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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不用接。”蒋遇的声音堪称冷淡。

      苏慎默默把手机放回原位。

      气氛有些尴尬,他想和蒋遇说话调节一下氛围,然而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好在蒋遇先开了口:“抱歉。”

      苏慎不太明白他道歉的点在哪里。

      蒋遇意有所指:“我当时没控制好情绪,抱歉。”

      苏慎想了想,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仿佛更尴尬了点。

      苏慎琢磨着这话怎么回都怪不合适的,难道要他这个现在浑身骨头都疼的直抽抽的人再去安慰蒋遇?

      蒋遇倒没有再提这茬。

      助手的新婚场地在郊外。

      他们下了车,入目是草坪婚礼现场。

      参加婚礼的人中有些是熟面孔,对蒋遇带人出席助手的婚礼显露出诧异的表情,然而大多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他们落座以后,助手找过来,蒋遇让苏慎在原处坐着,他和助手走到了一旁聊天。

      期间助手频频将目光放到苏慎这边。

      苏慎有点出神的看着前方的地面,可能是最近的精神有点疲惫,现在看到这些绿油油的草坪,闻着郊外的新鲜空气,心里那股憋闷的感觉似乎好了一点。

      仿佛是这样。

      他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那双手带着熟悉到可怕的体温蓦的探到他的太阳穴,按捏着试图让他放松,并开口:“好点了么?”

      苏慎的背脊猛地绷住。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迹殊同话音低沉,似有不悦:“下次如果非走不可,不要跳车,你可以告诉我,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送你去。”

      上次从医院离开,等红绿灯的空档,车子还没有停稳,苏慎就从车上跳了下去,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几乎在站起来那一刻,就不要命的向身后的方向跑。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一时之间都没有追上他。

      迹殊同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隐隐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话了。

      这人似乎已经极力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所以下一刻说的话温柔些许:“这里景色很不错,对不对。”

      苏慎垂下眉眼,嗓音清淡:“嗯。”

      迹殊同看着他紧紧攥着的手:“我知道你不想回原先的住所,那里确实有很多不好的回忆……我在附近有一处房产,一会儿这边结束了,我带你过去看看,你再决定住在哪儿。”

      苏慎沉默片刻,有些疲惫的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知道身后那个人听见这句话以后是什么表情。

      许久没有声音。

      苏慎想要起身,蓦的听见迹殊同叫住了他。

      “苏慎,蒋弦为什么会有苏尔的录像带?”

      苏慎愕然一瞬,他有些迟疑的回过头。

      “我知道你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迹殊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走后的三年,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蒋遇。”

      苏慎的目光中隐隐可以看出些许惊慌失措,他顾自镇定:“那又怎样。”

      “苏慎,你是不完整的,蒋遇不会接受一个灵魂残缺的人。”迹殊同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蒋弦约你去蒋家那天,蒋遇也约了我去茶楼,是他让我带你走。”

      迹殊同似乎笑了:“你信不信,我今天要带走你,他同样不会反对。”

      来宾席出了状况,有人在斗殴。

      蒋遇看着人群逐渐聚拢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撇下聊天的几人,快步朝苏慎坐着的位置走过去。

      那边好几个背椅已经被掀翻在地,可见刚才发生过的争斗非常激烈。

      越过人群,蒋遇看见的是,迹殊同已经控制住情绪失控的苏慎,这人筋疲力尽的跌在迹殊同的怀里。

      迹殊同微皱了眉,不断安抚着怀里的人,他在说话,说的是什么,蒋遇听不清。

      短短几步,伴着蒋遇的急速的心跳,不是很远的距离,像是走了很久。

      迹殊同看见来人,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想不用再证明什么了,他的状态很不稳定,如你所见。”

      苏慎在混沌中睁开眼睛,听到面前两人在说话。

      他探出手拽住了蒋遇的衣角。

      “……还要多久?”他听到蒋遇的问话。

      迹殊同没有回答他,嘲讽似的笑了声。

      是蒋遇捉住了他的手。

      然后把衣角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

      迹殊同把他带到车上,他替苏慎绑好安全带,抬眼时看见了苏慎脖颈上的吻痕。

      轮廓清晰可见,可以想到当时的激烈程度。

      他抬手蹭上去,语气清冷平淡:“感觉如何?”

      苏慎垂着眉眼。

      刚才在草坪上体力经过透支消耗过后,已经显出颓靡的神色。

      还有一些精神上的打击。

      所以上车以后,他萎在座位上安静了下来,像件瓷白的花瓶,显出易碎的本质。

      迹殊同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苏慎,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了你?”

      苏慎置若罔闻。

      迹殊同的指尖沿着密集的吻痕探到被衣服遮掩住,视线无法达到的地方,苏慎不安的皱了下眉。

      他还以为苏慎会装死到底。

      可眼前这人从始至终也就皱了下眉,没有说话,也不挣动。

      不大透着活气。

      接着阖上眼,脸上再没有表情。

      即使后来他吻上苏慎冰冷的唇。

      这人连眉也没有再皱一下。

      郊外的房产是迹殊同早些年买的,但是阳台防护栏和各种防盗措施是最近添置的。

      苏慎被拽下车,他站在大门口不肯进去。

      迹殊同堪称温柔的问他:“怎么了?”

      苏慎定定站着。

      迹殊同耐心的等他说话。

      虽然他知道苏慎已经拒绝跟他交谈。

      期间没有人催促他,他们像无意中散步到这里的行人,不知道这处院落里面有着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和换岗制的保镖在24小时巡逻。

      苏慎站了一会儿,开始向来时的方向走,迹殊同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有保镖小跑过来,似乎在问需不需要帮忙。

      迹殊同回答:“不用。”

      苏慎走的不是很急。

      在车里的休息时间,还不足以支撑他做太剧烈的运动。

      快走出十字路口的时候,迹殊同问他:“你想去哪里,可以告诉我,明明可以更有效率的达到目的不是吗?”

      他的言外之意,明明是,你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儿?

      苏慎一直以来,极尽全力的想要摆脱这个人,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这个人才有的习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曾经那么那么的在意他。

      他不想这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掺搅自己的生活。

      可是不管他苦苦哀求,冷嘲热讽,还是冷漠疏远,这个人永远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的纠缠他。

      他的崩溃是无声的。

      虽然面容看不出异常,苏慎平静的看着这人:“你走左边还是右边?”

      迹殊同笑了笑,唇角带了点讽刺:“苏慎,你问的是方向还是什么?”

      他知道。

      苏慎在提醒他,关于两人分手这件事,他原先明明已经同意了。

      迹殊同反问他:“如果下山那天我没有答应和你分手,而是强制你跟我回去,你会做什么?”

      苏慎没有回答他。

      迹殊同的眼瞳中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你会怀揣对蒋遇的幻想,死给我看。苏慎,你远比你以为的要残忍。”

      “你以为只是跳下车,把自己摔出一身伤,行踪就可以蒸发吗?从你去找蒋遇,到他把你领进门,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没有阻止这一切,你知道是为什么?你早晚会发现蒋遇只是你无路可去的时候暂时停留的地方。”他步步逼近,“我可以等,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可以,可是如果不让你对蒋遇彻底死心,你就会一直恨我。”

      “你看,你正在把对我做过的事情,再对别人做一遍。”迹殊同冷静的看着他,“蒋遇即使得到你,也只不过更痛苦而已,你把什么都给他,唯独没有给他一条让他走进你内心的路,你从前但凡给他一点指望,你们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苏慎向身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慌乱的朝右边走,迹殊同冷笑了声,他扯住苏慎的胳膊把人抵在路旁的树干上,他没有说话,直视苏慎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苏慎仓皇间低下头。

      他终于明白一直以为害怕迹殊同的是什么。

      就如此刻,他像是被钉在解刨台上的青蛙被他熟练的层层解构。

      他的行动情绪,落在这人眼里,被洞若观火。

      就是这么一种被全面压制到让人窒息的,毫无反抗能力的感觉。

      突如其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能言而无信……”苏慎微微阖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迹殊同能够想象的到,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苏慎不会把同一个理由反复来回的挂在嘴边。

      这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苏慎单纯到有些可怜。

      可能苏慎本质上对感情这回事不太明白,这不是生意买卖,有规则可循。

      苏慎以为的分手,是某个时刻,他看出苏慎被压制的喘不上气了,给这人的中场休息。他居然单纯的觉得拿着他给的宽限,就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可以得到豁免。

      迹殊同浅笑,目光稍稍挪开一些,有些调侃的意味:“可是我不觉得我们分手了,你回忆一下,那天你问我走左边还是走右边,我究竟选的是哪个方向?”

      苏慎蓦的抬头。

      然后迹殊同接着说出口:“我走的,明明是和你一个方向,这怎么能算是分道扬镳?”

      苏慎愕然看着他,“不是……”

      “是的。”迹殊同极快的打断他,“而且后来我时时吻你,如果我们真的分手了,我为什么这么做?”

      苏慎疯狂挣动,可是始终被迹殊同牢牢搂着。

      他开始呼救,呼救声嘶裂,像是跌进陷阱的猎物。

      他会挣扎不奇怪,毕竟支撑他离开的唯一理由被击碎了。

      迹殊同满意于他的失态。

      苏慎挣扎到最后,晕厥过去,他撩开苏慎汗湿的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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