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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仙师本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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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不少都有从众之心的,见到那么多人围了上去,都给迟鹰扬算中了,现出惊叹的神色,他们也心生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玄乎,是不是真的能算中。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一个人惊叹不出奇,总不能个个都是托儿吧!
于是,这么小半天,除了徐沼给的金叶子,其他碎银积少成多,让迟鹰扬赚得盘满钵满,效率比他摆摊高多了。
开心!
而凌灏渊和叶季歌则在一旁坐着喝茶等待。
叶季歌好奇道:“看他们的表情,先生应该都算中了吧?先生这般厉害,怎么看起来,不太富有的样子?”
凌灏渊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他能算中已经发生的事,取得信任,却不一定能算中以后的事。算中了,也不一定能解。”
解不了,就混不下去了,因此而变得贫穷。
叶季歌又道:“可能给您那张驱鬼符,本事应该不差的。”
凌灏渊“嗯”了一声,那符的确有效,这点他认。
可金子先生真让人看不懂。
说金子先生喜欢金子吧,他收卦金,又只道随喜就行,还拒绝大额银票,只要碎银实物。说金子先生不贪财吧,他又坚持要先收卦金,不是贫苦、大难、不义之人的卦金,都坚持要收。
真是矛盾。
凌灏渊那探究的目光,持久地放在迟鹰扬身上。
等了好久,有亲兵来报,谷琨他爹藏着的账本,与别院里小妾屋里密室的赃物,都搜到了,大理寺的人还夸他们太厉害,这都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灏渊与叶季歌对视一眼,都觉得金子先生真的太神了。
又等了好久,迟鹰扬终于把排队求算的都算完了,凌灏渊才终于得以上前。
刚刚求算命的人们都还没全部散去,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直等待着的凌灏渊和叶季歌。
这两男双儿在礼部等这么久,不知道是在等谁呢?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在等开口就中的神算先生!
他们看到,当迟鹰扬收好所有银子,就向凌灏渊那边点头说:“久等了,我去解个手,一会儿一起走。”
好像被双儿等着一起回家似的。
偏偏凌灏渊回了个“好”字。
他是觉得,反正都等这么久了额,也不差这么一小会儿。
看在别人眼里,就有点猫腻。
但他们刚找迟鹰扬算命完,找他催吉避凶,感谢还来不及,于是此时只把这事藏在心底,告发的事他们不干的。
可别的没找迟鹰扬算卦的竞争对手,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悄咪咪的找了留守值日的礼部官员,把礼部值日的官员请出来,去大道边上候着,等着迟鹰扬解手出来,指了指迟鹰扬和两男双儿并肩同行的背影。
其中,性格最冲的乌尧,直接理直气壮地告状道:“大人,那位迟公子,他不靠谱。看!那两个男双儿专门来等他,一等就是很久,还和他亲密的聊天,毫不避讳,迟公子现在申请入赘将军府,都不避讳这个,不和其他双儿保持距离,以后岂不是会更加明目张胆?为了将军,这事一定要好好查明才是。”
礼部留守的官员内心激荡,表面上却十分平静,完全不说破,只回道:“好的,我也看到了,会跟进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迟公子和双儿走在一起,不一定是那种关系,或许是亲戚,也或许是别的关系。没有真凭实据,光凭猜测指责别人,也太鲁莽了一些。”
告状的乌尧点头只得称是,暗暗决定要搜出证据来。
入赘将军府,入赘那金碧辉煌的将军府,这么大的诱惑,竞争对手能拉下去一个就是一个!
但乌尧一介平民,只听过将军大名,没见过将军本人,完全不知道,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礼部的男双儿,就是镇国将军本人。
而礼部的人,也不会告诉他们将军的身份。
他们礼部自己人知道就行,将军乔装而来,明显不想让人喊出身份,他们说破干啥呢。
而镇国将军的眼神儿,一直看着迟公子,尽管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这样长时间地盯着一个男人,还如此耐心地等他,已经能让人察觉出很不对劲了。
何况,迟公子还是将军的老亲兵亲自送来,交代要好好照顾的呢!
在这选夫入赘的当口,镇国将军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礼部,来接走一个报名入赘的男人,代表了什么意思。
这就是在暗示表态啊!
不,是明示!
值日的官员赶紧把这事在礼部通传开去,将军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莫要有不长眼的欺负迟公子才好。
而这事儿,当然要给宫里吱一声。
……
迟鹰扬前脚走出礼部,随凌灏渊去别院,小李天师后脚才来。
小李天师李纯厚兴冲冲的来到礼部,茶会已经散去了,求问迟鹰扬所在,却被告知迟公子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哪。
李纯厚听了,有些失望,却听礼部的人问道:“天师大人找迟公子所为何事?可以留下口信,等迟公子回来了,我们转告于他。”
李纯厚没见到迟鹰扬真人,不便说出原因,就只回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他命格面相俱佳,一时好奇,想来看看真人。他真人真的长得像画像那样好看吗?”
礼部的人回答道:“不,不像的。”
李纯厚听了,长吁了一口气,听到迟公子不像画像,不知怎么的,内心却十分遗憾。
也是,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和仙师一模一样,必然是画师搞错了。
画师怎么会这么粗心,偷看他们供奉在太卜署的仙师像,还偷偷画出来,害他们心情起伏。
却又听到礼部的人惊叹道:“天师大人您不知道,迟公子长得太俊,真的太俊了,他那么好看,画师的画,只能画出他一点点皮相,画像之美,根本不及他本人的十分之一!他姿势洒脱,气度斐然,真人比画像好看多了。总之他的俊美,画像完全画不出来。我也是男人,见了他,都生不出妒忌之心,也难怪将军看他看得入迷。”
信息量太大了,李纯厚一时哽住。他心潮起伏,扯住自己故意留的络腮胡,这礼部的大人说话说得他心里一上一下的:“你的意思是,他比画像更好看?”
礼部官员点头。
李纯厚又问道:“也就是,画像其实和他长得像?”
礼部官员摇头:“不像,不够他本人好看,天师大人,您看了就知道了。”
李纯厚:“……”
李纯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将军还盯着他看?什么时候?”
礼部官员回道:“就刚刚,将军把迟公子请出去了,小的没敢问他们去哪。天师大人,您精通卜算,下次来之前可以算一卦,这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呀。”
李纯厚又哽住,默了默,才回道:“好的。”
见到有人长得和衍一仙师一模一样,他太过于激动,出门都没有算一算,衍一仙师的转世在不在礼部。
不对,仙师的行踪,他应该算不出来,所以才没有算。
既然礼部官员这么提议了,李纯厚掏出六壬式盘,他有迟鹰扬的姓名、画像和八字,算人在哪应该不难。
但是——
李纯厚头一回迷茫地看着式盘,明显天机被扰乱了,式盘的象简直乱来。明明迟公子人在京城,式盘竟然告诉他,迟公子在千里之外的南边??
李纯厚并不放弃,掏出奇门遁甲专用式盘,排了八宫八神,又算了一遍。
这下更神了,说迟公子在万里之遥的北边!在山沟沟里!
李纯厚:“……”
他从未试过这样的,又换了别的易占之术。事不过三,这次他郑重地去净手,念静心净口神咒,再从怀里掏出三枚算卦的铜钱,摇动。
初爻老阴。
二爻老阴。
三爻还是老阴。
李纯厚:“……”
六爻里面,这么快就出了三动爻,李纯厚暗道一声不妙。
但已经开始卜问卦神,那就不能停,李纯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四爻老阳。
五爻老阳。
六爻老阳。
这是天地“否”变地天“泰”。
六爻一成,用不着装世应六亲六神,李纯厚都知道这卦又失败了。
六爻全是动爻,明显乱来,一般心不诚,或者变数太多,才会这样。但他心诚得不得了,这卦十分跷蹊!
本卦还是“否”,直接告诉他寻人是不可能寻到的;变卦是“泰”,泰卦卦辞,逆势强求反落空,强求寻人是不行的。
本来李纯厚对迟公子画像一事还有存疑,这下什么疑惑都没有了。
能扰乱天机,让他变着法子卜问都寻不到的,必然是仙师本仙了!
但是李纯厚还是决定每日来蹲守。
尽管仙师转世肯定会进宫,但万一能早一点点见面呢!
……
安南王府。
在找迟鹰扬的,不仅仅只有李纯厚小李天师一个人。
在迟鹰扬离开之后的第三日,安南王府的王妃收了惊吓,终于生产了。
而她生出来的,竟然真的是一个小女娃儿!!
这个世界上,有四种性别,分别是男、女、男双、女双,双儿的额头上,会有一红点,红得越艳丽,表明受孕的几率越高。
四种性别,四分之一的概率,都被那天的那位主动送上门的小先生,给猜了出来!
而且,拒门卫所说,那位小先生,在进王府大门之前,就把小女娃儿的性别猜出来了,还告诉他们,一共能救三条人命。
小世子被找了出来、奸细也被抓到了,当时,老王爷和老王妃都以为那小先生是同犯,对他还言辞不佳的。而安南王妃动了胎气,在床上躺着,没见过小先生。
只知道那位小先生,只收了三十五两,就救了他们王府三条人命,还指点了他们,安南王的位置。
去寻安南王的人还没回来,但预言未出生的娃儿的性别,都能应验了,那——
她的夫君安南王,一定能被找到!!
老王妃也是后悔不已,真正有本事的先生,竟然被他们当成同犯,给随便打发了,这怎么行?
再在城里打听那位先生的所在,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那位先生在吃了豆腐花、揭了皇榜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仙人隐世一样……
……
迟鹰扬与凌灏渊出发别院,此时,他心中微微一动。
好像有人在寻本道人。
但不是凶事,也不是什么急事,那就管他呢,什么都知道得太清楚了,那多没意思。
顺其自然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