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去他的暗恋》一点一尤

22、于日天的主意

　　于晟阳洗完澡出来，照了照墙上挂着的小方镜。
　　镜子是老妈从隔壁杂货店里买来的，有些年头了。塑料的镜框边掉色严重，边边角角上尽是黑浊的污渍。镜子的镜片还是碎的，以前墙上的钉子松了，摔过一次，镜片碎成了三瓣，简单用胶带固定后挂起来继续用，一眼可以看到三个自己。
　　镜子里的人头发还没干，脸上干干净净显得挺精神，双眼却是遮不住的疲惫。
　　小力量很累，完全就是野人袁的变相折磨，四肢加后背现在还是酸酸涨涨的，浑身发软。
　　往镜子靠近了一点，嘴角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不细看还以为是吃了东西没擦干净嘴，不会有太大影响，也没破相。
　　轻轻碰了一下。
　　嘶……
　　还有点痛，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胡乱擦了把头发，毛巾随手往架子上一挂，于晟阳回了房间穿上背心。
　　于初冬早睡着了，被子盖在小肚子上，除了右脚，其他的四肢都在外面，四仰八叉的躺着，个子不大还硬占了大半的床位。
　　渍，真他妈难看。
　　必须吐槽一句。
　　于初冬睡相不怎么样，还睡得死，早上叫他起床没两巴掌根本不可能拍醒他。
　　睡得死，但睡得一点也不安分。
　　于晟阳没少半夜被于初冬弄醒，不是突然一拳就是一脚，力道还不轻。最严重的时候一晚上得挨个两三下，那段时间于初冬没少挨自己打，可白天打了，晚上照旧，于晟阳真是被他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恨不得每天睡觉前先把他五花大绑，让他再不安分！
　　好在唯一一点，于初冬不尿床，不然，自己真要疯了不可。
　　于晟阳替他拉了被子，走在桌前坐下。
　　台灯还没关，不算刺眼的光线照在凌乱的桌子上，基本落不多桌面。
　　为什么？
　　因为桌子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看不到桌面。
　　什么零食、漫画、课本、作业，是个东西都往桌上堆。别的不说，就桌子角上垒起来的橘子皮，于晟阳真想直接扒开于初冬的嘴塞进去。
　　什么习惯！就这乱七八糟的桌前还想读好书？！
　　扯他的蛋去吧！
　　骂归骂，于晟阳也懒得去收拾。
　　随便把手边两本看不顺眼的东西往边上一推，零零散散的东西往抽屉里一塞，勉强清出一小块空位。
　　背包在脚边，于晟阳挂着包带，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
　　这是何易没拿走的书。
　　一本辅导书，翻开里面第一页是花忆彤的名字。
　　这是花忆彤给他的，也是请他教于初冬的报酬。
　　于晟阳一开始不知道，以为是何易自己找花忆彤借的，可回到家才知道……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一进门，老妈就摆着一张臭脸。
　　很臭很臭，整个房间都是臭。
　　因为……老妈一边说话，一边在挑咸鱼。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手上没劲，于晟阳只能用手背遮着鼻子，“臭死了。”
　　“再臭也没你那张嘴臭！”
　　老妈挑起一块碎了的咸鱼往于晟阳身上砸。
　　于晟阳下意识的反应去接，可一看是咸鱼立刻往边上一躲。咸鱼擦着他的衣角过去了，砸在墙上，印出一块不明显的油脂，然后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真死咸鱼。
　　于晟阳没劲再吼了，干巴巴的问：“我又怎么了。”
　　“少在那装傻，”老妈凶巴巴的说，“你是不是又找人何易麻烦了！”
　　找他麻烦？
　　算吗？
　　……不算吧。
　　自己一没打他，二没骂他，三没让人为难他，反倒自己被他揍了一拳，怎么算找他麻烦？
　　“没。”于晟阳就会了一个字。
　　“少跟老娘放屁！人孩子今晚都没来！”
　　老妈又朝自己扔了块臭咸鱼，但这次于晟阳没躲，咸鱼砸在他身上，勾住了他的衣角。
　　“他，今晚过来？来做什么！”
　　“来帮你弟弟补课！”
　　老妈气急败坏的喊：“你这么大个人能不能懂点事，我和你花姨的女儿好说歹说求了人孩子多久，人家才答应过来帮你弟弟补课！你倒好，又找人孩子麻烦！我说是不是你臭小子无法无天惯了，真没人管得了你了！”
　　何易答应给初冬补课？
　　就算自己昨天那样吼他骂他，他还愿意来？
　　于晟阳皱了皱眉。
　　这小子贱不贱啊！
　　如果没有中午的事，于晟阳肯定会指着他鼻子狠狠羞辱他一顿。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一点。
　　……就一点点。
　　何易愿意来，真的只是愿意帮初冬而已，真的只是出于一片好心。
　　于晟阳不再怀疑，却有些不知所措。
　　对何易印象这么坏，无非就是那天早上的‘娘炮’事件。
　　自己虽然烦他，但也是出于好心，那时的何易不理解自己，就像自己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一样。
　　何易不在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侮辱谩骂，可等他在意了，自己……又有点后悔了。
　　这算后悔吗？
　　……算，不算？
　　管他的。
　　“你以为人孩纸是闲得没事干跟你一样就是瞎混啊！不说你，就说你身边那一个个不着四六的朋友，哪一个像人孩子一样谦虚礼貌！你弟弟去找他，人孩子还愿意送他回来，还愿意劝我别生气别发火陪我聊天，愿意一题一题教你弟弟怎么订正，你说说人孩子那么好，他到底怎么招你了！”
　　于晟阳咂嘴：“说完了吗，没说完赶紧的，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别人也不睡啊！”
　　“嘿！你这小子……”
　　“我把他找回来行了吧。”
　　老妈抄起手边的毛线针正要上刑，于晟阳突然一句惹得他老妈愣了一下。
　　“臭小子，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帮你找他回来，”于晟阳抓了抓脑袋，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叫他给你当儿子，满意了吧。”
　　“死小子。”

　　合上辅导书，于晟阳深深的叹了口气。
　　找他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以前是自己对何易印象差，现在是何易对自己印象差……可能他以前对自己的印象也差，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易对自己的态度太冷漠了，想找他说句话都难，更不用提找他回来给初冬补课了。
　　于晟阳关了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办法。
　　想来想去，自己瞌睡上来了也想不出了所以然。
　　操，老子这是干嘛滴！我他妈还搞不定你个娘炮，咳，还搞不定你何易吗！
　　于晟阳苦想，于初冬忽然翻身，一脚踢在他腿上。
　　妈的！死小子……
　　操！老子有办法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于晟阳靠着墙根，背包放在脚边，校服拉链敞开着，嘴里嚼着口香糖，不远处是学校的垃圾堆。
　　不得不说，因为垃圾堆这三个字，来着的人实在太少了，或者说没人来这，做点什么隐秘的事情再合适不过。
　　“天哥，人给你抓过了。”
　　西瓜头和陶智一人抓着一边的肩膀，半推着一个男生走到于晟阳面前。
　　“跑，让你小子跑，再跑一个试试。”陶智说着，朝那小子头上拍了一巴掌。
　　“我，我没跑，”被打的男生不肯反抗，只能小声解释，“我，我以为你叫别人，所以……”
　　“别人，还有其他人叫项小祝这名吗！我说你小子就是欠抽！”陶智扬手又是一巴掌。
　　“要打待会儿打，先说正事。”
　　于晟阳发话，陶智立马停了手，揪着项小祝的衣领：“听到没，老实点，要是惹我们大哥不高兴，你这小身子骨能挨得了几下，用不着哥们提醒了吧？”
　　“是，是，”项小祝连连点头，垂着的脑袋只敢抬起一点点，“可，可我身上没钱……”
　　“嘿，我看你就是不老实！”
　　“桃子！”于晟阳喊了一声，“你们两先回去，这没你们的事了。”
　　“好的，天哥。”西瓜头答应。
　　“老大，这小子要不老实，你别对他客气。”
　　临走，陶智也不忘再瞪他一眼，手指在脖子前一划，吓得项小祝瑟瑟发抖。
　　就这点胆子，出息。
　　“喂。”
　　于晟阳喊了一声，项小祝一个哆嗦：“天，天哥，您说。”
　　“别紧张，”于晟阳扫了他一眼，“我不打你，打一个不还手的人也没意思。”
　　项小祝咽了口唾沫：“天，天哥，我真没钱，就，就这瓶可乐还是我说破了嘴皮别人才请我的。”
　　说着，项小祝把手里还没来得及开封的冰可乐上供给了于晟阳。
　　“我说了是找你小子要钱吗？”
　　于晟阳没接可乐，不削的一哼鼻子：“叫你来不为别的，问你点事。问完，你小子哪来的滚回哪去？”
　　项小祝又稍稍抬起了点头，不敢太高，只有一点余光能看见于晟阳的表情。
　　“什，什么事？”
　　于晟阳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捏着。
　　这会儿才来考虑这么做合适不合适已经晚了，但于晟阳还是有点犹豫。
　　这么做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甚至挺阴险的，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下意识觉得只有这么个方法了。
　　轻轻呼了口气，于晟阳看着他，问：“我问你，那个叫何易的，你了解多少？”
　　何……何易？
　　他找自己了解何易的事做什么？！
　　项小祝心里一个劲的暗叫不好。
　　何易啊何易，叫你不要去惹他，不要去惹他，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人都打听到我这来了！！！
　　项小祝冷汗都冒了一脑门，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晟阳在边上等着，见项小祝一直不吭声，轻微的忧郁顿时被怒气烧没了：“问你小子话呢，少跟我装哑巴。”
　　“不，天，天哥，”项小祝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问他干嘛？”
　　“问你就说，那这么多屁话？”
　　“我，我跟他也不熟，”项小祝手里全是汗，“就，就只是同坐而已，他的事从来不跟我说。”
　　于晟阳吸了吸鼻子，头微微一点，突然一把揪起项小祝的衣领，按在墙上：“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还是你小子不挨两下觉得不舒服？”
　　项小祝惶恐的眼神望着于晟阳，紧紧拉着他的手求饶：“别，别，天哥，我说，我说。”
　　于晟阳皱着眉，放手的时候往后一堆。
　　项小祝推在墙上，力度不算重，不至于受伤，但痛……肯定是要持续一会儿的。
　　“快说！”
　　“说，说，”项小祝喘着气，显然吓得不轻，“天哥，你，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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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