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家养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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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伊格纳兹几乎是立刻的就注意到了罗马尼的不对劲。
他瞪大了猫一样的眼睛，伸出手来拽了拽那人的衣袖。
罗曼这才从刚刚的恍惚之中反应过来。他低下头来看了看伊格纳兹，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意。
“不，没什么，伊格纳兹。”
然而话虽如此，在他的心底可不是真的“无所谓”那么简单。
冠位的魔术师所执有的千里眼是能够窥伺世界的本源的存在，所罗门的双眼更是可以看透过去、预知未来。
最后一刻的那惊鸿一瞥可能是上苍对于人类的最后的恩赐，让他们可以有那么一个预备，让人类的未来还有延续下去的可能。
名为所罗门的男人是神在这世间最后的代言人，他注定成为救世主，拯救神的子民，无论是千百年前的王权鼎盛之时，还是千百年后的信仰旁落之期。
因为某种理由，世界让他“见证”了那未来，而所罗门——或者说，这个如今已经是罗马尼.阿其曼的青年决定去拯救它。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马里斯比利。”
罗马尼开口。
“嗯？”
他那位过去的Master有些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了，所罗门？……不，是罗马尼才对。”
“我记得你之前有说过，你将要建立一个巨大的研究机构对吗？”
站在他面前的马里斯比利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
“对，没错，迦勒底亚斯——这就是我向圣杯祈愿了无数的金钱，想要拿去建立的那研究机构的名字。”
“我希望能够凭借它去观测未来，去观测人类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的，去探索那漫长的时间长河之后，‘人类’这一物种究竟会到达一个怎么样的高度。”
马里斯比利再说起自己的这些梦想的时候，双眼闪闪发亮，那大概是每一个人对于自己的所追求之物的崇敬和向往。
但是看着他那难得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罗马尼想到的却是自己在保有着作为“英灵”的能力的最后一课，看到的那些东西。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世界的未来很有可能像是他所看到的那样毁掉。
“这样的话。”
罗马尼抿了抿唇。
所罗门王在那过去的无数的时光中一直是作为神的傀儡而存在，他不曾拥有过自己的意志，也不曾拥有过自己的感情。
所以他现在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向马里斯比利提出那样的要求。
而站在他面前的魔术师正望着他，目光中传递出来的……应该是柔和。
“怎么了，罗马尼，你想要说什么？”
于是罗曼医生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的迦勒底亚斯。”
他说。
“我也可以去吗？——嗯，我是说，我可以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迦勒底亚斯中的一员吗？”
马里斯比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
“这又怎么会是问题呢？如果您肯前来，并且随便的做一些指导的话，那么整个迦勒底亚斯的建设都会因为您的参与而更加的辉煌。”
不如说，要是能够有了冠位魔术师、魔术之王所罗门参与构建迦勒底亚斯的英灵召唤系统、以及其他许多的魔术阵纹的基础部分的话，那么迦勒底亚斯一定会成为后世无法超越的、虽说比不上圣城耶路撒冷但也绝对会是不可多得的无双魔术工房。
马里斯比利现在是恨不得高举双手了。
“整个迦勒底亚斯都诚挚的欢迎您的到来！”
“那么今后，还请继续指教了。马里斯比利。”
罗马尼挠了挠自己橘红色的卷曲长发，对着他伸出手来。
他的神色有些踌躇。
“那个，我记得，应该是这样的吧？——人类之间、交往的礼仪？”
啊呀，这样看起来，褪去了铠甲后的王……还真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呢。
马里斯比利把这些心思全部都按了下去，伸出手来握住了罗马尼的手。
“嗯，今后我们依旧是合作的同伴，请多多指教了。”
然后罗马尼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拉他的衣角，转过头去，就看到伊格纳兹正呐呐的望着他。
罗马尼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他思考了一下，半弯下腰去，让自己的视线和伊格纳兹平齐。
“你呢，伊格？你怎么办？”
“我跟着您。”
小小少年仰起头来看着他，一双猩红色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濡慕和眷恋。
罗马尼叹了口气。
“听我说，伊格。”
他试图纠正他的思想。
“你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用你的双眼去亲眼见证这个世界。”
他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揉了揉伊格纳兹的脑袋。
手掌下的触感很好，毛绒绒的，让罗马尼想到了草原上那些放养的绵羊，那种可以把脸埋进去的柔软触感。
“可是，可是……”
面前的少年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呐呐的，和不知所措的。
“可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就只有您的身边啊。”
他看着罗马尼，面上不由的带上了委屈。
是的，在伊格纳兹的眼里，纵使是繁花似锦又或者是桃源仙境，都抵不上王身边的方寸之地。
只要是王所在的地方，那便是他想要常驻和守护的地方。
“……唉，你呀。”
罗马尼很难形容自己听到伊格纳兹说话的那一刹那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那或许是在寒冷的冬天有人将他的心放在温水中一点一点的温暖浸泡，又或者是溺水之人挣扎求生的时候被递到他面前的那一块浮木。
……总而言之，那大概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但是却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勾起唇角、露出笑容的奇妙情绪。
“真的就那么喜欢我？”
男人的声音里面带上了低沉的笑意。
而作为回答的，则是面前的少年坚定地、毫不犹豫的回答。
“对啊。”
他的双眼灿若星辰。
“我最喜欢王了！”
——只有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家养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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