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 主网王》小桎

1、第一章

　　“老爸！我回来了！”
　　瘦瘦小小的男孩子恶狠狠的踹开门，一边喊着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泥，衣服本就不干净，脸上被抹得花猫一般，却还是看得出一张面孔漂亮得邪气，只是眼睛一直是闭着的，让人有点遗憾。
　　“啊啦，啊啦~儿子，你回来喽！”
　　一个须发老长堪比野人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只古怪的锅，笑得很开心。
　　漂亮的小孩斜着眼瞄了瞄那只锅，咧了咧嘴。
　　“那是……什么呀？”
　　“今天的午饭。”
　　“为什么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扫帚的残余部分？”
　　“哈哈哈，家里已经连菜板都啃光了哦~所以今天的午饭是隔壁大娘的馒头加上院子中的绿色蔬菜还有半边扫帚一起煮哦！怎么样？颜色很漂亮吧！”
　　那孩子脑门上的汗珠几乎都已经具现化出来了，接过锅子搅了搅，发现拿在手中的不是汤匙而是半截眼镜腿，嘴角抽了抽，随手撇掉了。
　　“就算忽略了那诡异的味道不计，院子里的应该是夹竹桃吧……绿色蔬菜，吃了就要变了……”
　　男孩子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默……他的国文水平确实不好……但是还是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家徒四壁。
　　就算想凌乱也不可能吧……
　　心里稍稍难过一下，抑郁一下，不对，以他六岁的年纪实在不应该抑郁，可是……
　　看着现在的那男人那颓废的样子真是……
　　那还有半分一年前的样子？
　　来……追忆一下……
　　清肆……也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当然却不是普通的男孩子，为什么？因为人家是主角嘛~
　　清肆的名字是孤儿院的爷爷起的，没什么意义，他是第二个被送进来的男孩子，第二行第二个于是便是き开头的，跟雾都孤儿里的命名规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清肆和一般的男孩子比起来，除了长得漂亮了一些，便没什么了，但是清肆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清肆的眼睛很漂亮，冰绿色的，但却很少有人喜欢，包括清肆自己，因为那是一双能够看到一个人的一切的眼睛，你的心思、你的过去、甚至你的未来。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的感觉绝对不会很好。
　　很少有人会喜欢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于是清肆的眼睛也是一直闭着的，清肆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东西，清肆不甚明了，但应该是那种叫灵力的东西吧，这个让清肆一度怀疑自己人类的属性，莫非自己是蝙蝠？
　　但依然还是会有声音，那些阴暗的、无法用语言表达出的肮脏的恶念，以及不时钻进脑海里的龌龊的画面……
　　小小的清肆无法逃脱，只有忍耐。
　　在那种如丝如缕仿佛能够将人一丝丝腐蚀掉的恶念中，慢慢麻木。
　　简而言之，所谓主角是绝对不会那么顺利滴~
　　于是，孤儿院黄了。
　　被一所大型企业夺走，那上面见了一家大型的高级的商厦。
　　清肆在打包裹走人之前张开眼睛。
　　孤儿院的爷爷回老家养老，10年之后在子孙的簇拥下安详的逝去。
　　孤儿院的兄弟姐妹们最后只有俩个人活了下去，剩下的十几个孩子或是饿死或是被打死被……
　　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怎样的算命师都是无发占卜自己的命运的，但是，清肆最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家公司。
　　别的不说，老子诅咒你！
　　这个还是能办到的，你就等着亏损吧！
　　比了个中指，5岁的小孩潇洒的一个转身扭头就走。
　　一个5岁的孩子闯荡江湖的故事便开始了。
　　然后再半个月之后轰轰烈烈的故事便惨惨淡淡的收场了。
　　五岁的清肆，没有饭吃，随身只有两件换洗衣服，怎么办？
　　一个小男孩就这样走上了不归路。
　　午夜的银座，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亮着，有着足够时间、精力和金钱的男女在这个充满着奢靡气息的都市中穿梭，一些明显在做援助交际的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放肆的在人群中调笑戏谑。
　　“躲开躲开躲开躲开！”
　　一个小孩子一边喊着一边挤开人群拼命的向前跑，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只面包。
　　“偷面包的小偷！站住！”
　　“靠！偷你一块面包你追出半个东京来？”
　　一伙凶神恶煞的大汉在他身后追着。
　　这个小孩就是饿了三天的清肆。
　　清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丝毫不敢放松脚步，扭过头一看，撇撇嘴，丫的，追的真紧。
　　不管怎么着，先吃了再说，要不然这一晚上就白费了，清肆这么想着，一边跑，一边拼命地把面包塞进口里。
　　“喂！小鬼！”
　　那些人似乎脸色都变了，“不要吃！”
　　男人们疯狂的冲上来把还在往嘴里塞面包的清肆围在中央，两个人上前把清肆架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的暗巷。
　　“XXOO的，□□都是白痴吗？什么年代了还把什么芯片藏在面包里？”
　　清肆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只剩下嘟囔的力气了，撇撇嘴，扯动了一下被扯破的嘴角，嘴里腥腥甜甜的，一准儿是破了，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微微喘口气，牵动的每一根肋骨都在疼。清肆撑起手臂，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体力不支，又重重的砸回了地上去，又疼得清肆一阵的龇牙咧嘴。
　　反正也没力气了，索性躺了了下来。
　　清肆无力的瘫在地上，感受着身上各处的伤痛，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会疼证明你还活着……
　　可是，真的不好受嘛……
　　叹了口气，却忽然瞥见了头上的一片夜空。
　　这是一个暗巷，两侧高高的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却并没有遮掩住整个夜空，从两栋楼之间的夹缝处一道窄窄的夜空。
　　却是出人意料的美。
　　丝绒般的深蓝，几点星碎钻般撒在上面，散发着冷冷的光。
　　梦境一般……
　　仿佛是如此的近，伸手便可以触到星星锋利的边缘……
　　又好像如此的远，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距离……
　　清肆默默地收回手，手中只有泛着浑浊气息的冰冷的空气……
　　哪里有什么天堂……
　　又哪里有什么救赎……
　　虚妄……
　　不过是人们贪婪的妄想罢了……
　　犯下了那样多的罪却还想要逃避惩罚的借口罢了……
　　身边的空气中传来的四周人们的心声，
　　“要是良子死了的话就好了，为什么她不死？”
　　“那个贱女人最好不要再来纠缠我，烦死了……”
　　“我嫉妒嫉妒！为什么他可以……”
　　“为什么社长重用他不用我，我明明什么都比他强的！”
　　“……”
　　“……”
　　烦死了……清肆把手盖在眼睛上，可是眼前的画面却只是越来越清晰……
　　可怕的世界……
　　充斥着的恶念和欲望……
　　清肆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四周缭绕着的众人的思绪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沼泽，一点一点把自己扯了进去，那些淤泥胶着在身上那个，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感觉到窒息……
　　无法挣脱的泥潭……
　　那救赎就好像是那片一线的星空，
　　却是遥不可及……
　　“唉……”
　　叹口气，清肆尽量忽略耳边的声音，努力平静下来恢复体力。
　　“呐！小鬼，在玩装死游戏吗？”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语调很欠扁……
　　清肆抬头，却看到一张倒着的英挺的面孔，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人，一张脸说不上英俊但却是棱角分明，五官并不怎么精致，但仿佛是每个细胞都充满着活力。
　　而那双眼睛……
　　清肆乍一看见，便楞住了。
　　几乎让他误以为是太阳般的一双眼睛。
　　清肆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撑起一边的胳膊。
　　“大叔，你该不会是因为某方面不行被女人赶出来了，才有空在这儿贫嘴吧？”
　　语调之欠扁比那男人胜了不止一筹。
　　噢噢噢噢噢……
　　看吧，果然愣住了！
　　清肆又躺了回去，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男人呆愣呆愣。
　　好半晌，男人终于解除了石化状态，转过来看着清肆。
　　“什么样的家能养出你这么恶劣的小鬼？要是我是你爸爸，早就打你一顿屁股了！”
　　清肆眯起来的眼睛弯了弯，“哎呀，你当然不可能是我爸爸了，因为……你‘不行’嘛~”
　　恶意的在某两个字上咬重音，嘿嘿嘿……
　　孤儿都早熟的嘛~尤其这只还能够窥视人心。
　　清肆眼睛动了动，如果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你就能看到他正在翻白眼。
　　吵嘴这东西是需要有天分的，就凭你下辈子吧！
　　被清肆评价为没天分的某男咔吧咔吧眼睛，
　　“算了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切！清肆继续在眼皮里翻白眼。
　　男人径自走到清肆跟前，粗糙的大手笨拙但却小心翼翼的抚上了清肆身上的伤口。
　　一瞬间，温柔温情温暖……
　　一众的形容词从词汇量本不怎么丰富的清肆脑袋中蹦了出来……
　　天……大哥，你这长相真的不适合走言情路线……
　　你不用这么温柔吧……
　　你温柔也就罢了，心里瞎琢磨什么呢？不知道我……都能听见吗……
　　清肆撇过嘴，切，肉麻死了……
　　鼻子却不知不觉得有点酸了……
　　孤独的人总是脆弱的，坚硬的外壳往往经不起轻轻地碰触。
　　而清肆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清肆抬手轻轻拍在自己的脸上，混蛋，这家伙的心理活动实在太搞笑了，都让他笑出眼泪了……
　　“小鬼？弄痛你了吗？”
　　男人个子不小却是意外的细心，发现了清肆的一丝不对劲儿，马上出声询问，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清肆咬着唇，一把推开那个男人。
　　别过头去，“不用你管了！赶紧走吧！”
　　“喂喂……你这个小鬼……”
　　男人无奈的望着清肆。
　　“趁着你还不算太老，赶紧找个女人去吧，等过两年变成大爷了就更没人要了！”
　　“你……”男人皱着眉站起身来，“唉……那么你家呢？我送你回去。”
　　沉默沉默……
　　男人在等着清肆的答案，清肆咬着嘴唇不说话。
　　“喂……”
　　“你还问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
　　“小鬼……你该不会是因为性格太恶劣才被抛弃的吧~”
　　清肆浑身一震，不顾身上的伤痛，猛地从地上蹦起来。
　　“用不着你管！老子就是被抛弃了又能怎样？你赶紧给我滚！”
　　清肆冲着男人吼道，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
　　虽然不是因为性格恶劣，但是被抛弃了就是被抛弃了……不论什么理由……
　　还依稀能记得那个似乎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的脸，那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是一脸惊惧的表情……
　　还有把自己丢进垃圾箱之后飞快离去的那道车影……
　　转过身去，抬起头，把要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倒回去……
　　“算了……你赶紧走吧……”
　　“啊啦，这可不行呢~丢下你一个人我会担心的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孩~”
　　“……赶紧滚！”
　　“……你这小孩的个性还真是恶劣……MAMA，所以我才更有义务要纠正你的个性啊，以后危害社会可就不好了呢~”
　　清肆斜斜瞥了他一眼，转过身便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你干嘛？纠缠不清的？”
　　“呐！要不要跟我走？正好我也没有人要呢。”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黑眸，男人满眼写着的都是真诚。
　　其实不看都知道，男人身上传来的心声明明白白的诉说着男人的善意。
　　清肆低下头，“才不要呢！”
　　“那可由不得你了！”
　　“喂！你干什么？”
　　清肆一惊，男人已经把他拦腰扛起放在了肩膀上。
　　“喂！放我下来！”
　　“不要！”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拐卖儿童啦！”
　　“喂！你闭嘴！”
　　“有色大叔猥亵男童啊！”
　　“不要信，不要信！我是他爸爸！”

　　“喂！混蛋小鬼！拜你所赐我被所有人当成了变态！”
　　男人看似狠狠实则轻柔的把清肆摔在了床上。
　　清肆嘿嘿笑，“不正好吗？变态是一门多么有前途的职业！”
　　“小鬼！现在我一定要纠正你这个恶劣的个性！”
　　男人扑上去胳肢清肆，清肆唉唉叫着，牵动伤口又疼又痒，于是奋起反抗，两个人笑闹在了一起。
　　最后双双瘫倒在床上。
　　终于安静了下来。
　　听到男人开口，声音说不上有磁性，但却低低沉沉很浑厚。
　　“我是速水明知，读作hayamiakishiri。”
　　“……清肆，读作kiyoshi，没有姓。”
　　男孩子的声音是清脆的童音却带着沙哑和浓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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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水明知是运动员，一个在空手道上刚刚崭露头角的职业运动员。
　　一个23岁夺得了青年组冠军的有着锦绣前途的运动员。
　　速水明知收养清肆一年以后，出了车祸。
　　肇事车辆逃逸……
　　速水明知父母双亡……
　　家中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所在俱乐部以资金紧张为借口拒绝支付医药费……
　　清肆漠然听着这一切，咬了咬牙，以速水明知的名义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凑够了手术的费用。
　　坐在手术室门外，清肆紧紧地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灯，不敢移开视线分毫。
　　他害怕……
　　害怕再次去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手术失败的消息……
　　也害怕只要稍移开眼睛，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你说……人怎么能这么背……
　　可是……
　　爸，不管怎样你都要活着……
　　在清肆的祈祷下，速水明知终于成功的被推出了手术室。
　　但是恢复了意识的速水明知却是呆呆的，
　　因为车祸导致了腰椎受伤，腰部以下没有知觉了。
　　那双曾经被清肆误以为是太阳的眸子里面空空荡荡……
　　“怎么办？儿子？爸爸除了空手道就什么都没有了……”
　　清肆怔怔的望着速水明知，胸口难过的好像被人用大槌子敲过似的……
　　心里又是酸又是苦，满满的化作了眼泪从眼睛中溢了出来……
　　清肆狠狠的擦去眼泪，可却根本不受控制……
　　小男孩满脸泪水的冲着速水明知喊道：“速水明知！你这个混蛋，你就在床上颓废的去死算了！”
　　转身向外面跑出去，留下被甩的来回摇摆的门，和面无表情的男人。

　　清肆疯狂的奔跑在街上，
　　街上人很多，但清肆却觉得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
　　四周的人们是彩色的，而自己是黑白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清肆站在人群中痛哭失声……
　　捂着流泪的眼睛缓缓蹲下，抱紧自己的腿。
　　如果……如果……
　　他只要张开眼睛，便可以看到速水明知的未来……
　　那样的话……这……是不是完全可以避免？
　　可是他没有……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
　　心中这样想着，清肆看到周围的空气在慢慢扭曲，歪斜的一道口子诡异的出现在空中。
　　除了自己却没有人注意到……
　　那就在伸手可及处……
　　是不是上天也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清肆缓缓走上前，决绝的扯开那道口子，毫不迟疑的跃进了那个空间……

　　熟悉的暗巷，熟悉的高楼、熟悉的伤痛、还有熟悉的那片夜空……
　　清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手在微微的颤抖……
　　爸爸……
　　“呐！小鬼，在玩装死游戏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清肆的泪水险些便要夺眶而出，握紧了拳头，张开了眼睛。
　　美到妖异的冰绿色……
　　清透的让人恐惧……
　　仿佛折射出世间的一切，让人看了都不禁会颤抖的眼眸……
　　速水明知愣了一会。
　　清肆在等待，这个人的反应，又会如何？回像那对抛弃了他的父母一样吗？
　　“很漂亮的眼睛！”
　　男人略带兴奋的声音。
　　清肆苦笑了一下，“是吗……”
　　“呐！记住，我叫速水清肆，读作hayamikiyoshi。”
　　“诶？真巧哪，我也是姓速水哦，我叫做速水明知，读作akishiri。”
　　“……读起来怪怪的……”
　　“怎么会？多朗朗上口的名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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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儿子？怎么了？”
　　速水明知用手在晃神的儿子面前晃了晃，清肆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
　　“怎么了？难道是被老爸我超凡脱俗的神之料理所折服了？”
　　清肆瞟了一眼手中冒着怪味的锅，不可避免的抽了抽嘴角。
　　“是啊，连撒旦都会庆幸没把你拉下地狱是多么正确的选择！否则光凭这个东西就足够毁灭地狱了！”
　　“喂喂……有那么差吗？儿子你打击我！”
　　速水明知眼睛滴溜溜的看清肆，做小狗状。
　　“都打击了十几年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不会智商不足70吧？”
　　清肆放下锅，凑到明知身前坏坏的又加上一句。
　　“未来的老婆~~~~~~咱儿子居然这样说他爸爸我~~~55555555555”
　　清肆拍拍做哭天抢地状的明知，“老实坐着，我去做饭！”
　　搬了两块砖，摞在一起，踩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几只土豆（超市里摸的……），细细的削起土豆皮……
　　唉……
　　命运原来是既定的……
　　就像削土豆一样，不管中间削成怎样，反正皮是没了。
　　不管中间的过程怎样改变，结局没有变化。
　　绕了多少个圈子终归是回到了原点。
　　即然这样……那么即使知道未来又会怎样？
　　知道却无法改变，剩下的便只剩下了悲哀……
　　他试着改变过，在速水明志出事的那一天，不让他出门，却依然会有横梁掉下去砸到他，又或者是今天躲过了，明天又会出事，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或是被持刀的劫匪所伤，甚至有一回一辆车子冲进屋子里把他闯倒在地……
　　清肆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最终所得到的只是重重的无力感而已……
　　所谓命运，不可更改吗？
　　冥冥之中的定数……
　　清肆叹气……摸摸心口，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似的，6岁的人60岁的心脏……
　　土豆被切碎下锅……
　　清肆回头，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沉默的身影，眼神悲哀而复杂。
　　其实得知未来至少还有一个好处吧……
　　清楚的知道未来的人，往往会更珍惜眼前的幸福。
　　清肆扬起一个笑容，“爸！吃饭了！”
　　“哇！是咖喱饭诶！儿子！你太伟大了！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好了好了啦~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吃饭！”
　　“是……唔……真好吃……”
　　“喂喂……给我留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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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挺欢快一故事，但电脑程序崩溃存稿没了，我悲痛欲绝啊，再写一遍就变成这样了……唔，现在我也知道后妈是怎样炼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