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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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之国，小镇外。
玉藻前一扬手，白色纸人从他修长的指尖脱出，轻飘飘落地，化作一个年轻的银发男子。
他有提前给过式神们晴明的小纸人，契约一解除，马上就可以回到原世界。
“他们已经回来了，”安倍晴明笑道，“动作很快嘛，玉藻前。”
玉藻前：“叫大舅。”
安倍晴明：“……”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下一个世界的位置已经占卜出来了，要告诉你吗？”
“暂时不用，”玉藻前道，“我还有件事。”
安倍晴明：“哦？”
什么事能勾起这位古怪的大佬的兴趣？
玉藻前勾唇，“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玉藻前变回之前的女子样貌，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山洞入口已经被村长派人封起来了，然而对玉藻前并没有卵用。洞内阴气森森，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但之前那些诡异的东西都消失不见，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洞穴。
堆放着人形娃娃的拐角处，一位紫衣少年背对这边，拿着没头的娃娃仔细观摩。层叠的衣摆在身后铺开，如幽冥的暗夜，上面还笼罩着雾般的薄纱。
另一位男子神色怯怯地站在他身边，一身地狱亡灵的白色单衣，身影呈现半透明状。因为跛脚，他的身子有些歪斜。
“求求您，放我回去吧。”
“您还要让我待在这里什么时候？”
他的脚踝拷着一把沉重的脚铐。
“闭嘴，”少年态度轻慢，“懦夫。”
男鬼被噎住了，忿忿又畏惧地挪开视线，看到了站在后方的玉藻前，“你？”
“哦？”紫衣少年闻言回过头。
分明是熟悉的长相。
眉眼如画，一笔一划都勾勒得极为精致。双层眼皮，睫羽纤长，散漫地微垂，带着明显外露的傲慢。擦去女子妆容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英俊。
美少年。
在玉藻前见过的无数人中，外貌上也就晴明能与之一较高下。
在看到玉藻前时，烟尘渡眼里有一瞬间的亮光闪过。可他并没有立即与玉藻前说话，而是朝旁边的男鬼一扬手，赶苍蝇般，“滚吧。”
亡夫：……刚才怎么求你都不让，人姑娘一来你就赶我走了。
不过他还是抓住机会，立马走人了。
然后。
烟尘渡把玉藻前完全晾到了一边。
玉藻前也不恼，等着烟尘渡挨个检查完所有人偶。烟尘渡站起身，不慌不忙理了理衣摆，这才走过来，“有何贵干？”
玉藻前：“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大概吧，”烟尘渡睃了眼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巫女服，“我的真实身份，你不也猜到了吗。”
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被扔在地上，皱成一团，肮脏不堪。
烟尘渡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我终于解脱了。”
“在鬼之国，巫女的地位是极高的，也正因如此，每户人家都期盼自家生出的是女儿，日后可以进入神社。”玉藻前道，“不过，你是个特例。”
烟尘渡笑容微冷，“是啊，真可惜。”
他是个男子。
烟尘渡随手将一张符纸扔到那堆衣服上，大火燃起，衣服顿时化为灰烬。
玉藻前：“烟尘渡，诞生在尘埃中的小妖怪。”
妖如其名。在长期无人居住的屋子中，会出现“烟尘渡”，它们会在不知不觉间把屋子弄脏。一旦有人家搬进来就会离开，不造成任何伤害。（1）
——一种连人类都十分瞧不起的尘埃。
居然有人家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
这个烟尘渡，背后肯定还有故事。玉藻前很清楚，对方很强，甚至隐隐超过有千年修为的自己。这是他一次面对人类，没有十足把握。
一个普通人，怎会强到如此程度？！
这时，轻微的猫叫传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灵敏地跳到烟尘渡怀里，各种撒娇卖萌。烟尘渡也抱着猫，不停地蹭啊蹭，“干得不错，宝贝。”
玉藻前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山洞里被五马分尸的那只猫。
或者应该说是，猫又。
之前那奇怪的并排猫脚印，应该就是这只猫又所为。灵婆失去心智，也是在猫又出现时。
“如此精妙的布局……你暗中操纵一切，又以被害者的身份出现，”玉藻前道，“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能对同僚下手。”
在他的认知中，人类这种生物，正是因为弱小，所以异常团结。八岐大蛇没能摧毁京都，就是因为一众阴阳师豁出性命的守护。
正在吸猫的烟尘渡眉心一皱，“你话真多。”
玉藻前：“……”
“什么都知道还问我。”
“……”
烟尘渡抱着猫，睃了一眼远处的巫女尸体，“你真以为她们是好东西？”
不过一日，那些巫女们尸体竟开始苍老塌陷，犹如干尸。谈话间，甚至有腐尸虫从里向外爬出。
为何腐化得如此迅速？
“也罢。在常人眼里，巫女的形象不都是圣洁高贵的吗，”烟尘渡道，“那样的巫女确实存在，不过……”他话锋一转，“记得我提过的黑巫术吗？”
玉藻前颔首。
“世人都以为是巫女们修为所得，能一直保持年轻貌美，”烟尘渡嗤笑。
呵，刚才不是还不乐意跟他解释吗，怎么现在又说起来了。
不过这话玉藻前也没说。他有预感，一旦说出口，烟尘渡可以立刻跟他打起来。
烟尘渡：“世人皆对神明之事心存敬畏，当自家孩子身上出现无法解决的病症时，也会去找巫女们帮忙，”他笑，“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绝好材料。”
到时候再对孩子父母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交给他们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骨粉的盒子。父母们虽然悲痛，但也绝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
若非自己亲身在神社待了十多年，恐怕也难发现这群黑巫女的真相。
“不过，有点奇怪，”烟尘渡踢了踢地上的人偶，“被封印的灵魂全不见了。”
暗处，玉藻前舔了舔唇瓣。
黑巫女灵魂的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同样，在神社的烟尘渡也发现了亡夫和巫女曾经的故事，便开始筹谋布局。
亡灵返回故居一般是在死后三个月内，也有不回来的情况。亡夫害怕一回来，脚镣就会暴露自己曾经所为，所以一直未归。如今，时隔十年，被烟尘渡强行召回。
来到小镇的全是心术不正的黑巫女们。烟尘渡只需要在神官名册上动动手脚就可以做到。
山洞里，人偶身上的血迹已干涸发黑。烟尘渡垂眸盯了许久，睫羽在下眼睑投下淡淡阴影。他忽然抬头看向玉藻前——
忽而一笑，“罢了。”
玉藻前问：“那个小孩呢？”
烟尘渡偏头想了想，“哦……你是说小奈啊，”他露出一丝讥笑，“你忘了吗？灵婆丈夫对巫女展开了热烈追求，并让对方怀了孩子。”
亡夫死后，巫女就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堪其辱自尽了。
但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前，小奈如今才七岁啊……玉藻前明白过来：被卷入战乱目睹情夫死去，巫女受到惊吓，胎气不稳。再加上，这个职业经常接触一些阴邪之物，很容易出问题。折腾了三年，才把孩子生下来了。
在阴阳之际生下的小孩阴气很重，能看到一些不明之物。
玉藻前：“那那架白骨……”
烟尘渡点头，“是她母亲。”
饿极的小孩吃了巫女。所以被发现时，她身边只剩鲜血和白骨。
又因母亲是巫女，潜意识里，孩子会对神社的东西存有依恋，所以才默默做了一个又一个人形娃娃。
真是复杂啊，人类。
“厉害，”玉藻前悠然拍手，“不过，你能确保自己所作所为不被发现？”
烟尘渡十分坦然，“不，他们已经发觉了。那个宇智波斑的精神操纵术，瞒不过他的。”
可那又何妨？
他们找不出任何证据。
“好了，”烟尘渡拍拍手，“说起来，我还送了那两位忍者大人一份礼物呢。”
玉藻前：“嗯？”
烟尘渡抛出符纸，在半空中形成映画，一边道：“我让他们在野战和告白之间选一个……要是选野战就好了，很想看他们打一场呢。”虽然告白也不错。
玉藻前感觉有哪里不对，“打一场？”
烟尘渡很自然地点头，“这可是当今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最强者呢。”他们的战斗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玉藻前难得懵逼，“你不明白……野战的意思？”
少年也懵逼了，漂亮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些许讶色，“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野外打一场吗？？？
玉藻前终于端不住笑了起来，弯起的眼角带上了一抹艳色。
烟尘渡悄悄偷看：真好看。不愧是他看上的妹子。
玉藻前笑完，烟尘渡立即挪开视线。玉藻前也没给他解释，只望着映画，“你看着便好。”
画面上，正是去往火之国的林间。结界还在，说明连千手柱间仙人模式都没能打开。
面对千手柱间冥冥之中与烟尘渡相同的问题，宇智波斑也感觉好笑，“你不明白？”
千手柱间非常实诚地摇头，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宇智波斑扑倒了。宇智波斑跨坐在对方紧实的腰腹上，压低身子，伸出手——
他将千手柱间的衣服前襟整个拉开了。
千手柱间：惊恐脸.jpg
宇智波斑附到千手柱间耳边，低语：“所谓的野战……是这个意思。”
烟尘渡：惊恐脸x2。
“纳尼？！”
玉藻前斜睨了烟尘渡一眼。虽然头脑很灵活，不过，意外地……纯洁呢。
一把折扇挡到了烟尘渡眼前，“干什么？！”
“非礼勿视，”玉藻前调笑道，“你还小。”
烟尘渡翻了个白眼，“我二十了，”他上下审视玉藻前，“你不也没比我大到哪儿去。”
内里，活了千年的大佬：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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