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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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班级里很安静，同学们都还在上体育课，屋子里空荡荡的。
清肆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校服往桌子上一铺，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清肆渐渐感觉到有目光刺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满是恶意的心声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环绕着。
讨厌死了……
清肆厌恶甩甩头，从桌子上爬起来。
扫视了一圈，班级的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有的是光明正大有的是偷偷摸摸而已，而当中的众人当中站着一个女生，带着最强烈的恶念的心声就是从她的身上传来的。
而切原此刻正站在那个女生的对面，眼睛都红了，拳头紧紧攥着，如果他的对面不是女生，只怕这小子早就打下去了。
眼中冰绿色的光芒一闪，清肆嘴角挂了一丝冷笑。
慢慢站起身，走到切原跟前，拉住他已经快按捺不住的拳头。
切原红着眼睛看了清肆一眼，暴躁的说道，“喂！你别拦着我！”
清肆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暴怒的狮子似的少年，只觉得心中带着一点点的感动，这个从小学打到初中的死对头，居然会这样为了自己生气愤怒……
本来因为那个女生产生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掉，冲着切原一笑，“谢了……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我自己来吧。”
切原听到清肆的那句道谢一愣，紧接着居然脸红了，猛地一转身，“老子管你去死！”
撇下清肆，大踏步的走开，却没有走多远，只是站在清肆身后的不远处。
班长山村把厚厚的眼镜一摘，拍拍清肆的肩膀，“不管怎样，我相信你！”然后走到了切原的身边。
清肆展颜一笑，自己总是很幸运的，能交到很好的朋友呢。
在胸口随手画了个十字，仅仅为此，我感谢上苍。
视线转移，望向了那个女生。
看着女生带着蔑视、憎恶、恶毒的眼神，挑了挑眉。
“这位不记得名字的同学，找我有事？”
眼看着女生眼里的愤怒升级了，“我是木下正子，速水清肆你这个小偷！”
清肆展颜一笑，“小偷？没错呢！怪盗基德和亚森罗平是我毕生奋斗的目标哦！”
木下一愣，没有想到清肆会这么干脆的承认，挑高了眉毛，“就是你偷了大西君的金笔！”
清肆转转头，看看身边的切原和班长大人，“大西是谁啊？”
两个人头上有黑线滑下。
喂喂……已经同学一年了的女生啊……而且就站在你的面前抖成那个样子……
顺着两个人伸过去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一个小白兔似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就不停的抖啊抖。
清肆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恶俗的剧情，好吧，照着剧本演得话自己是不是应该说……
“你说这样的话，有证据吗？”
“那是当然！”木下站起身，一脸的气势凌人，“木下的金笔在上一节课的时候还在，体育课之后就消失了，而且体育课上只有你留在了班级！”
“你这个女人！瞎扯什么？这家伙是去了保健室！”
切原揪起木下的衣领冲她喊道，被班长和清肆拉了下来，依然不爽的瞪着她。
“你有证据吗？你看到他去保健室了？难道他去了保健室之后就不会再折回来吗？”木下眼里一瞬间的胆怯，但还是哆嗦着瞪着切原说道。
“嗯……”清肆冷冷的一抹笑，“是吗？”
木下看着清肆的表情，身上一阵寒意，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眼中的憎恨的感情却变得更浓烈，咬着牙，说道：“没错！你敢让我们搜身吗？”
“你这个女人不要太嚣张了！”
切原赤也红了一双眼睛，身边的山村班长也皱了眉，“木下同学，你这样已经触犯了法律吧！”
木下眼中一抹阴翳的光，“若是他没有偷的话即使搜身也没什么好怕的吧！还是心中有鬼……不敢吧！”
清肆从这件事发生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冷漠甚至冷淡的表情，带着一点嘲讽的冷笑注视着那个叫嚣的女生，说出一个字，“好！”
清肆的东西少得很，何况他今天压根儿就没有带书包来。少年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将校服裤子的口袋外翻，很坦然的看着那个女生装模作样的在他的位子上找着什么，最后才将目光投在自己搭在桌子上的校服上衣口袋上。眼看着女生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一种兴奋与恶毒夹杂在一起的表情，清肆冷眼看着，听着女生的心音，默默的在心底滑过一丝冷笑。
木下带着满满的自信将手伸到清肆的衣袋里……
她清楚的知道，那只金笔就是在那个上衣的口袋里的，因为那是她亲手放在那里的……
压抑着突突地兴奋的心脏，带着微微的颤抖伸出了手。
木下的表情忽然定格了。
手僵在那只校服口袋里，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站着。
“啧……难看死了！这个女人撅着屁股在干什么啊？”切原不屑的瞪了一眼木下。
“许是木下同学没有找到她所谓的罪证吧！”班长大人抱着肩膀说道，“其实那支笔很可能是大西君自己遗忘在什么地方了吧，为什么木下君这么肯定是速水偷的呢？”
“就说是的，还叫嚣着要搜身，现在找不出来看她怎么办！”切原很上道的接上了话。
班长大人顶了顶眼镜，这个姿势明显是模仿自柯南，“这么说来其实很奇怪呢，就算真的是速水偷了笔，也不会傻到放在自己身上或者座位上吧，为什么木下同学会这么自信能在这里找到呢？”
虽然是几乎从来不看带字的书但是不代表没有看过侦探漫画，切原眼睛一亮，心中暗暗一竖大拇指，山村，好样的，我想当把侦探已经很久了，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话，“莫非……是这个女人偷拿了笔又栽赃到这小子头上吧？”
这句话造成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原本带着怀疑的投向清肆的目光已经有很大程度上转移到了木下的头上。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清肆这般好的心理素质，任你用视线把我凌迟一百遍，我也是无动于衷啊无动于衷……
木下抬起头，在众人的目光下，一张脸当时就白了，竭斯底里的喊道：“你们难道会相信他们两个人的鬼话，来怀疑我吗？”
“不……不是的，木下君，但是但是……”
“什么但是？速水清肆就是一个肮脏的小偷！他根本就不配在和我们一起在这个班级！他那么恶心！你们居然会替这种人说话！”女生的面孔扭曲的好像魔鬼一样，安全看不出之前清秀的影子。
周围的同学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厌恶的神色，切原又一次的红了眼，班长一边抓着切原一边也攥紧了拳头。
清肆只是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木下忽然开口道：“木下是吗？”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女生尖利的声音嘶吼道。
清肆一脸厌恶的一捂耳朵，“那倒正好，我还觉得你这种人侮辱了这个名字呢，女人……在骂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口袋里的是什么吧？”
“我口袋里的会是什么？我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木下激动的喊着，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话还将口袋大大的翻出。
“你看看……”话还未说完，从口袋里坠落出的一道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金线，“叮当！”掉在里地上。
教室里一片静默，大家望着那只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的金色的钢笔。
“啊……那……那个就是我的金笔，是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
大西发出一声轻呼，震惊的盯着地上的笔，然后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带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木下。
木下呆呆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扑通一声带着绝望的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清肆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点点的同情，不屑地说了一句，“哼，无聊的女人……”转身扯过切原和班长大人回到了座位，完全无视那边的嘈杂。
有别于清肆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淡漠，切原一直到回到了座位都还是红着眼，很不满的嘟囔着，“这种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真是让人恶心的人……”
清肆趴在桌子上看着依旧愤怒的红眼海带眨眨眼，嘿嘿的笑笑。
“喂！你笑什么？她这么说你你还笑得出来？”
“切，她爱怎么都随便她，反正这种人的存不存在根本没有意义。”
“呃……你这家伙，这嘴啊……对了！”切原忽然放低了声音，“那个笔是怎么跑到她的口袋里的？她再傻也不会把那个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吧？是你搞的鬼？”
清肆很得意的晃晃手指，“那个白痴女人还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的，啧啧，我可是小偷啊，职业级的！”
“啊？”
清肆一笑，一摊手掌掌心一串拴着变形金刚钥匙扣的钥匙。
切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诶？那是我的钥匙！你是怎么拿到的？我明明是放在这一面的裤子口袋里的！”
清肆把钥匙往切原手里一抛，“所以咯，我想偷东西还用等没人的时候？我就算当着你的面偷东西你也发现不了！”清肆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微微的骄傲，“白痴死了……”
一旁的切原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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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肆走在回家的路上。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把扯下系在脖子上的校服领带，低低垂下的头，长长的刘海垂下挡住了流露出一丝冷意的眸子。
“出来！”
带着些许烦躁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出来，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转过身，看着那个从电线杆的阴影处现身出来的女生。
扭曲的面孔赤红的闪着恶毒的光的眼睛，凌乱的长发在地上映出了可怕的影子，扭曲狰狞，分明就是一条条吐着信子摇晃着身躯的毒蛇。
清肆冷眼看着。
影子回应出人的内心，这个女生大概已经入魔了。
身后的夕阳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的光，清肆看着夕阳映照下的女生，又看了看傍晚的天空。
逢魔时刻。
全部的鬼怪都会现身，勾引着人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邪恶。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清肆皱着眉，有些阴暗的闭上了眼睛，会这样复杂肮脏却又让人无法不为之悲哀同情的生物或许只有人类了吧……
“你……我要杀了你！”
女生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清肆，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清肆挑挑眉，“啧，女孩子拿着管制刀具会嫁不出去的吧？”
“你用肮脏的手段陷害我！你让我在同学之间抬不起头来！”
清肆敛去了笑容，“是你先诬陷我的吧。”
女孩子愣了一下，眼中的赤红又深了几分，举着手中的匕首冲了过来，“没错，我就是在诬陷你！我就是讨厌你！”
清肆一侧头躲开没什么准头的匕首，一把抓住了木下的手臂，“我明明跟你都没有说过话，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怨恨我？”
木下拼命的挣扎着，扭过头用那样怨恨的眼神望着清肆，憎恨厌恶但是却还带着丝丝痛苦挣扎的眼神。
“没错，你是和我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有一样我想我们是一样的！”木下死死盯着清肆的脸，停下了动作，阴测测的开口说道。
清肆一挑眉，“一样的？”
“没错！”木下瞪着清肆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我也是灵能者！”
清肆微微瞄了她一眼，“还真是没看出来，是太弱了的原因吗？”
“……是啊，向你这样的灵力强者当然不会体会我这样的人的痛苦！”
木下冷冷的笑着看着清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那比我强百万倍的灵力，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是能够好好控制使用这种力量的吧，你也是用这种力量获得那样的容貌和其他的力量的吧？”
清肆听着木下的话，心中一痛，真的很有一种冲动冲上去揪住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冲她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个能力有多痛苦吗？
心中翻涌的冲动，却还是咬着牙压抑住到嘴边的话，讲出来又有什么用？难道这个女人能帮他做些什么吗？
这些事情即使说出来，除了能够博取人的同情之外还能够做些什么？
还好眼睛是紧闭着的，否则就会被别人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清肆咬了咬嘴唇，略松了松抓着木下的那只手，听着那个少女带着痛苦的声音诉说着，“我从小就是有灵力的，不论到哪里都会看到可怕的东西，吃饭时会有肚肠横流的鬼魂站在桌上，睡觉时会看到没有脑袋的鬼魂躺在我的床上，我被吓得不停的哭，但是即使我跟父母说也没有人相信，甚至还以为我是在骗人而惩罚我，小时候的朋友也因此而疏远我，说我是魔鬼的孩子……”
清肆想想，自己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每天饥肠辘辘在街头巷尾奔跑艰难求生的男孩儿，仅存的印象也无非就是东京街头灰突突的天空和分外美丽的夜空罢了……
“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不知道这种能力让我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木下哭泣着怒吼着，“凭什么你这样子的人却可以活的那么逍遥自在？为什么具有同样的能力你却一点都没有为之痛苦？凭什么？我讨厌你！你是不是以为每天逃课很帅？是不是以为依仗着特殊能力耍酷很了不起？”
清肆静静的听着木下越来越激动而越来越高的声音，淡淡扫了她一眼，一直到木下停下，弯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才开口道：“都说完了？”
“你……你……”
“痛苦与否，经历了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清肆挑了挑眉看了木下一眼，“你讨不讨厌我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对于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但是不管怎样，你再三找我的麻烦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木下向后退了几步，还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清肆，“你……你是恶魔吗？凭什么你可以对我无动于衷？”
清肆一扬眉，“拜托，我凭什么要对你有动于衷啊？好像恶俗八点档啊，我就是那个扮反面角色的恶魔吗？”
清肆上前一步，一把揪起木下的衣领，神色冷淡的说：“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生的习惯，反正我就是没家教啦，我只知道恩偿十倍，仇还百倍！”
清肆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邪恶的笑容，挑起女孩的下巴，“怎么好呢？你似乎很讨厌灵力呢……不如我帮你把这种力量消除吧！”
“什……你说什么？”
木下愣愣的听着面前这个少年冰冷的声音，心中一阵汹涌的寒意，“你要干什……”
唇上被一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覆盖住，稍一接触便离开了，身体瞬间一种无力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抽离了，某些很重要但是也很悲伤的东西不见了。
那个少年不远处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神情看着自己，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异常的清明，漂浮的幽灵不见了，经常在地上看到的屈死的冤魂也看不到了，自己的眼睛，那种灵力……消失了？
“真是难吃的灵力啊……”清肆一脸嫌弃的撇撇嘴，再没有看那个女孩一眼，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女孩不知所措的跪在了地上，一脸茫然的先是低声的笑，笑声越来越大声
变成了大声的哭泣……
清肆带着了然的讽刺：“你不是很讨厌灵力吗？那你还哭什么？”
木下深埋着头，很苍白的声音，“……没有了……都没有了……”抬起头，木下脸上的神情莫名，“除了灵力，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了什么……”
“你还给我！你还给我！你把灵力还给我！”木下忽然瞪大了眼睛冲到了清肆的面前，疯狂地冲着清肆央求着，“你还给我啊……还给……我……”
清肆冷眼看着。
“灵力却是很让我痛苦，但是……但是没有了灵力的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啊！我不要和那些淹没在人堆里的女生一样啊！我是特别的啊！”
清肆厌恶的甩掉木下拉着自己裤脚的手，“本来还没有这么讨厌，现在还真是同意赤也那家伙说的话……”
“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再也没有回头，尖利的女声在身后响着……
清肆仰头看向天边，夕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点点余晖和天边泛红的火烧云。
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复杂肮脏矛盾艰难痛苦的活着。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
即使听过了无数人的心音看过了无数人的内心，依旧是难以理解。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坚持我认为应该坚持的，守护我想要守护的，如此而已。
清肆收回远望的目光，神色间恢复了平静，转身向前，却看到了目之所及处一个淡然而立的身影。
“呃……莲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