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十二年》回到1972

20、第二十节

　　第一次合作不签合同，明显不妥。签合同就得等到星期六！可是“小红马设计公司”的工服又着急要！怎么办？
　　陈经理看了郦可扬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放心，我马上就安排裁剪。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先安排其他的订单。”郦老板想了半天，决定让陈经理马上安排“小红马”的订单，等星期六“芳迪”老板回北京后，再补签合同。
　　郦可扬将工艺单交给陈经理，陈经理看完工艺单又看了看样衣，说加工费每件12元。这个加工费用比正常的市场价位贵了两、三块钱，陈经理的理由是“要货急，我得让工人们加班赶，工价不高工人不会同意的。”郦可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接受。她想吃亏占便宜得说在明处，当下笑道：“您这价格可比其他工厂贵了三块钱，既然您是帮我们抢货，我也不能跟您砍价。咱们说好了，十天后交货。别我们公司出了加急费，您交货日期保证不了，那样的话就不好了，我还想跟陈叔长期合作呢。”陈经理哈哈笑道：“放心吧，没问题！”
　　星期六，郦可扬给“芳迪”的老板打电话，“芳迪”老板说有事耽搁了，得下周才能回北京，可扬没办法只能继续等。
　　这天郦可扬让自己公司的样衣工去“芳迪”检查质量，下午样衣工给可扬打了一个电话，说“芳迪”做工还可以，就是速度有点慢，她担心不能按时交货。郦可扬马上给陈经理打电话，陈经理语气肯定地说：“你别担心。我车间这么多员工，一天不出两百件衬衫，我们还能挣着钱吗？”可扬想了想，觉得陈经理说得很对，她劝自己别太紧张。
　　提货的前两天，郦可扬让样衣工再去“芳迪”看看进度。结果样衣工告诉可扬，两天后交不了货！郦可扬打了一辆车风驰电掣赶到“芳迪服装公司”，见到陈经理，她没客套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能交货？”陈经理没说什么时候能交货，却说了一句让可扬差点吐血的话“你们这批衣服看着简单，做起来还真麻烦。能不能一件给我们涨两块钱？”可扬真想一口唾沫吐在陈经理脸上，她心想“你这么大岁数，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价格是你自己要的，我一分钱没跟你砍。现在不能按时交货，不考虑优惠点却他妈的想多要钱！这种事连婊子都干不出来，你倒好意思跟我提。老无耻，你不应该姓陈，你应该姓畜！”
　　郦可扬按下怒火，没理这个老畜生的话茬，只冷冷地继续问：“什么时候交货？”陈经理臊眉耷眼地说：“四天后肯定没问题。”可扬悄悄松了口气，初次跟“芳迪”合作，怕出意外，郦老板将交货日期预留了两天,如果四天后肯定能交货，那正好是“小红马”要货的时间。
　　必须让“芳迪”四天后交货！于是郦可扬继续板着脸，柳眉紧皱对陈经理说：“麻烦您多派人手，最好能提前弄完，我们公司可是出了加急费的！咱们别因为这么个小单子闹不愉快。”陈经理点上一根烟，没说话。
　　郦老板不放心，让自己公司的样衣工天天去“芳迪”督促进度，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可扬的样衣工来到“芳迪”揪住陈经理不放，逼着他亲自督战。
　　“小红马”的工服，三天后的下午，全部打好了包装，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半天。可扬接到样衣工的电话后，一颗心放了下来。她决定即刻去“芳迪”把货提回来，因为“小红马”在东五环外，必须在清晨六点送货，不然会赶上早高峰。
　　郦可扬打车来到“芳迪服装公司”，样衣工迎出来说衣服质量没问题。可扬就去财务部结账，“芳迪”的会计说：“加工费一件14元，一共一千件，一万四千块钱。”郦老板冷哼了一声，问陈经理呢？会计说陈经理出去办事了。可扬立刻给陈经理打电话，没想到这个老无耻手机关机！于是可扬给“芳迪”的老板打电话，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芳迪”老板说：“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待会给您回电话。”过了一会儿，“芳迪”老板回电话说：“陈经理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他，我的建议是这样的，郦老板您先按一万四千块钱结账。等我联系上了陈经理问问情况，如果真多收了您的钱，您放心，多收了多少钱，我肯定退给您多少钱。我工厂立在这儿又跑不了。如果您不同意，那就等陈经理回公司后，你们俩解决。”郦可扬气得杏眼圆睁却又无计可施。
　　郦老板带着样衣工回了自己的公司，她决定第二天跟陈无耻好好理论理论，不管是吵架还是动手全奉陪！
　　翌日八点，“芳迪服装公司”的员工刚来上班，就在公司大门口看见了郦老板跟她带来的三个工人。一直等到九点多，陈经理那个老畜牲也没来上班，打电话手机关机。十点了！陈经理仍然踪迹全无。郦可扬心里明白了，看来这老无耻是故意不来上班！自己不给他们一万四千块钱，“小红马”的工服是不能提走的，再拖下去只会影响自己向“小红马”交货。
　　郦老板当机立断将一万四千块钱交给“芳迪”的会计，提了货，风驰电掣赶到东五环外，将工服按时送到了“小红马设计公司”。

　　送完货，郦可扬原路返回“芳迪服装公司”，她也不敲门，带着自己的员工直接冲进了经理办公室，陈经理跟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正在交谈。那女士一看郦可扬的表情，忙让陈经理招呼客人，她自己则躲了出去。
　　郦老板对着一脸戒备的陈经理，冷冷地说道：“把你们多收的五千块钱退给我！”陈经理反问道：“退什么钱？”“陈经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装糊涂解决不了问题。”郦可扬钻研过商业谈判的书籍，知道除了亲人、朋友外，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是一米左右。她快步走到陈经理面前，在这个老混蛋五十公分处，猛地停下。盯着对方惊恐的眼睛，郦老板厌恶地说道：“我的订单你收了三千块钱加急费，却没按时交货，这种情况你们本应退还加急费。结果你们不但没退钱还朝我多要了两千块钱！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你岁数这么大，这样做太过分了！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现在麻烦你，把多收的钱退给我！！”
　　陈经理脖子一梗，大声喊道：“你想打人啊！我可是一身毛病。你把给我看病的钱准备好，这楼上就是医院，我正想好好治治病呢！咱们说好的加工费一件14元，哪来的加急费？我们什么时候多要你两千块钱了？交货日期合作前说的就是十二天！”哎呀，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郦可扬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一边瞪着老畜牲一边考虑着要不要砸下去。那老混蛋硬撑着架子，也瞪着可扬。他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叫嚣道：“来！来！来！往我脑袋上打！有钱你就使劲打！就是上法院我也有理！给你做加工前，咱们说好的加工费一件14元，工期12天！”
　　郦可扬肠子都悔烂了！当初应该坚持跟“芳迪”签合同！不签合同绝不合作。没有合同加工费到底多少钱一件，工期到底多少天，根本说不清楚！自己这个亏吃的真叫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