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3章 ...
-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颜喻握了握自己的手，仿佛还能够感受到那柔软的腰肢。
“我已经和你说过那是幻境了……”叶一笑此时换回了叶一的身子，有些无奈地望了望他，叹了口气，“也罢，你能醒过来就好。”
颜喻忽然紧盯着她：“你不好奇我在幻境中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你像个小孩一样向大姐姐撒娇。
显然叶一笑并没有对颜喻在幻境中说的类似告白的话在意，在叶一笑看来，颜喻对她的感情无非是依赖般的亲情罢了，毕竟自己曾经救他一命。
叶一笑也知道，此时的颜喻是喜欢叶一的。
“有空再说吧。”叶一笑拍了拍颜喻的肩膀，“马上第二重试炼就要来了。”
像是有些失望，颜喻轻哼了一声。
“第二重试炼是为了检测通过一重试炼者的功力的设计的，也就是简单地打掉几个小怪就可以通过了，应该不会很难。”
叶一笑一本正经地科普着，没有注意到颜喻幽幽的眼神。
“话说回来，颜喻，你的修为到底何等级？”叶一笑还是把最想问的问出了口，“你面对魔宗之门强大的魔力依旧不乱步伐，我很吃惊。”
叶一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颜喻别过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我没有刻意修炼过。”
没有刻意修炼过？
听到这个答案的叶一笑抿起了唇，开始回想自己的设定。
颜喻的那双眼睛在年幼时曾被高人封印，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封印的效果越来越弱，这么解释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合理。
毕竟就算叶一笑忘记了颜喻的真实身份，她也还是清楚他那双眸子蕴含何等魔力的。
说能够毁天灭地也不奇怪了。
严格意义上说，成年魔神的确拥有强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高气傲的世界那么尊敬颜喻。
两人谈话之间，眼前又出现了一团黑色漩涡，这次的黑色中掺杂着一些墨绿色的光斑，隐隐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息。
“第二重试炼的入口。”叶一笑当即判断道。
在叶一笑准备跨入那漩涡时，突然被颜喻钳住了手腕。叶一笑回过头去，见他目光深邃。
“笑笑，你……”
叶一笑眼珠转了转，反拉过颜喻，一头探入第二试炼中。
“有什么事我们进到魔宗后再说。”
她当然知道颜喻想要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像是安慰一样，叶一笑继续补充：“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就好。”
**
在两人跨进第二重试炼的那一瞬间，两人牵着的手就被一股外力冲散。
颜喻试图反拉叶一笑，可惜失败了。
两人纷纷坠到不同的地方。
看来第二试炼只能单枪匹马地上了啊。
其实有一点点小可惜，她还想看看颜喻究竟是怎么催动身体的魔力的。
本以为是一场恶战，她都已经和世界打好了招呼，却没料想象之中的大怪，一个也没出现。
嗯……
眼前仅是刺眼的白。
“难道这破门加载出现bug了？”叶一笑推测道。
短短一句话，却暴露了她的身份。
不知是从什么方向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像是被魔化过一样，让人听不出男女：“小姑娘，你并非此世之人。”
叶一笑眨眨眼睛，露出一副装傻的表情。
“从一重试炼起我就在观察你了。怎么样？老身说对了吗？”那阵声音顿了顿，仿佛在试探着她，“而且，老身也发现你虽无内力，但体内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巨大的能量？是指世界吗？
叶一笑双手环胸，弯唇：“你这么好奇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哈哈，你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那声音似乎很高兴，好像好久没人和他聊天了一样，“老身就是这魔宗之门，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如果可以甩表情包的话，叶一笑想把自己最喜欢的黑人问号脸表情包甩出去。
“啥，你居然成精了？”
“老身两百年前就有自己的思想了。”
“卧槽……原来蓝予已经两百多岁了。”
魔宗之门开怀笑起：“你居然敢直接称呼人人闻风丧胆的宗主的大名。”
“唉，这算什么。”被魔宗之门看穿了身份，叶一笑也不想再做什么掩饰，她也不觉得魔宗之门能遇到第二个与他交谈之人，便扯开了牛皮，“我可比蓝予厉害多了。我俩的关系吧，就是，没有我就没有她的感觉。”
又传来一阵笑声。
“你这小姑娘，真是什么都敢讲。”
叶一笑摊手：“你要是敢把我说的告诉蓝予，让蓝予追杀我的话，我也会顺便把你弄得不太如意。”
就随便写一场战乱，或者让贺白苏发个大招，然后——
从此，魔宗再无魔宗之门。
魔宗之门没有出声，但她能听到对方隐隐的笑意。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就是了。”叶一笑耸肩，“所以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我想通过第二试炼。”
“好说好说。”魔宗之门开口，“等有一半人通过二重试炼的时候，老身就把你放出去。虽然现在已经有人通过了，但他的速度太快，快过了历届的入学者，你要是紧接着他出去，肯定会引人注目的。”
叶一笑不解其意，提起音调，轻轻嗯了一声。
“也就是成绩。魔宗的入学式会发表通过二重试炼的时间的，老身约莫着你不太像愿意出风头之人，所以等时间差不多了，老身自然会放你出去。”好像是真的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魔宗之门极其详细地为叶一笑解释着规则。
叶一笑点点头，没想到魔宗的入学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那我们换个话题。”叶一笑说。
“请讲。”
“你应该有所有进入魔宗之门的人的资料吧？你知道一个叫颜喻的人吗？其实我们是同伴，能拜托你把他的试炼降一些难度吗？”
看样子，她的二重试炼只要和魔神之门聊聊天就好了。要是她通过了，颜喻却没有通过，倒是本末倒置了。
“颜喻啊……”魔神之门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充满着赞赏，“这孩子是老身几百年来，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在他到老身三里远时，老身便注意到他了。也是因为他，老身才发现他旁边的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听到魔神之门夸赞颜喻，叶一笑心情美好极了，她跟着魔神之门的话一路赞同地点头，心里也不禁感叹：不愧是将来要成为魔神大人的人。
“啊对了。”魔神之门语调滑稽，“老身刚刚说超出历届入学者通过试炼的人，就是他。”
叶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老身是时候该把你放出去了。”魔神之门说，“但把你就这么送出去的话……嗯，颜喻是个例外，除了他，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毫发无伤地通过二重试炼，那就这样吧……”
瞬间，叶一笑身上凭空出现了几缕血痕，不疼，但配合她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魔神之门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出去吧，可别说是老身给你放水了。”
叶一笑嗤笑出声：“再见。孤独的门大人。”
又换来对方爽朗的笑声。
叶一笑往魔神之门给她开出的通道方向走去，她低头看自己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吓人……
尤其是小腿上的，那仿佛是被猛兽爪子划得出惨状，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刚刚魔神之门偷偷透露入学后去魔泉沐浴可以即刻恢复，但是……
等下颜喻看到了不会说什么吧……
*
走出二重试炼，当叶一笑对上倚在某棵老树下的少年的视线时，觉得一切都玩大了。
那少年的目光笔直地盯着从二重试炼中走出来的每一个人，期待到失望，再从失望变成期待，两种感情无限交替循环。
所有人都对少年议论纷纷，但少年像是没听到一样，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有人猜测他窥测魔宗之门的玄机。
也有人猜测他在打量对手实力。
然而都不是……
少年的目光自从某个少女走出时，就没离开过半寸。那个少女个子小小的、遍体鳞伤，想必在二重试炼中遭受到了不少折磨。
一眼就捕捉到颜喻目光的叶一笑，在接受到那直勾勾的目光时小身板狠狠抖上了三抖。
颜喻大步跨向她，面上的焦虑尽显，眼眶通红，活像一头被谁招惹了的小兽。
“笑笑！”他冲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蹲身检查她的伤口。
小腿上那血淋淋的伤口让颜喻心疼到呼吸一滞，那道口子被抓地那么猛，她个子那么小，又手无寸铁，也没有可以驱使的内力，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恐惧的画面。
颜喻的手在颤抖着，怀中有膏药，但却只敢给她撒了粉末状的止痛散，他不敢伸手去碰她的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听到她吃痛的轻哼。
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
他的大姐姐，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让她再身临这种危险……
颜喻的眼睛红了又红，在幻境中他见到的大姐姐，即使他深清楚那是幻象，还是忍不住沉沦。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在乎她。
然而现在，她为了和他一起来这魔宗，遭遇了这般苦难，若是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他说什么，都不会跨进魔宗之门半步。
颜喻的泪腺不受控制般地往外涌着泪水，看得叶一笑的心尖发颤。
“颜喻，我……我不疼的……”虽然这句话她是第二次说，但比起那次被劫匪在脖子上划破的伤痕而言，这次她无比认真。
“笑笑……”他的声音在颤抖，“笑笑乖，不要说话。”
他望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心疼地蹭蹭她的脸。俯身，在把握好分寸以后，轻轻横抱起她的身体。
叶一笑在慌张中紧紧搂住了颜喻的脖子。
看见叶一笑因微微惧高而咬唇的表情，颜喻以为是她的伤口在痛，他也紧咬住下唇，将就要溢出的眼泪忍了回去。
“我们这就进魔宗治疗你的伤，笑笑乖，坚持住。”
他不知道他是以何等音色说出的这句话，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人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他顾不上思考。
“颜喻……”
望着他的侧脸，叶一笑一时间产生了极强的负罪感。
……同时也有点羡慕叶一居然被这么好的人喜欢。
魔宗的入学试炼只有两重，但就在刚刚叶一笑走出二重试炼的时候，众人又被通知即将开始第三重试炼。
第三重试炼的大门面前，站着一黑一白的凶恶猛兽。
颜喻在两头猛兽前站定，气势丝毫不输。
“汝就是决定挑战第三重试炼之……”
猛兽的话并没说完，就见少年走到自己面前，那暗红色的眸瞳里闪着的寒光，以及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它不由得凝住了话头。
“叫蓝予出来迎我。”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