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要成佛》宝禾先生

2、盯梢的小师弟（二）

　　远山青绿，湖水湛蓝。

　　青绿的远山倒映在湛蓝的湖水里，蓝翠如绿，绿浓如蓝。

　　风景如画，然而沈卿如根本就无心欣赏。他沿着湖岸，慢慢地向前走着，就像个游魂似的，既没有目的，也不辨方向。

　　他到这个世界已经半月有余，连初来时胸口的那处致命伤都好了七七八八，然而却始终没人来找他麻烦。之前受他迫害的武林人士，还有那个将他一剑穿心的小师弟就好像并不存在于这世间一样。

　　这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平静到沈卿如觉得有些害怕。敌在暗，己在明。那些江湖人士就好像一群埋伏在草地里的毒蛇，正在死死盯着他，随时准备扑上来置他于死地，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在唤他。

　　“喂！在这里！”

　　他抬起头，只见前面的垂柳下停泊着条卖莲蓬、鲜藕的小船，摇船的小姑娘见他走来，远远就向他招手，嫣然而笑，笑容灿烂如阳光。

　　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救他的欣欣。

　　沈卿如也笑了，快步朝她走去。就算只为了这甜笑，沈卿如就已不能不帮她去卖几支莲蓬。更何况在卖莲蓬的过程中，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触发千奇百怪的事件，而只要处理得当，系统便会酌情给予他奖励。

　　想到系统，沈卿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说它不好，只不过作为一个“智能系统”，它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对于自己的提问它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除此之外它就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更别提跟沈卿如聊天解闷了。这么说吧，如果沈卿如面前有一个坑，如果他自己不开口问，就算站到坑边上了，系统也不会吱一声。

　　“大哥哥，给你。”欣欣见今天没什么客人，于是随手拿了一支莲蓬递给沈卿如，“今天的莲蓬可好了。”

　　沈卿如笑了笑，毫不见外地接过莲蓬，剥了一个莲子扔进嘴里。

　　“好吃吗？”欣欣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嗯。”沈卿如点了点头，垂着眼，像个木头人似的刻意忽视着欣欣那少女的风情。

　　若是以前，他说不定早已坐上欣欣的船，把船荡到湖心，去亲亲她的小脸儿，摸摸她嫩藕似的手臂。

　　但现在，他实在不敢这样。虽然系统不常说话，可一旦自己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它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让他尝尝天雷轰顶的滋味。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沈卿如感觉自己简直过得比和尚还惨。

　　当然，在他不问的情况下，系统是不会告诉他这些的。而他他之所以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因为这半月以来，每一条他曾都亲身实践过……

　　唉，往事不忍回首，说起来一把辛酸泪。

　　“喂。”欣欣见沈卿如呆呆地坐在那里，用手指戳了戳他，“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沈卿如在心里叹了口气，准备做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来。这小姑娘若是想跟他约会，那他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告诉她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幸好遇到了他，否则一定会吃亏的。

　　想到这儿，沈卿如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圣人。

　　他站起身来，看着欣欣，故意板起脸，说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欣欣眼睛里发着光，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一下，悄悄道：“你是不是一个出来微服私访的大官？”

　　沈卿如愣住了，不知道这小姑娘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忍不住笑道：“你看看我，从头到脚那一点像大官？”

　　“阿姐说你看着像个好人。”欣欣道。

　　沈卿如知道她说的那个阿姐。若是按他前世的说法，那姑娘就是个颜控，只要模样还算周正，她都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别听你阿姐瞎说，不能以貌取人。”沈卿如道。

　　“那你真不是大官？”欣欣又问。

　　沈卿如哈哈大笑，道：“非但不是，我一看见穿官衣的还要逃哩！”

　　这倒是实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身上都背负了好几条人命，见到官府的人怎么能不逃？

　　听他这么说，欣欣的神情更兴奋了，同时也把声音压得更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问道：“那你是不是一个江洋大盗？”

　　“没事别老出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沈卿如屈起手指，敲了敲欣欣的小脑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江洋大盗？”

　　欣欣揉着头，瞪着他，道：“你到底是不是？”

　　“不是。”沈卿如摊了摊手。

　　欣欣叹了口气，显得失望极了，好像连话都懒得再跟他说。

　　虽然沈卿如本来也没打算要跟欣欣怎么样，但看她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知怎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失望，不甘心地问道：“你觉得我哪里像大盗？”

　　欣欣的态度已经冷了下来，淡淡道：“打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不是个简单的人。”

　　沈卿如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她这点。毕竟自己当时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像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后面盯你的梢。”欣欣又道。

　　沈卿如觉得自己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欣欣这句话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王者荣耀里那句“全军出击”，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沈卿如吞了吞唾沫，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有时扮成小贩，有时扮成乞丐，有时又扮成游湖的人，但无论他打扮成什么样子，都休想瞒过我。”欣欣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为什么？”沈卿如问道。

　　“因为他这个人太好认了。冷冰冰的，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冒出来的寒气。”说着，欣欣缩了缩脖子，好像自己真的很冷一样。

　　“还有呢？”沈卿如又问，似乎想确认盯梢的人究竟是谁。

　　“还有……？”欣欣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拍了下手，道，“对了，他还是个大麻子！”

　　麻子是个很好认得特点，一般而言人们只要看到一个人脸上的麻子，往往会忽略掉他身上其他的特点。可欣欣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个人很冷……

　　欣欣见他在思考，还不时地皱着眉头，眼中又露出期待之色，道：“他是不是来盯你的梢的？你认不认得他？”

　　沈卿如眨了眨眼，也故意压低话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欣欣立刻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跟旁人提起半句，否则就叫我以后也变成个大麻子！”

　　沈卿如点了点头，悄悄道：“好，那我告诉你，那大麻子是京城有名的神捕，人送外号‘满天星’，一是说他脸上的麻子，二是说他破的案子有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欣欣又兴奋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那、那他……他为什么要盯你的梢？”

　　沈卿如挑了挑眉，声音压得更低了，道：“因为我的确是个大盗，在来这里之前，刚犯了七八十件大案。不，是巨案。不管是朝廷还是武林都在四处找我，我是为了躲风头才逃到这里的。”

　　“所以你那时候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是不是？”欣欣嘴上虽然是问句，但她的眼睛却在说着“一定是这样”。

　　沈卿如板着脸，点了点头。

　　欣欣兴奋得全身都发起抖来，咬了咬嘴唇，道：“那你……是不是一个采花大盗？”

　　沈卿如看着欣欣认真的样子，想哈哈大笑，但还是忍住了，朝她挤了挤眼睛，道：“你觉得我是不是？”

　　欣欣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烫得像个刚烤透了的红薯。

　　“就算你是，我也不怕你。因为……因为……我……”欣欣的腿像是已经有点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差点一跤跌到湖里去。

　　沈卿如大笑，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放心，就算我要来找你，也得再过个四五年，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子。”

　　欣欣怔怔看着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偷偷用手碰了碰自己刚刚发育起来的胸部。这下子，她连耳朵根都变红了。

　　沈卿如心里暗暗好笑，知道这小妮子今晚一定睡不好觉了。

　　他倒不是存心想害她，只不过想为这姑娘平凡的一生增添些色彩，让她在长大之后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谈资来跟孩子们说。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女孩子能亲眼看见个活生生的采花大盗呢？

　　正当沈卿如在一旁感慨自己真是个好人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耳畔降雷炸起，遍体发麻，全身刺痛，仿佛通了电一般。等这阵儿好不容易过去了，又一声惊雷响起，之前经历的又来一遍。就这样，雷响了五声，而他也通了五回电。等到一切结束，他早已瘫倒在地上，大汗淋漓，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大哥哥，你没事吧！”欣欣吓了一跳，慌忙来扶他。这半月以来，沈卿如已经这样晕倒过无数次了，每次看上去都痛苦无比。

　　沈卿如虚弱地摇了摇头，让欣欣扶他到树下休息。紧接着眼睛一闭，在脑海里破口大骂：“你丫是不是有病？！我犯什么事儿了，你给我说清楚！动不动就拿天雷劈我，这次还一口气来了五个！告诉你，做系统的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我现在就自杀给你看！”

　　等他骂够了，系统方才开口道：“阿弥陀佛。这五雷分别代表五戒：邪淫、妄语、两舌、绮语、嗔恚。嗯……算上你方才言语失当，犯了恶口，本应是六个雷的……不过念在你一时冲动，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啊？”沈卿如没好气道。

　　“阿弥陀佛，您不用客气，只要潜心修行，定能早日往生极乐佛土。”系统道。

　　“我这不是在夸你啊！”说真的，如果系统有实体，估计沈卿如早就不知把它暴揍多少回了，“其他的我就认了，那两舌是什么情况？”

　　“阿弥陀佛，背后说人坏话，即为两舌。”系统道。

　　“我说谁坏话了？那个麻子？”沈卿如道，“话说那个麻子是什么身份？我仇家？”

　　“阿弥陀佛，不完全是。”系统道。

　　它这句话说得很巧妙，不知回答的是沈卿如的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亦或是两者都有。

　　沈卿如被雷劈不光是因为他说了那个麻子的坏话，而那个麻子也不仅仅是他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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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南方的小可爱们汤圆吃得开心o(*￣▽￣*)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