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铸魂》六道轮回

29、第二十八章 犹豫前行无方向 促膝谈话寻道路

　　在骆研推开会议室大门的一刹那，考官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神态。
　　面对站在屋子中央英气十足的骆研，袁朗偏头向铁路道：“这个还是我问？”
　　铁路点点头，于是袁朗认命地开口：“骆研，我得承认的你的成绩很不错，但你心态一直是我最担忧的，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
　　骆研：“报告，你指的是什么？”
　　袁朗不答反问：“你的魂，找到了吗？”
　　“原来……”骆研泄气道：“我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在遇到难以逾越的困难时，许多人都会把自己隐藏起来。”袁朗：“以你的条件在任何地方都会有所作为，问题在于你是否找到前进的方向。”
　　骆研惊讶地看着袁朗，这个人让他觉得即熟悉又陌生。
　　袁朗：“说说你对特训的印象吧。”
　　骆研：“报告，你的手段确实让我大开眼界并且记忆犹新。”
　　“那些只能算是历练。”袁朗：“你怎样看待这场测试？”
　　骆研：“那不是测试。”
　　“哦？”袁朗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说下去。”
　　“我相信那天所经历的一切，就是老A的生存方式。”骆研眼眸闪亮，坦然地说：“战场上老A会为任务、为队友，做任何努力。”
　　袁朗笑道：“很好，看来你已经开始懂得老A了。”
　　铁路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个兵是块好材料。
　　骆研：“我很感谢老A教给我的一切。”
　　袁朗收起和蔼的笑容，严肃道：“你在犹豫。”
　　“是的。”骆研：“我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这条路。”
　　此话一出，唐萧与张超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兵……还真是麻烦。
　　“你的问题不在老A，而是在更深一层。”袁朗：“看来下面的问题你回答不了。”
　　骆研深吸一口气，“是的。”
　　“我不会干强要人的事。”袁朗撇撇嘴，“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上午9时在这里，我等你答复。”
　　骆研脚跟靠拢，敬礼，“是。”
　　在骆研的手触摸到门把的瞬间，忽听袁朗懒洋洋地问道：“喂，电脑修了没？”
　　骆研叹气，“在修。”
　　门被带上。
　　门外，骆研茫然不知所措。
　　门里，袁朗无比肯定地说：“他会留下。”
　　评估还在继续进行，一直到中午才宣告结束。
　　最后参加这次测试的9人通过评估的为5人，其中还有1人尚未决定是否留下。

　　吃过午餐，送别了赵志城等人，骆研在操场上漫无目的闲逛，他现在才知道在基地里除了训练和学习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的，没有人会管你做什么。
　　场边，吴哲正蹲在花坛里摆弄着花草，而许三多则和C3玩着摔跤，A大队的休闲时光竟是如此轻松美好，这还是骆研第一次感受到。
　　“很难想像吧？”成才：“与在训练营时差好多。”
　　骆研：“你为什么来这里？”
　　“有个傻瓜对我说：人不能过得太舒服。”成才腼腆地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所以我来了，不对，应该说我回来了。”
　　“回来？”骆研疑惑地望着成才，“你曾经离开？”
　　“不是离开，是被……咔”成才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斩立决。”
　　骆研：“为什么？……”他突然住嘴，惊觉自己正在揭别人的伤疤。
　　成才坦然道：“在最后测试时我放弃了，放弃了我的团队，也放弃了我自己。”
　　骆研：“可是，你回来了。”
　　“对，回来了。”成才的笑容更加灿烂，“我曾经走丢过，可是最终还是找到了回家的路，回了家。”
　　骆研悠悠问道：“你说，要是魂丢了，还能找得回来吗？”
　　成才愣了半晌才淡淡说道：“你去那边走走也许能找到答案。”顺着成才手指的方向，骆研看到了一座山，成才轻声说：“这里的人叫它375，我们都很欢喜那里，有一个人更是特别喜欢它。”
　　骆研：“袁朗。”
　　成才拍拍他的肩膀，“去吧，他在等你。”

　　时值深秋，淡淡的桔红点染着山间道旁。骆研一边往山上溜达，一边在心里暗赞：人们都说北京香山红叶美，在他看来375上的红叶一点也不比香山的差。
　　金色的阳光洒满山顶，金黄与桔红重叠相映。袁朗半躺在一块凸出山体的巨石上，任凭秋风吹拂吹乱短发，“才来啊，真不知道成才那家伙怎么捎的话。”
　　骆研：“我走得慢。”
　　“你打算饿死我？”袁朗哀怨道：“我可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对于袁朗的抗议，骆研一时找不到话应对。
　　“过来坐啊。”袁朗扭头冲呆立的骆研挑衅道：“你不会不敢上来吧？”
　　骆研没说话，直接蹿到巨石上算是回答。
　　袁朗狡诘地笑道：“不怕我把你踢下去啦？”
　　骆研：“大不了我自己爬上来。”
　　“既然你敢爬上来，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袁朗追问：“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骆研：“我不懂你说什么。”
　　“我没力气与你在这儿废话。”袁朗：“你用不着跟我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骆研蜷起身子蹲在巨石上，“原来你全知道。”他的状态正如那年袁朗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你真正不想面对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袁朗毫不客气地说：“不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你就奋发图强努力考大学，做出人意料的决定入伍参军，你仔细想想，其实这些只不过是你在给自己的逃避行为找借口罢了。”
　　骆研用力抿着嘴唇，他忽然发现在袁朗的面前自己根本就是透明的，隐藏的心底深处的秘密被他轻而易举地拖到了阳光下，无处躲藏，无处遮掩。
　　“他们是如何待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待他们的？”袁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就算你现在离开老A，你的问题就真的能解决吗？我劝你还是别自欺欺人了。”
　　骆研眺望远处，无言以对。
　　袁朗忽然问道：“还做噩梦吗？”
　　骆研愕然，“连这个你都知道？”
　　袁朗：“在约你之前我找过贺涛。”
　　“老实说，进特训营后我没做过那个梦。”骆研撇撇嘴道：“整天就想着怎么能不被你扣分，躺床上就着，根本不做梦。”
　　“那就重温一下。”袁朗突然一脚踢向骆研，骆研本能向后躲闪却忘了自己正身处石边，脚下踩空，在身体下坠的同时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扒住石沿。
　　袁朗俯身眯眼笑道：“你现在寻死也不算太晚。”
　　“谁说要寻死啊！”骆研气急败坏道：“你这个人不折腾别人就难受是不是？”深秋的午后虽然遍地阳光但山里还是挺冷，反观骆研身体悬空扒在石边，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自己上来。”袁朗冷然道：“这里没人救你。”
　　骆研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自己施力往上爬，几年的时光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军队的磨练不但使他的身体强壮，更拥有常超越常人的坚定意志。当骆研重新站回到巨石之上时，他忽然发现原来掉落与爬上只有一线距离，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是自己的选择。
　　石下突然传来骂声：“袁朗你个混小子，大中午的瞎咋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骆研询声低头向石下张望，没有看到想像中的万丈深渊，那是一片厚厚的乱草距石上不过3米高，一个人正从草堆中站起来，顺着石壁往上爬，他走起路来腿有些瘸，这不是炊事班的老魏吗？他刚要弯腰搭把手，却被袁朗拦下，“他身体虽然有残疾，可心理却健康得很，不像你，身体上没有残疾，心理已经病入膏肓了。”
　　骆研尴尬地将手撤回，袁朗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在他脑海中迅速回放，有某种东西正逐渐清晰起来。
　　老魏掸掉身上的土沫，手指戳着袁朗的前额骂道：“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要是砸我身上还不把我压出个好歹，臭小子你安的什么心呐？”
　　“谁知道您老在下面啊？”袁朗伸手往老魏身上摸，“您身上肯定有吃的，我正饿着呢。”
　　“吃的没有。”老魏笑着打掉袁朗的狐狸爪子，“倒是有一壶酒，你要吗？”
　　袁朗皱眉道：“您知道我不沾那个。”
　　老魏摇头叹气，打衣兜里掏出三个卤鸡蛋，“我的下酒菜让给你，拿去吧。”
　　看着欢天喜地抢吃食的袁朗，骆研心中暗道：搞没搞错啊，这个人会是他们的瘟神教官？刚刚还一脸正色的说教，现在居然这副样子，同一个人？大概只有鬼才会相信。
　　“味道真不错。”袁朗两三口就吞掉了一个卤鸡蛋，又伸手向第二个抓去。
　　“你慢点儿吃，小心噎着。”老魏在一边连连摇头，“你的墨宝让铁路那家伙给我点烟了，要不我一定裱出来挂食堂墙上让全队参观。”
　　呃，袁朗还是被呛着了一通咳嗽，老魏连忙帮他拍背顺气，“我都说了叫你吃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您故意的！”袁朗急赤白脸道：“噎死我了，不行，给我口酒让我顺顺。”他抓过老魏的小酒壶就往嘴里倒，没有预期的辛辣，倒是一股甘甜清洌带着淡淡酒香的琼汁润入喉中。
　　袁朗狐疑地看向老魏，后者笑眯眯一脸高深莫测。
　　老魏指指一旁戳着的骆研，“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啊？”
　　袁朗：“闹情绪呗。”
　　老魏：“怎么每回你队里的兵都这么麻烦啊。”
　　袁朗终于将三个卤蛋都消灭了，用手搓搓嘴角挪愉道：“这才有乐子嘛。”
　　一直没有说话的骆研突然问道：“队长，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行啊。”袁朗：“下午我给你批个条，按规矩晚饭后打。”
　　骆研：“是。”
　　“没事就回去吧。”袁朗：“要是精力过剩，下午就在操场上跑跑圈。哦，还有，别忘了修电脑。”
　　“是。”骆研敬礼转身快步离开。
　　老魏：“解决了？”
　　“是啊。”袁朗目光深邃笑容邪魅，“可真不容易。”
　　“他会是个好兵。”老魏：“唉，老头子我一把年纪可是玩不动了，找地方睡午觉去。”
　　“慢走啊，不送。”袁朗背在身后的手中捏着老魏的小酒壶，看着一瘸一拐的背影远去，轻轻说了声：“谢谢。”

　　当天吃过晚餐，骆研往家里打了入伍后的第一通电话，三分钟后他笑着回了宿舍。那晚，他睡了这些年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以至于差点误了第二天出早操的时间。
　　9点，当骆研如约出现在会议室时，袁朗早已等候在此，“想清楚了？”
　　骆研：“是。”
　　袁朗：“答案？”
　　骆研：“电脑修好了。”
　　袁朗：“还挺快。”
　　骆研：“我不想错过早上的全队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