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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浮生长恨欢愉少17 ...

  •   其实薛静时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的。

      废太子妃成婚数年,一直没生育过,废太子膝下只有庶出的一儿一女,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薛静时一点都不想要。

      他想要的是废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太医早已说过,这应该是个男孩。若是将这个孩子过继过来,废太子妃母家会支持,阻力会小的多。

      诚然这件事可以过几年在做,但是到时候这个孩子已经知了事,怕养不熟,至于到时候废太子与废太子妃会不会再有孩子,孩子是男是女,都未可知。

      毕竟不如现在,一出生就在他与谢喻身边长大,视他与谢喻如父,他们就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这件事难做吗?难。但他必须要做,他要给谢喻最好的。

      这些道理谢喻不是不知道,却也同样不会同意。他爱谢喻,谢喻心里就没他吗?

      就是因为体谅他,谢喻才不愿让他为难。

      如何说服爱人同意,这对薛静时来说是个甜蜜的烦恼。他一边苦恼着,一边去见臣子。

      舒大人大名舒博轩,目前正在负责大楚公务员秋季招聘工作——这是谢喻的说法,实际上是因他登基加开的一次恩科。

      最近京城里可是热闹的不行,前段时间谢喻还和他回忆了一番当年他是多么倒霉——老婆要抱怨,薛静时只能乖乖听着,过后好好安抚了一番,当然安抚到哪去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臣子要这会儿见他,当然不会是小事,在这点上薛静时早有所觉,可当他听见一脸凝重的舒博轩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薛静时还是忍不住失声:“泄题了?”

      舒博轩跪下,再次叩首:“臣罪该万死。”

      “先不忙说什么死不死的。”薛静时沉声道:“试题是如何传出去的,可有眉目?”

      “因不敢闹出动静,不敢细查。”舒博轩道:“目前只知道,有人在卖,一份万两白银。”

      “好好好,朕一次恩科,竟只值万两银。”薛静时怒极反笑,面上不见如何显露,已然看得人发寒:“查,给朕好好查。”

      舒博轩领旨谢恩退去,殿内针落可闻。

      薛静时坐回龙椅上,沉吟思索,现在除了探查是何人泄题,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掩盖消息。

      恩科是他登基之后主持的第一件大事,要是连这件事都出了问题,那他还有何脸面见大臣?

      。

      当薛静时正焦头烂额时,城中谢喻的茶馆,人声鼎沸。

      谢喻坐在其间,百无聊赖。

      他与薛静时成婚之后,薛静时也没想着真把他当个金丝雀般豢养起来,故他想出门的时候是没人拦着的。当然从前那一群狐朋狗友是不再来往了,薛静时想起来那群纨绔心里就泛酸,谁知道哪些东西会带着谢喻玩什么?

      便是如今成了皇后,谢喻也没想着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反正薛静时要帮他顶着,他不玩白不玩就是了。只是出来的时候要麻烦很多,随从侍卫成群,说是想悄悄出来看看,实际闹出的动静比从前还大。

      来自家茶馆是仅有的几个选择了。

      又是一次科举,谢喻在里面混着,心下感觉这些举子与三五年前没什么区别,骄傲的依旧骄傲,张扬的依旧张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万户侯——

      年轻真好。

      谢喻感叹。

      人群的焦点是个不足二十的少年,长得不错,狂也很狂,是让掌柜最烦的那种人,喝点酒就想往墙上乱涂乱画,画完了还不许擦,擦了他要生气。当然这种人里头写的真的好的是有,那种画了就画了,过百八十年叫典故叫佳话,可大多,只能叫心理没数了。

      不知旁边那些人对他说了什么,这人站起来,狂笑:“泄题?哈哈,庸人就是庸人,向来只知想着旁门左道的法子,亏得家中有点白银可以糊弄,考的什么科举?不如上街上撒钱去吧。”

      被他笑了,有人便恼:“你可知透出题的是何人?”

      狂生止住笑,嘲讽道:“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试题是什么了,你当皇帝与考官是聋子瞎子?便那曾经真是试题,现在,也不是了。”

      没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抱着一份侥幸之心与猎奇之心,没人愿意把真话说出来扫兴罢了。不过有人把真话说出来,他们也不至于不认。围观者纷纷叹了几句,互相打听着,到底是谁花了这冤枉钱。

      这狂生又享受了一回打脸,扬声道:“你们要买那些,不如听我一言,我便给你们个题目,说不定真的考得——”

      在掌柜郁闷的眼神中,那狂生走到墙边,挥笔写下两个大字:佞幸。

      谢喻一口酒刚喝下去,就喷出来了。

      他着谁惹谁了,至于这么骂他?

      这下子饭也吃不下了了酒也不想喝了,谢喻摆摆手,回了谢家。

      谢老爹与谢大哥也在,见他又跑出来玩,先骂了他一回不懂事,才又问他在宫里过得如何。

      谢喻能怎么说?薛静时待他千依百顺,简直二十四孝。

      于是谢老爹又骂他:“哪有你这么做皇后的。”

      “我也不想啊。”谢喻很无辜:“难道为了表示我很贤惠,我要劝他纳几个妃子吗,他会生气的。”

      “难道不该?”这是谢老爹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皇上生你气了?”

      “没有。”谢喻说:“他不敢生我的气,他只敢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不吃饭就是在给我脸色看了。”

      谢喻日常秀人一脸,其他俩人简直不忍直视。

      谢喻目的达到了,转而说起正事。

      还是过继孩子的事,薛静时铁了心要干什么事,谢喻一般拦不住,便先帮他开始准备了。

      准备就是来自己家拉外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打打亲情牌求父亲大哥垂怜,就三个字,不要脸。

      “他不知得了什么毛病,非要过继孩子。”谢喻道:“到时候,得劳父亲与大哥操心了。”

      谢大哥笑:“那自然好,到时候,谢家就是天子外家,还是我们沾了你的便宜。”

      这是场面话,谢老爹一个忠君爱国的纯臣,看见皇帝自己能生不生,抱养别人的孩子,别提多痛心了。可天子没孩子的原因是他儿子,他还能怎么办?

      谢老爹只好草草答应,看了谢喻就觉得晦气,摆摆手要赶他走。

      谢喻却没着急走,在谢老爹桌上找了张纸,大笔一挥写下首诗。

      “我在外边听见有人骂我佞幸了。”写完,他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笑:“把诗送我茶馆去,找人念念,光一个人骂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骂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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