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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酸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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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未抿唇,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小安子一直知道皇上依赖国师,如此惦念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多嘴道:“皇上连夜路途劳累,不如先在国师府暂住一夜,国师应当不会介怀。”
这句话打动了凌未,他思虑半响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至于宫里头,就让他们急一会儿吧。
第二日,直到太阳东升,应如墨才揉着脑袋醒过来,身上盖着锦被,衣裳也被人换掉了。
“昨日喝多了些,好像忘了什么……”她坐起来,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一个新来的小丫鬟端着盆进来伺候应如墨梳洗。
“沉香呢?”她坐在妆台前,三千青丝长及腰侧,小丫鬟看着不大,脸蛋儿小小的,眼睛水灵灵颇为讨喜。
“沉香姐姐在小厨房做膳食。”小丫鬟乖巧道。
“你叫什么名字?”应如墨拿起桌上摆着的一支如意金钗,小丫鬟浅浅一笑,“奴婢叫樱桃于上月来的国师府。”
应如墨点点头,小丫鬟手艺不错,帮应如墨梳发戴簪皆为细心。
“以后你便专门伺候我吧。”她这一句可让帮她戴簪的樱桃吓了一跳,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色,“多谢国师。”
应如墨去用她所谓的‘晨食’时,桌上已坐了一人,少年一身月白色浣花锦缎长袍,以翠玉发带束发,坐在那里挺拔腰直,动作间斯文优雅。
她终于想起来忘了啥事,兔崽子怎还在这里,“皇上可满意府中膳食?”
凌未点点头,“手艺比之宫里御厨还要好些。”
这些菜一看都是沉香准备的,应如墨行礼之后跟着坐下,不是第一次同凌未共桌用膳,只是皇家讲究礼仪,麻烦得很,所以应如墨很少在皇宫用膳。
“听说国师从洛北归来,带回来不少东西。”
听说……又是听说,应如墨很想问,到底是听哪个说的?
“是带了些特产,微臣已经送进宫中,皇上回宫便可看到。”
“噢。”凌未低声应道。
应如墨脑中的弦儿总算是接上,她怎么觉得小皇帝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有最后那个‘噢’充斥着对她的不满。
“国师似乎还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吧?”凌未到底是没忍住,应如墨眼皮一跳,那个‘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感觉凌未说得很重。
但也没多想便回道:“那是微臣途中遇到匪寇救下微臣的恩人,便邀他做了微臣府中侍卫。”
舀起一勺清粥的汤匙微微一抖,滚烫的清粥落在桌上,候着的小安子连忙掏出帕子来帮凌未擦拭。
“长得也挺好吧?”
“……”
应如墨挑眉,也不再专注吃食,抬眼看着凌未。兔崽子脸色阴暗,莫不是住在她府上没休息好?
余光瞥向小安子,意思很明了。小安子讪讪说道:“皇上,多喝些清粥,败败火。”
“长得……还行,不过微臣比较看好他的武艺。”应如墨答道。
凌未已经吃不下去,撇开头抿着唇生闷气。
应如墨再度迷茫的看着小安子,兔崽子心思如海底针,猜不得,猜不透啊。
这边的小安子也无措,挠挠头苦着脸看着应如墨,两人双双瞪着。
没一会儿,凌未身子微微颤抖,“国师你变了。”
嗯,我知道我变了。
凌未转首红眼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也开始嫌弃我,觉得我难伺候,觉得我愚笨,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
以前……什么样儿?应如墨没想到吃个晨食还能把兔崽子给弄哭,话说他是真哭还是假哭,应如墨看不出来。
虽然知道兔崽子心思不简单,可现在的凌未不过十三,再心思深沉又能深沉到哪里去。
递给小安子一张干净帕子,让他赶快给小皇帝擦擦,要是被旁人瞧见,一国天子竟在臣子面前落泪,岂不是丢了皇家颜面。
好在这儿就他们三个。
“皇上此话怎讲,微臣可是哪儿不对?”她放软姿态,其他的她都不怕,就怕小皇帝哭,可能是她上上辈子欠他的。
凌未随意抹掉眼角泪花,委屈巴巴的死盯着应如墨,“国师……国师待阿未不再像以前那般亲昵,反倒对别人……”
应如墨头有点儿疼,“皇上误会了,微臣待皇上的心从未变过。”
凌未撇过去脑袋,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姿态。
应如墨心下悄悄决定要寻宫中太傅好好说与说与,皇上的脾性怎越发娇气。
应如墨假意咳嗽两声,忍着饿瘪的肚子走过去,“微臣只是带了一个侍卫回来,皇上莫要多想。”
凌未正眼看她,那双水濛濛的眼睛让应如墨的心儿跟着颤一下,“朕才没有多想。”
得,还换称呼了,应如墨不大理解,小皇帝怎变得如此捉摸不透,唉!
这说了半天好话,凌未的脸色才稍稍好些。
估计着时辰,凌未必须要回宫去,应如墨二话不说连忙差人备好马车,站在国师府门前,应如墨拉住准备上车的小安子,“皇上最近可是发生什么事?”
小安子一脸茫然,能发生什么事啊?
应如墨换了种问法,“皇上以前不是这样……就是方才那样。”她不能说天子坏话,这婉转点,小安子应该能听懂。
这时,马车里传来动静在催小安子。
小安子匆忙说道:“大事倒没有,不过近日太后娘娘老是召唤皇上去未央宫。”
“为何?”
未央宫乃是柳照月的寝殿,这一点应如墨是知晓的。
小安子面露难色,纠结之后继续说道:“因为……太后的两个侄女……”他没说完,便急匆匆的上了马车。
应如墨回味着刚才那话,侄女儿?
脑海中浮现月前百花宴的那两位女子,心下立刻明白了,应该是兔崽子不喜欢那等女子,又迫于太后的面子不能拒绝,所以才变得那般……
不过,还得让太傅提点提点,别上一世没把兔崽子养歪了,这一世倒把他养成娇娇。应如墨恍惚的摇首,要真是如此,她可真是一身罪孽,无颜面见先皇。
此刻,马车上的凌未面色冷静,哪还有刚才那副怯弱模样。
“话都跟国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