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暴富记》沐沐猫

9、第九章

　　“妈！”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秦二妹的叫声就吵醒了所有人。
　　这会儿不用下田，大多数人还都在被窝里睡着。

　　“吵什么吵！”陈婆子披着件棉袄走了出来，她满脸怒气地看着秦二妹，这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妈，猪、猪出事了！”秦二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都传到东屋里了。

　　白桃刚从带着热气的炕上起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蔡红一早就去摘野菜了，白奋进也早就出门去野猪山脚下捡柴火，东屋里就剩下她一人。

　　趴着窗沿，白桃看向院里西北角的猪棚，秦二妹正指着猪棚里的老母猪，声音大到白桃根本不必偷听都能听得到。
　　陈婆子已经走进猪棚里去了，这猪棚就养了一头老母猪和一头猪仔，老母猪本来是要卖掉的，但是因为肚子里有个崽，陈婆子才留了下来，就打算靠那猪崽来卖钱。
　　老母猪身上此时布满了青紫色的瘢痕，平时早上这时候早就吭哧着要吃的，这会儿却是病恹恹的趴在地上。

　　“妈,你说这老母猪是怎么了？”秦二妹心里直跳，这老母猪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一年可就难过了，队里都说了一户一头猪，这老母猪要是死了，剩下那猪仔就得交到队里去，队里收不收还是一回事呢。

　　陈婆子仔细地打量着趴在地上的老母猪，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这怕不是猪瘟吧？
　　猪瘟，那可是会传染的，要是这老母猪真得的是猪瘟，这猪仔怕是也好不了。

　　陈婆子不敢细想，更不敢去找赤脚大夫来看，能不能看是一回事，要是被老刘家的说出去，队里怕是要把这两头猪都宰了。
　　秦二妹家里以前可没养过猪，并不知道这猪瘟的可怕，但是瞧见陈婆子的脸色，心里头也隐约知道了一些。

　　“妈，这可咋办？”秦二妹拿眼睛瞅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陈婆子，指望陈婆子能想出好办法来。
　　陈婆子瞥了她一眼，低声问道：“这猪是你第一个发现的？”

　　“妈！”秦二妹掐尖了嗓音，“那猪可不是我害的。”
　　“闭嘴！”陈婆子险些没被秦二妹气死，她当然知道这猪不是她害的，秦二妹可没这本事，她是在想，怎样才能给自家少点麻烦。

　　秦二妹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早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
　　“这么说，蔡红他们家还不知道呢。”陈婆子看向门口说道。

　　秦二妹像是明白过来她婆婆的意思了，连忙道：“不知道呢，早上他们就出门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陈婆子打的什么主意，秦二妹心里也清楚了，她在心里暗自后怕，这陈婆子也太狠心了，那老大好赖都是她儿子，竟然这般坑他，心里头对陈婆子越发忌惮。

　　白桃在东屋里看得清清楚楚，后来秦二妹和陈婆子的嗓音放低了，说的什么话都听不清楚了，不过，以白桃对陈婆子的了解，她想的什么主意，不难猜出来。

　　“奋进叔，奋进叔。”
　　白奋进正在山脚下挑着柴火，这冬日里头天冷，不找柴火回去烧是不行的，各家各户要烧炕要么是拿秸秆，要么是到山里头捡些枯枝烂叶。野猪山的树是不能砍的，那是公家的，要砍得跟大队里报备才行。

　　“咋了？弘毅。”白奋进直起身子，白弘毅是白大娘家的大孙子，这匆忙跑来，难不成家里出了事了？
　　白奋进想到这里，连忙问道：“是不是家里有事？”

　　白弘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本来可不愿意搭理陈婆子，要不是扯到奋进叔，才懒得跑这趟。
　　“不是，”白弘毅摆了摆手，“不是，大婶说让你回去一趟。”

　　“说没说什么事？”白奋进也顾不得捡柴火了，一路上边走边问。
　　白弘毅哪知道是什么事，陈婆子喊他去找白奋进回来的时候可没把她的盘算说出来。
　　问白弘毅问不出什么来，白奋进也不问了，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白桃在厨房里帮着蔡红煮荠菜粥呢，荠菜这时候才长出芽没多久，正是鲜嫩的时候，蔡红摘得多，一锅粥里满满的都是荠菜，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其实这荠菜煎饼的味道更好，但是这老白家根本就没有白面，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们吃。

　　白桃寻思着，等分了家赚钱后可得让她妈来个荠菜宴，荠菜馄饨、荠菜煎饼，每一样都是难得的美食。
　　“蔡红，你出来。”陈婆子站在厨房边，板着脸对蔡红说道。

　　“妈，我这做饭呢。”蔡红说道。
　　“让白桃看着。”陈婆子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蔡红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陈婆子又找出什么事来，她叮嘱白桃看好粥后，就擦了擦手跟着走了。
　　白桃踩着凳子，勺子不断地搅拌着。

　　“白桃，你知道奶叫你爹你妈去干什么吗？”白芷一脸趾高气扬地出现在门口，她妈可是跟她说了，打今儿个起，这白桃一家子就要被赶出去了。
　　白桃瞥了她一眼，这白芷被她妈教得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什么你爹你妈，那是她大伯大伯娘。

　　白桃懒得理她，白芷却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奶要分家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句话会让白桃吓得哆嗦，却没想到，这件事完全就是白桃一手促成的。

　　为了避免被怀疑，白桃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颤抖着说道：“奶要分家？”
　　“对，”白芷得意洋洋地看着白桃害怕的表情，“你们一家今天就都得滚蛋。”

　　“白桃，你走的时候可别忘记带个碗，指不定还能用那个碗去讨点吃的。”白勇在院里听到厨房的动静，也过来落井下石地说道。
　　“那不行，碗是我们家的。”白木连忙说道，警惕地看着白桃，像是怕她偷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