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界搞黑科技[综英美]》光衍星移

24、Chapter 024

　　阿布拉克萨斯来到三楼的空教室，它的锁在夜色里散发着点点荧光。他对着它念了一声开锁咒，门立刻打开了，却不是咒语的结果。马沃罗从里面打开了门，站在他面前，脸上泛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幽深的黑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马尔福先生，把你的手按在门锁上。”

　　“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刚发出一声疑问，他的手腕就被几根冰冷修长的手指扣住，手掌按在那金属块上。他这才发现上面有个小小的魔法阵，正在泛起银光，过了几秒，光芒淡下去了。马沃罗说：“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将手按上去就可以了。”

　　他领着阿布拉克萨斯进了这个房间，后者惊讶地发现这完全不是他所认得的空教室。原本附着灰尘的老旧墙壁贴上了新的墙纸，深蓝的底色上带着银色的花纹，房间的东南角摆着几张沙发，茶几被擦得光可鉴人，上面错落有致地摆着漂亮的干花和茶具。

　　其余的地方被和魔药教室里相似的操作台占据，充斥着学术式的干净整洁，玻璃器皿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所有用具上无一例外地贴着白色的标签。

　　阿布拉克萨斯停止了打量这间教室令人惊奇的变化，在沙发上优雅地坐下，马沃罗为他倒了杯茶。阿布拉克萨斯端起来啜了一小口，红茶的醇厚和玫瑰的甜香交缠在唇舌之间，沁人心脾。他有点儿惊讶地放下茶杯。“你从哪里拿到这种茶叶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送的。”马沃罗漫不经心地回答。“上次我给他送去菠萝蜜饯，夸赞了一番他的茶叶，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份礼物。”

　　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喃喃道：“看来你确实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对你，我就不多客套了，马尔福先生。开门见山吧。”马沃罗说。“那剂肿胀药水完成得如此之快，原因并不是我带了半成品。这是一个新发现，源于我找到的一份魔药配方。准确地来讲，它并不是什么魔药配方，而是加快魔药反应的一份珍贵的研究。”

　　阿布拉克萨斯看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沙发的扶手。

　　“那份魔药材料中，有许多组合分别是不同魔药的催化剂。这组合并不难找，我和阿尔法德两人实验了三天，就发现了四种低级配方的催化剂，那份材料清单是一份宝藏。”

　　“催化剂？”阿布拉克萨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减少魔药熬制时间，提高效率，巫师甚至都不用站在旁边看着。虽然这只应用于低级魔药，高级的由于操作过程和原料太复杂无法进行工业化——但是工业化，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马沃罗的身体突然前倾，目光锁定在金发少年的脸上，眼里闪着的是燎原星火般的野心。

　　“大批量生产，拉低价格，垄断魔药市场。”

　　阿布拉克萨斯从那些他从未听过的词语中醒过来。

　　这下他听懂了。

　　“而那份研究手稿属于我，马尔福先生，你得明白这一点。”马沃罗悠然地躺回沙发上，笑了笑。“感谢你们，巫师的著作保护权很严密。我可以把它的研究应用销售权拿给马尔福家族代理，但我不会卖给你。”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我定期出租，马尔福先生。”马沃罗说。“金额可以很低，但我要随时收回的权力。不过就算从最糟糕的情况考虑，在我收回之前捞一把钱，对你们来说也不亏，是不是？”

　　“你不要钱？你到底想要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糊涂了，他看起来也不缺钱的样子。

　　“想要什么？”

　　马沃罗凝视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迷人而无可挑剔。

　　“我想要这世界为我改变。”

　　他把阿布拉克萨斯送出门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最好让尊敬的马尔福家主早些下决定，因为布莱克的猫头鹰已经在三个小时之前飞出去了。”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回头。“但是你说过——”

　　“我从没说过什么，阿布拉克。”马沃罗平静地回答，他的称呼直接从“马尔福先生”跳到了昵称。“我不喜欢独裁，也不喜欢垄断，世界是平衡的，平衡至少要由两个参与者来维护。”

　　他轻柔地把阿布拉克萨斯松散的外袍拢了拢。

　　“晚安，明天见。”

　　……

　　很快，肿胀药水、生死水、清洁剂，白鲜等等六种魔药的催化剂研究成果再一次在《魔药》杂志上发表，连同拉文克劳那张古老的材料清单，英国巫师学术界再次掀起不小的波澜，几个魔药领域的巫师，甚至英国魔法研究学会其他领域的学者都在猜测这个汤姆·里德尔是谁。他们掰着指头数遍了英国的优秀成年巫师，最后只能猜想神秘的汤姆·里德尔是个外国人。

　　尽管马沃罗留下的线索不算少，但谁都不会考虑这种可能性，他只是个霍格沃茨在校生，还只有二年级。

　　巫师们也想过从名字追查这人的来历，但确实没有人姓里德尔。于是他们提出，汤姆，是一个很寻常的名字，代表着“随便什么人”；里德尔（Riddle），说明他就是一道谜语——这个笔名的含义正揭示了这位神秘的研究者不愿让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的愿望，所以他们不管怎么猜测，终是白费力气。

　　好一番精彩的阅读理解，虽然本人都没想得这么复杂。

　　这段时间，可怜的斯拉格霍恩被那群老家伙纠缠得心烦意乱，不得不撒谎说他根本不认识这个汤姆·里德尔，尽管每篇论文都是从他手里流出的，但那些都是被猫头鹰寄过来的，他连人影都没见到。

　　啤酒肚老教授一个月瘦了八磅。

　　学术界对里德尔的真实身份争论不休的时候，富裕的纯血大家族们已经看到了商机。看来那位聪明的汤姆·里德尔并没有忽视这一点，他在论文和实验报告的最后附了一张授权书，他将被魔药协会认证为低级、中级魔药的催化剂商用权共同授予了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族，而高级魔药的催化剂的研究、使用权完全免费开放给所有巫师。

　　因为有那位R.Ravenclaw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研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催化剂的发现并不艰难。不出一个季度，马尔福家的第一批低价魔药已经在市场上出现，布莱克紧随其后，两家展开了商场厮杀，僵持未果，两家族长经过谈判，联手向欧洲大陆乃至大西洋对岸倾销。

　　马尔福和布莱克都很聪明。他们并没有做得太过声张，只是价格比平常魔药压低了百分之十左右，效果好了一些，数量也控制到位。魔法世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如果因为贸易市场的平衡被打破，人口稀少的各国还要建立起贸易控制和关税堡垒，那就没得玩了。

　　马沃罗还想日后建立一个欧美巫师联合国呢。

　　在论文发表之前，马沃罗就和普林斯族长通过信，高级魔药的研究表面上看是开放给所有巫师，实际上还是给了普林斯家族。现存的魔药大师，斯拉格霍恩天天想着搜集优秀学生和吃菠萝蜜饯，约翰逊一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只有普林斯有精力有野心开发魔药。

　　至于钱的事情，马沃罗建议他找波特家族合作。果然，波特家族不愧是热情又坚强的格兰芬多狮子，竟然能和普林斯和谐相处，还把生意谈成了，真是厉害。

　　马沃罗是少年天才，他不是神，没法包办一切事情。但如今的魔法界，革新势不可挡，就像静止在光滑冰面的小球，他只需要轻轻一踢，它就能走很远很远，直到最初的先驱者无法想象的远方。

　　……

　　战争的爆发打断了原本的圣诞节计划，赫普特夫妇俩同时被军队征召，爱德华进入军工研发部门，而艾德琳去了外交部通讯处，加入谜式密码破译团队。尽管德军还未袭击英国本土，但是随着纳粹在战场的节节胜利，暴风雨正在酝酿。

　　赫普特夫妇希望儿子待在安全的地方，若不是学生不能暑假留校，想必他们会希望马沃罗一直住在霍格沃茨。

　　于是又一次圣诞节到来之时，马沃罗独自待在寝室。与去年的圣诞夜晚那温和又美丽的雪花不同，今年的风雪格外凛冽，拉文克劳塔上可以听到刮过城堡的猛烈风声，在走廊回荡，在塔尖缭绕，像怪物的嘶嚎。马沃罗封死了窗户，仍然有丝丝似有若无的冷气从缝隙里透进来，而后被壁炉的温暖化解成一缕春风。

　　空荡荡的屋子里很暗，冰冷的礼物堆在圣诞树下，马沃罗懒散地对着火光胡乱写一通礼貌的回信，挥动魔杖将一些遗漏的回礼包装好，准备明早用猫头鹰送出去。做完这些，他将手上的羽毛笔一掷。

　　然后一声惨叫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