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庸曲》沉默是金Sig

115、变故

　　梦中。
　　镖局，秦渊和师晓卿坐在案子上，师晓卿左臂包扎着绷带。

　　“我觉得啊……”秦渊思索着说道：“等打仗结束了，找个平安的地方，买个大宅子，天天吃喝玩乐，这样才好。”

　　“可是这仗怕是打不完了……”师晓卿沉吟道。

　　秦渊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夏葵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脸上的神情既担忧又无奈，说着：“你们都会像哥哥一样救我吗？我不会再遇见坏人了么？”

　　夏葵的身影消失随风消逝，秦渊痛苦的想要大喊。

　　秦渊的双手突然沾满鲜血，遍布全身，伤痕累累。他低着头，看到地上向他不断流过来的血迹。

　　他迟疑地抬起头，看到躺在干草堆上奄奄一息的张屯长，周围没有一个人。张屯长虚弱的对着秦渊说着：“这仗，打不完。可是这人，说没就没了。”

　　秦渊疯狂的摇头，脸上挂着痛苦的泪水，双眼通红，他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

　　他想跑过去救屯长，却发现跑不动。低头看，自己的双腿深深的陷入了土里，自己还在不断向下陷。就在快要被土吞没的时候，何辙笑着出现，一把把他拉出来，说着：“水里凉吧？”

　　秦渊这才发现，周围变成了湖，自己在冰凉的湖水里，湖水染着自己身上的血。

　　秦渊跟着何辙走到岸边，何辙拿起一条鱼，说着：“看！我就说我能钓上来吧？”

　　秦渊望着血色的湖，看着天真的何辙，他摇晃着何辙，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大何，我们还在打仗，还在打仗啊！”

　　“晓卿肯定等急了。咱们快回去吧！”何辙还是挂着笑脸，把秦渊一把推开，自顾自的拎着鱼篓往回走，走了没几步，何辙也消失了。

　　秦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痛苦的思索着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他跪在地上。

　　眼前的土壤突然渗出血，他颤抖着把右手手掌慢慢转过来，他看着手上的鲜血，惊恐。

　　瞬间，秦渊被鲜血淹没，又回到了血湖中，他挣扎着，却一直在下沉。慢慢沉入了湖底，放弃了挣扎，瞪着双眼从湖底向上望，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秦渊在床上挣扎着，满头大汗。

　　何辙急忙坐起来，拍了拍秦渊的脸，说着：“渊子，渊子。醒醒，快醒醒。”

　　秦渊没有动静，还是在做梦。

　　何辙慌了神，情急之下照着秦渊的脸，猛抽一个大嘴巴子。

　　秦渊终于醒了，看着眼前神色慌张的何辙，何辙突然笑了出来，说道：“妈的，你这梦做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发什么臆症了。”何辙放松的靠在一旁，擦着头上的汗。

　　秦渊大口喘息着，抹了抹脸上的泪和汗，惊魂未定。

　　何辙看他这副模样，狐疑道：“你这咋回事，梦见啥了？”

　　秦渊摇着头，走下床跑到桌旁拿着壶喝水。

　　何辙摸不清秦渊这是怎么回事，挠了挠胡子，眯着眼睛问道：“渊子？”

　　秦渊放下壶，深呼吸几次，说道：“我没事，你睡吧。我……我等汗干一些。”秦渊把衣服脱下来。

　　何辙想着什么，打量着秦渊，缓缓躺下，说了句“那你有事就喊我，我再躺一会。”

　　秦渊点着头，看着右臂的剑坠，脸上表情很复杂，忧伤、失望、后悔，夹杂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何辙猛地睁眼坐起来，看着坐在那的秦渊，揉了揉眼睛，试探问道：“渊子？”

　　秦渊回过神，望着何辙说道：“你醒了。”

　　何辙眉头微皱，快步走下床，靠近秦渊，仔细观察着，问道：“你……坐了一晚上？”

　　秦渊点点头。

　　何辙挠着胡子，疑惑道：“你想啥啦这是？”

　　秦渊捡起身旁的衣服披上，用毛巾擦了把脸，说着：“没什么。我去看看萧姑娘醒了没，醒了咱们就走。”说完放下毛巾，拿上外衣就出门去了。

　　何辙一头雾水的看着门，苦思道：“哎，这小子不会又犯什么病了吧？”

　　秦渊刚要敲门，萧红珞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来的正好。把她扛下去吧，咱们走。”萧红珞的声音比以往有些嘶哑，眼睛也发红，一看就是休息不好。

　　秦渊进去把小云小心翼翼的抱起来，问道：“她一直睡到现在？”

　　“给她点了点迷香，估摸着过会儿上车就该醒了。”

　　秦渊停在门口，没有回头，说道：“那你在车上睡一会吧，我看着她。”说完就出门去了。

　　萧红珞一怔，脸上浮出一个笑容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马车上，萧红珞困倦的眼睛强打着精神。

　　小云靠在秦渊身旁，还没有醒来。

　　“你睡会吧，出不了事的。”秦渊对着萧红珞说道。

　　萧红珞看了看自己两旁，马车有些颠簸，萧红珞无奈的笑了笑。

　　秦渊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抬起头说道：“那你不如……也坐过来靠着我？”

　　萧红珞眉头微皱，思索着笑出来，摇头道：“我若是坐过去，马车失衡，该翻了。过一会儿便不困了。”

　　“……是我考虑不周。”秦渊点着头说道。

　　马车外，何辙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根辣椒，咬了一口，瞬间辣的快流泪，却还是强忍着嚼着咽了下去。

　　小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萧红珞，和身旁的秦渊，吓得向后靠了靠，思索着什么，表情渐渐变得失落。

　　秦渊迟疑着开口道：“小云？我们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你们到底是谁？”小云低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