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在心尖gl》听絮

32、吧唧

　　莫沁雯听到保镖们的对话，得知自己跟易晴在一起会成为升职的阻碍，多愁善感整整一夜，等太阳升起来，她清清楚楚见到易晴，享受着捏脸、握手、陪伴、嘘寒问暖的待遇，又觉得没必要想这么多。

　　说什么放弃？易晴还不一定要她呢。

　　于是，莫沁雯充分用起了老板的特权，和易晴如往常那般相处的时候多一点小心机，牵牵手，抱抱腰，坐个车都要挨着易晴坐。

　　她突然亲近，易晴有过一瞬的怀疑，问她怎么了。

　　莫沁雯一本正经答：“我缺爱。”

　　她直白，摆出了有问必答的模样，易晴听着这话倒是皱了皱眉，没有问下去，默许了她的靠近。

　　莫沁雯名正言顺地缠着易晴。不过，她的装可怜没讨到什么特权。易晴大部分时间忍让着，到了关键时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莫沁雯当然不介意，乖巧顺从，偶尔的反抗全是另有目的。

　　某次上学，她看上了外边小摊位的煎饼，非要下车买。易晴哪能任由她一头栽进拥挤的人群找麻烦，迅速抓回来，为了让她不要乱动就按着她的肩膀。

　　莫沁雯随机应变，假装挣扎。

　　易晴也就抱得更紧。

　　“哼，算啦。”莫沁雯窝在易晴怀里，故作不情愿，说的却是真心话，“我也不想吃了。”

　　某次体育课，她吃饱了撑的非要去赛跑，扭伤脚动也动不了，易晴背着她往医药室走，看到那个校医没空，亲自处理，细长灵巧的手指涂上药酒亲自揉捏。

　　莫沁雯瞧着，忍不住问，“你不留指甲吗？其实指甲也算是一种武器吧……”

　　“不。”易晴斜眼，“我现在一般只用对付你。”

　　莫沁雯听着这句不满的话，莫名乐呵，“来啊~对付啊~”

　　易晴不吱声，加把劲捏了一下她肿起的脚踝。

　　莫沁雯立马疼得呼天喊地。

　　易晴继续涂药酒，搞定了在医务室洗去了药酒的味道，从兜里头拿出一包糖果递给她。

　　糖果是那款酸溜溜的柠檬味，莫沁雯吃着却觉得甜甜的，连方才的疼都忘了。等药酒擦好了，她也没尝试行走，脚尖一碰地就喊疼，非要易晴背着往车里走。

　　易晴只能照办。

　　“嘿嘿。”莫沁雯靠在易晴的身上，美滋滋说，“这个服务不错嘛。”

　　易晴没理她。

　　莫沁雯也不需要答话，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找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褪去了冬天沉重厚实的大衣，莫沁雯趴在易晴身上，能感觉到体温，靠得特别近的时候还闻得到隐隐的香味。易晴不撒香水，但是很喜欢洗澡，注重防晒，不是为了美白而是曾经训练被晒伤太难受晒怕了。所以，靠近易晴，她总能闻到混着沐浴露和防晒霜味道的清新淡雅的香气，形容不出来，但闻起来感觉舒服。

　　“你用的是什么沐浴露？”莫沁雯好奇，“挺香的。”

　　易晴诧异，“你闻得到？”

　　“嗯~”

　　“不可能。你身上药酒的味道这么浓，嗅觉出问题了吧。”

　　“……”

　　除却闹腾的时候，莫沁雯大部分时间很配合易晴的工作，给易晴省事。她观察过了，易晴的同事们总是仗着组长脾气好推迟交接，易晴不仅不介意，还主动为了别人的方便调整时间。

　　莫沁雯想着易晴留下来是陪在自己身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看到易晴闭目养神的疲惫模样，发觉这种快乐是建立在易晴的痛苦上的，变了主意，观察好一阵值班表准备给易晴出头，“小丁，这周你来……”

　　小丁的脸色没变，易晴就把她拉到一边去了，“不用，我值班就行。”

　　“可是你已经十天没休息了。”

　　“没事。”易晴说，“我挺喜欢上班的。”

　　莫沁雯窃喜，面上还绷着，“啊？为了加班费吗？”

　　“不是。”易晴揉着眉心说话，语气随意，内容就更是随意了，“我不上班也没事做。

　　莫沁雯惊讶。

　　易晴对她笑了笑，回过头，给小丁说的又是，“你去吧，我给你顶班。”

　　莫沁雯却一直惦记着方才的话，想了想，把易晴拉到了房间里。

　　易晴由着她摆布，面无表情。

　　“你别怕啊。”莫沁雯一边关门上锁，一边声明，“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易晴反问了一句十分有道理的话，“你能把我怎么样？”

　　莫沁雯答不上来，咬咬唇，锁好窗户拉上帘子，把沙发上乱扔的抱枕和衣服收起来，“我不出去了，你坐在那里保护我就行了。”

　　“会打扰你吧？”

　　“不会。”莫沁雯早已经想好了，“我正需要人陪。”

　　易晴思忖片刻，坐下了。

　　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易晴需要观察的东西显然比在外头的时候少许多，而且可以避开时不时路过的莫霜和卓微澜的视线，有地方坐一坐，不用时刻站在旁边保持警惕的状态。

　　莫沁雯想法儿给易晴找放松的事情坐。

　　她把一个手柄给了易晴，一起玩游戏。

　　易晴是个闷葫芦，基本不问话，自己观察她的操作，自己琢磨出游戏的玩法。这种沉默的琢磨居然挺有效，吃过一局的亏就有模有样了，到后来还能带着她飞。

　　游戏玩腻的时候，她会说一说自己看过的书，也不怕易晴听着烦。有一回，她说到了一本感人的散文集，讲的是亲情的故事。易晴听着她说的句子有所触动，转头买了本，看后跟她说，“确实好。”

　　莫沁雯特别高兴，把自己喜欢的书单分享给易晴，

　　易晴倒也照看，有时会跟她说两句，“《归鸟》太闷了，看不下去。”“《河畔的长歌》居然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凶手是主角的妹妹。”

　　她抓住机会，继续安利，在周末拉着易晴一起看电影。电影大多是悬疑片，易晴的反应一般，除非是逻辑上的漏洞，总是能在前半部分就察觉到真凶是谁，也就觉得片子索然无味了。

　　索然无味时，莫沁雯会仗着多媒体室关了灯黑漆漆的，问些胡话，“如果耀荣公司的人三五年抓不完，你也得跟在我身边吗？”

　　易晴说，“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不吉利吗？”莫沁雯反问，“明明是个极有可能的猜想。”

　　“不会的。”

　　莫沁雯没说话，即使明白不可能也装作犯困靠了过去。

　　易晴觉得电影没意思却总是能保持清醒，给她拉过小毯子盖上。

　　唯一的死穴，大概是文艺片了。

　　某次，莫沁雯看了《归鸟》的电影版，易晴看不下原著，再见到清新的电影画面和舒缓的音乐只觉得一切淡淡的，能把人的倦意给勾出来，一不小心犯了困，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

　　莫沁雯对比着原著的细节在看，倒是精神炯炯，结局感到首尾呼应的妙处想转过头分享一下，见到的却是一只睡着了的易晴。

　　她顿时觉得妙处不在电影，不在书里，而在眼前此刻显得分外柔和安静的这张脸上了。

　　莫沁雯默数了10秒才动了一动，用了22秒的时间缩短了自己与易晴的距离挪过去，然后盯着易晴的嘴唇看，纠结了5秒才缓缓靠近。

　　“嗯？”易晴却察觉了，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她。

　　四目一对，周围似乎更加安静了。

　　莫沁雯先反应过来，后退坐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正好这个时候醒，太巧了吧。”

　　易晴看了一眼结束的电影，“对不起，我睡着了。”

　　莫沁雯面上在笑，想到方才差了点的遗憾，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免不去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关系。”

　　——

　　高二有个重要的会考，题目简单，但学校相当重视，加了一节晚自习让他们准备。

　　实际上，这根本没有必要。即使没有会考，大家也会为进入高三而努力，自觉自发留在教室里自习。

　　学校的氛围相当好。相比之下，莫家有一堆诱惑，新买的游戏，新买的电影牒，新买的书，新买的零食，还有一个看似不拒绝实际上没给机会的易晴。诱惑实在太多，莫沁雯不想考验自己，决定不搞特殊，在教室上个晚自习再走。

　　时间满打满算也过了大半年，同学们渐渐适应了莫沁雯同学身边有保镖的设定，加上班长同学主动来搭理她，一些人放下了成见，愿意跟她交流了。

　　莫沁雯重新交上朋友，特感动，一次晚自习后约了班长同学一块吃夜宵。外面人员复杂，保镖们比学校里更戒备更小心，与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不要紧的。”莫沁雯担心班长害怕，提前说，“他们只是跟着而已。”

　　班长点点头，“我知道，挺好的。”

　　“挺好？”

　　“其实……我被米佳萌威胁过。”班长说起来还感到丢人，低下头说，“她要我跟踪一个人，我不肯，她就找人打了我。”

　　莫沁雯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找谁打你了？”

　　班长详细说了这事。

　　莫沁雯记下了面容特征，回头让卓微澜画下来，特意让班长认了认。

　　班长觉得画像画得挺传神，甚至记起了那群混混的互相称呼。

　　莫霜觉得信息有用，报去警局。警局的人抓紧时间查，顺藤摸瓜，真的抓到一个耀荣公司经理级、掌握不少机密的人物。这个人物东躲西藏许久，已经怕了，配合调查，一下子列出了主要的抓捕名单。

　　时间恰是会考，莫沁雯考完了试，应着同学的邀请去酒店吃饭。

　　这位同学不参加高考，即将出国，算是告别宴了。一群学生聚在一块，玩嗨了，嘴巴也就没了遮挡笑嘻嘻说些玩笑话。

　　比如为什么大家习惯了易晴跟在莫沁雯身边。

　　“当做谈恋爱就行啦。”有人开玩笑，“你们跟情侣没什么两样嘛。”

　　莫沁雯失笑，“保镖不止一个。你见过一群人谈恋爱？”

　　这个同学挺逗，“易晴是你的对象，其他人是跟我一样的吃瓜群众。”

　　大家笑了，莫沁雯倒是没乐起来，看了一眼易晴。

　　易晴正在闻饮料的味道，看这样子是怀疑他们这群学生偷偷喝酒才说的胡话。

　　莫沁雯看着挺不是滋味，撇了撇嘴角，找个借口支开同学们之后去寻角落里的易晴，拍拍肩膀，“喂。”

　　“要回去？”易晴如平常一样，有事说事没个铺垫。

　　莫沁雯张张嘴，用最小的声音答话，“不是。”

　　易晴皱眉，为了听清她说话，歪头靠近。

　　正是时候。

　　踮脚，昂头，莫沁雯瞄准地方，在易晴脸颊上亲了一口。

　　易晴愣了。

　　莫沁雯不慌不忙，笑眯眯说。

　　“我喝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