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庸曲》沉默是金Sig

113、赌上一切

　　“你可别太出格了啊。”秦渊嘱咐道。

　　“放心吧。对付这种赌徒，我太有经验了。”何辙笑着答道。

　　秦渊萧红珞两人走远。

　　何辙活动活动筋骨，在外面屋子不远处背对着屋子坐下，摇起骰盅。

　　老李从门缝里往外瞧，快步走出来，盯着何辙，问道：“你这人，咋在这么偏的地方？”

　　何辙回过头，笑着说道：“偏咋啦，只要有人路过，就能一起赌两把。人生在世，唯有赌才有意思。”

　　老李打量着何辙，问道：“这哪有人路过，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俩人一伙的？想打我家小云主意？”

　　“什么两个人？老子想在哪赌就在哪赌，路过这儿，赌瘾发了，跟自己赌两把，你管得着么？你赌不赌，不赌就滚。”

　　老李一听，一屁股坐在何辙对面，不服气道：“赌啥？你说。”

　　何辙撇撇嘴，看着老李，说道：“我看你这样，钱你肯定没有。要不……”何辙回身打量着老李的茅草屋，笑着说道：“我正好想找个地方落脚，你这屋子勉强可以。这样，我赢了，你这屋子归我。你赢了，我这十五两给你。”何辙从怀里掏出十五两放在地上。

　　老李盘算着，问道：“你有十五两，你还要我这破屋子作甚？”

　　何辙轻蔑笑道：“切，一看你就是外行。我们赌徒，银子都是用来赌的，哪能花在其他没用的地方。”

　　老李将信将疑，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我这屋子要是没了，我和小云就没地方住了。”

　　何辙觉得扫兴，说道：“我又没强迫你，爱赌不赌。”说着手放在银子上，想要放回怀里。

　　老李按住何辙的手，头上冒汗，说道：“咱们赌点别的。你说的，赌徒不在其他地方上花钱，咱们先赌一顿饭。你赢了，我让小云把家里剩的那点粮都给你。我要是赢了，一两银子。”

　　“一顿饭，要我一两？咋，你家里的是山珍海味啊？”

　　“你赌不赌？”老李追问道。

　　何辙一挑眉毛，说道：“好。下注吧。”

　　老李看着地上的银子，呼吸急促，说道：“大！”

　　何辙点着头，摇起骰盅，把骰盅按在地上，打开——“一、一、三”，小。

　　“嘿！运气不错。来，叫那个什么小云，给我准备饭去吧。”

　　“再来！”

　　“嚯，来啥？你还想赌点啥？我瞅你这样，家里也该不剩啥了。”

　　老李想了想，抬头看着小云。小云胆怯的在扒着门看着老李。

　　老李皱着眉头，叹气。

　　何辙轻笑一声，说道：“哎，反正等着饭的功夫也没事干。陪你再玩一把也无妨。来，咱们这回连开三次，三局两胜。我要是赢了，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要是赢了，给你一两。”

　　“真的？”老李难以置信道。

　　何辙点了点头：“咋样，赌不？”

　　老李郑重的点头，说道：“赌！来！”

　　何辙甩着骰盅，老李激动的喊着。

　　骰盅打开三次。

　　老李失望道：“哎！真是太点背了！”

　　何辙耸耸肩，说着：“你也没没输啥，有啥关系？”

　　老李吸了吸鼻子，盯着何辙说道：“再来一把。我赢了，十五两都给我。你赢了，房子给你。不过，得我来摇。”

　　“行啊，你来。”何辙把骰盅往前一推，不在乎的说道。

　　老李虔诚的拿起骰盅，神色紧张，笨拙的摇着，说道：“下注吧。”

　　何辙想了想，说道：“小。”

　　老李把骰盅放在地上，头上的汗止不住的冒，颤抖着打开——小。

　　老李身子向后倒，全身瘫软，脸色惨白，嘀咕道：“完了，完了。”

　　小云跑过来，扶起老李，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老李流着泪对小云说道：“闺女啊，爹对不住你。爹把房子又给输没了。”

　　小云掸掸老李身上的土，说道：“爹，一个草屋罢了。咱们再盖一个就是了。”

　　老李怔怔的点头。

　　何辙饶有兴致的笑了一下，转而皱眉道：“诶，等等。我看你这姑娘不错啊，咱们这把赌她，如何？”

　　老李望着小云，又看着地上的骰盅，脸上挣扎着道：“不行，我这女儿不能输没了。”

　　小云看着老李痛苦的模样，红着眼睛，盯着地上的银子，对着何辙说：“我们要是赢了，是不是这银子都归我们？”

　　“行啊。”

　　小云坚定道：“好，那赌！”

　　老李拦住小云，说道：“不行啊，闺女。这跟赌坊东家不一样，我要是输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云望着老李，咬着嘴唇，哭着说道：“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知道你戒不了赌。这地上的银子，够咱们花十年啊。如果咱们输了，那就是天意。爹，小云只希望这次之后，你再也不赌了。”

　　老李哭着，说不出话来。

　　何辙挑了挑眉，催促道：“哎，小丫头，赌不赌啊？”

　　小云一抹眼泪，仇视着何辙：“来！赌大！”

　　何辙嘴角笑着，摇起了骰盅，把骰盅放下来，打开一看——小。

　　小云怔怔的望着骰盅，一瞬间竟有些如释重负。她回过头看着身旁的老李，老李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骰盅，头上青筋暴起。

　　“等等！”老李大喊道。

　　何辙不耐烦的问道：“咋，你还有东西能赌？”

　　老李看着小云，说道：“爹不能就这么把你输了，你娘不会原谅我的。”转过头对着何辙，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说道：“赌这条腿！我赢了，小云还给我。我要是输了，这腿归你！”

　　“我要你一条腿干什么？不赌，没意思。”何辙说着把小云拉过来。

　　老李抓着何辙的衣领子，愤怒的看着何辙，何辙一脸不在乎的头后仰着，俯视着老李，轻蔑道：“怎么，要动手啊？”

　　老李慢慢松开何辙，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大爷，我求你把小云还给我。她是我的命根子啊！没了她我就活不下去了。”

　　何辙俯视着老李，不屑道：“妈的，既然赌了就得认。老子才没这闲功夫听你扯淡。活不下去是吧？自己找颗树上吊去，跟我这哭什么。”说完一脚把老李踹开，捡起地上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