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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晨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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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清晨就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怀着期待的心情去了祷告厅。
她以为起得够早了,但真正进了祷告厅,就发现神殿作息中的早和平常人作息中的早不是一个概念。
祷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信徒。伊利亚特作为一个并不虔诚的信徒,本来想找个角落的位置默默参与,但放眼望去,只有最前排中间有座位。
伊利亚特一进祷告厅,满厅信徒好奇探究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众目睽睽之下,伊利亚特总不好因为没有想要的位置就退出去,于是顶着目光硬着头皮坐上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好在大家的目光没有放在她身上太久,伊利亚特刚坐下,在心里临时复习了一遍昨天抱佛脚来的祷告流程,主持祷告的人便进来了。
伊利亚特抬头一望,眼睛转不开了。
主持祷告的有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银发淡灰瞳孔,肤色很白,浅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淡青长袍加身,外披一件披风,也是浅色的。
在这个几乎人人是棕色青色等重色的雪顶神殿里,这个人就像山顶的雪一样。
他的气质也像山顶的雪,洁白圣洁,无欲无求。他的目光平静走向祷告台,哪怕一室的人都盯着他,也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山顶的雪”走到祷告台前,视线淡漠地轻扫了一下全场,打开祷告台上的神典,开始了晨祷。
不知是不是伊利亚特的错觉,他的视线扫到她时,似乎在她身上停了一下。但时间太短,伊利亚特又怀疑是她想错了。
“亲爱的神明。”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淡淡的,就像山顶的雪,没有任何颜色。
信徒们闭眼,垂着头跟他一起念。伊利亚特也赶紧闭眼,随着人声默念。
他领一句,祈祷厅里的信徒就跟着他念一句,整个祷告厅只听到一人淡淡的祷告,和几百人的跟念。
伊利亚特嘴上念着,心里免不了开一会儿小差。
那个人……应该就是伊莱亚斯了吧。
怪不得大主教说来神殿的女性最喜欢晨祷,原来晨祷上能看见“山顶的雪”。
最后一句祷告词念完,伊利亚特睁开眼,看向祷告台上的人。
伊莱亚斯的目光停在祈祷台下,但并未看向某一个人。
祈祷台旁,一个胡须花白面容慈祥的老神官往前一步,代替了伊莱亚斯的主位,笑着发问:“今天我们这里有没有新来的朋友?”
众人的目光投向伊利亚特。伊利亚特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老神官和蔼地问道:“美丽的女士,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第一次来这里,有什么感受吗?”
神官发问。伊利亚特想到自己官方城主的身份,立马坐直了身体,咳一声,板着脸规规矩矩回答:“我叫伊利亚特,从伊利昂来。我很高兴能参加晨祷,感受神明的慈爱。”
“哈哈哈不用那么严肃,来这里的都是家人。”老神官听到这个教科书一样的回答,笑道,“伊利亚特,真是个好名字。”
老神官念了一遍,恍然大悟地转头看向伊莱亚斯:“倒是和我们伊莱亚斯的名字听起来差不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评价了,伊利亚特点点头,认真地肯定道:“能和大神官的名字相像,我非常荣幸!”
老神官被这个“荣幸”逗笑了,其他信徒也笑了起来,打心底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可爱。
一个有趣的晨祷小插曲结束,信徒们开始了每日的大神官答疑时间。
老神官后退一步,把主位让回给伊莱亚斯。
刚刚祷告厅里气氛那么轻松,又谈到了伊莱亚斯,伊利亚特以为伊莱亚斯会跟着信徒一起笑,但伊莱亚斯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仿佛这一整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伊利亚特因为他未变的脸色而惊奇,信徒们却习惯了伊莱亚斯的性格。他们不肯放过每日的答疑,都争前恐后地提问了起来。
都是关于信仰的问题,有些是重要事情的抉择,有些是教义的不解之处。
伊莱亚斯一一地回答了,他不生搬硬套教会典书中的话,而是结合历史人文引经据典,把对神明与世界的见解娓娓道来,让人不由得心悦诚服。
伊利亚特听着听着,之前觉得晦涩难懂的东西,一下融入了她的知识海里,还是不用掀起一丝水花的那种。
答疑完,每个信徒脸上都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伊莱亚斯并不在乎其他人的表情,答完疑收拾了祷告台上的书籍,还是那副飘飘雪般的样子走了。
来得像无意飘来的雪,去得也像无意飘走的雪,没有留下一丝颜色,让人难以接近的样子。
伊利亚特从未见过这么没有一丝“人”气的人。
伊利亚特在座位上愣了一会儿。过了不多久,尼古拉斯进祷告厅找她,说要去议事的宫殿商量城主加冠的事宜。伊利亚特的思考被打断回了神,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尼古拉斯出了祷告厅,往议事那里去。
祷告厅里留下的信徒在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大神官往第一排看了好几眼。”
“你也发现了!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就没敢说。”
“大神官不是从来不看人的吗?”
“例外例外。我和你们说,我祷告的的时候悄悄睁眼睛了,我们大神官一直在看第一排那个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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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跟着尼古拉斯进了议事宫殿。
她抬眼往里望去,里面除了守卫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大主教,一个是……
刚刚的大神官?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虽然有点晚emmmmm……
明天【不,是今天!】恢复日更吧,再双更三更作者要昏迷在电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