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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接孙子专用 ...

  •   莫名这个家境优越的学霸理解不了司小年为什么放假了还要去什么蔬菜基地。开学至今,司小年几乎天天晚上七八点要回自家店里帮忙卸货,三月份还送了一个月的快递,在他心里司小年是一个极其苦逼的娃。

      “我爸痛风去不了。”司小年对三位室友解释说。

      “雇人呀,五一三天假,你过去三天够干什么?”张宇一边往背包里塞衣服一边说。

      “会雇人,但是没到忙的时候,我先过去看看,等回来咱们去吃烤羊腿,别跟我磨叽了,赶紧走吧。”司小年也在收拾东西,他这三天要住蔬菜基地的老房子,不知道老房子里有什么没什么,不想带太多东西,但又怕到时候抓瞎,最后塞了满满一背包。

      莫名抱着胳膊看司小年装东西,说:“要不要帮忙?”

      司小年抬头笑笑,莫名是个学霸,像夏未申,很聪明的莫名,很聪明的夏未申。

      但这俩人的性格非常不像,莫名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夏未申则是个机灵鬼,焦磊说过,夏未申心眼多的堪比切片藕眼。

      “暑假吧,暑假过去找我玩,我要在那边过暑假。”

      张宇:“暑假!你还……”

      丁羽翔:“靠!你是你家买菜送的吧?”

      司小年想笑:“那边近海,果园很多,鱼塘可以钓鱼,蔬菜随便吃,带着烧烤架和帐篷,到时候咱们露营烧烤。”

      莫名脸上怎算有了点表情,仅限于把皱紧的眉心打开铺平:“好,我们送你。”

      张宇一拍桌子:“约会的好地儿!能带女朋友吗?”

      丁羽翔:“叫上隔壁宿舍几个,人多热闹。”

      司小年跟莫名碰了一下拳:“不用送,整的跟我要去戍边似的。”他回头又跟张宇和丁羽翔说:“人随便带,只要帐篷带够了就行,我不提供住的地儿,弄不好我还要现找住的地方。”

      四个人一起出了宿舍,司小年去Flower.coffee,其余三个去火车站。

      司小年并不想五一出游,到了明天哪个旅游景点估计都是满满当当的人,挤来挤去,吵吵嚷嚷,这种环境下他宁愿躲在蔬菜基地看绿油油的蔬菜。

      司大年一看见司小年背上的大背包就问:“出去玩儿?”

      司小年:“嗯,晚饭吃了吗?”

      司大年:“你也没说要过来,我减肥,你吃什么我订餐。跟莫名他们出去玩儿?去哪儿定了吗?”

      比起高冬梅,司大年更像司小年的妈。自打司小年记事起,就连洗澡都是司大年给他洗的,上幼儿园姐姐接送,上学交学费,开家长会,包课本,买课外书,平时吃穿等等都是司大年在看顾着他,所以很多事,他已经习惯先跟这个像母亲的姐姐讲,跟司大年在一起要比跟高冬梅在一起舒服自在很多。

      司小年站在咖啡机旁喝水:“去蔬菜基地……”

      “哐当!他俩谁让你去的,不去!”司大年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司小年拿走司大年手机,揽着她的肩晃了晃,他比司大年高出一头,下巴垫在司大年头顶:“姐~你这脾气挺像咱妈。”

      司大年一下哑火了,如果让他们姐弟俩列举一下对高冬梅哪里不满,无非是暴脾气和太过于强势。

      两人沉默一瞬,司小年说:“黄金周去哪里都人山人海的,不烦吗?等过了假期,有空我带你出去玩,叫上明哥。”

      司大年推开他:“玩就玩,带他干什么,……明早走?”

      “嗯,你去年去过,坐客车还是火车?”司小年又拿了瓶猕猴桃汁喝。

      “坐客车吧,客车快,火车现在人多,到南县要一个多小时,中间还要停一站地。”司大年拿着手机给司小年转账,“老房子要收拾,不能住你就住县里酒店,哎,也不行没有车往返,这样,你明早开车过去,千里马不是在家吗,爸现在开不了,你开着去,开车往返县城和蔬菜基地……”

      司小年打断司大年:“姐,姐停!车我就不开了,考完驾照后还没摸过车,坐客车去,帐篷找一个给我,实在不行住帐篷,看蔬菜大棚那么多工人都能睡,我凑合三天,死不了。”

      司大年去库房找帐篷,拿出来一看被虫蛀了,去年海边度假回来,没晾干也没放防虫的药就塞进了库房,再打开千疮百孔。

      司小年还是带走了帐篷,如果暑假过去住再买个新帐篷,这个千疮百孔的网眼帐篷可以先凑合三天。

      五月的天,不冷不热,晚上从千疮百孔里望出去看个星星,想想就比莫名他们去景区人挤人爽。
      回果蔬店后,司小年从司进那要了蔬菜技术员的电话和招工的电话。

      高冬梅在一旁听着司进跟儿子讲怎么安排人干活,怎么跟蔬菜实验基地的技术员沟通移植菜苗问题,又拿了几条云烟给司小年。

      司进痛风后,酒喝的少了,话开始多了:“工人现在不急着上人,暑假你过去那会儿是最忙的,咱们家就三个棚,种的都是有机蔬菜,能产多少是多少,自己牌子不能砸了,还有技术员一定要搭讪好了,今年实验品种,我已经跟技术员沟通好了,你去了问问,蔬菜补偿款什么时候到账……”

      高冬梅实在憋不住了:“你一气儿说这么多,他能记住几样,你不如天天给他打电话提醒着点……”

      司小年也没让高冬梅说完,点开手机录音开始播放“工人现在不急着上人,暑假你过去那会儿是最忙的,咱们家就三个棚……”

      司进呵呵笑的很自豪,拍着司小年的肩:“看我儿子聪明的。”

      高冬梅白了两人一眼去收银台了。

      司小年拎着四条烟从果蔬店里出来,打算今晚回家住,这是开学后第一次回家住。

      今晚原本想住学校,只是一想到要看着莫名他们三个走,早起再看着一栋宿舍楼,甚至一个偌大的学校空荡荡的,他就不想住宿舍了。

      这种,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的幼稚想法,有点中二,但他还是不想体会。

      回了家也还是一个人,果蔬店十点关门,至少十点半司进和高冬梅才会到家。

      客厅的电视换了新的,正月十五被司进一水杯砸坏的液晶电视估计扔了,新的够大,也够气派。

      司进好酒,没急性痛风住院前,几乎天天都要攒局喝酒,用高冬梅的话说,司进对一群狐朋狗友要比家里人还亲。

      他们家的家具家电,几乎每年都能换一轮新的。

      很多时候,一家人吃着吃着饭,桌子就掀了,有时候是司进掀的,有时候是高冬梅掀的。不知道多少个夜,睡着睡着觉,客厅里就变了天,两人能从前半夜吵到后半夜,如果是后半夜开始吵,那就能吵到天亮。

      司小年记得,他小的时候邻居还来劝架,不知道什么时候邻居都懒得来劝了。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习以为常的,总之,多了就习惯了。

      司大年也是从小练出来的,只要爸妈不缺他俩的钱花,她一个比弟弟大六岁的女孩子能带着一个弟弟过的很好。

      卧室还是他走时的样子,两个月没回来,他也没多么想哪一样东西。把夏天的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规整到一个整理箱里,又找了条夏凉毯子放进去。

      坐在整理箱上发了会儿呆,他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哪怕只有两个人在说话,还是制造出了一个菜市场的热闹程度。

      司小年感觉不走不行,拿出手机给司大年打电话:“姐,我今晚住你店里。”

      司大年什么都没问:“行,过来吧,我定份外卖放前台,正好我跟人约了逛街,你现在过来,再帮我看会儿店。”

      司小年背上包,搬着装满夏衣的整理箱往外走。

      客厅里司进坐在沙发上脱完鞋脱袜子,随手往沙发旁一扔,看见司小年搬着箱子出来问:“儿子又搬家,这么晚了,明早再走。”

      高冬梅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保温杯,一贯的大嗓门儿对司进说:“你以为谁稀罕跟你住,鞋子又拖屋里!袜子自己洗,要不扔垃圾桶里,别给我扔地上,臭死了!”

      司小年把箱子放在玄关,坐在箱子上换鞋:“我姐有事要出去,我去看会儿花店,明早我直接去南县。”

      高冬梅难得关心一句:“钱够吗?”

      司小年抬头看高冬梅:“够。”他从来没缺过钱花,缺的也不是钱。

      司进光着脚搭在茶几上晃悠:“儿子管人就要拿出气势来,不行就他走人,不服管的,请教你爸我!”

      高冬梅伸手一指茶几:“把你的臭脚拿下去!洗脚去!”

      司小年“嗯”了一声,走了。

      门关上听见高冬梅说完司进又说他:“也不知道像了谁,说话就知道嗯嗯啊啊,噎人一个来一个来,造孽!”

      司小年搬着整理箱进了电梯,拿出手机想找个人问问他到底像谁,最后只能问司大年。
      “姐,我像谁?”

      “你像我。”

      司小年靠在电梯里笑,他喜欢这个答案。

      他觉得,人没有什么就特别渴望什么,言语间会不自觉流漏出来,那是一种向往。

      站在路边打车,司小年想了想他渴望什么?

      他渴望这一辈子都平淡无奇。

      他不想要什么欢声笑语,也不想听什么吵吵闹闹,他也不想像夏未申一样……有一个焦磊。

      出租车停在Flower.coffee,司小年从车窗望出去看见落地窗前坐着一个喝咖啡的男人。

      司大年换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妆容精致,美的司小年想冲自己姐姐吹声口哨。

      他搬着箱子往店里走的时候,司大年等不及似的伸手拦下了司小年打的出租车:“师傅,师傅!等等!”

      司小年扭头看她跑的裙角飞扬,逗她:“明哥等很久了?”

      司大年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还没吃晚……哎!你真是!看店去!”

      出租车开的跟司大年一样急,转眼消失在视线里,司小年站在台阶上笑,心理畅快了很多。看来好事将近。

      “可以续杯吗?”

      司小年搬着箱子往前台走,隔着两排花架听见窗边的人问。

      “可以,稍等。”司小年放下箱子,看见司大年给他叫了半只深井烧鹅,他吸了口烧鹅味儿,才起去做咖啡,“请问,是……”

      男人从花架后走出来,看见司小年笑了:“晚班吗?”

      司小年也笑笑:“您喝的什么?”

      “你拿手的都可以。”

      司小年被这人看的不自在,声音很小的嘟哝:“我擅长倒白开水。”

      站在前台看司小年做咖啡的男人笑了:“好,那来杯白开水。”他一手搭在前台,一手插兜,脸上的笑很得体,穿的也很得体,“我叫代东郎,你给我送过快递。”

      司小年立刻记起来了:“哦~~是你,成山大学校内河边儿也是你?”

      代东郎点头,点评一句:“记性真差。”

      司小年抬眼看他:“不是应该夸一句‘记性真好’吗?”

      代东郎一摊手:“下次见面记得打个招呼,我再夸你。”

      这话听着味道不对,司小年感觉有点怪:“这店我不常来。”

      代东郎接过司小年做的咖啡,先啄了一口:“比你姐做的好喝。”

      司小年很诧异,这人知道的还挺多。

      代东郎指了指落地窗边的座位:“坐着说,还是站着说?”

      司小年皱眉。

      代东郎又来了一句:“你再不说话要被淘汰了。”

      司小年迟来的叛逆期又来了,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代东郎无奈的笑了:“五月末全国辩论赛,我带成山法学院出战,你被老徐提名了。”

      司小年惊讶的微微张着嘴,脸上所有表情都变的有点滑稽可爱。

      代东郎得到意料之内的惊喜,笑意更甚,曲指敲了敲前台:“坐下说怎么样?”

      司小年穿着咖啡色围裙从里面出来,问:“你是指导员,还是学长?”这人实在看不出来是哪冒出来的,法学院他肯定没见过这人。

      “是师兄,我本科毕业时你刚好入学,现在是在职研究生,师出老徐门下。”代东郎坐下后说。

      司小年可不想叫一声师兄,但师出老徐门下还真就是师兄。

      “辩论赛我不知道我被提名了,我去不了,因为我报了6月份的司法考试。”

      代东郎有些遗憾,但没劝,问:“我之前司法考试的资料还留着,需要的话,下次过来我带过来,有这几年的题型……”

      司小年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毕竟一次性考过,要省很多事。

      将近十点半,代东郎才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问:“看你背了个很大的包,要出去玩?”

      司小年拿着电动门的钥匙站在门里“嗯”了一声。

      代东郎:“辩论赛安排在政法大学,非常值得一去,还是希望你能参加,毕竟老徐推荐的人不会有错。”

      司小年笑的疏离礼貌:“我不健谈,算了吧。”

      代东郎也跟着笑,背着路灯的脸有些模糊,笑意朦胧,跟司小年那天傍晚在河边看见他的时候,很相似。

      司小年有些疑惑的问:“河边那天真的是你,我傍晚出去的,回来时很晚了。”中间隔着好几个小时,这人一直在河边?

      代东郎站在台阶下,略微抬头看着司小年:“中间我去食堂吃了顿饭,没什么事又回河边待了会儿,那天心情不太好,看见你还挺惊讶,算是唯一一点值得高兴的。”想到什么,他脸上漏出伤感的表情。

      司小年没说话,摆了摆手,代东郎从便道走了。

      他记得第一天送快递,送出去的第一份就是代东郎的,距离Flower.coffee很近。

      电动门落下,把一城的喧嚣关在门外。从门边往前台走,边走边关灯,只留几盏小灯给需要吸光的花。

      他坐在司大年侍弄盆栽时坐的小板凳上,啃着烧鹅,对着花架上的花出神。

      吃完东西很困,也不想动,坐在小板凳上直到困的差点一头栽倒,才起身回了司大年的迷你休息室。

      小屋里没有窗户,放一张单人床,关上门甚至不通风,除了墙上几盆绿植,和固定的一缸凤尾鱼,再无其它。

      这个小小空间,给司小年的感觉很舒服。

      安静的能听见凤尾鱼在水里游动的声音。

      开着灯,门留着一条缝,兴许是睡前一直盯着鱼缸看,司小年梦了一晚上,他们三个在水库摸鱼的梦,真实的很快乐。

      司大年的早点估计买的是四人份的,她自己吃了半人份的,剩下全部塞进司小年的肚子里。

      司小年坐在客车上时,都不敢太使劲往下坐,生怕一使劲吐一车。

      客车从成山市开往南县,越靠近南县,路颠簸的越厉害,司小年想吐就不只是想想,每次一有大的颠簸,他就赶紧掐自己脖子。

      立刻把往上涌的酸意给扼杀在脖颈以下。

      客车停在路边,司机扭头冲车厢里吼了一嗓子:“蔬菜村的下车。”

      司小年起身从行李架上拿包,赶紧下车,他双脚刚着地,客车屁股一撅,扬起灰尘漫天,车影朦胧的开走了。

      “操!咳咳……”司小年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

      他退到临街商业前,才看了看四周,应该还没进县城里,四周不繁华,即便是县城该有的繁华也没有。

      身后是一个渔具商店,渔具商店旁边是户外用品商店,另一边是爬山越野用品店。

      司小年不知道这边原来是景区,看这些商店就知道附近应该有山能爬,可以露营,还能钓鱼。

      他正四处看,不远处一辆私家车开过来停到他面前,一张晒得黝黑的胖脸从车窗伸出来,看着他问:“兄弟,去哪儿?海钓还是爬野长城?”

      司小年嘴角一抽:“去蔬菜基地,蔬菜村。”

      司机一摆手走了,又留给司小年一车屁股的灰尘。

      司小年受不了了,翻书包找出一个一次性口罩带上。

      这时,他身后有人说话:“去蔬菜村,坐老齐的车,还便宜,你拼车过去要你25,30,忒贵。”

      司小年回头瞅,声源来自渔具店和户外用品店中间坐着打牌的人。

      他问:“叔叔,从哪坐车?”

      打牌的中年男人没看他,后扬胳膊一指身后:“就这个,先等着,人去买东西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司小年到了谢,走到车旁看了看,是辆电动四轮车,看着跟汽车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小了一圈,电动就电动车吧。

      而且还是辆“接孙子专用”的电动车。

      后车玻璃上明晃晃的贴着“接孙子准用”五个大黄字,每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司小年拍了两下胸口,天气闷热,他又想吐。

      等了几分钟也没人来,司小年把包往车顶一放,转到车的另一边,蹲到车的阴影处。

      “诶?谁的包?”

      “臭小子给你拉了个活,哎?人呢!”

      司小年刚蹲下,听见这两句对话。其中一道还算熟悉的中低音,让他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头疼,总之听完哪哪都抽抽的疼。

      “人走了,包留下了,这,不会是劫富济贫的大虾……”齐然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慢慢起身的人,口罩慢慢拉倒下巴上,一脸要吐的表情瞅着他,如梦似幻的他一度磕巴了“你,啊,是你……怎么……”

      司小年一抬手,意思是“你先别逼逼”,然后转身跑到路边的树下,还没蹲下“哇”的一口吐了。

      齐然站在车旁一脸震惊的看着撑着树吐的停不下来的司小年,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

      他有那么难看吗?看一眼,就能吐成这样?就算他长成如花,也不至于这么吐吧。

      那些夸他帅炸天的人都是瞎子么?还是真爱?

      他又迷茫了!司小年总能让他一秒陷入迷茫中。

      三份半的早餐司小年一点都没消化,全部给树施了肥。

      他起身抹嘴,走回车边,把包从车顶拿下来,水杯是满的,是早晨司大年那个给弟弟塞了三份半早点的亲姐姐给他灌的水。

      司小年看都没看杯子里是什么,他想赶紧漱漱口,结果喝了一大口……猕猴桃汁!

      亲姐啊!

      对于要在穷乡僻壤住三天的司小年来说,这一大杯猕猴桃汁太珍贵,吐了太可惜,所以他给咽了。

      齐然抬手捂眼:“求你转过身去。”让他以后还怎么下得去嘴,呸,下得去手。

      漱口水咽了!这都什么爱好呀。

      司小年跟没看见齐然似的,去找户外用品店的老板借了个铁锹,从树根处挖了点土,把自己吐的地方盖了一层土。

      再回到“接孙子专用”旁边,齐然已经淡定了不少。

      “你去蔬菜村?”

      “嗯。”

      “去蔬菜村干什么?”

      “走不走?”

      “问你呢?去蔬菜村干什么?”

      司小年不说话了,拎起包要走。

      齐然闪身拽开车门:“上车。”

      司小年真没想走,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除了偶尔经过的私家车,他连个三蹦蹦都没看见,于是果断转身钻进车里。

      齐然:“……”说好的抵死不从拉拉扯扯呢?果真,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他早上出门前,爷爷扛着鱼竿站在门口挂历前念:“五月一号,好日子,宜出行,宜嫁娶……”

      齐然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么宜出行,顺道捡了这么大一个孙子。

      他看着司小年往车里钻,嘴贱的来了句:“上车,大孙子。”

      司小年动作一顿——要不他还是走过去吧。就凭这张嘴,司小年就不确定会不会一个没忍住吐齐然一脸早点。

      齐然赶紧喊:“不是不是,这是我爷爷接我专用,以前我一上车他就来这么一句,我纯粹是给自己喊的……”他说着上手推着司小年的背把人给强推了进去。

      坐到驾驶位上,齐然还愉快的喊了句:“蔬菜村走起!”

      司小年仰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的闭上眼,转头面向窗外:“闭嘴!要不吐你一脸。”

      齐然依旧很愉快,心情美丽到爆表,发自内心的说:“好嘞!”

      路总算不颠簸,但是越走越晒,太阳热辣的快把车烤化了。

      司小年忍不住问了句:“能开空调吗?”

      “没有。”齐然把四个窗户全都打开了,“这样呢?海风吹~呀~吹~的也不热呀。”

      司小年:“……”能不用唱的吗?想吐。

      齐然扭头看看司小年:“你是不是中暑了,还是吃坏东西了,你可别说是因为看我看的,你敢说,看见没,”他手伸出车窗外一指波光粼粼的海面,“我拉着你跳海。”

      司小年彻底无语了。

      又开了一会儿,不甘寂寞的人又开始搞事。

      “听歌吗?”

      司小年心想,听广播比听你逼逼强,于是声音略微大点的“嗯”了一声。

      然后……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齐然一边欢快的唱着《蓝精灵》手指一边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奏。

      司小年惊的给不出表情,只是半张着嘴,看着齐然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

      谁他妈要听你唱歌!!

      唱歌就唱歌,你他妈尾音上挑个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接孙子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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