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与三角板》公北

23、第23章

　　周初五刚回到宿舍，乔南风正准备进去洗澡。

　　许俞莹她们凑在一起看成绩排名。

　　“程亦舟理科排名第一，丛浩第三，初五九十六，还有何佳璐两百五十六……”

　　周初五洗了一个苹果，啃着吃，坐在许俞莹的床上跟她们一起看。

　　“何佳璐进步好大，之前她很少能考进班上前十名的，”林小霞指着何佳璐的排名说道，“怎么谁都在进步，只有我们退步了。”

　　“舍管阿姨，又没水了。”对面女生楼有人在高喊。

　　许俞莹抬头，“宿舍又断水了？待会我们怎么洗澡，我刚刚跑进跑出出了一身汗。”

　　学校宿舍偶尔会断水，一个学期大概有十次吧，有时候会提前通知，有时候就是突然断水，说水泵出现问题，反正就是不定时断水。

　　周初五见到乔南风从卫生间出来，头上还有洗发水的泡沫，更别说她脖子上湿哒哒一片，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恭喜中奖。”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

　　乔南风无奈道：“我才刚洗到一半，冷水热水都没了，阳台水龙头也没水了。”

　　“我下去饮水房给你打两壶上来，你水壶在哪？”

　　“在我床底下。”

　　周初五拿上她跟南风的水壶下去打水，结果整个水房爆满，女生都在排队打水，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伍才轮到她。

　　她提了满满两壶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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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端，付明锋开完家长会后才开车到公司工作到下午，然后才去丛浩住的酒店房间，丛浩是赤着上半身开门的，脸色涨红，脖子跟胸膛全是汗水，显然是剧烈运动后的状态。

　　“你来干什么？”

　　丛浩把门敞开让付明锋进来，没有特意招待他，而是继续回到健身器材上面锻炼。

　　“我今天早上跑去参加你的家长会了。”

　　丛浩终于分一个眼神给他，“神经病。”

　　付明锋没有生气，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他是通过他那个整天就知道玩，不爱学习的弟弟认识的丛浩，奇怪的是明明差了十岁，他却跟丛浩成为了朋友，准确来说损友，丛浩这个人太早熟了。

　　听说丛浩要开家长会，本来打个电话假扮他的家长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偏偏跑一趟，主要是想看丛浩吃瘪，表情变化的样子。

　　“成绩不错啊，全校第三，我就不明白你这种成绩好与坏都不会影响你将来的人，为什么要努力学习，我弟考个二十分都能傻乐半天。”

　　丛浩不搭理他。

　　付明锋坐在丛浩的椅子上，翻他做到一半的试卷，啧啧出声，高中离他这种年纪的人已经太久远，“丛浩，你真是个奇葩。”

　　丛浩觉得运动够的时候才起身，跟付明锋说他洗个澡，跟他下去吃饭。

　　“你请客，我今天可是听了一个上午的老师发言，你们班班主任还着重表扬你了。”

　　丛浩直接把他擦汗的毛巾朝付明锋扔过来。

　　付明锋笑着躲开。

　　丛浩简单冲个澡，出来后穿上校服，把手机跟做到一半的试卷卷好放到裤兜里带上，跟付明锋下楼吃饭，最后是他买的单。

　　吃完饭后，他就直接去学校。

　　付明锋还取笑说他明明是做坏学生的料，偏偏成为了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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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初五跟乔南风很晚才到教室，她一坐下，孙强就凑过来，“听说你们女生宿舍停水了？”

　　“怎么，你是要当雷锋，打算给我们送水？”

　　孙强摇头，幸灾乐祸道：“我只是想说我们男生宿舍没停水。”

　　周初五觉得孙强这个人真是天生欠打。

　　王慧玲突然拍一下桌子，怒气冲冲，“你们好吵，能不能别说话了，看不到别人在学习嘛，你不想学，别人还想学。”

　　孙强吓一跳，这不是铃声还没响，属于休息闲聊时间，怎么还不能说话了，她学她的呗，他又没找她聊天。

　　孙强刚想反驳，被周初五摇头制止。

　　王慧玲没觉得自己不对，她是不希望别人打扰她学习，她在之前那个班是全班第一，转到6班后变成三十名，班级中等水平，理科排名更是排到八百多，而她的同桌周初五班级第三，明明她学习的时间比周初五多，为什么周初五成绩比她好那么多。

　　那些男生又很喜欢找周初五问问题聊天，他们在旁边说话已经严重打扰到她学习，她没办法集中精神。

　　今天的晚自修是林小萍坐班，周初五正埋头做物理题的时候，林小萍敲了敲她的桌子，让她跟她出去一下。

　　该来的还是要来，周初五以为林小萍已经把她忘记，原来是等家长会开完。

　　林小萍带她到二楼的小办公室，她心虚地站在旁边等她开口。

　　“你其他科的成绩都不错，就是语文不大稳定，尤其是作文这一块，审题太不认真，作文也从来没拿过高分，你要是把语文成绩再提一提，你总分肯定就上去了，对于你而言，得语文者得天下。”

　　周初五连忙点头应是。

　　“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比如文言文这一块有没有感觉到困难。”

　　“有有有，文言文的词解释，每一篇文章总是出现不一样的词，有时候联合上下语境翻译出来的跟答案不大一样。”

　　“文言文的翻译主要是靠语感加平时的积累……”

　　之后周初五说的话大概是这样的——-是是是，老师说得对，原来是这样，嗯嗯嗯，我知道，我下次一定细心，仔细审题，我会努力的。

　　差不多聊了二十分钟，林小萍才放她回去，并让她叫王慧玲过来谈话。

　　周初五回到教室后敲了敲王慧玲的桌子，刚准备说话时，王慧玲就恶狠狠瞪她一眼，仿佛控诉她打扰到她学习。

　　“林老师让你去二楼办公室，把你这次语文月考试卷拿上。”

　　周初五说完后就没继续看王慧玲，专心学习。

　　第一节晚自修下课，王慧玲还没回来。

　　孙强回过头，抱怨道：“你同桌真的是奇葩，她以为她是谁，她要学习了就要全世界安静嘛。”

　　周初五的注意力全放在丛浩白色校服上，她的红笔没盖盖帽，不知什么时候在丛浩校服上画了一堆杂乱无章的笔画，面积还不小。

　　孙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见到丛浩校服上的笔迹，神情变得兴奋，立即拍了拍丛浩的肩膀，试图将丛浩的校服拉到视线最前面给丛浩看，“浩哥，浩哥，快看，初五在你衣服后面画了好多笔画，她是故意的。”

　　周初五一巴掌拍向孙强的后脑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孙强得意地扭扭头，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初五，我浩哥这校服可是很新的，算起来才穿了两个月，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周初五没理会孙强，跟丛浩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个用肥皂使劲戳一戳应该能洗掉。”

　　“初五，你这个道歉太没诚意，好歹你得帮我浩哥把衣服拿回去洗干净再还回来，是不是浩哥，我的建议怎么样，是不是特棒？”

　　丛浩看了看十分为难的周初五，沉声道：“没事，我自己洗就行，用什么肥皂才能洗干净？”

　　“什么肥皂都可以吧。”周初五的校服也经常被坐在后面的人画到，用肥皂戳一戳基本能洗干净，反正肥皂的功能都差不多。

　　孙强又在一旁插话，“那万一洗不干净呢？”

　　丛浩第一次觉得孙强说的话不是废话，瞟了一眼孙强，眼底闪过赞赏，他希望是洗不干净，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让她帮忙洗校服。

　　周初五被孙强气到想拿一麻袋把他套住，然后狂揍他一顿，她有些赌气道：“如果洗不干净，到时候拿过来我帮忙洗干净，孙强，接下来两周你都别想抄我作业。”

　　孙强立马怂了，“初五，不对，初五姐姐，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不就画几笔，常有的事情，浩哥，你衣服肯定能洗干净的，一块肥皂不行，那就两块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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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丛浩回去酒店后脱下上衣校服，开始尝试用肥皂洗后面的笔迹，戳一戳后，笔迹没能消下去，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多打些肥皂，使劲戳一戳，发现笔迹消了一大半，再戳一戳，笔迹没有了。

　　他生气地把校服砸在盥洗台上，过了几秒，他又捡起来，放进烘干机烘干，自个找了一只红笔在上面胡乱画了好几笔，拿起来一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红笔的线条似乎比周初五的红笔线条粗一点，他又把笔迹洗掉后烘干，找了一只比较细的红笔又胡乱画了几笔。

　　周初五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她桌子上多了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有一件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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