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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鸟鸣第五声 ...
总而言之,这段日子不会安逸了。我不仅要时刻提防着被紫澪侯抓回去毒打一顿,还得担心自己走在街上,突然被别人毒打一顿——毕竟我这个人起码还值五两金子。
唉,吾命如此已矣。
我垂着脑袋,颓唐地吸了吸鼻子,肚子也了解我心里的痛处,适时地为我哀鸣了几声。
我双手掩面,胡乱抹了抹脸上黏乎乎的汗,感觉又累又迷茫。
“你这样……倒还挺像个小乞丐的。”吴消寞看我这样,又忍不住挖苦道。
我斜睨了他一眼,心中不屑,昨天傍晚他在圆子摊上的颓废样子,比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说到乞丐……我看看自己的手心,全是混着汗水的灰泥,可想我的脸这会儿也如一只花猫了。
我豁然开朗,心中又有一计,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暗得意起来。
*
再见到吴消寞,已是两年后了。
我因为紫金镶玉簪一事,不但没有被别人毒打一顿,反而得到了道上兄弟们的尊崇。
当然,他们也一直以为我的名字,叫“花窑”……
又不知何时,我竟然还在江湖上有了一个自己的名号——雪花公子。
所谓“年少风流可入画,公子如雪映照人”——说的便是在下了。
我得意过一阵,直到后来某一天,才从一个小辈嘴里得知,“雪花公子”这个称号的由来,不过是因为我的皮肤……太白了。
“前辈,兄弟们都说您的脸就像女儿家的一样雪白,要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姐,不知有多少人会上门来提亲哩!”这个刚出道的后辈一脸谄笑地讨好我道。
脸白得像女儿家……
“是吗?”我莞尔一笑,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但是老子不喜欢这个名号。”
于是,因为我这个“业界神话”的一句“不喜欢”,道上的同行们开始搜刮典籍,绞尽脑汁,势必要为我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其实名号这个东西嘛,有与没有,也没多大的所谓。
我问起这件事时,那个后辈一本正经道:“您怎么可以没有名号?您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号!您可是我们这一行的脸面啊!”
但这些并不足以是我被称为“鼠狼君子”“无双大偷”的理由……
自此,每天都有人来找我,让我评价一番他给我研究出来的招风名号。
我捏着眉心,无奈地摆摆手,道:“就,就叫‘雪花公子’吧。”
——好歹听起来像个人。
吴消寞听后哈哈大笑,好像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挠了挠头,接着道:“后来我有了个爱逛花楼的毛病,他们见我时常逛逛窑子,又以为我叫‘花窑’,便索性叫我‘雪花窑子’了。”
两年中,我为了配得上“神偷”的头衔,潜心修习师父传授给我的本领,轻功也算得上已臻化境了,所以大大小小的偷窃案子都做了个遍,换了钱救济了一帮乞丐兄弟后,余下的银子没地儿使,便去喝喝花酒,赏个清光。
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吴消寞喝了口酒,咂咂嘴道:“雪花窑子,花弋翱……倒相称得很。”说完,他放下酒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皱眉道,“那你现在这身打扮……是为甚?”
说起这个,我不禁得意起来,扯了两下我的褴褛衣衫,解释道:“自从两年前我被乞丐兄弟们救过一命,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我扮成乞丐的模样,混在一群乞丐中,躲过了那些官兵的追捕。有谁会想到一个神偷大盗会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叫花子呢?”
吴消寞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又疑惑道:“可是你现在早过了被通缉的时间了,怎么还是这身乞丐装?”
这个问题把我给噎住了,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抬手搓了搓脖子上的泥垢,讪笑道:“你有所不知,这乞丐当久了吧……就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
随地而坐,席地而眠,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而且我一直觉得洗脸沐浴是件麻烦事,它又不像吃饭睡觉一样必不可少,就免去了这些,懒得收拾自己了。
这样的生活,真是潇洒自在,无拘无束啊!
而且我和江湖上的乞丐都有些交情,他们算我花弋翱的兄弟,乞丐的兄弟——自然也是乞丐咯。
吴消寞听完我的话,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惶恐道:“你离我远点。”
*
我和吴消寞在树下喝完了酒,借着酒性,吴消寞突然道:“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你的轻功挺厉害,不知道两年后,你是否更上一层楼了?”
我挑了他一眼,自信道:“比试一场不就知道了?”
于是吴消寞提议,以树下为起点,看谁先到街边缘来客栈门口,向从客栈出来的第一个人讨一个铜板,谁先得到铜板,谁胜。
我花弋翱最喜欢和别人比试,何况还是我最拿手的轻功,便一口答应了吴消寞定下的规则。
这棵树长在郊外,回到都城的街上还得穿过半个林子。我怕吴消寞这家伙比不过我就偷偷作弊,一再强调道:“一定要问从客栈出来的第一个人要到铜板才算,不能自己拿个铜板冒充。”
“也不许偷别人的。”吴消寞扬扬嘴角:“遵守规则,君子所为。”
树上高高的枝丫上憩了一只花色鸟,我突发奇想道:“以此鸟的第一声鸣叫为号令,我们同时出发,这才公平。”
“好主意。”吴消寞赞同。
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阳光从缝隙间斑驳地洒在影子上。风轻轻吹过,树影婆娑。
“啾!”
——鸟鸣第一声。
我立马提气运力往前冲了几步后,一蹬腿,跃上一棵高树的细干,又如闪电般蹿上前面另一棵树……
所谓飞得越高,越难被追上。
我身轻如燕,耳边生风,心里却在发笑,吴消寞早就不见了人影,这一次,我花弋翱稳赢!
周围的景物如同光影一般从我身边飞快掠过,不多时,我便赶到了缘来客栈门口。
我没有回头看,因为我肯定吴消寞已经彻底被我甩下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第一个从客栈大门出来的人,然后向他讨一个铜板。
叫花子讨钱还不容易?
我抱着胸站在台阶下静静等着。会是什么人呢?会是个富商?还是个穷书生?穷书生应该不太可能到这种地方吃饭。又或是某个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我摩拳擦掌着。
终于,等了片刻,一只脚从大门的门槛后跨出来了。
我一看,愣住了。
这……这手里抓着个糖人,头上留着髫发的小屁孩,身上会有铜板吗?
“小毛头,你身上有一个铜板没有啊?”我拦住他,蹲下身,尽量伪装成慈祥平易的模样,笑眯眯道。
这小屁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我,警惕地将糖人掩到胳肢窝下,侧过身子,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我的微笑僵在了脸上,继续耐着性子轻声细语道:“你能不能借哥哥一个铜板,回头就还你好不好?”
这小毛头仍是不说话,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其眼泪如黄豆之圆润,哭声似鸾鸟之嘹亮,气势若江潮之汹涌。
很快就招来了一群妇孺,围着我们,开始指指点点。
这时缘来客栈的掌柜握着鸡毛掸子冲了出来,急匆匆唤道:“阿宝,谁欺负你了?”
小毛头二话不说,抬手一指我,围观的人也二话不说,四面八方团结一致地指着我。
于是掌柜的也二话不说,一记鸡毛掸子抽在我的屁股上,骂道:“臭要饭的,欺负到小孩儿身上了!要不要脸?”
“我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屁股上又是一痛。
“下次还敢不敢了?”掌柜的举起鸡毛掸子,怒目圆睁地问我道。
地上掉了几根棕灰色带着一缕绿光的鸡毛,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把夺过那孩子手上的糖人,从人群上施展轻功踩了过去,逃也似的溜走了。
我郁闷地坐在原先的那棵树下,等着吴消寞。
屁股上已经从一开始的火辣辣,变得肿胀了,稍稍一动就酥酥地痛。
“哟,你回来啦!”吴消寞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向我走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等你多时了。”纵使我的屁股此时无比肿痛,我也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盘腿端坐着。
因为这是我花弋翱最后的尊严。
“喏。”我将手里握着的糖人举到他面前,“第一个出客栈的人是个小毛孩,他没钱,就把他的糖人给我了,这起码值三个铜板了吧?”
哼,吴消寞,不管怎样,你又输了。
我提着嘴角,等着吴消寞认输。
吴消寞在我身旁坐下,不经意道:“这糖人——是你抢来的吧?”
“啊?胡,胡说!”被吴消寞戳穿了,我心里顿时变得慌慌的。
“别狡辩了,我都看见了。”吴消寞趁我不注意,戳了两下我的臀部外侧。
“唔!”我皱着脸,上身弹了一下——屁股好痛!
吴消寞了然一笑,道:“我还看见你被人用鸡毛掸子抽了一顿屁股。”
我强忍住泪水,重新坐好,闷闷道:“你什么时候到那儿的?”
“晚你几步。”吴消寞道,“不得不说,你的轻功确实厉害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我的屁股舒服了许多。
吴消寞无奈道:“算你赢了。”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划拉着枯叶,接着道,“你就像一只敏捷的鹞子一样,直直地射向前方,有目的,有方向,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你心里知道哪个点是你该踩上去的。不得不说,我吴消寞挺佩服你花弋翱的。”
我盯着地上,愣神起来。
吴消寞推推我,笑道:“怎么,第一次被人夸,说不出话来了?”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一本正经道:“你说,‘雪花鹞子’这个名号怎么样?”
“……”
“啊——好你个吴消寞,不许碰我的屁股!”
林中群鸟飞起。
天色不早,我得去找家医馆看看自己的伤势了。
清明节……emmm,就不说快乐了。
祝大家假期愉快!出门旅行注意防晒和交通安全哦~渣作就在宿舍里安心码字好了。
今天把文案改了下,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鸟鸣第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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