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刷我的卡[重生]》魏连殳

13、高考

　　来十三章

　　快要进入六月的北市已经滚起了热浪，只有在清晨有一丝凉意。

　　按照约定，这天言廷开车去送方景。也按照约定，他下车将她一路护送到校门口。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言廷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衬衫，里面则是白色的背心，显得年轻得很。

　　“好好考。”临走之前的嘱咐。
　　方景点点头，他则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中午我来接你。”

　　言廷现在中午也会回家。方景道：“好，放学再见。”

　　等他走后，方景就被人扑了满怀，她赶紧站稳脚跟，往旁边一看，果然是方甜。

　　“姐！我看到姐夫来送你了！”
　　方景笑道：“对啊，我得夸夸你是不是？”

　　方甜嘴里含着棒棒糖，拽着她往学校走，“不不不，姐，昨天没看到你，听说你在王媛那个考场？三模的题出得有些差，不知道英语难不难。”

　　“上头出题，我们哪里知道，能做就做呗。”

　　方甜搂着她胳膊不撒手，“我蹭蹭你的仙气，没准也能考个第二第三的。”

　　其实方甜成绩也不错，重点没跑，只是跟她一样数学偏科，方景这个人就是经常想不开才过得不开心，但是方甜显然是非常乐观的人，做事也不强求，在这点上，方景一直在学习方甜，见到她也觉得高兴。

　　“你要是认真起来，第一都是你的。”

　　方甜见了鬼一样看着她，“那我不得早晨四点起来晚上一点睡？”

　　方景揉揉眼睛，“昨天睡得挺早的，现在觉得很舒服，想睡个好觉。”

　　“很快就要高考了，考完之后随你怎么睡。”方甜上下打量她，“姐，我现在感觉你满脸仙气即将飞升，最近别拼了，早点睡好有精神考试。”

　　方景应下，现在附中为了调整作息都把晚自习调前了，她却还是刷题背书到很晚，现在想想也应该养精蓄锐迎战高考了。

　　两人讲了会儿话就走到考场门口，暂时告别。

　　其实言廷在开车的时候，基本没放开她的手，就像是武侠小说里传授武功一般给她无尽的力量，这次她挺直脊背进入考场，顺利结束了一天的考试。

　　方景这次没有倔强的延续她的计划，学习到九点她就放下了书本，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又因为长期的习惯而难以入眠，按照班主任“睡不着就背历史背着背着就着了”的至理名言，方景再度背起来政治史。

　　但她还是没有睡着。

　　把弄手机，忽然的、莫名的，她翻到了与言廷的聊天界面。

　　索性发了个消息。

　　在卧室已经准备就寝的言廷，脱下衣服之前，看到了手机发出光亮，是她的消息。

　　【言哥，睡了么？】

　　他们之间只有二十几步路远，她却独独选了给他发消息。

　　【没。怎么了？】

　　【想请教一下，言哥是怎么能到点就瞬间睡着的】

　　言廷肩膀一动，就把半褪的衬衫再度披上。他坐在床上，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铃声忽然响起，方景吓得手机都掉了，捡起来放到耳边，“喂喂喂？怎么了？”
　　“过来。”
　　方景一蒙，“哪里？”
　　“我房里。”

　　方景是第一次在言廷的床上睡。

　　被子枕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再加上言廷还要搂着她，她觉得要被这气息包围，因为这个催眠剂，她果然觉得有些困了。

　　“今天考试怎么样？”
　　方景迷糊着，“还行，就数学有点没底。”
　　“没事的。二模不是考了一百四。”
　　“就一次哎。”
　　“说明还是能考到一百四的。”

　　言廷是很会给她优越感的。他总是这样不留余地的疼她，方景从未觉得自己被如此重视过。在家里她是老二，明明已经有女儿儿子，她却要夹在其中，她才两岁时方华就出生了，作为方家第一个男孩，江影其实还是重视她弟弟的。被人忽视的童年造就她有些孤僻倔强的性格，还好还有一次机会，她能回报那些对她好的人，能好好回应他的爱。

　　现在或许有这样的自信了，言廷总归是不能对一个他不爱的人这般照料的。

　　她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言哥，我这几天都跟你睡，好不好？”

　　“好。”他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睡觉的时候很乖。”

　　方景顺着他的肩膀、胳膊、手腕顺利寻找到了他的手，划过那戒指时，她还是问了句，“言哥，你是不是……”她又换了个说法，“喜欢我哪里？”

　　“喜欢你不听话。”

　　“？？？”言廷的话总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为啥？谁都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吧。”

　　“所以我去喜欢。”没人照顾你，我来照顾。没人喜欢你的话，我来喜欢你。正如他所说，签下那纸婚契，他便成了为能让她依靠而存的存在。那柔软的手送到他的手里，他没有理由不去爱护。

　　至于情不知所起，为何一往而深，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怎么说，看到有人等他回家的时候，心里很热

　　方景隐隐有些懂了。她将手放到他背上，道：“小时候说要嫁给你，还觉得自己是公主要与王子结婚呢。长大了觉得不过是因为大姐跟你差着，所以要我来上。”

　　“现在呢？”

　　“现在，觉得能嫁给言哥真好。”方景腻在他怀里，“中彩票一样。”

　　言廷笑着，“那真是恭喜你了。”他还抱着她，伸出手臂去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果然快十点了，“睡吧。早晨想要几点起？”

　　“七点！”
　　“嗯，我叫你。”

　　虽然言廷这样讲，她还是在五点醒了。他的手还环着她的腰，方景尝试几次，基本没有在不弄醒他的前提下从他怀里出来。她只好眯着觉，等着七点的到来。

　　三天后三模成绩下来，方景不出所料的——不出所料考差了。

　　数学只有一百二，选择填空再加两道大题第二问，错的离谱。她其实考完之后就觉得自己有方法性的错误，但已经考完了，后悔是没什么用的。

　　方景也没有向言廷提起这件事，他也没问。

　　这件事立刻翻篇过去，方景知道这是个疙瘩在她心里，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失落了。白天还有精力去整理学习，但到了晚上，她经常半夜醒过来，过好久才能再度入睡。短时间的睡眠也没有打消方景的斗志，六月七日那天，她还是精力充沛的醒过来，吃了言廷照常的早餐，被他带去了本校考点。

　　方景觉得即便是世界大战打响，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今天她是佯装镇定，但言廷确确实实平淡着脸色，就好像今天没什么特别一样。

　　只有在她要下车时，他才问道：“紧张么？”

　　方景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挥挥手，示意她靠近些。方景照做。他的手顺应她的动作，自她的脸庞耳后，紧扣上她的后脑，她就这样被这只手送到他的唇边。

　　他吻得时间不长，方景还没来得及气血上涌他便松开了。

　　“加油。”他道。

　　方景单手撑额，“我现在真被加油了。”

　　言廷看看她的考试袋，“都带齐了么”

　　“齐了。”
　　“还不去？”

　　方景连忙点头，“这就去。”她走出去没到两米，又回过头来，没羞没躁地喊了一句，“爱你！”

　　言廷笑着拉起车窗，开离了校门。

　　方景现在莫名信心百倍，迈着大步就进了去，但等考生守则播放时，她又重归冷静，慢慢开始适应考试程序。语文她势在必得——题也很合口味。下午的数学才是真正的难题，但方景却放下了，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但她今天真的是说不上来的身体轻便，紧张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专攻还是有效果的。方景笔下有神，一路写到最后，难是难了些，但所幸没有什么新花样。

　　六月八日下午从人群中挤出来，她还有些恍惚。言廷站在不远处，人本就高，再加上站在有利地形，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拨开人潮，她小跑着奔向他。

　　“今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土豆炖牛腩！”牛肉，世间的宝物。方景是见到牛肉就走不动路的。

　　“回家做。”他低头打量着她，“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这两天的脸色有些奇怪，怎么这么白？”

　　方景晃晃头，“有么？可能是热的。”她这样说，拉着他往车边走。
　　卸下一身重担，方景在车上觉得困极了。

　　她经常飞快运转的脑袋现在跟绣了的齿轮一般嘎吱嘎吱响，给她一种类似晕了车昏厥感。方景抹抹额头，擦出了些许的薄汗。

　　恍惚间似乎是到家了，她走进家门，觉得头晕难耐，竟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言廷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捞过来。

　　方景因为脑供血不足第二天才醒，那晚没能吃上牛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