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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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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公寓楼下,关郁给陈凫打了电话,让他下楼。
“遛锤锤吗?”陈凫在电话里问。
自从锤太子回来,没了小保姆和大草地,郁郁寡欢,主人又常不在家,陈凫想着带它出去认识认识周边的狗。
关郁没意见,“那你带下来吧。”
没过多久,陈凫穿着一套运动服下来了,黑白配色,关郁下车看着锤锤说,“你们这颜色还挺配的。”
陈凫:“……”
关郁:“走吧,逛逛。”
二人牵着狗绕着圈走,路上共计碰到六次遛狗的,还有一位美女主人被哈士奇牵着,两方碰了面,锤锤较为激动,当街和哈士奇吵了一架。美女被狗拖着,手足无措,愤怒地叫着狗:“戴乐祁你给我回来!”
陈凫抱着狂吠不止的锤锤说:“这还有名有姓呢。”
锤锤,你看你爹,对你根本不上心。
美女满怀歉意对关郁笑了笑,在与戴乐祁的拉扯中占了上风,把狗拖远。两个人继续走,关郁看了陈凫一眼,“还抱着不沉啊?把它放下。”
陈凫就突然很好奇关郁是怎么想起来养狗的,于是也问出了口。
关郁:“同事家的狗生下崽就送了我一个。”
陈凫:“你应该很忙吧,有时间陪它吗?”
关郁:“出门时托人照顾,工作的话,陪它的时间很多。”
陈凫:“哦……”
关郁:“哦什么?”
陈凫:“不哦什么。”
关郁:“……”
懂了,探听有没有人照顾锤锤,就能知道自己是否有同居对象之类。这么一看陈凫还很聪明嘛!可惜还是被一眼看穿了,哼。
陈凫:“……您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关郁微微一笑:“没看你。”
陈凫:“……”
行吧。
不知道为什么,陈凫总觉得关郁现在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刚和方春野吃完饭的缘故。
临上楼,关郁对陈凫说,“把锤锤给我吧。”顺手接过了牵引绳,走到车旁边打开车门。陈凫一脸懵,以为他要去哪儿,结果看到汽车后座上的一堆手提袋,上面全是Brise的商标。
这是去那批发去了?
关郁神态自若:“还好春野记得你的尺码,我让他给你推荐了几件。”
陈凫愣在原地,似乎还有些感动。
关郁:“拿出来啊。”
“哦哦。”陈凫将袋子们提到手中,两只手满满的,关郁关上车门,锁车,和锤锤一起上楼。
进门后,陈凫把袋子放下就去拿湿巾,日常给锤锤擦爪,关郁接过湿巾,自己来,看了眼地上衣服,“都试一遍。”
“……”
这是唱哪一出呢?看着方春野设计的衣服,睹物思人?陈凫莫名觉得今天的金主有点可怜,哎,勉为其难,帮他一把吧。
接下来就是陈凫的换衣秀。
Brise是华裔老板一手打造的品牌,该老板曾旅居法国,回国后搞了个服装公司,想打通国内潮牌市场,但也许是时机不对、能力有限、种种原因,品牌半死不活好几年,最后老板就做运动装去了。直到方春野的加入,Brise才焕发出生机与活力,一跃成为原创潮牌中最受欢迎的品牌,只是老板想走高端模式,严格控制数量,再加上营销风吹过,衣服价格有些虚高,陈凫没买过。
他看关郁怕是心情不好,就没多说话,老实的一件一件试,一开始还回房间换,后来干脆就在沙发上换衣服了,陈凫的身材是很好的,脱下衣服,还能看到腹肌轮廓,腰上没有赘肉,只是最近疏于锻炼……肉看着有些软。
和自己比还差点,关郁心想。
穿上衣服,又成了瘦高型帅哥,陈凫换了件黑色卫衣,关郁侧头看他,突然又笑了。
“……”
陈凫心想,我金主也太惨了吧,看着老情人设计的衣服都能笑得那么开心,太惨了!
接下来陈凫的速度加快,换了T恤、裤子、外套、还在袋子里翻出两双鞋和一众项链、戒指。
“春野喜欢设计项链。”关郁说,“但基本不出,这些都是镇店之宝,不外售。”
陈凫犹豫着,指了指旁边的戒指,“这也是我的吗?”
“嗯。”关郁看他,仿佛他问了多么蠢的问题。
陈凫怕把他们定情信物戴手上了,知道不是,也放下心,换上家居服,收拾衣服。关郁大脑短路,“就没有点表示?”
陈凫正弯着腰,离沙发上的关郁还近,愣了几秒,他凑向前去,轻轻亲了下关郁的脸,“我特别喜欢,谢谢郁哥。”
关郁:“………………………………………”
关郁整个人都不太好!
轻浮!轻浮!
买几件衣服就亲亲了,这要是送他个包!送他个车!岂不是……
难以想象!
陈凫正有些羞涩地退回原位,不敢直视关郁的眼睛,偷偷瞄他,却看见了关郁那一张阴沉的脸。
“以后不要随便和我有肢体接触。”关郁用手背擦了擦他刚才吻过的地方,一脸平静地说道。
陈凫垂下眼眸哦了一声,“知道了。”
自从陈凫胆大包天、未经允许就做出偷吻行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奇怪,家中气氛跟着诡异起来。
好在陈凫还要去学校,两边跑,在家时就坐在电脑前工作、看书,与关郁碰面的机会不多,大多都是吃饭时。
关郁这边进行得也很顺利,刘欧原过来和关郁讨论了几天,大方向基本定了。
他对陈凫住在这这件事不太关心,但每天都不会在这停留太久,像是怕耽误他们两个人似的,周末这天,关郁挽留他,让他在这吃晚饭。
“太麻烦了吧?出去吃?”刘欧原提议。
关郁说:“不麻烦,家里有厨师,只要你不嫌弃他的厨艺水平。”
刘欧原:“我活这么大多难吃的菜都能吃下去,总比外卖好吃点吧?”
关郁拿出手机发微信语音:“晚上多做几道菜。”
发完后,他看着刘欧原,抱歉地说:“也未必。”
一分钟后陈凫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关郁面前问:“郁哥,晚上想吃什么?”
关郁说:“清淡点,再做道鱼头汤。”
“好的,我去买菜了。”
半个小时后,看着陈凫在厨房里忙碌,刘欧原感叹:“这小陈还挺贤惠的。”
关郁:“嗯。”
刘欧原:“你说的厨师就是他?”他一时搞不懂关郁和陈凫的关系了。
但对关郁来说,陈凫算是个同居伙伴,用来排遣寂寞,从这一点上来看,给他的报酬也并不多。
关郁点了下头,刘欧原又说:“你这有点大材小用。”
“我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除了装可怜、博同情、妄图让自己喜欢上他,陈凫还能有什么用?
刘欧原说:“他们这种人最讲逻辑了,我们现在这世界观不完整,他应该能帮得上忙。”
“你是说让他加入我们?”关郁自己问完又迅速否定了,“我不想和他牵扯太多,这不是好主意。”
刘欧原耸耸肩:“反正是你的人,你说的算。”
关郁扭头,看着玻璃门里的陈凫。陈凫一转头,两个人目光交汇。下一秒,陈凫对关郁露出了笑容,眼睛都弯了起来,像无害的小动物,关郁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刘欧原身上,心里恶狠狠想,看,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自己!
晚饭做好,三热菜、两凉菜和一道汤,关郁自己并不浪费食物,这是家训之一,而这也让他在外人面前显得有些“小气”。
对此刘欧原却特别欣赏,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我以前还真的以为你是那种富二代,虽然你看着不像。”
关郁尽地主之谊,同样喝了酒,问他:“现在呢?”
刘欧原:“是特别努力的富二代。”
关郁笑了下,没继续说话。刘欧原酒一喝多,话也跟着变多,又问一旁的陈凫,“你还真在兴大念哲学?”
“是啊。”
“跟的谁?”
陈凫想了想说:“宋教授。”
刘欧原:“哪个?”
实在是躲不过去了,陈凫道:“宋理义。”
“哦——”刘欧原恍然大悟,“宋虚白老爷子的儿子!我小时候去宋家玩,见过两次,当时他还没想走哲学这条路,好像脾气特大,现在还那样吗?”
“……”
先前的担忧成真,陈凫知道,像刘欧原这种家在胡同的,说不定就真的认识自己导师,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早些年大家聚在一起搞文艺,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字。
无路可退,陈凫违心地道:“老师脾气还好,从来不和我们发火。”
刘欧原盯着陈凫看了一会儿,突然“嘶”了一声,“真别说我看你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还有完没完了!陈凫心里吼。
“可能我长得太普通了。”他笑了笑说。
刘欧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也就趁着自己还能干,再多干几年吧,要不然我早想退了。”
关郁说:“别,等我们项目完成了再退。”
刘欧原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自己掉坑里了呢?”
关郁微笑着举起酒杯,“掉坑愉快。”
关郁的酒量忽高忽低,和当日心情有关,高兴时喝不了太多酒,很快就昏昏欲睡了,陈凫尽职尽责把他扛进卧室,出来送刘欧原。
刘欧原一边掐着眉心一边往外走,“我看这小子就是故意灌我的,嗝。”
“刘哥慢点,代驾到了吗?”陈凫欲上前搀着他。
走到门口,刘欧原突然站住,停下后回头问,“凫是凫水的凫,你父亲应该看着很年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