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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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前，有个绅士叫柳生比吕士。
有一天——他搬家了。
改编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从前有个人叫小明，有一天小明走在街上，忽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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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肆家的对面有一所大宅子。
历史悠久，长达30年就没卖出去过……
因为相传这房子闹鬼。
一开始也不过是听说半夜偶尔传来点儿开门声吱吱嘎嘎什么的……
但是，所谓的中年家庭妇女从来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八卦团体。
一点点怪动静被越传越大，最后演化成只要踏进这间房子的人都是必死无疑……
但凡有来打听这房子的人，大妈们都会无比热情的过来和你说：“小哥啊这里可不能住啊里面贞子啊花子啊佛瑞迪啊伽椰子一家三口啊都在这里定居啊，你可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这房子啊……”
于是这房子就一直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好像是沉睡着的睡美人，一直在诅咒中等待着她命中的那位王子。
于是华丽丽的柳生——他爸爸出现了。
这位彪悍的内科医生以一种大无谓的唯物主义精神坚定不移的买下了这座宅子。
呃……那便宜的价钱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于是，柳生便搬来了。
此时柳生站在清肆家的门外，看着那个写着“速水宅，想找死你就进来！”的牌子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拜访一下新邻居，为什么没去柳家，当然是因为柳家没人……
门没关，从院子里的奇形怪状的树上方瞄过去，能看到他们的柳大军师姿势优雅的——趴在一堆小垫子中间，看动画片……
从这个角度凭借他优异的视力能清楚地看到电视里一蹦一蹦的灰呼呼胖墩墩的龙猫……
他家军师熟悉的声音传来，“阿肆，我也想要一只龙猫啊……”
“嗯！嗯……去吧自己去抓去！”
“我抓不到啊！”
“那我就能抓到？而且，那么大的东西你弄到哪养？”
“但是真的很想要嘛……”
柳大军师背对着他，清肆弟弟看不到，只是能听到声音而已。
但仅仅如此……柳生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更加的纠结究竟还要不要进去，自己貌似是发现了柳大军师不为人知的一面，会不会被杀了灭口……
正在纠结中时，脚下传来了一个机械化的声音，
“门口停留超过2分钟，防盗系统自动启动中……系统更新完成20%……60%……100%完成，攻击武器就位，5、4、3、2、1！发射！”
一桶水迎面泼来……
绅士便成了落汤绅士，站在门口，默默无语……
“诶？测谎同志，你又把谁泼了？”
清肆的声音传过来，提提踏踏的木屐的声音，穿着一身KITTY睡衣趿拉着木屐的少年手里揪着一把菠菜站在了门前，看着无比惨淡的柳生，愣，随后很不给面子的笑抽了……
“莲二！莲二！你快来看！”
柳家军师的身影出现，白色印着竹叶的和服，站在清肆身边，掏出笔记开始写写……
你们……就没有人有个正常点的反应吗？
柳生很哀怨……
扬起手里拎着的荞麦面，冲清肆晃了晃。
看着清肆两眼放光，“同志！政府派你来送救济粮的？”
柳生汗……
柳看看柳生，“应该是见新邻居的见面礼，柳生，对面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是你家？”
“嗯……”
门里两个，门外一个，说话基本靠喊的……
“柳生前辈你等一下哦！马上让你进屋！”
清肆的声音远远传来，然后是提提踏踏木屐声，“喂！测谎同志，外面的陷阱又改进了？”
“升级20.56版本！”
“不是吧……又是新的？”
“柳生前辈，你按照我说的走，千万别踩错了！”
“……好。”这是什么地方？柳生在疑惑……
“先向左迈步25cm，站好转向11点方向，跳……”
在门口折腾了20分钟之后，柳生终于进来了……
清肆小弟很抱歉的给他拿干毛巾和干的衣服，最后撇过来一个偶人，带着一脸邪恶的微笑冲他说道：“学长，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只，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柳生注视着那个人偶，看着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自己面前鞠躬，“抱歉，伤及无辜！再进化为带自动识别功能的6代版本后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了。”
动了……动了……
说话了……说话了……
柳生表情不变，眼镜上的白光闪的直晃眼睛……
柳拍拍他的肩，“习惯就会好了。嗯……柳生对非自然事件的处理能力比弦一郎强，但是比不上幸村呢。”
笔杆唰唰唰的摇，柳生脑中有火山在喷发……
“你随便看看，我去帮阿肆点忙儿。”
柳大军师说完便悠哉的奔向厨房了，打从他一进厨房起，里面便是一阵的兵荒马乱金鼓交鸣，夹杂着清肆愤怒的声音，最后传出一句：“柳莲二！你诚心捣乱是吧！出去！”
然后柳军师就以优雅的姿势被踹出来了。
“其实只是数据有些失误而已……”柳声音冷静的解释一句。
柳生扭过头去，为自己曾经的错误想法向清肆弟弟道歉。
人家是一个多好的小孩，柳大军师你才是真正的祸害……
“既然没什么事，我带你来参观一下阿肆这儿吧。”
“啊……好。”
“……顺便可以收集一些数据。”
“？？”
清肆的家外表看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二层小房子，至于外形可以参考野原新之助他们家的那栋。
内部其实就很让人纠结了。
一楼只有大厅和厨房，看起来原先是有分出别的房间的，但是墙全被敲掉了，只剩下两面承重墙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墙面上电话号码、小孩涂鸦、诡异的咒文、猫爪印、狗牙印……惨不忍睹。一台电视，剩下就是铺了满地的榻榻米还有一些形状诡异的靠垫抱枕……
柳生从地上捡起一个，三圆四不扁的，分不清是什么形状……
“速水君做的？”可以看出是手工制品。
“不，那是智能测谎仪的私人爱好。”
“智能测谎仪？”
“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偶。”
柳很冷静很平静的解释道，柳生想想那个会动的人偶，这里真的是地球吗？
顺着楼梯上往二楼走，还没到地方迎面冲过来一群的动物。
一只硕大的狗差点把柳生撞倒，柳在一边拉了他一把，揪住大狗脖子上的长毛把它拉到柳生眼前，“速水白脖子。”
柳生看着那只狗，除了脖子别的地方也都是白的呀……
柳抬头看向柳生的头顶，指了指，“那是速水秃尾巴，海东青。”
柳生脑袋上有#字在活跃，“他为什么要在我脑袋上站着？”
“因为你的头发是紫色的。”
“……你别告诉我这只鸟很喜欢紫色……”
“没错……他的房间都是紫色的。”
“他有房间？”
“嗯，阿肆家的每只动物包括那只测谎仪都有自己的房间。”
柳生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空间的无限分割性。”
“明白了。”
果然到了二楼，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墙……
没有门，只有各式的花花绿绿的门帘挂在那里。
掀开一扇帘子，里面是被漆成淡紫色的房间，墙上画着一个狗头，样子很凶恶。
“阿肆画的，这里是白脖子的房间。”
橙黄色的有小猫图案的房间。
淡蓝色画着天空和白云的房间。
浅绿色的房间一墙大大小小的王八……
柳生和柳一间间的走过，左侧的房间走到了尽头，最后一间屋子掀开帘子，这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只不大的鱼缸摆在那里。
“这是什么？”
“鱼缸。”
废话……我问的是里面养的是什么……
“里面有一条龙。”
“……那龙呢？”
“现在不在，可能在东海吧。”
“柳，虽然我了解你的人格，但是这个我真的很难接受……”
“哗啦啦！”
一阵水响，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条形生物从水中一跃而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凑到柳的脸旁，“啾！”亲了一下，再度跳进鱼缸里，消失了踪影。
“看，是真的。”
柳生死死盯着那只空空如也的鱼缸，里面只有一圈圈的涟漪……
这里的事情果然不是他这个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那边的那个是阿肆的房间。”
一张素色的竹帘，上面大大的一个“肆”字写得张牙舞爪飞扬跋扈。
阿肆房间的东西其实也少得很。
一张大床，被子叠在一边，一张小桌子摆在床上。桌子上有写了半边的数学作业。
转身看去，却被吓了一跳。
一张巨大的几乎覆盖了半面墙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子笑的阳光灿烂。
“这是？”
“阿肆他爸爸的遗像。”
“速水君……他是……”柳生皱了皱眉，对那个少年几乎是没什么了解的，现在看来却有些怀疑了，屋子里很热闹但是其实真正人的气息，只有他一个。
“阿肆是孤儿，但是现在他有我们做他的家人。”柳望着柳生，认真地说道。
“嗯，我相信。”柳生一笑，柳的表情郑重的好像是宣誓一样。
“速水君现在很幸福。”
“嗯，阿肆一定会幸福的。”
两人退出清肆的卧室，那是一个满是思念味道的房间，但两人看了不知为何有点点的心酸。
“这里是阿肆的书房，说是书房但总是被他用来做奇怪的事情。”
掀开帘子，这个房间要是形容的话就是一句话：鬼气森森。
墙上盯着稻草人，屋子里随意摊在地上的各种写着诡异符号的黄纸，瓶子里深红色像是血一样的液体……
柳生一回头，看到墙上一幅画里的人冲他眨眨眼睛，诡异的一笑。
窗台上摆着的植物，一直在摇晃着枝叶，明明没有风也没有人去碰的……
柳生非常理智的转体180度，拉着柳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地球好可怕……
“开饭时间到！”机械式的声音又响起。
低头看到小偶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柳生现在已经无动于衷了，反正这里不是正常的地方，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柳生和柳便一起下楼了。
楼下几只动物早已就位，在自己的那份儿饭上面奋斗了，柳生看到一只撅着屁股的黑色小猫，“这个是那一次的……”
“对！叫做速水黑爪子！”清肆很骄傲的拍拍小猫的脑袋，“柳生前辈，你家的那只怎么样呢？”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名字……柳生黑线的想到，听到清肆问他，便抬头骄傲的说道：“他很好，对了，他的名字叫做柳生柴可夫斯基。”
柳生前辈，我本以为我起名的功力已经够差了，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柳生前辈，一起吃饭吧！”
清肆黑线着把柳生扯到桌边。
柳生看着桌子上的那个被清肆称作“杂锦煲”的东西很是纠结。
这个东西真的能吃吗？
里面的蔬菜光是他看得见的已经有了十多种吧……
白菜芹菜菠菜番茄青椒马铃薯……
这真的能吃？
看了看身边的柳大军师，那家伙吃的优雅轻快，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但是他的味觉真的可以相信吗？
柳生努力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颤颤巍巍的伸出了筷子。
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真是太诡异了……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地球……
柳生摇摇头，索性也加入了正夺食物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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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按照一贯的风俗，清肆提着一些点心去回访柳生家。
抬手轻轻敲门，清肆心里竟有点紧张，再怎么说除了柳家，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从门进到别人的家里……
“吱呀！”门开了，一个有些娃娃脸的女子笑得甜甜的站在门口，虽然眼角已经有了少许的皱纹但是依旧好象少女一般。
这位就是柳生妈妈了吧……清肆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女子让他很有好感呢，单单纯纯，连灵魂的颜色都很清透。
这样的人总是乐观开朗的，他们的世界简简单单，平淡而幸福。
“打扰了，我是对面的邻居，前来拜访，有失礼之处请多包含。”
“哪里，快请进吧，我有听比吕说起你，是一个学校的学弟吧，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
清肆换好了鞋子，递上了礼物。
听到柳生妈妈惊喜的喊道好可爱的八爪鱼！
清肆很疑惑，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做的兔子饼干是八爪鱼呢？
随后被热情的柳生妈妈直接拖到了饭桌旁。
对面坐着的柳生爸爸一脸的严肃，“比吕在学校承蒙关照了。”
“哪里哪里，是我经常受到柳生前辈的照顾。”清肆有点紧张，他一开始是孤儿并没有人教过他礼仪方面的东西，平时也没有太注意过，但是现在却不由有点担心失礼。
于是规规矩矩的正坐。
看起来很严肃的柳生爸爸却冲他忽然一笑，“不用紧张！逗你玩呢！”
柳生妈妈白了柳生爸爸一眼，“没正型的，别闹了，快让孩子们吃饭吧，看这孩子瘦的……对了，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清肆手足无措的看着柳生妈妈把柳生爸爸面前的菜拨了大半到他的碗里，柳生爸爸的眼神很哀怨啊……
“啊，我是速水，速水清肆。”
“这样啊，真是个好名字。”柳生妈妈揉了揉清肆的头发，清肆嗅到她的手上淡淡的妖气，这个味道，上午柳生前辈的身上也是有的，但是因为是在自己的家，屋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也就没有注意……
但现在可以肯定确实是妖气了，但是却没有恶意……
柳生妈妈甜美的笑，柳生爸爸板着面孔不时的讲些冷笑话，柳生和他的妹妹一直默默吃……
虽然吵吵闹闹但是气氛很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
话题也不知怎么，便转移到了这座房子上面……
柳生妈妈有点埋怨地说道：“房子是不错啊，但是要是真的像周围的大婶们说的那样闹鬼怎么办？都怪爸爸！”
“唉唉……怎么可能会有鬼？有的话我也会把他们打出去的！”
“鬼的话你怎么打啊？这个房子那么便宜都让人很怀疑啊！”
柳生放下筷子，望向清肆。
清肆微微一笑，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冲柳生摇了摇头。
柳生放心的点了点头。
那边的柳生夫妇的小吵已经蔓延了开来，柳生妈妈把问题抛到了一只安静的清肆头上，
“速水君在这里住了很久吧？这栋房子有没有什么怪东西呢？”
清肆好笑的看着柳生妈妈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有些历史的房子难免会有一些传说的，但是一般都是人们捏造的，这个房子很好的……”清肆说着，忽的看到一只小猫迈着优雅而慵懒的步子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清肆一愣，随之一笑，“而且，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用害怕哦！你们家有精灵在保护着你们呢！”
说完冲小猫眨眨眼睛，看着小猫金黄色的猫眼望着他一愣神，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入夜，夜空很美，一弯满月。
清肆躺在屋顶上，望着月亮出神。
一只黑猫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轻轻的跳到清肆家的房顶上。
“你来了？”清肆支起手臂，笑盈盈的看着小猫。
“嗯！原来是你，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小黑猫在月亮下舒展着腰身，身后九条尾巴摇啊摇……
“你知道我？”
“喵~清肆SAMA，在妖怪中很有名啊！”
清肆苦笑，“这个消息可一点都不让我高兴……”转过身看着黑猫，“你决定了？做了他家的守护神就不是自由之身了。”
“嗯！”黑猫低下头说道，“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清肆抱黑猫到怀里，有些难过地说，“很抱歉，当时我什么都做不到……”
“没关系……那是命数，你也没有办法的，而且你帮妈妈减少了很多痛苦不是吗？”黑猫舔舔清肆的脸颊，“你也只是个人类，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清肆看着黑猫金色的眼睛，“柴可夫斯基……”
“别叫这个名字！我叫灯夕！那么没品的名字……”黑猫恼火的喊道。
“好，好，灯夕，你是带着记忆的吗？”
“嗯，我是十世修行的猫妖。”
“哇！真让柳生学长拣着了！”
“哼！”黑猫骄傲的站起身，“别弄错了！是我自愿保护他的！”
清肆摸摸猫猫柔软光滑的毛皮，“是呢，妖怪是最重情的生物，人类能够驱使妖怪只是因为妖怪对那个人有情罢了。”
“那是自然喵~妖怪总是这么傻呢！”
“他是个笨蛋，从没养过猫根本不知道怎样抱怎么给猫儿洗澡，但是就算被抓的到处是血道也从来都不恼喵……”
灯夕金黄色的猫眼眨眨，想到了柳生一边翻着参考书一边给它洗澡的样子……
“就是因为总是有这样的人类，才会有多情的妖怪。”
小猫低着头感慨了一句。
“我回家了，他会着急的……”
“嗯……”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