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是怎么炼成的》三泡台

18、第十八章

　　“你醒了？”李琦也醒了，然后看着相远寒的眼睛有些惊讶地说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嗯？”相远寒似乎并不自知似的，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的眼睛变成灰色的了……”李琦说道，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相远寒，“你现在是B级了？！”
　　“嗯？”相远寒好像也很是惊讶，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是诶……”
　　“你能不能开心一点啊……”李琦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一下子从平庸到B级的诶！”
　　“嗯，我真的很开心……嘶……”相远寒终于笑了起来，然后好像是撕拉到了伤口，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嘿嘿，吓你的。”相远寒笑得有些抽搐，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吧？”
　　“我们再休息一下吧，你的伤口……”李琦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行，我们还有几天就要走了，再待下去我们就不能离开了，我们现在应该要主动出击了。”相远寒坚定地说道，一双灰色的双眼中闪着难以忽视的寒光……
　　“嗯，好吧……”李琦似乎还是不放心，但是见相远寒坚持，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站起身准备和相远寒一起出发……
　　“好啦……别老是苦着一张脸了，我真的没事！”相远寒扑到李琦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对李琦说道。
　　“呃……那，那我们走吧。”李琦有些猝不及防地红了脸，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
　　很显然两个B级的少年一起行动，胆子便大了些，而且经过几天的磨合，李琦也明白相远寒不是那种要躲在别人身后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同时也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
　　“咳咳……”相远寒站在他们刚刚消灭的一伙人身边，笑着说道，“怎么样？”
　　“……”李琦似乎还有些发愣，相远寒的能力好像是压缩空间，很容易就能杀死对手，但是很消耗能量……
　　看着遍地横尸，李琦感觉一种寒意从脊柱一直向上爬伸着……
　　鲜血顺着相远寒的衣摆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殷红的花朵，危险而美丽至极……
　　“相远寒……”李琦看着眼前的少年毫不手软地杀死一个又一个人，问道，“你不怕吗？”
　　“怕啊……”相远寒有些惆怅地说道，“但是没有办法……你也想活下去吧？”
　　“……是……”李琦有些艰难地说道，“你别太逞强了。”
　　“嗯嗯！我知道了！”相远寒笑嘻嘻地说道，“你放心吧！”相远寒说着又撒娇意味地伸出纤细的双手勾住李琦的脖子，慢慢凑近李琦的脸，温热的气体扑到李琦的脸上，慢慢地染红了李琦的脸颊。
　　“嗯……”李琦有些慌乱地偏过了脸。
　　“噗……”相远寒有些好笑地说，“是谁趁着我睡着了……恩？”
　　“你……我……”李琦一时间被相远寒的厚脸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僵硬地站着。
　　“好啦……我没有要捉弄你的意思，”相远寒适时地离开了李琦的身体，耸了耸肩对李琦说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接下来估计是要看见谁就杀了谁……”
　　“但是可以有五个人活下来啊！”李琦有些难以理解相远寒的想法说道。
　　“……”相远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琦，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很显然接下来李琦还是顺从了相远寒的意思，但是李琦却越来越怀念那个平庸级的相远寒……
　　到最后两天，李琦开始频繁地做噩梦，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曾经的同学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当时间到最后一天时，李琦很是憔悴，相远寒也很是担心，但是李琦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吃力地笑了笑，这时的两人已经是A级的了，事实证明用这种方法升级虽然很残酷，但是真的很有效……
　　“相远寒……”李琦站在广阔的海滩上开口，此时距离船只到达还剩下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明明可以有五个人活下来的……”
　　“所以？”相远寒似乎是没有听懂的样子，然后又笑着勾住李琦的脖子，“我们还活着不就够了吗？”
　　“但是，昨天我们遇见的那三个人……我们明明可以不杀他们的！”李琦有些激动地说道。
　　“但是我们已经杀了他们啊……”相远寒幽幽地说，好像动手的不是自己似的，“你后悔了？”
　　“或许吧……”李琦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后悔了……这两天来……我一直被那些死去的亡灵纠缠……我后悔了……”
　　李琦说着说着，甩开相远寒的手，情绪有些奔溃，慢慢地有些哽咽起来，有些颓废地瘫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相远寒银灰色的眼睛，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相远寒……你……你杀了我吧……”
　　“你在开玩笑？”相远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琦说道。
　　“不是……”李琦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怕了……”
　　“你……”相远寒瞪大了双眼，“我们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了！你说你想死？！你居然说你想死！啊？！”
　　“你杀了我吧……”
　　“李琦……”相远寒说着蹲在了李琦面前看着李琦的双眼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不是吗？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摆脱这里了，不是吗？想想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家人……你不想活下去吗？”
　　“滚开！”李琦一把推开了相远寒，有些激动地说道，“远寒……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你疯了吧！”相远寒有些恼火地站了起来，看向海面，“马上船就来了，别想那么多了。”
　　“远寒……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李琦好像没有听清似的，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相远寒没有看见的是，李琦嘴角查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然后一个场景是相远寒后悔了一辈子的场景，以及他的噩梦……
　　相远寒听到身后有了异动，转身向身后看去，“李琦！”
　　李琦的脖子中生长出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然而，那花却没有对着相远寒，显然李琦并不希望伤害到相远寒，甚至不想脏了相远寒的眼睛，只见那朵花越来越大，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琦吞入，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留给相远寒，相远寒刚刚伸出手要阻止就看见李琦被吞噬了……
　　“李琦！李琦……”相远寒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李琦会这么做，一时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朵花将李琦的生命吞噬……
　　然后……逐渐凋零……
　　“李……李琦……李琦……你……你是不是傻……啊……”相远寒慢慢反应过来，慢慢跪在了地上，不知不觉间，眼泪划过了脸颊，“噗，”李琦的鲜血溅到了相远寒的眼中，但是相远寒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定定地看着李琦曾经站的地方……
　　“啊！啊！啊……”相远寒顿时痛哭起来。
　　等船到的时候，相远寒一个人捧着那朵凋零许久的食人花，呆呆地看着海面，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但是或许只有相远寒自己知道他等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来了……
　　在那之后，相远寒沉默了许久，而K先生对于相远寒的这种状态似乎也早有预料，只是找了人来疏导他，而相远寒似乎对于K先生有些抵触，但是渐渐地好像想通了，因为是自己选择杀人的，怨不得别人，于是相远寒看上去渐渐地恢复了，但是真的恢复了吗？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之后相远寒埋葬了李琦的尸体，但是棺椁中只有那朵凋零的花朵，然后，相远寒又找了时间去看看李琦的妹妹，想要补偿李琦的妹妹。
　　“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李娜的女孩儿？”一个银色眼睛灰色头发的少年问道。
　　“啊？她啊？两天前饿死了，真是可惜啊……那么好的孩子……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知道她被运到哪里了吗？”
　　“哦……好像是X医院啊，唉也不知道她哥哥怎么样了……诶？小伙子，你是……”
　　“嗯，谢谢。”
　　是夜，X医院的太平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灰发少年……
　　相远寒看着李琦和李娜两个人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李琦的照片然后又看向李娜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好像只有十岁，看上去有些瘦弱但是却很阳光，嘴角的笑容很是温暖，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相远寒还记得李琦说过以后带着自己去看看自己的妹妹，还说自己一定会喜欢这个孩子的，现在看看，的确是这样……可惜……
　　“对不起……”相远寒说着想着两座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两座墓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十分哀伤，但是却没有哭泣，他缓缓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年中相远寒用他人难以相信的速度从A级升到了SS级，很显然相远寒在第一次离开孤岛时成为A级的原因是李琦的那最后一点鲜血，除此之外，当然了……相远寒的双手沾的鲜血也愈来愈多……
　　渐渐地，相远寒也理解了李琦的噩梦……因为他也开始做噩梦了……
　　相远寒突然睁开眼睛，还是在新生寝室里……刚刚只是一场梦罢了……但是，梦到的却是现实……
　　“呵……”相远寒有些自嘲似的轻笑了一下，显然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依旧睡得深深的。
　　“相远寒……”这时从相远寒的上铺传来声音，是韩梓煜，他扶着床栏（把半个身子探到床外，看着相远寒轻声说道，“抱歉啊……伤口疼吗？”
　　“……”相远寒张口想说话，但是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
　　相远寒感觉自己好像产生错觉了……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李琦的身影……一瞬间感觉有些想哭……
　　但是相远寒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他不是李琦，李琦早就死了……
　　“别思考人生了，快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韩梓煜轻声说道。
　　“嗯……”相远寒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