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龙虎印》半世行走

22、准备

　　张励挑的这四个人，都勉强入了旋照境，受限于资质和资源，再往上走却是无望。每人价值四十块灵石。若是那些不懂丝毫修行的，一个不过十块灵石，尚不如一枚普通灵果。

　　张励心中感慨，给四人分别取名春一、夏二、秋三、冬四，每人发了五块灵石，着他们去换了金银，弄些木材石头来，在洞府前改几间屋子自住。又和王中人道别：“承蒙王兄照顾，张某才不至于失了分寸。等我打点好洞府，还望王兄赏脸喝杯薄酒。”

　　王中人施施然回礼：“当不起，当不起。王某分内之事。”

　　二人分别后，张励仍抱着猫在街上四处晃荡。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不好开口的云从风在他的掌心写字：“尾巴走了。”

　　张励反手握住他的小爪子，闪身钻进一辆兽车。老君城规定除巡御府的人外，其他人都不得飞行，若懒怠长时间走路，可以骑坐骑或乘兽车。

　　云从风以前炼制的法宝中有一件千幻面具，戴上之后可以变化为任何样貌。张励钻进小巷，摇身一变就从白面小生转为怒脸大汉，云从风则自行变成一只黄雀儿，停在他肩头。

　　张励忽然突发奇想，问：“你能变化人形吗？”

　　“能啊！不过得在元婴境才行，现在也能变一会儿，但太耗精气神儿。”

　　“好看吗？”张励下意识地继续问。

　　“不知道，我觉得人脸并无差别！”云从风诚实道：“但我觉得你特别好看！比我每晚看到的月亮还好看！”

　　张励觉得似乎过去二十年得到的所有奉承都不如这一句悦耳，干咳了两声，反手去抓云从风，却又被他扑棱着翅膀逃走，趁张励不注意又返回他肩头歇着……

　　这日，天贵坊最大的一家奇珍阁在即将闭阁之时迎来一位长相凶狠的客人，进门便点名要掌柜的亲自出来接待，进入密室后，唱喏道：“晴雨雷光十六道，无根天火九朵，地心活岩七块，生烟暖玉一枚……掌柜的，你这里有全乎的东西吗？”

　　“全乎，全乎。只是，客人现在一并拿走？”

　　客人不耐烦道：“不一块儿拿走，还多跑几趟跟你认干亲吗？”

　　“客人勿恼，只是这么多宝物，下面人需少许时间才能准备好，半柱香功夫即可。”

　　客人似乎强忍着脾气才能端坐住。掌柜的很是和气小心地打探，那人却是说不完三句话就找茬冷嘲热讽，臊得那掌柜也有了脾气，不再与他说话。

　　等所有宝物都悉数收拾好，客人付了共计一万六千块灵石后，一句话不多说就带着宝物匆匆离去。

　　掌柜的将人送到门口，见此人正要去坐兽车，急忙喊住：“客人且慢。您照顾鄙店生意，小老儿无以为报。本阁出产的走地兽，快如电，疾如风，能载重，性情温和，老君城内几乎人手一只，不如赠与客人一只，结个善缘。”

　　客人眼睛一闪，道：“掌柜的有心了，只是我要那物无甚用处，你还不如多找我一些灵石？”

　　掌柜的噎了一下，尴尬道：“客人说笑了，非小老儿小气，只是奇珍阁历来没有这等规矩。”

　　客人冷哼了一下，甩袖而去。

　　人已远去，掌柜的仍望着他上车的地方沉思。不一会儿，一名属下回来俯身道：“珍珠回来说，此人在天贵坊与天福坊的边线处失踪了。”

　　“这人手段了得，心细如发，不必多查探了。”

　　“是。”

　　这客人自然是变化后的张励。现在制作阵法的宝材已经齐全，他换了张脸，去其他地方寻找栖凤梧桐等物，却一无所获。有个地方的掌柜坦言相告：“这些宝物本就稀少，按规定只能卖给在老君城住满三年、且功德数超过百数之人。现如今，特殊时期，更不可能卖予你了，别白费功夫了。”

　　张励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也只得作罢，转而用一百多块灵石从其他地方买了一头奇珍阁掌柜所说的走地兽。

　　云从风问：“人家给你你不要，非要自己花灵石买了才安生是吧？”

　　张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只知得了点儿小便宜，却不知那走地兽上会被他们动什么手脚，万一暴露了你我言行起居，如何是好？”

　　云从风听了进去，摸出新买的灵果，一会儿功夫边啃完数个。

　　张励见状，忍不住又道：“在老君城不满两日，灵石已花去两万四千多块，如今剩下不到六千块了。”

　　“我在船上炼制的其他法器，可以拿出来一块儿卖了，又值三四万灵石呢！”

　　“暂时不宜闹出更多动静，且歇两天，等我打听更多消息再说。”

　　云从风笑道：“你歇一歇？我看你无论如下闲不下来的，就是个劳碌命。”

　　回到住处已是月上中天。那四个仆从业已搭好简屋，只是尚未收拾整齐，见张励回来，忙匆忙起身见礼。

　　张励向四人交代：“你们四人，每月可得五块灵石以维生。平日里，有召则来，无召则守好洞府即可。有善必赏，若有过，就再无第二次机会了。”

　　“喏。”四人莫不敢应。五块灵石，可去三十六凡人小城里兑换五十两金或五千两银，维持一个体面的衣食住行绝无问题，若想好生修行，也能把灵石省下来自用。

　　张励指着走地兽，问道：“谁愿意照顾此畜？每月可多得十块灵石，只是也须管了它的吃喝拉撒。”

　　四人都十分紧张犹豫，又不敢拖延，半晌，秋三壮着胆子问道：“老爷不用此兽时，小的可否给它安排些活计？”

　　张励淡淡道：“随意。只是若误了我的行程，断不能饶。”

　　秋三便叩首道：“秋三幼时做过马奴，对畜生习性略知一二，愿领此任。”

　　张励“嗯”了一声，对其他人道：“你们三人明日去一趟功德院，看看是何情形，回来与我说。”言毕也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抱着云从风回了洞府。

　　云从风四脚朝天，叹道：“一天下来，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能说话，可憋死我了。哎，我接下来要闭关一两月炼制大阵了。”

　　张励一愣，“这么久？”

　　“我现在修为不够啊！已经比其他人都厉害了！”云从风误会了他的意思，有点儿不高兴，拖着那些炼阵的宝材和灵果冲进一间洞室，嚷嚷了一句“等着瞧吧”，便紧闭了室门。

　　张励抬手，又放下，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