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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第二百一十八章·魔尊大人篇【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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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望了眼手里的茶,又看了眼退了三步的莫染魔,他端起茶,抿了几口,“茶很暖,但右教,什么时候,本尊准你在魔教地宫悠闲待着?”
“什么?魔尊大人,风太大,在下听不到。”莫染魔又想故拾重技,但他发现他退不了,魔尊大人拉着他的外袍,莫染魔顿了下,抬头迎面望向魔尊大人,魔尊大人眉头微皱,狭长的双眼盯着他。
“……”莫染魔提前在心里把提前准备好的草稿复述一遍,话准备说出时,魔尊大人抢先说道,“本尊,少了右教,不自在。宫内的事务,有四位长老在,不会有大事。”
魔尊大人冰冷的双眸扫向四位躲在墙角的长老们,他们立即挺起背,给他们一个你们放心,这里交给我们,“魔尊大人,右教护使,发生再大的事,有我们在,也翻不出什么浪来,魔教的内务就交给我们,你们放心的走。”他们又可以趁此多捞点外快。
莫染魔扭过头,不看他们那得意的嘴脸。
眼前魔尊大人冷漠但不失俊美的面容放大,面对魔尊大人的凑近,莫染魔想后退两步,但他垂头,望着拉风着他衣的魔尊大人,他再怎么退,也退不了。
顶着怎么多教徒那八卦的眼,莫染魔挺直身躯,抬头迎着魔尊大人视线而上,“魔尊大人,离不开在下,真是让在下好生感动。既然魔尊大人需要在下,守在身旁,保护大人,那么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不·过,看来左教护使,不能给魔尊大人安全感,还是要由在下在魔尊大人身边,才行啊。”随便踩了左教护使几脚,魔教教徒齐齐望向左教护使,见左教护使脸没变,不由感叹左教护使的忍功真强。
魔尊大人先笑了出来,他拍了拍莫染魔的肩,“右教,走罢。”
魔尊大人往前走了两步,手里还拉风着莫染魔的衣,回头望了莫染魔一眼,莫染魔无奈的跟了上去。
魔尊大人,没有他不行啊。
坐上马车,莫染魔看着拥挤的空间,明显感觉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左教护使。莫染魔想伸脚把对面的左教护使给揣出去。
但碍于大家都是魔教护使,地位平等,他就收回了脚。
魔尊大人捧着莫染魔给他亲手泡的热茶,慢慢品着,左教护使垂着眼,眼观心。
莫染魔也懒得管左教护使,他周身散发着对左教护使的不爽,架着马车的车夫教徒也能深深感受到,他回头望了眼车帘。里面不会打起来吧?
马车颠沛流离,莫染魔在车里被摇得头晕脑涨,他从马车角落里拿出一个箱子,三人就开始打着马吊。
莫染魔兴奋地摸着牌,魔尊大人撑着下巴,绕有兴趣望着莫染魔,左教护使盯着手里牌,脸色苦恼,完全是新人。
开着马车的教徒叹了口气,就他命苦。
马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马吊都浑在一起,莫染魔看到摸到三条,他气得想甩在车夫教徒李咯亦身上,“自摸啊,我自摸啊,清一色一条龙。”
“……”魔尊大人望了混成一堆的牌,左教护使直戳莫染魔的心,“你杂糊,你的牌都没了。”
莫染魔想把手里的三条往左教护使脸上一砸,但他还是忍住了。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不能那么凶残,会给魔尊大人一个他欺负后辈的形象。
莫染魔忍下气,把三条往桌上一放,“继续。”这句话咬着他无数的怨恨,他盯着车夫李咯亦,都快盯出个洞来。
车忽然又来了急转弯,马车向右斜晃,牌都落在车上,莫染魔身体猛拆倾斜,魔尊大人把莫染魔拉进怀里,左教护使接了个空。
莫染魔撑着魔尊大人肩,抬头盯着车夫,“李咯亦,你是故意的,在下,看来跟你是得过上几招,让你略会一下右教护使不是浪得虚名。”
“……”车夫保持沉默,当作没有听到。
莫染魔忍住想拿牌砸死这个车夫,就听到左教护使烈遵立说,“右教护使,你压着魔尊大人了,魔尊大人,不是我们能冒犯的。”烈遵立微皱眉,藏在衣袍下的手紧捏着。
莫染魔回过神来,淡定的放开按住魔尊大人肩的手,坐回原位,把牌给捡起来,一脸可惜又瞪了车夫几眼。
魔尊大人微半合狭长的双眸,后背斜靠在车上,他冰冷的气息散法开来,压迫着令人都抬不起头来,无形的风吹得骨头都冻僵了。
烈遵立额上冒着硕大的冷汗,手紧握成拳放在膝上,他垂着头,面色略有苍白,肩微弯,勉强支撑起身体,衣袍被风吹得阵阵发响。
莫染魔把牌捡了起来,抬头望向他们。
见魔尊大人抿着茶,烈遵立一脸辛苦,“右教,茶。”莫染魔把手里的牌放下,接过魔尊大人的茶杯,不小心碰到魔尊大人的手,莫染魔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拿着茶杯倒着茶。
魔尊大人望了眼莫染魔,手指摩挲了下,随即笑了起来。
莫染魔把茶倒好了,递给他,魔尊大人只是笑,没有接过。
莫染魔愣了下,魔尊大人笑起来,比不笑更俊,近日魔尊大人笑的次数增多了。
“魔尊大人,茶不喝,就凉了。”手里的茶滚热,莫染魔也睁眼说着瞎话。
魔尊大人顺着他的话,“右教说得对,本尊不喝就凉了。”接过茶,往唇边一放,准备喝,莫染魔忍不住提醒,“魔尊大人,这茶现在喝不合适,不如我们再打三圈?”
魔尊大人狭长的双眸望向莫染魔,随之离开,笑了,“好,本尊许久没有同右教打马吊。”
莫染魔兴奋地搓着牌,望了眼还在呆着的烈遵立,“左教护使,不打了?”莫染魔瞬间不高兴了,魔尊大人好不容易愿意打马吊,以外魔尊大人都嫌无聊。
“左教,是不想打?”魔尊大人冰冷的话传来,烈遵立身上压向他的气势忽然收了回去,他额头上冒着汗,正准备出声回答,魔尊大人先道;“既然,不想打,本尊也不强求。外面的,进来,打马吊。”
“……”左教护使想说的话又卡在喉咙里。
莫染魔把牌都搓好了,就等着开打。左教护使被换了下去,李咯亦进来坐下,那副马吊高手的模样,莫染魔特别不爽。碰到一个新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宰肥羊,就换了个高手来。
莫染魔略感棘手,他偷瞄了魔尊大人。还有一只肥羊。
莫染魔偷偷笑了,搓着马吊,摸着牌,脸上的笑都没有少过。
魔尊大人撑着下巴,慵懒地靠着马车,一直望着莫染魔。到他摸牌,他随意丢了张牌出去。
莫染魔笑起来,把牌给捡了起来,“魔尊大人,你又放炮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你看我的牌,都这么大了,这种危险的牌就不要出,拿着手里。”
莫染魔接过魔尊大人递给他的碎银的手,却不马虎。
把碎银放进袋里,莫染魔拍了拍有点鼓的钱袋,笑了起来,双眼半眯,脚愉悦的晃着。
“本尊,确实出错了牌。看来,本尊,还需要跟右教,多加学习。”
莫染魔摆了摆手,继续搓着牌,“谈不上学习,魔尊大人多打马吊,就会了。很简单的,就是魔尊大人玩的少。你看李咯就诊,打得多好,就是没糊,可惜了。”
莫染魔瞧了瞧李咯亦还没有被洗转的牌,多大的番啊。
搓着牌,被魔尊大人碰了下,莫染魔愣了下,又继续搓着牌,他偷瞄了眼魔尊大人,见魔尊大人一脸正经搓着牌,莫染魔收回了眼,看来是他多想了。
几轮打下去,李咯衣都快吐血了,简直打不下去。每一次,他要糊的时候,魔尊大人都会来一招点炮,完全是不给糊机会啊。
这不是针对他,他还真不信。
魔尊大人,一定是在怪他故意把马车开得来了两个急转弯,但方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路就长那样,他不转弯,他们就得开到悬崖去了。
他保证下次,他开车一定会开得笔直的。
莫染魔赚得钱囊鼓鼓的,满意的拍了拍,听到里面发出来的纯响声,莫染魔笑了起来,脑袋摇晃了起来,心情不错。
马车缓慢停了下来,左教护教打来猎,李咯亦简单处理烹饪,就地解决了一顿饭。
莫染魔把手里的骨头往后一扔,这饭做得比他做的好吃。
莫染魔准备出活动活动身体,在马车里待了一天,他身体都快僵了。刚起身,就见魔尊大人手里捧着一件衣物,莫染魔多瞧几眼,那款式跟魔尊大人身上穿得一样。
“魔尊大人,是打算换一身干净的衣?在下,陪大人去。魔尊大人一个人,在下不放心。”
左教护使也来掺和一脚,“魔尊大人,也让遵立跟着。出现意外,也多个人帮忙。”莫染魔瞧了眼烈遵立,连这个也要跟他抢,脸上更不爽。
魔尊大人的脸更不爽,完全沉了下来,“本尊,不是要换衣。这衣,是本尊送给右教的。
本尊,答应右教的赏衣,本尊记得。”
“……”他可以要钱吗?当时,他就不应该客气说不要奖赏,最后就落得个衣。
莫染魔望了眼那件衣,跟魔尊大人身上的基本上是一样,他叹了口气,魔尊大人穷得也买不起衣了,只能拿魔尊大人平时穿的衣给他,他不能嫌弃。
莫染魔手顿了顿,还是接过这个衣,然后一脸感动,感动得他都觉得有假,“魔尊大人,在下甚是感动,没有想到能跟魔尊大人穿同款的衣服,在下简直是太惊喜了。”
魔尊大人愣了下,随即撇开头,笑了起来,“右教,喜欢就好。”
莫染魔抱着衣,到某个角落去换衣,左教护使用一种隐晦的眼神望向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低声说了句,“本尊的事,你少掺和,否则休怪本尊不念旧情。”
“……”左教护使望了眼莫染魔跑去换衣的方向,魔尊大人上前两步,挡住了左教护使的视线。
左教护使紧握着手,垂着头。
李咯衣吃完饭,起身就见两人僵在那里,他上前两步,“魔尊大人,可有需要小的地方?没有,小的就先退下了。”
“站住,本尊有话同你说。”魔尊大人冰冷的气息传来,冷得骨头都快碎了,李咯衣吓得都快趴在地上,他勉强控制声音,听起来没有哭腔,“魔尊大人,小的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怎么近距离站在魔尊大人身边,真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怪不得,魔教的老人都说,右教护使不容易,整天站在魔尊大人身侧没有被冻死,骨头没有碎,右教护使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同情莫染魔一把,就站直,弯着腰,“魔尊大人,你看小的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
魔尊大人瞧了眼左教护使,“左教,远点。”
左教护使望眼他们,就后退数几十步,在这个距离也能保护魔尊大人。
李咯亦见魔尊大人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连左教护使都听不得,他尖起耳朵,“本尊,今日见你开马车的技术,不错,下次继续保持。”
李咯衣听到前半段,差点跪在地上求饶,让魔尊大人绕他一次,他下次不敢了。
魔尊大人夸了他,他都摸不着头脑,难道以前开马车的车夫开车的技术更糟糕,急刹车不止两次,让魔尊大人很头痛?
李咯亦拍着胸口,“魔尊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开车。”
魔尊大人疑惑地望了眼李咯亦,他真的明白了?
魔尊大人,来不及多想,就见到莫染魔穿着跟他一样的衣服走过来,他笑了起来。
“本尊的右教护使,穿什么都俊,尤其是这件衣。”
莫染魔顿了下脚,魔尊大人确定没有说违心的话?
莫染魔走近魔尊大人,提了提长了的袖子,“魔尊大人,你这衣好歹也修一修,别拿你穿过的就给我拢上,这真的大了点啊。”
魔尊大人上下打量着莫染魔的衣,他摩挲着下巴,“确实大了点,是本尊失误了。”
莫染魔穿着跟魔尊大人不仅同款,还是同大小的衣服,莫染魔都怀疑这件衣服,魔尊大人是不是曾经穿过,穿剩的才给他的。
莫染魔把长的袖子卷了起来,看起来就没有刚好,“魔尊大人,我能理解你送给我衣服的心情,但这件衣服,能不能让裁缝改一改尺码?”
“……”魔尊大人顿了下,在考虑施实的可能性。
“必须得改?本尊,认为右教穿得听合适的。”
魔尊大人如此违合的话,也说得出口。
莫染魔低头看了下,差点把脚都盖住的外袍,又望了眼魔尊大人一脸认真,狭长的双眸只望着他,莫染魔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那就这样吧。在下,也懒得把衣再脱下来。”
魔尊大人笑了起来,冰冷俊美的面容闪过丝柔和,仿佛是错觉。
魔尊大人转过身,望向前方的路,面色沉了下来,冰冷的气息随之散发出来,莫染魔也察觉到前方来了不少的人。他的手搭在刀上,随时这样出刀。
待他们望见来人,都愣了下。
没有想到是魔教教徒,大家面面相觑。
“魔尊大人,这是你唤来的?”
“非也,不是本尊,亦不是右教,左教,是你?”
左教护使烈遵立摇头,李咯亦默默举手,“我见魔尊大人要路过险南县,在下就飞鸽传书给县上的教徒们传了封信。”
“……”莫染魔不想惊动太多的教徒,但看来这次,是免不了受教徒们的敬仰了。
他们一来到魔尊大人面前,一个个争相站在前面,就为了多看魔尊大人几眼。
魔尊大人手背身后,俊美的面容异常冰冷,狭长的且眸半合,浑身散发着强大而又寒冷的气息,“本尊,不需要你们,滚回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无形的狂风推着众教徒从山下退到山坡上,他们被迫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的魔尊大人,眼中的崇拜更加疯狂。
“吃饭。”“打尖。”
莫染魔和魔尊大人面面相觑,为了魔尊大人的安全,离去是最佳的上上策。这个小县,给莫染魔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魔尊大人给莫染魔拢了拢外袍,“本尊,不怕。”莫染魔无奈的摊了摊手,“掌柜,我们打尖加吃饭。”
“好咧,几位大侠,请外边走,咱们小店不容武林人士。”掌柜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染魔望了眼魔尊大人,魔尊的人撇开头,掌柜皮笑容不笑,“掌柜的,我家主子姓莫子本尊,有何问题?”
“那这位公子爷,和其他爷怎么称呼?”
“……”莫染魔顿了下,“在下姓右,名教,他姓左名教,他姓刘,名咯亦。”
“……”空气中交织着沉默的气氛,掌柜望了他们几眼,上下大量,最后摇了摇头,“几位大侠,请往外走,小店小住不下。”
莫染魔眼神冷了,他手搭在刀上动了动,掌柜面色不动,魔尊大人拔到,凌历的刀风被带了出来,掌柜身后的柜子被一分为二,平整光滑。掌柜额头上冒着汗,拿着帕子擦了又擦,他弯着腰,朝他们鞠了几个躬,“几位爷,是小的不识泰山,眼拙了,咋就没瞧出几位爷风流倜傥,不是大家世族的公子爷,说出去还真没人心。来,赶紧进来坐,别客气,就当自家一样,随便坐。”掌柜坐了个请的手势,莫染魔瞧了眼变化极大的掌柜,感叹了声,“果然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之一。”
“……”掌柜抹了抹脸上的汗,这几位爷看起来就一点都不简单,他这个小店真的容不下啊。
莫染魔拍了拍桌上凳上的灰,等魔尊大人入坐了后,他才落了坐,他看了眼左教护使烈遵立和李咯亦两人站在哪里跟柱子一样,“坐,站在哪里会挡着魔……大人的视线的。”
两人没有动,魔尊大人微皱眉,“右教喊你们坐,坐便是。”他们两人迟疑了下,左教护使先坐,李咯衣后落坐。
莫染魔唤了掌柜,点了几个小店拿手的小菜,就抿着茶,望着客栈。客栈的桌凳不多,就七桌,但好在都干净利落,没有什么灰。一楼大堂也不宽阔,但闻不到什么潮湿霉味。在这种小县城,能找到一家安静的客栈也不容易。
莫染魔把视线望向二楼,和三楼。
这家客栈,独特之处,就是不大,但却有三楼。这种只有五间房间的客栈,是没有必要修三楼。莫染魔望向二楼上的两间客房,视线就落在在柜台算着账的掌柜。
掌柜比伙计起来的更早,他们坐在这里,倒茶的端茶的都是掌柜,他们都怀疑这掌厨的也是掌柜了。
见掌柜又在厨房里待了很久,掌柜端茶出来,莫染魔问了句,“掌柜的,这掌勺的莫非,是掌柜你?”
“哟,这位眼,你眼真尖,这掌厨的还真是小的。这菜,你们看还满意吗?”色香倒是有,但是味道,说实在普通。
莫染魔不好直接伤了掌柜,夹着菜就不回答,掌柜又把头捏了过去,看向魔尊大人,“……,本尊,不喜欢这菜。”
掌柜捂着胸口就走了,连手上端着的菜都忘了放下。莫染魔望着掌柜的背影,半合双眼,眼神暗了下来。手搭在刀上,没有放松警惕。
这间客栈,给他一种不详的感觉。
吃饭吃得最多的,还是数李咯亦,的半的菜都近了他的肚。
莫染魔唤了掌柜过来,掌柜拿着算盘走了过来,“可贵,总共是五两。”莫染魔顿了下,他撇过头,望向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从袖里掏出银票,莫染魔接过笑了起来,把银票好好藏在袖里,把他的钱囊拿出来,数出了五两给掌柜,掌柜正准备接过,莫染魔又收回了手,“掌柜的,我们还要打尖,账之后一并清算。”
掌柜脸拉了下来,“客官,爷,小店是小本生意,不赊账。”
莫染魔抿了口茶,转了转手了茶杯,手在刀上拨了拨,“谁说我们要赊账?我们看起来像吗?”
“……”掌柜沉默了,望向他们。
“给我们来几间上等的上房。”
“这位爷,你们要几间。”莫染魔数了数人头,“四间。”
“……,爷,小的这里总共就五间客房,有两间已经住了人。你看三间,行吗?”
莫染魔望向魔尊大人,见魔尊大人没有反对,俊美的面容微垂,似在深思什么。莫染魔扫了眼掌柜,见掌柜除了穿着有点高调之外,全身普通,“掌柜,三间就三间,要上等的。”
“好咧,一间天子二号房,一间地字一号房和一间玄字一号房。这是钥匙,几位客官可拿好了,丢了就没了。一天一共是二十八两。客馆住几天啊?”
莫染魔想拍桌,这菜钱贵,他忍。但这住宿贵成这样,他忍无可忍,真准备起来拍桌,就见有人推门见来,莫染魔侧过头,望向来人。一个老婆婆柱着拐杖,走了进来,“小伙子,给我来间上房。”
掌柜看了眼老婆婆,又看了眼莫染魔,莫染魔坐了下,把气压下,“三间就三间。”他们出来行事要低调。
“本尊的右教不高兴了?”低陈而又有富有魅力的声音传来,莫染魔抬头就撞见魔尊大人牛双狭长的双眸,他愣了下。“魔……大人,在下只是不喜,天字一号房被人占了,大人怎么能屈尊住在二号房?”
气氛为主,甜甜甜宠宠宠恋爱气氛,双向暗恋,品质优秀的人的幸福人生的幸福故事。无心里话,或心里话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感情互动多。速度优先,画面固定,文风轻松成熟。
莫染魔手拨了拨刀,望向掌柜的眼神冰冷极了。掌柜往柜台边缩了缩,离他们远了些。莫染魔盯着掌柜,掌柜也不好再挪动,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各位爷,你看这门外有一个阿婆,你们四个人住两间房,挤挤,也是可以的,几位爷,你们咋看?”
客房不是最上等,莫染魔忍,客房的数量还在往下缩,手拔刀,刀身闪眼,被拔出了一半就被魔尊大人的手按住了,莫染魔侧头望向按着自己手的魔尊大人,“两间,罢了,本尊乏了,这个小县,本尊甚感好奇。走罢。”魔尊大人起身,袖袍微晃,飘扬在空中,莫染魔按着腰间的刀跟了上去,临走前望了眼掌柜,“掌柜的,天字和地字房,给我们留着。否则。”莫染魔拨了拨刀,露出半截刀身,闪得掌柜眼都快瞎了,他连忙称是,“小,这就去给你们打扫干净,让爷几位住的放心。”
跟着魔尊大人转了就个弯,莫染魔忍不住唤住魔尊大人,“魔尊大人,还是由在下带路吧。”
“右教,交给你了。”莫染魔上前两步,站在前方,魔尊大人带着他们东拐西转,他们身处在哪个胡同里,他们也不清楚。左边往前就有一道宽敞的大道,莫染魔迈步而去,手搭在刀上,双眼环视着四周。
周围的草微动,街道上除了他们四人,无其他人。铺面皆关上门,莫染魔上前一步,抹了下。手指上沾满灰。莫染魔抬头,警惕望向周围。
这里就像是一个死城一般,完全没有任何人气。莫染魔带着他们跌跌撞撞,小县城的角落都转了遍,没有遇到一个人。
天色也不早,悬日挂在正中央。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见到远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莫染魔一跃飞身踏在屋檐之上,踏瓦跳到最高的屋檐上,远望远处山坡上的人。莫染魔半合双眸,也无法看清他们在做什么,距离甚远。
他从屋檐上旋身落下,迈步走向魔尊大人,“魔尊大人,远处恐怕有异常,让在下先去探查。”莫染魔望向左教护使烈遵立,“左教,护好魔尊大人。若魔尊大人有半点闪丝,你知道的。”莫染魔手搭在刀上,眼神凌历冰冷。
“在下,去去就回。魔尊大人,你且小心。”莫染魔头也不回地一跃,却被魔尊大人逮住衣袖,从空中轻拽了下来,莫染魔回过头,“……,魔尊大人。”
“左教,上。右教留下来。本尊有事,要吩咐你。”
莫染魔愣了下,偷瞄了几眼魔尊大人,魔尊大人有要事吩咐?
烈遵立上前一步,“恕左教不从命。”魔尊大人冰冷的双眸半合,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草木皆无力抵抗倾倒,李咯亦抱着大树,头发吹得把脸都给挡住了。
左教护使双脚站在地上,身后往后退了,他柱剑才勉强稳住身形。莫染魔站在魔尊大人身侧,完全不受影响,发丝都没有乱动。
“魔尊大人,我并非不服从命令。右教一个人守着魔尊大人,我不放心,对右教的武学,我持有很大的怀疑。”
换言之,就是他保护不了魔尊大人?莫染魔想拔刀来战,刀也确实捌出来了。
魔尊大人退了几步,把战场让给莫染魔,莫染魔望着魔尊大人原来站的地方空无一人,他扭头,就发现魔尊大人站在他身后几步开外。
“右教,与左教,本尊未看你们战过。本尊甚感好奇,你们之间,谁高谁低。”
莫染魔面色沉了,望着左教护使比他高半个头,他手紧握着刀,“左教,可敢一战?”
左教护使收回撑在地上的剑,“右教,战就免了。保护魔尊大人,是重中之重。”
“……”莫染魔扭过头,望向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俊美而又强大,根本无须你我保护。但守在魔尊大人身侧,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莫染魔也把刀收了起来,撇在腰间。
魔尊大人摩挲着下巴,狭长的双眸半合,长袍微扬,“我的右教,与左教,没有一战,有点可惜。罢了,远处的人,已经走远了。再不跟上去,人影就没了。”
魔尊大人身形一闪,长袍微晃,出现在远处的屋檐之上,莫染魔脚踏地,身一纵,踏瓦而飞,跟随魔尊大人之后,李咯亦连忙拖住左教护使,“左教大人,你带上我,我飞不过右教,绝对会跟丢的。”
烈遵立深望了眼李咯亦,吓得他手抖,“丢就丢了,回客栈等着。”烈遵立,把李咯亦揣开,就一跃,追右教护使和魔尊大人而去。
李咯亦在原地抹了抹额头是还汉,低声低喃,“原以为左教大人好相处,没有想到也是一个狠的、揣得好痛啊。”他捂着脚,一拐一瘸的爬回去。
莫染魔回头望了眼,跟上来的左教护使,脚步踏瓦如风,诡异的步法,一瞬间就来到魔尊大人身侧,与魔尊大人对视后,魔尊大人长袍一晃,身形又出现在远方,莫染魔又跟了上去,追赶着魔尊大人。
见魔尊大人忽然止住了脚,莫染魔也停了下来,站在魔尊大人身侧。站在屋檐上,只见远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男女老少,头上都担着一个小箩筐,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尽头是一个山洞,山洞口很大,足以容下几十人一并通过。看不清山洞里面的情况,朝着山洞走来的人群,不说上万,也有上千。
莫染魔双眼半合,眉头微皱,他望了眼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袖袍搭在刀上,莫染魔也随即调整动作,手搭在刀上,做出一个战斗的姿态。
烈遵立刚跟上来,魔尊大人转身离去,搭在刀上的手也放下来,“走吧,右教。”
他们朝来的方向走去,魔尊大人扫了眼周围,身形不断在往前顺移,风刮得衣阵阵作响,“李咯亦呢”魔尊啊人紧皱着眉头,面色沉了下来。莫染魔也察觉到李咯亦没有跟上来,他紧锁着眉头,这个小县有古怪,一个人落单极有可能出现意外。他侧望了眼并肩而来的左教护使,“左教,你撇下李咯亦了?”
烈遵立没有看莫染魔,他望向魔尊大人的背影,“魔尊大人,李咯亦自知武学不到家,未跟上来,我已安排他去客栈等我们。”
魔尊大人望了眼左教护使烈遵立,双眸有点冷。长袍微挥,加快步伐,他们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客栈。
客栈门牌上写的“来德”两字被掌柜擦得干干净净,掌柜坐在木梯上仔仔细细擦着门牌,远远看到飞来的莫染魔和魔尊大人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几位爷,回来了?饿了没,小的菜已经洗好了,中午想吃点啥?”掌柜从木梯上爬下来,爬得莫染魔都惊险,险些意外掌柜要摔下来,但每次都有惊有险的踩到下一节木梯,木梯发出“吱嘎”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
莫染魔双眼半合,望着掌柜的脚多看了几眼。掌柜,也不是普通眼,有点武学底子。
掌柜从木梯上下来,拍了拍袖上的灰,“几位爷,赶快请,别愣在哪里,这外面的太阳可毒了。”莫染魔扫了眼不热不冷的太阳,看向一脸真诚的掌柜,他顿了下脚,“掌柜,你可见我们一同来的李咯亦回客栈了?”
掌柜挠了挠头,“小的方才就一直在门前弄这个门牌,没瞧见那小伙子进来。他是不是走错路了,或是几位爷走得太快了,他还没有到?”
“……”莫染魔顿了下,带魔尊大人到大厅暂且休息。以李咯亦的脚程,确实不一定能比他们先到。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莫染魔放下茶杯,坐不住了。李咯亦不迷路,这会儿该到了。
莫染魔瞧了眼魔尊大人,连魔尊大人都会迷路,李咯亦可就说不准了。他还是斟了杯茶,慢慢品着。“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魔尊大人冰冷的声音传来,夹带着丝温暖。
莫染魔点头,也给魔尊大人倒了杯茶,见左教护使碗里没茶了,他提着茶壶的手一放,茶壶搁在桌上。若非左教护使,李咯亦就不会跟他们分散。
左教护使当没有看到,提起茶壶自己倒水。倒了两滴后,抖了抖茶壶,就没水了。抬头望了眼,一脸悠哉的右教护使莫染魔,他手紧握,压下起,起身到厨房里自己倒水。
掌柜忙得在把地板擦干净,莫染魔看着掌柜掘起的屁股,都捂脸不忍直视。魔尊大人见莫染魔这个小动作,笑了起来,“本尊的右教护使,有时候,特别可爱。”
“……”莫染魔脸抽了抽,他是大男人,跟可爱完全不搭好吗?
魔尊大人看出莫染魔的不爽,他伸出手拍了拍莫染魔的头,“右教,做得很好了,李咯亦不会有事的。”莫染魔啴了口气,魔尊大人都看出来了,李咯亦再不回来就凶多吉少了。
这个小县,处处透着古怪,他们飞回来的时候没有一家开着门,这间来德客栈对面的客栈也没有开门,这条街,整个小县就只有这家客栈开了门。
李咯亦,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完全是顾不上了。
半个时辰过后,莫染魔拍桌决定,“李咯亦,那小子看来真的凶多极少了。改明日,去给他烧点纸。”
这没心没肺的,掌柜都不由多瞧了几眼。莫染魔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对掌柜一笑,笑得掌柜后背发毛。莫染魔对掌柜指了捶手指,掌柜不想过来,但是挪了挪手体,拿着扫把过来了。“右教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吗?”
“这个县的事,你讲点给我们听。”
“小的也不知道。”面对掌柜不肯透露,魔尊大人一扔杯,茶点正砸向掌柜的脸,杯子被莫染魔给接下来,只差半寸掌柜的鼻子就要废了。莫染魔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掌柜的,还不知道吗?”莫染魔的手搭在腰间,摩挲着刀。
“小的,想起来,全部想起来。小的是去年才来这里开店的。就图这里便宜,方园几千里都只有这个县,你说外来者不在这个县投宿,去哪里,小的就打了一手好算盘,把这个点盘了下来。
但这一年来,小的,也吓得心都快出来,凡是住进这个客栈的江湖人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的人住了一夜消失了,有的人住了两天就消失了。最后他们都消失了。早上起来他们都不见了,小的,这才不敢接待这些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