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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崔管事像一个大麻袋似的砸落在地,灰尘四起,丹田处传来的极度剧痛,令他半天都爬不起来,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走到面前来,他第一时间便想逃开,恐惧瞬间攫取了他的全部心神。

      相长宁弯下腰去,只见崔管事胸口的衣衫已经破裂了,汩汩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不出片刻便浸透了土层,他面上露出几分嫌弃来,左右张望,才总算捡到了一根草棍儿,在满是鲜血的地上拨弄了一番,划拉出了小半块碎裂的灵石。

      这就是所谓的“暗器”了,相长宁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遗憾,他在扔出这枚灵石的时候已经尽量小心了,但是无奈实力不够,在如此大的冲击力之下,灵石最后还是不如人意地碎了。

      啧,浪费,这才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浪费了一块,相长宁蹲在那半块灵石面前,心痛难忍,哀悼了片刻,才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多看一眼地上那名崔管事,丹田受挫,还岔了灵气,估摸着这回是好不了了,这人本就修为浅薄,丹田巩固不够,受此挫折,若是好生用灵药将养着倒还勉强能成,但是么,一介外门粗使管事,瞧着也不太受重用,如何会有好的灵药用?

      废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相长宁走了几步,忽地又返回,扯下了崔管事腰间的储物袋,心道,既是你送上门来的,我便不好再客气,笑纳了。

      如此这般,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和崔管事打的那一架,虽然说相长宁表现得游刃有余,无比轻松,但是自家事只有自家才知道,他也不过炼气六层的修为,若要一招制敌,必然要瞬间爆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正中要害,正是相长宁长久以来的习惯所在。

      是以那看似轻飘飘的两下,右手拆招,左手反击,实则已经倾尽了相长宁丹田内所有的灵力,不过么,总算没有丢人才是。

      回到住处之后,相长宁便取出了两瓶丹药,都是中品培元丹,听丰庆台的弟子解释,宗门内每个弟子,在修为升至炼气五层之时,宗门都会派发一瓶中品培元丹,以作激励。

      而面前这两瓶,其中一瓶是相长宁刚刚领到的,里面有三粒培元丹,而另外一瓶则是从崔管事那里搜罗来的,虽然其中只剩下了一粒,但是聊胜于无嘛。

      中品培元丹,对于现在的相长宁来说,也算得上是能用的好东西了。

      他服下一粒灵丹,然后立刻合上双目,盘膝入定,开始修炼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培元丹的缘故,这一次相长宁吸纳灵气的速度竟然比从前要快上数倍!

      若是以前吸收灵气是一点一点,如同叶尖滴水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开了一个小口子,水直接灌进来了,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相长宁心中顿时欣慰不已,立刻加紧修炼起来,生怕这感觉过了,到时又会恢复旧状。

      过了不知多久,灵气输入的速度终于有了颓势,相长宁生出几分恋恋不舍来,但是没奈何,这种事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就在他欲结束修炼的时候,忽然,丹田内传来一阵熟悉至极的波动。

      他顿时一惊,凝神感受,却见丹田上方浮现出一点朦胧的轮廓,那轮廓逐渐明晰起来,只有一丁点大,缓慢地旋转着,仅仅就是这么一点,相长宁的心却突然砰砰狂跳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那不是混元鼎吗?

      混元鼎,听说为上古神器,乃是相长宁上辈子的本命法宝,看重它就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炼丹靠它,打架靠它,最后就连飞升渡雷劫也是靠了它的缘故。

      可以说,相长宁之所以能在青龙大陆上横行霸道数百年,最后变成了人人谈之色变,望而退步的老祖,大半原因是托了这混元鼎的福。

      后来相长宁飞升时被曲清江暗算,紫府破碎,元婴也未逃得一线生机,他便以为这混元鼎也毁了,当时便心疼得不行,相长宁最知自己的脾性,易受外物所困,若是一味的心心念念,不肯放下,怕是日后要成为自己的心障,遂不敢多想,只当没有这东西,至于曲清江,到时候杀了便是,也算平了自己的怒气。

      但是没成想,这混元鼎竟然没事!还守在自己的丹田内。

      一想到这里,相长宁便心中情绪激越,再一思索,自己没了元婴还能重生,也算是奇事一桩,而混元鼎又是上古神器,说不得便是它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才有了重生这一机缘。

      想明白后,相长宁感慨万千,失而复得的激动,便是他这般心境,也难免有些把控不住了。

      过了片刻,丹田内混元鼎的那点轮廓渐渐消失不见,但是相长宁知道,这宝贝必然仍旧守在他的身体内,与他再次一同登上大道,心里忽然就此安定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了,有常老头照拂,相长宁在一品灵草园混得倒也不错,只是他毕竟资历不够,年纪过小,又是新来的,那些原本就呆在这里的老人们不免有些排挤轻视于他,觉得他不过是走了大运才挤进一品灵草园来的。

      要知道一品灵草园对于外门弟子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肥差了,然而一个萝卜一个坑,这里的弟子都是花费了大力气挤进来的,而相长宁这棵小萝卜却轻轻松松便钻了空子混进来,难免叫其他弟子心头不平衡。

      这些弟子们中以方煊最甚,尤其是在上回被相长宁挤兑之后,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平常没事便讥讽刺他几句,相长宁倒也懒得搭理他,偶尔回几句嘴,言辞犀利,只把方煊气得直跳。

      便有一些稍微厚道的师兄弟瞧不下去了,有人劝道:“他不过一介黄口小儿,你何必总与他过不去?”

      方煊便道:“我只是瞧不上他罢了,不过是巴着常师兄的情分进来的,还整日摆出那一副目下无尘的脸色来,给谁看呢。”

      那人无语,心道就这么一个小娃娃,我瞧着也没表现得如此不堪啊,怕是你自己眼瘸罢?但是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方煊又是个暴躁脾性,那人只得道:“这小孩既是常师兄照拂的,你也要看他几分面子,眼不见为净,你索性去内园待着吧,便见不着他了。”

      方煊闻言,顿时发怒:“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还要躲着他?他算老几?我来灵草园做事时,只怕他还在吃奶呢!”

      这是好话歹话都听不进了,那人也是个有脾气的,扔下一句:“随你自己去罢。”便甩袖离去了。

      方煊怒意稍平,却听身后冷不丁有人叹气:“只怪我碍了方师兄的眼,不如这样,方师兄还是去内门罢,这样就不必与我碰面了,也免得影响方师兄修道的心境。”

      方煊才平息的怒意又翻滚起来,谁人不想做内门弟子?那也要有本事才行,这话明显是在讥讽于他,方煊转身瞪过去,冷哼道:“来日我若进得内门,必叫你为我端茶捧饭,做一介粗使奴仆。”

      这话便有些侮辱人了,清虚宗虽然弟子众多,但大家都是来这里修道习艺的,谁不是爹生娘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哪里还有奴仆一说。

      听闻此话,相长宁倒也并不恼,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突然笑开了,他这阵长了些个子,修炼又有精进,吃的也比从前好,脸上长了肉,看着圆润了些,皮肤白皙,眼瞳漆黑如墨,唇红齿白,这么一笑,倒显得有几分可爱灵动来,他开口道:“好好好,都依方师兄便是,来日若我进了内门,必然请方师兄来为我端茶捧饭,洒扫庭院。”

      他说完,揣着袖子便潇洒离去了,全然不管身后暴跳如雷的方煊,只把他当成了不存在,听着那声声怒骂,他心里竟然还生出几分愉悦来,然后又在心底感慨,看来重生到一副小孩子的身体中,这挤兑人的恶趣味不但没有改掉,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了。

      来到这里之后,相长宁才知道一品灵草园分内园和外园,年份久些的灵草都种在内园,他没事便去转转,看着一畦一畦的灵草,眼神既是欣慰又慈祥,若是灵草能通人性,恐怕都会忍不住打起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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