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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法诀 ...

  •   漫天一路回了绝情殿,还未进门,便撞见了从里面出来的笙箫默。

      “弟子霓漫天,见过儒尊。”漫天连忙行礼。

      看见是她,笙箫默眉目微动,笑道:“原来是天儿呀!快别多礼了。”

      他抬手虚扶,漫天也顺势起身,笑问道:“儒尊怎么有空到绝情殿来了?”

      要知道,这笙箫默可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死宅,平日里万事不理,连教徒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全靠弟子自己的悟性与天赋。

      究竟是什么事能劳动他的大驾,漫天实在是很好奇。

      笙箫默“啊”了一声,目光有些闪躲,言辞也有些闪烁:“那个……也没有别的事,就是突然有了感悟……对,感悟!然后,就想出去历练一番。这不,来找掌门师兄报备一声。”

      漫天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虽然觉得儒尊有些怪异,却也没往心里去,道了声:“原来如此!”

      而后便道:“那儒尊请自便,弟子还要面见尊上。”

      “嗯,那我就先走了。”笙箫默话音一落,便如有狗追一般迅速御剑而去,惹得漫天奇怪地张望了好几眼。

      ——这儒尊,怎么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真是奇怪!

      甩开这些念头,她抬眼看着白子画书房的门,踌躇半晌,手伸了又缩,缩了又深的,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敲门。

      书房之内,拿了一卷书装模作样的白子画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敲还是不敲?”

      漫天动作一僵,一时讪讪:“尊……尊上。”

      白子画道:“进来吧!”

      这一句,便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一时之间,漫天觉得自己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并带着这股悲壮推开了门。

      “弟子霓漫天,拜见尊上。”

      白子画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放下书册,偏头问道:“你怎么不喊我子画了?”

      “啊?这……”漫天耳尖通红。

      ——先前不明白自己对白子画的心思也就算了,如今被朔风误打误撞地挑明,她在白子画面前,就少了些理直气壮的底气。

      白子画起身,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凝视她如玉的娇颜,郑重道:“我喜欢你喊我子画!”

      “子……子画?”漫天下意识便喊出了口,末了才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嘛?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害得本少主一时心神不定,这才出现了口误。

      对,就是口误!

      如此自欺之后,漫天立时便拿来欺人:“尊上说笑了,您是长辈,漫天又岂能直呼您的名讳?”

      “漫天!”白子画叹了一声,“既然你我彼此有意,又因何不能坦诚相待?”

      因何?

      漫天一怔,眼中便露出了刻骨的恨意。

      ——第一次,你斩我手臂;第二次,你赐我一掌,伤我经脉。

      你叫我如何对你坦诚?我又如何能对你坦诚?

      白子画……为何偏偏是你?

      漫天闭目,掩去眼中泪意,冷声道:“尊上莫不是忘了,长留掌门……戒情!”

      “果然是这个原因!”白子画松了口气,执起漫天素手,拢在掌心,淡笑道,“长留掌门戒情,蓬莱掌门可不必戒情吧?”

      漫天没明白他的意思,蹙眉道:“我蓬莱走的不是无情道的路子,何须戒情?”

      “如此便好。”白子画笑道,“我又不会一辈子都做长留掌门。待他日轻水能独当一面,我便将掌门之位传给她,随你同归蓬莱可好?”

      漫天再次怔住了。

      这段时间里,白子画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她怔怔地望着白子画人如画的眉目,心头的疑惑一重深过一重:

      这是白子画?这当真是白子画?

      在她从前的两世里,白子画最后的归宿都是与花千骨携手。这样看来,白子画也的确是有凡人的情/欲的。

      可是,无论哪一世,一开始,都是花千骨在强求,白子画在抗拒。哪一次不是经历千难万险,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是,眼前这人风光霁月,所言所行皆出本心,却更符合长留上仙该有的模样!

      究竟哪一个白子画才是真实的?

      漫天心头纷乱,一时竟理不出头绪来。

      白子画见她久久不言,只是眸光复杂地看着自己,以为她不信自己说的话,便道:“你知晓的,我从不妄言!”

      从不妄言?

      漫天心头一震,竟然生出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想法来。

      “尊上……”

      “是子画!”白子画纠正道。

      “好,子画。”漫天也不与他争执这个,径自问出了自己心头骤然生出的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而你却一直抗拒、不接受,这是为什吗?”

      白子画微微蹙眉:“你是说紫薰吗?我既对她无意,又何必给她妄念?”

      “妄念……妄念吗?”漫天喃喃问了一句,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原来,白子画根本就不曾爱过花千骨!

      花千骨啊花千骨,我霓漫天纵然一生不幸,可好歹还算保全了蓬莱的道统。可是你呢?

      你少年时求亲情,却少年丧父;入门后求友情,却先有轻水背叛,后有糖宝身死;再后来求爱情,你爱的人却不曾爱上你!

      凡有所求,皆不可得!

      你我之间,竟是分不清哪一个更可悲!

      过了许久,直到她笑够了,见白子画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忙摇了摇手,说:“我没事,只是突然之间就想通了许多事。”

      白子画又看了她一眼,心头的担忧却并没有方下:“……那就好。”

      “子画,”漫天又问,“若是为了天下苍生,让你一辈子都呆在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身边,你可愿意?”

      这一回,白子画想了想,才道:“若是从前,我心无外物,待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如今么……”

      他看了一眼漫天,道:“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

      漫天含泪而笑,猛然上前,抱住了白子画,妥协般地说:“好了,我承认了,我的确是喜欢你!”

      ——你这么这么好,让我如何能够不喜欢?

      白子画大喜过望,手足无措地回报住她,紧紧地不愿意松开。

      “天儿,我……我好高兴!我好快活!”

      ——这便是白子画,这才是白子画!不为虚名所累,不为世俗所扰,永远都遵从自己的本心!

      两人纠结多日,此时终于说开,心头的甜蜜简直要溢出来!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唇齿相接,呼吸相闻,二人都努力地吸允彼此的气息。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分离。

      “天儿。”白子画突然唤道。

      “嗯?”漫天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白子画道:“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便拥着她往书架那边走去。

      “什么呀?”漫天浑身绵软,大部分的力道都倾到了白子画身上。

      白子画从书架上方摸出一本看着就很古老的羊皮书,打开来,放到了漫天眼前。

      “这是……啊!”

      只一眼,漫天便脸色羞红地捂住了眼:“你怎么给我看这个?”

      ——那是一套双修的法门,有图有文,绝对不比凡间新嫁娘压箱底的避火图差!

      对于她的反应,白子画很是不解,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及时行乐啊!”

      在他看来,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必顾及那么多?他们又不是世俗里那些为规矩所累的凡夫俗子。

      “我……我……这……这……”漫天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白子画道:“这第一段的口诀有四句,你先记一下,免得呆会儿弄错了。”

      “啊?”漫天颤巍巍地将手指打开了个逢,有些好奇地去看那口诀。

      ——好吧,她得承认,对这种从未做过的事,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白子画的书房与卧室是相连的,两人都是新手,共同研究一本法诀,不知何时便从书房研究到了卧室。

      而后,便是从理论到实践……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渣作者狂笑三声:木有想到吧?这一对发展地这么快!
    这糖,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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