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39、有朋忽来和羞走

　　进入十一月，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楚汐本就虚弱的身体比往年更加无法堪受低温，即使不断施加保温咒，她也能不断感受到发自体内的深刻在骨头深处的阴冷之意。
　　因此，这段时间楚汐最喜欢的地方便是麦格教授办公室，里面有个时刻烧得很旺的壁炉，又可以安安静静地靠着火炉取暖、学习，还可以随时请教麦格教授各种问题。于是，在学期里的剩余课外时间，她没课的时候就不再跑图书馆了，反而经常往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跑。反正哈利、罗恩二人的作业有万事通小姐的帮助，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这段时间就让他们三人好好培养友谊吧。潘西有什么学习问题楚汐可以在晚上帮她解决。

　　就在万圣节后的第二天，即十一月二号，楚汐从睡梦中醒来，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内隐藏的卧室中。
　　“魔杖飞来。”没有任何动静，又被麦格教授收走了？一想到麦格教授上次说的话、还有那种可怕的语气，楚汐忍不住心惊。梅林在上，这算什么事？！剧情大幅度改变能怪我吗？我什么都没做过，巨怪就那么难对付。要是赫敏死了，缺少智囊的三人组在后期剧情分分钟被敌人秒杀。
　　“墨提斯。”门开了，麦格教授立在门口，也不进来，就这么站那儿远远望着楚汐。
　　“米勒娃奶奶，什么时间了？”
　　“十一月二号，下午七点整，你已经睡了二天二夜。”
　　楚汐无言，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墨提斯就没什么想说的？”麦格教授等了片刻，仍未得到回应，气势逼人地靠近四柱床。“墨提斯真的很厉害呢！能把一个身型高大的成年巨怪变成一只猫。那些学生现在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提到猫的时候，麦格略有咬牙的冲动。
　　不用几秒，楚汐瞬间反应过来：“我那个时候是想着七月…”说到这楚汐也没法继续说下去了，七月是棕黑色的，麦格教授是银白色…这绝对是个意外！意外！

　　“墨提斯当时是在想着我吧？为什么你总是不把自己的安全——嗯？——呵呵呵……”麦格教授突然低声闷笑起来，继而笑声渐大，口气里满是调侃意味，不见一丝怒气。
　　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狂风暴雨的楚汐不由愣了好半天。“麦格教授？”
　　“哈……墨提斯也终于开始长大了？阿道夫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麦格教授语气不复之前的冷淡，满是取笑与欣慰之意。
　　“什么？”楚汐依然一片迷茫。
　　“也对，这件事没人跟你说过吧…也没人会跟你说…”麦格教授的口吻不由带上几分怜惜。“不要紧张，这是每个女孩子在长大时必定会遇到的事情，我来告诉你……”
　　听着麦格教授的亲切关怀与私密教导，楚汐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进去了那些话。幸好对于这件事她是相当有经验的。十多年的孩童生活，竟然一时忘了她的好伙伴。

　　“……墨提斯？墨提斯？”
　　“啊？”楚汐小声回应，脑袋垂得很低。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麦格教授耐心道，“这是很重要的，以后定期都会来，你要有准备。”
　　楚汐慌忙回应：“我都知道了，我都懂得…麦格教授，我可不可以回寝室了？”
　　“你确定你都明白了？”麦格教授仍然有点不放心。“不要害羞——”
　　“我都明白了！”楚汐紧张地抢过话，“我想回——”
　　麦格教授提醒道：“你先把自己衣服换套干净的。这里的衣柜放着几件你的日常衣物。在盥洗台左下方的第一个抽屉，有你需要的东西。”
　　楚汐恍惚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个东西炸开了，让她脸上热意更甚。“抱歉…非常抱歉…”她声音微弱地说道，“弄脏了您的被子和床单……”
　　麦格教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赶紧去换衣服吧。”
　　“谢谢你，教授！”楚汐马上从床上起来，奔向衣柜，随意挑了件浅蓝色长袍，最后跑进盥洗室。
　　听着那声门被关上的重响，麦格教授无奈而理解地摇了摇头。希望墨提斯真的听明白了。不过，这些私人注意事项她不介意多说几遍。罗兰家族还在世的女性长辈已经不在了，她负有这方面的教导责任。

　　第二天，十一月三号，楚汐死活呆在寝室不出面，吃饭也是跑到厨房去吃，不敢有任何机会直面麦格教授。潘西很奇怪为什么已经放假了她还不出去玩一会，楚汐也不想多作解释，只是委托潘西帮她收取包裹与信件。
　　让自己安静了一整天，楚汐也不再继续纠结那些尴尬的事，努力回忆原著重要情节。“罢了，既然决心帮助波特，就先准备二年级蛇怪的事吧…希望这次剧情没什么大改动…总觉得原著难度是轻松版，这个世界提升到困难版了……麻烦…具体过程早忘了，也就记得有个会石化的蛇怪，还有日记——魂器之一……一定要注意安全呐……”

　　就这么平淡地过了几天，楚汐一直去厨房吃饭，闲暇时努力思考应对方式，在上变形课时也是频频躲避麦格教授的目光。对于那件羞人又尴尬的事，她依旧感到很不自在，用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复心态。
　　某个晚上，楚汐再度回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阅览炼金术书籍与笔记。麦格教授巡夜回来后就高兴地看到久未出面的楚汐正在自己办公室，她在计算着什么复杂公式，还写满了四十多英寸的羊皮纸。
　　“墨提斯，很高兴你不再躲着我。”麦格教授动作迅速地探手取走楚汐手中的羽毛笔。“夜深了，希望你今晚会在我这儿。否则我会先给斯莱特林扣五分。”
　　查完时间的楚汐不由惊呼：“……怎么这么晚了！我以为——”
　　麦格教授先是唇角微微勾起，然后低腰平视楚汐，单手按在楚汐的右肩上：“墨提斯一直这么可爱啊。嗯，女孩子的害羞我也懂，我知道墨提斯不喜欢我这老人家絮叨——”
　　楚汐立即伸出双指轻覆在麦格教授的嘴唇上，郑重道：“一直很爱您。无论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麦格教授嘴角笑意更大：“我也是。”
　　-

　　万圣节前夕的巨怪事件后，赫敏、哈利、罗恩三人开始互相成为好友。当你和某人共同经历了某个事件之后，你们之间不能不产生好感，而战胜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就是一个这样的事件。

　　赫敏发现——罗兰又消失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至少，她现在已经不能在礼堂见到属于罗兰的身影了。她问过那个鼻孔朝天的帕金森小姐，对方也不解释罗兰到哪去了。张小姐只是微笑着摇头不语，拒绝回答。
　　难道那天对付巨怪使用的魔法对罗兰的身体有损害？也对，她的身体一向是那么虚弱……斯内普教授那晚也说过，当时罗兰身体状况并不妙、好像要发生魔力暴动？……她应该是被送去圣芒戈了吧？罗兰的体质总是这么的差，自己当初扶她去医疗室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就忧心忡忡地担心要送她去圣芒戈……
　　赫敏开始怀疑，哈利决斗马尔福的那个晚上，就是罗兰帮他们打开那道门，还吹笛安抚那只三头狗。可是，为什么第二天罗兰反而拒绝承认她会吹笛？她真的很想和罗兰好好谈一次。她想知道为什么罗兰会救她，难道她们两个以后会成为能够生死托付的好友？可是看现在……现在哈利与马尔福矛盾那么激烈，罗兰又与马尔福交好，自己作为一名格兰芬多的学生，真的能与一名斯莱特林学生做朋友？
　　而且，她发现自己并不怎么了解罗兰……除了学习好、喜欢中国的东西，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楚汐·罗兰做朋友，好像每次和罗兰交流，闹到最后都是自己的错。罗兰的朋友一直就张小姐和帕金森二人，哈利和罗恩也只是有求于学业，应该算不上她的朋友……所以，为什么那天晚上楚汐会救自己？斯莱特林人应该没有舍身救人的高尚精神吧？

　　即使万圣节放假休息三天，赫敏也喜欢继续呆图书馆学习看书。她特意坐在罗兰平时习惯坐的位置对面，哈利、罗恩都被赫敏拉来学习，坐在赫敏右侧。她还特意让哈利阅读她借阅的《魁地奇溯源》，好缓解他的赛前紧张情绪。
　　这学期的魁地奇赛季开始了。经过几个星期的训练，哈利这星期六就要参加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了，这次是格兰芬多队对斯莱特林队。如果格兰芬多队赢了，格兰芬多在学院杯赛的名次就会升到第二名。
　　几乎没有人看见过哈利打魁地奇，因为伍德决定对哈利参赛的事严加保密，要把他作为他们队的一个秘密武器。但是哈利要担当找球手的消息还是泄漏了出去。很多人跑过来对哈利说了各种话，有恐吓的，也有鼓励的，马尔福知道后天天跑到哈利面前嘲笑哈利到时候比赛要从扫帚上摔下来。因此，哈利的情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即使赫敏、罗恩二人一直用各种方式安慰他，也没什么显著效果。

　　哈利看完《魁地奇溯源》后，紧张情绪缓解不少，反而有点激动。“好几天没看见楚汐了…她当初对我说如果我参加第一次比赛要告知她比赛时间的。可能这次没机会了。”说完，哈利有些遗憾。
　　“昨天上午我在走廊碰到过楚汐，她——”罗恩想说什么。
　　赫敏心急地插话：“你在哪里看到她了？为什么昨天吃饭的时候我没看到她？”
　　“在八楼，我看到她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的一面墙壁来回走动几次，接着墙上出现一扇非常光滑的门，她走了进去。我模仿她走了几次，结果根本没有门出现，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罗恩详细地讲述他目睹的一切。
　　“八楼？我现在去八楼！”赫敏快速收拾完东西，跑出图书馆。
　　“赫敏这段时间一直很关心楚汐啊…”罗恩轻声嘟囔着，随手翻着羊皮纸，他还有一大堆作业没完成呢。可是现在没机会参考别人的作业了……
　　哈利猜测道：“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楚汐救了她？”

　　一路噔噔地跑到八楼，赫敏来到那个挂毯对面，来回踱步。“楚汐…楚汐…”赫敏此刻的大脑中全是楚汐的影子，她真的很想马上见到楚汐。
　　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滑的门，有个绿色把手。赫敏兴奋地打开门，冲进去。
　　里面是一间气温极高的房间，令赫敏感到几分不适。仔细看，这里有一个靠墙的巨大壁炉熊熊燃烧，楚汐正站在一张长桌前，鼓捣着什么液体。桌上放着很多玻璃器材，不知有何用处。
　　“楚汐！”赫敏冲着对方大喊。
　　楚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事中，没有回应。
　　“楚汐!”赫敏连喊了几次，对方依旧不理赫敏，右手举起一个盛有蓝白色液体的试管，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赫敏跑过来，不重不轻地拍了下楚汐的右肩。楚汐明显受到惊吓，手中的玻璃试管没拿稳，掉落在地上、摔碎，蓝白色液体四处流淌。
　　“噢！不！”楚汐懊恼不已。她一个上午的实验成果就这么没了？还要重新来一次！回头去看，不出意料，果然是格兰杰小姐。这位万事通小姐不跟着她朋友在一起，跑来有求必应屋干什么？她到底怎么找到这房间的？！
　　努力抑制心中怒气，对着地面污渍清理一新，楚汐闭嘴不语，整理器具，准备重新开始实验。

　　“抱歉，罗兰…我——我……”赫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瓶液体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罗兰小姐，能不能借你一段时间？”
　　楚汐回头望了赫敏一眼，然后继续处理器材与原料，平静道：“你想问什么？”
　　赫敏咬唇几秒后，开口道：“罗兰小姐，首先很感谢那天晚上你救了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我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那么拼命！就好像潜意识上很看重赫敏这个人。一想到这点，楚汐不由眯眼思考。
　　“可是巨怪那么危险！你当时明明可以不用跑过来的，斯内普教授都说你冲动了。”赫敏不依不饶地说。
　　“我高兴的时候连一只鸟都会救，格兰杰小姐，你在我眼里也就一只猫而已。”嗯，未来的格兰芬多女王。一想到麦格教授楚汐就忍不住心里犯怵。
　　“你——”赫敏不由结舌。她万万没想到楚汐会说出这种答案。“我在你眼里就一只宠物？高兴的时候玩一会，不高兴的时候扔一边？！”她很生气地说，怒火在心底不断升腾上涌。“怪不得你当初把巨怪变成一只猫！你当时就把巨怪当宠物了吧？！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

　　“嗯？”楚汐用鼻子哼出声。
　　赫敏突然按住心中怒气，勉强语气平静地问道：“罗兰小姐，请问，你怎么看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友谊？”
　　楚汐转身正对赫敏，眸光清冷，似笑非笑地说：“格兰杰小姐，斯莱特林是独立的。”
　　“可是，你与拉文克劳的张小姐是朋友。”赫敏依旧抱有怀疑。
　　“格兰杰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敏略带小心地问：“罗兰，我们有没有可能做朋友？”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友谊？”楚汐缓缓吐出这句话，语气满是嘲讽。“哈，这真是我这一年听到的最大笑话了。”
　　“可是，你和哈利罗恩二人——”
　　楚汐马上否决：“我只是帮助他们的作业，还谈不上朋友。格兰杰小姐，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成不了朋友的。先人的惨痛过往已证明一切。”
　　“先人？”
　　“你就不好奇霍格沃茨是怎么建起来的？当初四大创始者是存在深厚友谊的，可惜呐～～”后面楚汐也没说下去，算了，有万事通小姐在，这实验是没法继续了。“希望格兰杰小姐以后不要随便打扰人做事，我的胆子没有格兰芬多学生那么大，多吓我几次会犯心脏病的。”

　　赫敏在努力回想书上记录的关于霍格沃茨建校历史，没有及时回复。
　　“格兰杰小姐，这个地方希望你能不随意泄漏，也许对你们日后会有帮助的。再见，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
　　“等等——你到底会不会吹笛？”赫敏继续问，她仍然有点不死心。
　　楚汐没回答，直接离开有求必应屋。
　　“这家伙……我肯定是做梦做错了吧？或者，梦与现实是相反的，那些梦的寓意是告诉我以后罗兰会杀了我？”赫敏犹疑地望着楚汐消失方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