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不更了》十分荒唐

8、续续念8

　　什么意思？
　　柳妈超喜欢吃鱼，柳续为她准备了全鱼宴，饭桌上，除了一盘离我挺远的青菜入得我眼，其他各种煎炸蒸煮各种鱼完全让我挑不起食欲。在柳爸柳妈面前，我有些分不清我是客人还是主人，身份总是这么尴尬，但不管怎样，小时候父母教育，饭局时间不超过一半不准离场。于是我本来一口一口吃饭，现在只能一粒一粒吃米，过程备受煎熬。
　　“小念，别顾吃饭，吃菜。”
　　菜？我夹了青菜放到碗里，准备慢慢吃，柳续直接往我碗里添了一大块鱼，刹那间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觉我脸色的变化，我笑得很无奈。
　　“自家人吃饭不用拘束，放开了吃哈。”柳爸为人亲切，爽朗的对我笑并又为我添了一块鱼。现在，我连米饭也不能好好吃了。这倒霉催的全鱼宴什么时候能结束？
　　最后直到柳爸柳妈离席我整个人才放松而且我乐得承包收拾餐桌的活儿，只为能重新添一碗饭就着菜吃，已经没青菜了……就着菜汤也行，容易吞咽。柳家三人在客厅喝茶看电视聊天，我兴冲冲的将我碗里的东西倒掉准备重新添一碗饭，结果大失所望，为了不浪费柳续按着人头煮了刚好的饭。
　　真叫人欲哭无泪。
　　半夜辗转难眠，肚子饿得咕咕叫，过年这种日子我竟能被饿着也是惊奇，还不如旧社会的穷苦劳动人民，至少还有个窝窝头，我有什么？我懊恼的坐在床上，心里盘估着冰箱里还有什么可吃的。
　　“去穿衣服。”柳续冷不丁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他已经起身，换好衣服，我跟着也换好。
　　走在安静而又喧闹的街上，过年气氛还有余热，我问柳续，“干什么去。”
　　“散步。”
　　大半夜散步，我还饿着肚子呢，亏你想得出来，没良心没良心，柳续你就是个没良心。我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十遍。一路垂头丧气的挽着柳续带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在深长的街道上。没想到他带我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饭馆，此刻我的欣喜就像新年的礼花一样向上升腾而后绽放。
　　我收回刚才的话，并且我想对柳续说，我真是太爱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是我饿了，叫你陪我而已。这么说你也饿了，这么巧…”他还照顾我面子呢。“那么你想吃什么呢。”
　　“什么都行。”我看了看菜单，什么玩意儿，又是鱼。我冲出饭馆，看了一下他们招牌——鱼韵！！！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店名，好一家装修典雅的店啊，你为什么开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还不关门？“我突然不饿了。我们回去吧。”
　　“不喜欢吃鱼吗？”
　　知道还问，知道还带我来，我再次收回我说出的话，柳续，我恨死你了。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太麻烦。呵呵…”
　　“那坐下，麻烦的事情我来做。”
　　十几年没吃过鱼了，除了它的腥，我都忘了鱼肉的味道了。饭菜上来，我筷子都不知往哪里夹，只顾扒米饭，当是时有份米饭就已经感觉是恩赐了。接着细碎的鱼肉被放进我碗中，柳续小心的剔除鱼骨，将干净的鱼肉放到我碗里。
　　“没骨头了，吃吧。”
　　我小心翼翼的将鱼肉放进嘴里，鱼肉鲜美的味道立刻伴着饭香在我的味蕾中传达，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安然的吃到了鱼肉，感动得我差点涕零。对不起，我又得收回我的话了…对不起柳续，我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你下定义，我在心里偷偷的承认了错误，虽然我一开始就颠三倒四的心里话柳续并不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他对我那么好。
　　我吃到了一整餐鱼，突然觉得没吃到柳续亲手烹制的那餐鱼宴很可惜很浪费，可是我不会吃鱼，是从小到大的事，好像有点改变不了呢。
　　小时候吃鱼总被鱼骨卡喉咙，任由我多小心，吃一次卡一次。之所以卡了还吃主要是因为我不信邪，然而每次都毫无例外的卡使我产生了心理阴影，以至于那年之后我再也不吃鱼。少年的时候，我以为我长大了，会吃鱼能吃鱼了，于是某次饭桌上大胆的吃了鱼，哪知依然逃不过命运，并且那次卡得比小时候还严重，严重到必须专业人士来解救。从此与鱼断绝来往，见鱼色变。
　　柳续什么也没吃，而我吃饱喝足拥着柳续回家进入梦乡。
　　柳家父母在柳续家呆了两天就回去了，这两天柳续也没带他们去哪玩，窝家里聊天看电视吃饭，无趣得很呢，难怪两老呆不住。而我就是个作陪的，也说不上什么话。
　　过完年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我也脱离消弥慵懒的姿态投入到工作中，而柳续，其实他从来没放下过工作，每天看着足不出户，手机电脑会议开起来溜的很，即使轻松的半躺着翻阅一份杂志，也可能处于工作中。真是心疼他，不，自己选择的职业多苦多难都得自己啃下去，我才不同情他。
　　才开年我就几乎见不到柳续，他每天早出晚归，若不是偶尔半夜被梦惊醒我也许一天见不到他一面，接着是出差，半夜醒来身边连个影子都没有，以前一个人住也没觉得落寞，或许是柳续的家太大，柳续的房间太宽敞。于是我回我自己的小屋住些日子，太久没回来，小屋满是灰尘，犹如被我遗弃的小孩，可怜兮兮的展现它的冷漠。
　　屋里好多有用而又用不着的东西，我突然想，除了像现在这样回来小住之外我是不是不再需要回到这里，是不是已经可以勇敢的依赖柳续，死皮赖脸的占据他的全部，将我自己一并完整的交给他，不留余地。
　　柳续给了我太多温暖，我也必以温暖回报他。
　　小屋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该扔的扔该卖的卖该带走的已经打包好。我在空荡荡的小屋里住着，因为上班容易，所以多呆了几晚，住了三年的地方，没有特别的际遇，但也给了我许多淡然的回忆。
　　这些天趁着柳续不在，我将去年小旅行买的那几种花酒拿出来打算喝掉。实在忘不了和柳续的第一次，不能让柳续看到这些酒，幸好他自己也从来不买酒，别人送给他的酒他自己转手就送了别人，我虽不善酒，偶尔想小酌几杯都被迫限制。一瓶花酒就够我喝一个礼拜了，这有好几瓶呢，看来得特别收藏。
　　晚上准备入睡的时候接到柳续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我才知道他回来。柳续出差的日子我们只是偶尔通通电话发几条信息就再无联系，我们之间那种最初的甜腻被距离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知道是否就这样归于平淡了？那未来的路还怎么一起走下去？却有一种我完全进入柳续生活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我让柳续过来接我，顺便帮我搬东西。如此，我便没有退路了。
　　柳续回归后的第一餐又是鱼，实在心疼他为了我不能好好吃饭，所以我拒绝他帮我挑鱼骨，我要自己吃，他怕我吃得不好，所以特地将鱼炸得金黄酥脆，说这样就无需吐骨头，可以直接嚼了吃。天知道这个心理阴影是又多大，都快炸成粉的鱼我也能卡到骨，鱼骨此生是我的死对头，冤孽。
　　我逃进卫生间，拼命想咳出来，咳不出来，拼命的咽口水吃饭喝汤，终于将那小刺吞进肚子。我对柳续感到很抱歉，同时为柳续摊上像我这样毛病很多的人感到惋惜。
　　我真的真的再也不吃鱼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好难得柳续可以留在家里，阳光照进客厅，柳续枕着我的大腿惬意的在阳光下躺着，我玩着手机，彼此无话。
　　“你在干嘛。”
　　“看照片呢。”
　　“什么照片。”
　　“你给我拍的照片，好傻。”
　　“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给他，随即听见他手机收到信息的声音。
　　“你从我手机里发什么过去了？”
　　“你当初没发过来的那些。”
　　我抓起他手机帮他接收，哦~我都忘了，那些当初我莫名觉得害羞的合照，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好像你也有一张合照没发给我呢，在哪里？”我找找。啊！我也将那张唯一不是自拍的合照发到我手机上。照片刚发完，柳续手机响，一个叫小樱的人打来的电话，也许是公司里的人，我将手机还给他，并拿回我自己的电话。
　　柳续从沙发上弹起来，换了个地方接电话，也许公务太繁重，我便不打扰他。不一会儿柳续回到我面前，突然说，“现在是春天，要不找天我们去踏青吧。”
　　好久没出去伸展腰骨了，一拍即合约定下个周末，但是今天我们依然可以去散散步。午饭后突然好像吃棒棒糖，我绝对不是什么长不大的孩子或故意在柳续面前卖萌撒娇，单纯就想吃点甜的果味的东西。
　　春天春意盎然嘛，绿色的包装很得我心，于是要了支苹果味的，嘬了一口，还是以往常吃的柠檬味深得我心，毫不犹豫换成柠檬的，我正烦心那根被我咂摸过的苹果味该怎么办，柳续并不嫌弃我口水，直接往自己嘴里送去，他可是最不喜欢吃这些玩意儿的大男人呢。当下有种想抱住他使劲亲的冲动，谁叫他总是这么迎合我。
　　春困来得特别随意，盯着那些单子眼皮无来由的往下撞击，最后跌到最底下抬不起来，春天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多点，很快就到夏天了，夏乏还得了。我安慰自己，踏青回来我一定振作自己，然而周末柳续接到紧急会议，好像有什么高层到访，所以踏青的事必然而然的延期。
　　好不容易又混过一周，我期待的踏青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无法成行。看来踏青这件事就和我没什么缘分，那么，我便不执着了吧。
　　某天中午下班，尾戒突然从手指中掉落，我想，也许到了该摘除它的时候了。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去精品店买了个小盒子将尾戒装起来，有些阶段过去了必然要迎接下一个阶段。回公司的路上路过某家珠宝店，一时冲动进去挑选了一副对戒，挑完从珠宝店出来，反正上班已经迟到，不如回家去制造惊喜。
　　不过这条柳续中午十一点多发过来的看不出感情色彩的信息是怎么回事。他说，小念，晚上回来有事和你说。
　　有事和我说？如果他也要为我制造惊喜必定不会先告知我一切，难道还怕我惊喜过度心脏受不了嘛？既然提前告诉我的必然是要我做好心理准备的，一般这种事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突然心里有点忐忑。然而手中的兴奋还是让我决定先忘记这件未知的事，我很好奇，我的惊喜对于柳续而言算是惊喜吗？
　　我急切的回到家，心里盘算着要将对戒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让柳续突然发现，就是那种看样子藏得很深其实很容易发现，并且大感意外的发现。
　　殊不知，这个时间点回来真的没有好事。电视上演的多，故事里也讲得多，不按时回家来个什么突击检查或制造惊喜的人往往能发现惊讶到自己的大秘密。我这不是作呢嘛？！
　　到达家门口，房卡才从兜里取出来大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长卷发，身材高挑，她见我一脸诧异竟对我笑，笑容甜美可人，如果我不是爱着男人，我一定会爱上她。我以为我走错楼层，赶忙说抱歉，女生叫住我，“你是阿续一起住这里的朋友吧。没走错，快进来。”
　　对于她的热情，仿佛我是一个她邀请而来的客人，我客气的进了屋，看着熟悉的房子，因为一个热情好客的陌生女子而变得不那么亲切自然，似乎走错了路进错了屋。
　　“我叫云樱，白云的云，樱花的樱。”
　　樱？…不就是那个樱…那天的电话是她？
　　“柳续呢？”
　　“他出去了，很快回来。”
　　突然一个小孩哭闹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云樱急急忙忙的奔过去，我跟随而至，她娴熟的抱起那婴孩嘴里发出哄孩子的声音，轻轻拍打着小孩的手臂。“别哭别哭爸爸去给我们小矜矜买奶粉了，妈妈知道我们矜矜饿了。等等啊，等一等爸爸就回来了。”
　　爸爸吗？她指的爸爸莫不就是柳续？
　　我假意随笑，“这就是柳续的孩子？我能看看吗？”
　　“当然。”
　　“长得真像柳续，好漂亮的女孩子，是叫矜矜吗？”
　　“对，矜持的矜。女孩子还是矜持点好。”
　　“说得没错。那你先忙，我只是回来取点东西而已。”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这么能装了，明明心在滴血，脸上却能笑得这么从容。柳续啊柳续，你果然骗我，都有老婆孩子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可怜我当了这么长时间小三却不得而知。要说姚宿他至少还先让我知道他的选择，而你，竟然将我蒙在鼓里。
　　我躲进房间，将我能带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装进一个行李箱。口袋中的对戒尾戒全都不要，随意扔在一个台面上，我已经无法认清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我那可笑的对过往的放下，可笑的冲破的阴影，可笑的信任。不，感谢他。
　　我擦干似乎流过的泪水，笑盈盈的拉着行李走出房间，对云樱说，“我现在还得回公司工作，你自己可以吧。”
　　云樱温柔的说，“我没问题，你忙你的吧。”
　　“不用告诉柳续我回来过，晚上下班见哈。”
　　“好。走好。”她真的很温柔。
　　“好。”
　　走出这栋高档小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辞职，为一个男人为一段感情放弃一份工作实在不值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再过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当然，或者柳续看到我离开反而会轻松呢，毕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已经不用说了。一切要怪就怪我自己，越是害怕越不敢问清楚。
　　主管不同意我辞职，我说我伤口复发，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为了不耽误工作进度才选择了辞职，辞职信会补上。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情是沉重的，眼睛就像水包一样，啪嗒啪嗒不停的往下掉水。主管说让我好好养伤，不管什么时候回去工作都行，他会为我停薪留职。看来我辛苦包揽大多工作任务的做法是能得到回报的，谢过主管同时让主管帮我一个忙，他也同意了。
　　我停掉手机，拒绝任何通讯，谁也别想找到我。可是我已经无处可去，只好回家乡，我不是一个好儿子，这种时候才想着要回去。
　　去寻求母亲的庇护，家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