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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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天阴，小雨。
入夏风热潮气也重，这场雨从半夜就下起来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没带走热量，雾蒙蒙倒像蒸笼一般，闷的人难受。
小毕总在姐姐的帮扶下坐进后排儿童椅，雨天路滑，车驶的格外慢，挂了水珠的车窗能映出人脸。
两次交换都在星期五，自以为是找到规律就相安无事，没想到这么快砸了自己的脚。
周四调个谁都没想到，但如此计算，他跟毕浩然头两次交换身体间隔了六天，后两遭成了五天，间隔按天递减，说不定又是种规律。
不过，找到这种规律毕夏实在开心不起来。
——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倒计成零之后怎么办？
他会永远留在毕浩然身体里不成？
“毕夏，到了。”
“恩。”被毕淳喊回神，车已经停在幼儿园门口了。
昨天毕浩然磕伤的腿今天由毕夏受罪，动作大了膝盖伤口疼，也怕伤了毕浩然的身体，毕夏鲜少没逞强，由着毕淳将他抱下车。
因为没摸清规律，平时留在家不敢轻举妄动，换了身体反倒能有一天安稳，起码知道这状态会持续到夜里十二点。
“这次手机关机了，也是静音模式，我给你放在书包夹层里了，有事打电话发短信都行。”
“嗯。”
面对骤减的间隔时间，心慌之余，毕淳也决定顺其自然、寻求解决方法，想带毕浩然一起去上班试试。
鲜少跟毕淳吵架，加上天气不好又隐隐腿疼，小毕总今天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上午照常是王老师的课，王秋雨念及毕夏膝盖显眼的白纱布，也就原谅了他几次走神，临到饭前的户外活动时间还特意叮嘱他，不要打闹，注意安全。
当然，小毕总本人是不屑于“打闹”的。
毛毛雨只下了半个早上，可昨夜的雨不小，到处是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户外活动时间引了一群豆丁去捡，还起了攀比效应，熊瞎子掰棒子，到处在找最大的。
幼儿园小小的活动广场里，只有毕夏独自望天，霸占了最角落的跷跷板，打算一个人度过交换身体的漫长一天。
“然然你看！我捡到了好大的树叶！”
毕夏没能如愿。
“然然你好久都没来上学了。”李俊昊又反戴着棒球帽，拿了片比他头大的梧桐树叶迅速拱到毕夏身边，嘟嘟囔囔：“而且你来了也不跟我玩……”
这小孩看着眼熟，毕夏却忘了他名字，小毕总眉头一皱，“你谁？”
李俊昊：……
毕夏记忆力不差，但他只记他乐意记的。
心情欠佳，小毕总懒得哄孩子，起身离开跷跷板，打算换个地方蹲。
“毕浩然！”
李俊昊忽然大声叫住他，又用只容二人听见的声音试探说：“你真的是然然吗？”
毕夏脚步一顿，完全没料到自己的身份会被怀疑，他转头，被李俊昊的梧桐叶直指鼻尖。
“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不是毕浩然？”
“是。”
“骗人！然然才不会不知道我是谁！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
李俊昊冷哼一声，表情严肃，气势汹汹，本打算再上前一步、拿叶子逼退毕夏，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在怕，小毕总歪歪头，一身冷气场让李俊昊把迈出的那一步又收了回去。
毕夏：……
觉得李俊昊烦，但他绝没有吓唬孩子的意思。
回头再看一眼，确认李俊昊不会纠缠之后，毕夏打算换到秋千那边坐着，可他似乎很招孩子，迎面又来一个。
小姑娘笑容腼腆，动作却相当狂放。毕夏还记得她叫阮莞，而此刻，阮莞高举双手、一路狂奔，“你们看呀～我捡到了什啊——”
话没说完，人踩进了水坑，脚打滑、眼看就要迎面砸在地上，毕夏下意识伸手去接，忘了自己也是丁点儿大个孩子，人是接住了，却被阮莞扑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多亏了毕夏，阮莞没直接摔进水坑，可白裙子还是沾了脏水，手掌更蹭在地上破了皮。
小姑娘跪在地上，看看裙子又看看手，努力的抿嘴吸鼻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而她这一番动静当然引起了老师注意，王老师一路小跑，直奔阮莞身边，摸了头安抚又温声关切。
确实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毕夏这边不哭不闹、安静如鸡，王秋雨过问他还摇头，等人家走远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毕夏：……
保护别人是本能，懊恼伤了毕浩然身体也晚了，毕夏坐姿狼狈正无措，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然然刚才很勇敢呢。”哀斐完整目睹全程，只是站的远，什么都来不及做，他视线落在毕夏膝盖上，“……下次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去帮别人吧。磕哪里了？还能动吗？”
毕夏习惯性逞强，“没事。”
执教多年，有事没事，哀斐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明白小毕总倔强逞强的原因，哀老师小心翼翼地将他揽在怀里抱起，察觉小家伙身体僵硬，哀斐体贴地保持沉默，将人送去了医务室。
膝盖白纱布揭掉一层立刻发现血迹，还没见伤口，但下面纱布明显已经勒进了肉里，连校医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真勇敢，也挺懂事的。”都这样了还不哭。
懂事的孩子知道配合，校医下起手来能轻松不少，可另一旁，哀老师难得冷了脸：“毕浩然，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