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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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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燕十二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祁琛也已经回来了。
看着几乎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的将军,祁琛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想来是已经把花给那位不知名的姑娘送了过去,之前燕十二派遣手下的人去太原城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话说回来,这就把花送出去了,看这样子肯定是当面送的,那姑娘一定很近,八成就在这苍云军营里面了,可是整个军营的士兵祁琛都心中有数,也没见之前燕十二对哪个女兵有意思啊?除此之外就剩下后勤营、伤兵营等地方帮忙的女子,还有中原各大门派派遣而来的弟子了。
“那姑娘怎么说?”祁琛随口问了一句。
“她说多谢燕将军。”燕十二的脑海里面还尽是叶凌舒微微一笑的画面。
“噢,你送了什么花?”祁琛接着问道,他只是单纯地好奇,然后,他瞧见燕十二的脸色有异,心中警铃大作,“将军,你不会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另一边,叶凌舒的营帐里面,前来串门的风逐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一盆植物——圆滚滚的带着刺,顶端开了一朵娇小的黄色小花,看起来有点滑稽。风逐花了点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花?!这就是燕十二送你的‘花’?!”
“阿逐,别吵。”叶凌舒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即将炸毛的小动物,“也没什么,挺好看的,好养。”
风逐看了看自家师姐又看了看那盆花:“仙人球,是挺好养的。”沉默了一瞬之后风逐还是炸毛了,“但是这玩意儿也是能当花一样拿来送姑娘的吗?!师姐你是不是魔怔了?之前在藏剑的时候那么多青年才俊送你各种东西你都不放在眼中,现在居然说这一盆仙人球挺好的?!燕十二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风逐,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觉得不管我的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指手画脚。”叶凌舒蹙了蹙眉,口中说出的话却很凌厉,“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师姐……”风逐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叶凌舒,“你居然为了燕十二跟我发脾气!”
这话说的,让叶凌舒眉头大皱。
“出去。”
“师姐,我……”风逐那话说出口就有些懊恼,他的师姐从来不会被他人的意见左右,他只是想说燕十二不够用心,怎么跟师姐吵起来了。
“出去,我不说第三次。”叶凌舒直视着风逐的眼睛,那里面凛冽的冷意让小动物有些怯然。
看着风逐垂头丧气地走出去,叶凌舒虽有些心软却也没有发声。这几日看来,这小子做事说话越发肆无忌惮,让他如今在自己手里受点教训,总好过以后被别人教训了。
被赶了出去的风逐回了自己的营帐,在叶鸿初疑惑的目光下踢了靴子一言不发地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了鼻子以上,俨然一副要当缩头乌龟逃避现实的样子。
“阿逐?”叶鸿初有点担心,“怎么了?”
“……没什么。”这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听着有些闷。
叶鸿初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而是拿起一封信,用边角轻轻敲了敲风逐的脑袋,“层霄师兄给你的回信。”
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刷地一下就把信抽走了。
躲在被子里把信看完,风逐几下把信撕了个粉碎扔了出来,又继续躲在被子里面不动弹了,小包子恶狠狠地鼓着脸:层霄师兄太不明白了!居然说无所谓听之任之!该!他原本还想把师姐的态度回信过去,还是算了吧!
远在藏剑山庄的叶层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一边正在收拾房间的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最近天气不大好,别染了风寒了。名剑大会前期筹备重要无比,你要是生病了可就唔唔唔——”
叶层霄把越珩按在床上,以吻封缄,让她把没说完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好半晌才松开,低头瞧着这个面色绯红气息不稳的姑娘,笑意浮起:“娘子,没事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知道吗?你的夫君身体好得很,你若不信,等到晚上可以亲自检查检查。”
“呸!”越珩红着脸,毫无气势地瞪了叶层霄一眼,“还不快起来!”
叶层霄站起身,回身去收拾桌上的笔墨,提了一嘴前段时间收到风逐的来信的事情:“那小子,真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写。凌舒从小到大难道被仰慕的次数还少了?就这种事都要专门写信回来跟我说。”
“是吗?”越珩挑挑眉,感觉有些不对,她嫁给叶层霄快三年了,不管是叶凌舒还是风逐她都认识,而且关系颇好。就这次的事情,凌舒没有写信回来抱怨,甚至提都没提就很奇怪,更别说风逐竟然惶惶然写了信回来说,若是真的与往常无异,他根本就不会写信吧。
不过越珩并没有多说,如果事情如她所想也未必不是好事,她总觉得层霄管得也太过,师尊看上的人都一一否决。但是因为凌舒自己没意见,她也不多说什么,这次却有些不太一样,凌舒态度和往常不同,或者真的有了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凌舒自有决断,我很放心。”叶层霄笑了笑说道。
放心才怪吧。越珩暗暗腹诽,也就是这会儿说得好听,万一真的传回来消息说叶凌舒在雁门关看上了谁,只怕面前这位现在一脸宽慰地说着“我很放心”的藏剑少爷当场就要炸。
“既然放心就别管这事了,今天下午还要去找子轩师姐校对邀请名册,你的东西可准备好了么?”越珩岔开了话题,转而说起名剑大会的事情来,“还有,我听说二庄主给你安排了一位副手,是哪位师兄弟?”
叶层霄用手指轻点越珩的鼻尖:“你猜错了,不是师兄弟,是一位师妹。我倒不清楚你见过她没有,她乃是正阳门下弟子,原先也曾在切磋大会上一鸣惊人,不过之后便低调了起来,被安排去处理一些边缘事务。这次顺着二庄主的意思,过来协助我安排名剑大会相关事宜。”
“讲了半天,你可还没告知我她姓甚名谁?”越珩不乏好奇地问道,所谓的边缘事务其实是黑白都沾的灰色地域,一般能被安排到那种位置的人要么武艺出众,要么手段出众,不知道这一位是占了哪一方面,听层霄的意思,多半是前者。
“姓叶,名叫凭霄。”叶层霄摊手,“名字与我相像,我们差不多是同时入门。她原先也不姓叶,是后来改的。所谓凭霄,取的是绝壑凭霄之意。”
越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层霄:“这么了解?”
叶层霄瞬间秒懂了越珩的意思,凑上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娘子,因为她与我同年入门,又是此次被安排给我的副手,我这才多关注了一些。你要知道,我的心肝儿宝贝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贫嘴!”越珩戳了戳叶层霄的额头,却掩不住眼底的笑。
“再说了,凭霄师妹可是名花有主。”叶层霄多解释了一句,“她那事情,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说叶凭霄你不知道,那我换个说法。就是那个原本说定给了唐门,结果被同门师弟半路杀出来抢人,把唐家堡闹了个没脸的藏剑弟子,你就知道了。”
越珩愣了愣,接着笑出了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