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姻缘线》阿暮

12、第 12 章

　　才开始辞职的时候，发现一下子突然多出了许多空闲，久了，渐渐的也习惯了，总能找到事情来做。
　　比如看书，比如上网。
　　上网的时候我会把□□隐身挂着，因为找不到人可以聊天。这个时间，我认识的那些人大多都在为五斗米折腰。
　　右下角蹦出一个小窗口，是□□空间记录心情的邀请，一时好玩，看看天气，便写了句：多云，恰如我的心情。
　　真是为赋新辞强说愁，问我心情怎么样，第一时间便是不知道。
　　我又点开了好友的心情标签，秦俐最近的心情标签是上个月的：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而高中同学的心情里写：黑色七月，我与你誓不两立。小曹的心情标签是郁闷：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公平？日期就在这两天。
　　我点开了他的个人日记，他这样写道：“泰国，我们无缘相见！！！”
　　三个感叹号！
　　厂商每年都会组织地区经销商参加商务旅游，据说今年是在泰国，每个公司才两个名额。而盛世华夏都是从商务部和市场部中抽人。
　　商务部不是小曹，而且又让小曹感觉不公的人，还能是谁？
　　小杜！
　　漂亮的小杜，八面玲珑的小杜，披散着头发的小杜，拿着新房钥匙的小杜，诡异的小杜！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怔坐半天。
　　菜刚烧好，老公电话打来了，说晚上要陪国税局的人吃饭，让我自己吃。
　　我叹了口气：“人家今晚还做了新菜式打算让你尝呢。”
　　电话那头听到他低沉的笑声然后说：“又拿我当试验品？”
　　挂了电话，脸上都笑僵了，好半天才收起来。
　　*
　　老公回来不算太晚，没有超过十一点，我有些惊讶。
　　给他放好洗澡水，他推门进来，从后面抱着我说：“老婆，我们一起洗。”
　　鸳鸯浴？我们还从来没试过。因为他比我大了十几岁，大多数时间，我们相处的模式似乎像两代人。我有一次问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他的学生了，他没说话，只是笑。
　　今晚他，很急切很热烈的进入，区别于平日的温吞。平常他总是很小心，说怕我疼，可其实他们那一代人怎么会懂，只有痛过才会刻骨铭心。
　　我们在浴室里泡到水开始转凉才回房间，我记挂着白天的事就问：“去泰国的人选定下来了吗？”
　　“你想去？”
　　泰国？人妖？我连忙摇头。
　　他好像松了口气说：“市场部的小贾，商务部的小杜。”
　　“小杜？”尾音抬高，“我还以为会是小曹。”
　　他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听我这么说就睁开了：“为什么？”
　　“嗯……小曹好像资格要老一些吧，我也就是说说。”
　　他没有说话。
　　我拧了灯准备睡觉，他又开口：“你那个朋友叫秦俐对吧，她男朋友是搞税务的，我们今晚在一起吃饭碰到了。”
　　我点头，突然想起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又哦了一声。
　　这中间隔了有三秒钟时间。
　　我做梦了，我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我梦见小杜从泰国回来，胸变得特别大，老公盯着她看，眼睛都挪不开。
　　我对大家说，她是人妖。
　　可谁都不相信。
　　别人走了，她突然对着我把裙子掀起来……
　　我尖叫着醒来，手心全是汗。
　　老公也被吵醒，摸着我的头连问，怎么了彤？
　　我大喘着气说：“我，我梦到人妖了！”
　　他睁着惺松的睡眼哈哈大笑：“人妖有什么可怕的？都丧失性功能了。”
　　我把脸别开：“恶心！”
　　“好好好！”他拉我躺下，“明天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去泰国不准带人妖回来！”
　　几年之后的初春，我坐在环幕影院里，看那部《画皮》时，心潮顿起，我在想，为什么这部影片没有早点出来？
　　但那又如何？我不是在金华也见过同命鸟？
　　所有的事，亦如那一句，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