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谭关]脱轨》角落大王

35、第三十五章

　　关雎尔家的门铃响了。
　　匡恒去门口看了一眼门禁显示器，来人是谭镜。
　　他回到卧室环顾，随手把床头柜上两片装还剩一片的ECP药盒子扔进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过去开门。

　　谭镜见到意料之外的人，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阿恒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关关刚被赵瑞龙约出去了。”
　　谭镜神色微变：“你让她一个人去了？”
　　“在刘生的地方，没事。”
　　谭镜微微点头，那确实是没什么大问题。刘生是要做生意的，不是赚完赵瑞龙这一笔就不想活了的亡命之徒。

　　谭镜进了屋内，大横厅的面积不小，左右合围两组minotti沙发，却没有发挥沙发的功能，被扔满了衣服、包、文件、电脑等杂物，谭镜一脸嫌弃地在唯一没被堆着东西的休闲椅上坐下，说：“关关从小娇生惯养，被我和他爸宠坏了，不爱做家务、不会照顾自己，家里乱得像狗窝一样，也不嫌丢人。”
　　谭镜不知道她坐的是匡恒从“狗窝”里收拾出来的椅子，而匡恒甚至反客为主，给谭镜倒了杯茶。
　　这段死亡对话，看似在批评女儿，实则是在敲打他，要是顺着她的话回答，那可要粉身碎骨了。
　　匡恒悠悠道：“我也不是没有给她当过保姆。”
　　“呵。”谭镜眯起眼睛虚笑一声，看不出她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
　　匡耀中把关雎尔安排进匡恒家这事做得不地道，过了好久谭镜才知道，否则她第一天就会去纽约把人给接回来。
　　谭镜想起过去的旧事，呷了一口茶，又问：“你母亲在疗养院，最近还好吗？”
　　匡恒失去了唯一的椅子，只好移开沙发上的巴塞罗那熊，找了个空间坐下，淡淡道：“还行。”
　　“哪天方便的时候，你带我去看看她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她以前是朋友……”
　　匡恒却说：“我知道。”
　　匡耀中的第一任妻子曾经是谭镜的家庭教师，他们甚至是通过谭镜而认识的。
　　但当年的罗生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说法，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关雎尔窝在沙发上，拿着ipad看课件复习。
　　没看多久，就忍不住搜索起了安娜的信息。
　　安娜曾经是个十八线小网红，这两年突然变成演员，开始在各种电影大片里刷脸。
　　虽然演技受到诟病，但网友评价，有这样一张脸，就不在乎演技是怎样了。
　　同时，安娜也是时尚博主津津乐道的高定名媛。
　　外媒报道她是来自中国的神秘高定买家，各大高奢品牌的顶级VIC，频繁出现在全球高定秀场头排，香奈儿第五大道店闭店为其庆生，家中爱马仕摆了两面墙，游艇私人飞机也不在话下。一线女星借到一件蓝血高定就要大发通稿，而她自己直接按打买，由品牌设计师亲自fitting。

　　谭宗明端着酒杯站在关雎尔的身侧，看到她的屏幕，稍俯下身靠向她：“你见到安娜了？”
　　“嗯。你们都知道，外公有个情人？”
　　他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她的头发，“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习惯就好。”
　　“……我以为外公外婆很恩爱。”关雎尔后知后觉，难怪谭松廉需要女伴出席正式活动时就找自己凑数，看来是女主人撂手不干了。
　　但当年为了这段婚姻，双方都做出了巨大的放弃。
　　关雎尔问：“所以，现在他们都后悔了吗？”
　　谭宗明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语气却很淡薄：“两个人的关系是一种偶然的相遇，这种相遇有普通的、日常的，也有冒险、非法、充满危机的。但在说出爱的誓言时，就意味着要把这种偶然固定成永恒，变成命运，这是很不明智的。”
　　成功者不相信偶然。
　　关雎尔凝眸看他，怔了怔。
　　她早就意识到，他们这段扭曲的关系，对于她与谭宗明而言完全是两种东西。于她是促成了深刻情感体验的相遇，是打破规则、隐秘而大胆的僭越。但在谭宗明看来，也许只是一种权力关系。
　　他的手掌滑向她的颈侧，微微用力，令她抬起头来。
　　她却扭头避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那这算什么？”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从偶然中得到更多。”
　　关雎尔佯装生气道：“你怎么这么无情？”
　　他看出来她在演，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谢谢夸奖。”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气势，静静看他片刻，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对别人无情，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无情。

　　但关雎尔情绪的消极只有一瞬间，很快就被男人强势的压迫感吸引了全部注意。
　　她满脸通红道：“不要了吧，我还……痛。”
　　“……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压在她耳侧，“我帮你检查一下。”
　　关雎尔瞳孔地震：“啊？”
　　这是什么羞耻play。
　　她吓得挣扎了起来，试图将他踢开。
　　他安抚地蹭蹭她的脸颊，深沉的嗓音带着哑意：“别乱动。”

　　就在这时，关雎尔的手机响了。
　　谭宗明原本准备伸手按掉，却发现是贺香年的电话。
　　关雎尔看见来电人，想要抢过手机，却抢不过他，被他直接接通了。
　　电话那边，贺香年正在香港太平山顶的大宅中，站在露台上俯瞰维港夜景。
　　她意外道：“关关同你在一起？”
　　谭宗明看着身下的人，低笑了一声，“有事。”
　　贺香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儿子，却没有多聊几句的意思，说：“你把电话给关关。”
　　关雎尔接过手机，乖巧道：“外婆。”
　　贺香年说：“bb啊，这周六在香港有一个电影的首映式，你陪我一起去吧。”
　　关雎尔挂掉电话，觉得一头雾水。
　　首先，贺香年很少单独找她。
　　其次，贺香年多年来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而参加大导的首映式，必然是要上头条的。
　　最后，为什么要带上她？
　　谭松廉和贺香年这对夫妻，现在是逮着着同一只羊薅啊。

　　原野导演被誉为华人导演之光，执导的电影曾拿到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新片的全球首映礼放在香港，内娱和港娱的大咖们自然都前来捧场，群星熠熠。
　　贺香年养尊处优，依旧风姿绰约，不像走红毯的女星争奇斗艳，穿着简洁优雅的黑裙，带了一串Graff的高珠项链。关雎尔则更加简单，Elie Saab高级成衣黑白色裙子，连珠宝都没有带。
　　但这样的身份，已经无需靠身外之物来证明什么，就算是穿卫衣牛仔裤来，大家也会说这是有钱人的松弛感。
　　贺香年重回名利场，在身份上对别人是降维打击，还带着外孙女一同出镜，虽然没有走红毯，直接低调入场，但还是被内场的媒体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贺香年曾是一代传奇女星，但娱乐圈属于她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只留下传说。
　　而她的朋友和当年的对手叶佩君，则是风光无限的新晋奥斯卡影后。

　　场内的娱记也聊着八卦：“你说贺香年当时看到叶佩君得了奥斯卡影后是什么感觉。”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但朋友的成功更加令人破防呗。”
　　“她算哪门子失败，顶级豪门太太，抬抬手指头能收购十个电影公司。”
　　“这是两回事，你不要偷换概念，一码归一码啊。”
　　突然，媒体区骚动了起来。
　　“卧槽卧槽，出大事了！有好戏看了！”
　　“30个热搜警告！”
　　“啥——我靠！顶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