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爱》家有老槐树

83、进展

　　进入10月以来，本市就一直在下雨，一月30天，至少20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剩下的不是阴天，就是多云，艳阳高照反而是极少数的。一直到11月份，大家都想着应该停了吧，谁知道一直在下，雨点没完没了了，让人腻烦得不得了。其实按照本地常年的气候，11月底12月初的时候就要第一场雪了，谁知今年例外了，一直到现在12月中旬都没下来。
　　今天天气甚好，温度也高，早上起来一睁眼就发现，阳光透过窗帘撒落下来，天色明亮得很，出门一看，天高云淡，鸟鸣啁啾，让人不禁感叹这应该是九月的蓝天吧。
　　严琼英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带着严铮访友了，小家伙很兴奋，他是极喜欢去别人家做客的，要是主人家有和他同龄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更欢喜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回来。
　　“不冷吗？”
　　严穆清回过头，柔柔笑道：“不冷，今天温度高，暖和。”
　　“就算暖和，也要把头发吹干，这样湿着头发会感冒的。现在是冬天不是秋天更不是夏天。万一感冒了，怎么办？”程恪絮叨叨的，拿着一个大大的干毛巾擦起了严穆清的头发，他的手法很生疏，劲有点大，扯得严穆清头皮微疼。
　　严穆清抿着嘴轻笑，也不喊疼，也不制止，就这样任着程恪擦着头发。
　　但是时间久了，程恪也发现了这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疼怎么也不说声，就傻傻地忍着。”
　　严穆清轻轻说道：“不疼。真的。”
　　程恪到底是害羞了，他一把放下毛巾，快步走入洗手间，又很快出来，从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插上插销，打开开关，“哄哄”声很快冲散了他刚才的尴尬。
　　“用吹风机吧，这个快点！”程恪粗声粗气地说道。
　　但是情况没有好转多少，因为程恪不会吹女生的长发，把严穆清的头发吹得哪都是，跟疯子似的，严穆清的视线被自己的头发完全遮挡住，耳边只有吹风机的轰鸣声。
　　好不容易吹完了，程恪又帮着梳头发，由于他把头发吹得很乱，好几处都打结了，使得头发很不好梳。偏偏他还不懂改道，拿着梳子用着蛮劲使劲儿往下梳，这下可好了，扯得严穆清头皮疼得厉害，直喊痛。
　　程恪赶紧停下，看着严穆清嗔怪的眼神，利索地交了梳子，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傻傻地站在原处，困窘极了。
　　严穆清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头发梳通，梳个低马尾后，低下头一看，地上掉了很多头发，长的短的，完整的，断残的。
　　一直低着头的程恪自然是发现这个状况的，他的耳朵一下红了，立马去拿扫帚簸萁手脚极其麻利地将头发扫了起来，然后两个拇指互相搓着，头也不抬，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下次努力。”严穆清说道，笑意冉冉，梨涡浅浅。
　　谁知道程恪头一扭，傲娇又嫌弃地说道：“我知道我手艺不好，你不用这么敷衍。”
　　严穆清笑容加深，眉眼弯弯：“我是说真的，你可能不知道，我非常不喜欢吹头发，所以尽量在白天洗，夏天还好，睡觉前肯定能干，但是冬天就不行了，而且还容易受凉感冒。今天天好，我就偷了个懒，以后可不行了。不过幸好的是现在有了你，以后我就不用愁了，全都交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嫌我烦！要是嫌我烦是话，我也会赖着你的。”
　　程恪立马抬头认真保证：“才不会，一点都不烦，你赖……着就好。”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都不能听见了。
　　严穆清捂嘴低笑，发现程恪的眼神瞟过来，赶紧放下手，恢复了平常的淡定和正经：“我饿了，你呢？”
　　程恪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我也饿了。”
　　“咱们出去外边吃吧！”看着程恪犹豫的样子，严穆清继续说道，“我今天不想做饭，刚洗头不想沾上油烟，所以去外边吃吧！”说罢，就拉着程恪要出门。
　　“等等！”
　　严穆清回头疑惑地看着身子不动的程恪：“怎么了？不愿意吗？”
　　严穆清刚说完，大衣就罩在了身子上。
　　“哪能就这样出去啊？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外边很冷的，就算今天天暖和，就那样不穿大衣也会冻坏的，还有你头发没全干，一吹风就会感冒。”程恪絮絮叨叨的，手上动作不停，把一顶帽子戴上了严穆清的头顶，看着严穆清动作呆愣愣的，他干脆上手帮严穆清穿上大衣，束好衣领，拉上拉链。给严穆清穿戴好后，程恪拿过自己的大衣，很快地套上，抓住严穆清的手：“出发！”
　　严穆清直到出了楼道，被冷风一吹，刚才混沌的思绪才有了一丝清明。她视线向下一移，聚焦在两只紧握的手上，又看看旁边某人来回张望，不停歇说“去吃什么呢？什么呢？”的紧张样子，偷偷笑了。
　　华灯初上，许是天气晴好，一扫多日的阴雨绵绵，不少行人都出来逛街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不热闹。
　　严穆清看着眼前排得长长的队伍，万分无奈，小声说道：“真的要在这儿吃吗？人好多啊！”
　　程恪兴奋地点头：“就在这儿吃！他家的馄饨很好吃，我特爱在他家吃！我保证你吃过一回绝对忘不掉！别担心！很快就有位置的！”
　　严穆清看着前边至少有二十几人的队伍，偷偷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希望如你所言！”
　　幸运的是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有了位置。
　　等待的这十分钟是这样度过的，前三分钟是程恪对这家馄饨店的喜爱之情，中间三分钟是程恪对这家馄饨店的花式评价，堪比广告词，最后三分钟许是觉得让严穆清跟着他一起在这吹冷风干等很抱歉，就各种建议吃何种馄饨更耐寒，最后在严穆清越开越嫌弃的目光中，他的话变得干巴巴的，干脆直接消声了，幸好在在他刚消声不到一分钟后他们就有位置了。
　　“一份三鲜，一份鲜肉皮蛋，麻烦快点，谢了啊！”
　　报过菜单后，程恪小意地擦着桌子，手脚麻利地端来两小碗热汤：“快尝尝，他家招牌大骨汤，保证你喝了之后手脚冒汗！”
　　看着程恪殷勤的样子，严穆清扑哧一笑，舀了一大口：“嗯，真暖和！”
　　“我说的对吧！一会儿的馄饨不会让你失望的！”程恪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很快，馄饨端了上来。
　　“怎么样，好吃吧？”程恪期待着等待严穆清的回答。
　　严穆清先喝了一口汤，又夹起一个馄饨，慢慢咀嚼，一会，嘴角轻轻勾起：“嗯，好吃，很鲜，能把人舌头鲜掉。我挺喜欢的！”
　　“尝尝我的！”
　　严穆清依言也舀了一个，连连点头：“这个也不错，皮蛋很有味！”
　　程恪喜笑颜开，洁白的牙齿简直能直接代言牙膏广告：“你喜欢就好，好吃就行！”
　　严穆清看着程恪这傻样，内心乐得大笑，面上却不显出来，说道：“赶紧吃吧，不是饿吗？”
　　从馄饨店出来后，严穆清建议沿着人工湖消食。
　　程恪嘟囔：“我感觉还没消完食就会饿！嗯，其实我没吃饱。毕竟，我是正当年的男子汉。”
　　严穆清哭笑不得：“说吧，还想吃什么？正当年的男子汉！”
　　程恪一听这话，拉上严穆清快速地拐到了一条小吃街。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想吃！”程恪指着各个小摊位，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严穆清定睛一看，好家伙，豆腐脑，酥油烧饼，海棠糕，牛肉锅贴，春卷等等七八种。
　　“只能吃三种！”
　　“太小气了吧！”
　　“三种！”
　　“我有好长时间没吃了！”
　　“三种！”
　　“不要这样，大不了我分给你吃！”
　　“……五种！”
　　程恪一脸看透的样子。
　　严穆清催促道：“不是没吃饱吗？还不赶紧去！哦，对了，每样不要点的太多，不然会浪费的。”
　　“得令！”程恪腆着脸说道，颠颠儿地去了。

　　严穆清一开门，就听到严铮兴奋的喊道：“妈妈！”
　　严琼英在后边偷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吧？”
　　严穆清点头：“这是怎么了，今天的晚饭很美味吧？要不怎么乐成这样？”
　　“不只是这样。”严琼英挑眉道，戏谑地看着小家伙一脸乐疯的样子。
　　“妈妈，我以后要娶盈盈姐姐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