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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小可怜儿2

      尽管李早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可知道归知道,见到归见到。等她真真儿的见着了还是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还是个孩子啊。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孩子。

      李早还没从震惊中出来,余扬就先一步动了。
      余扬瘦窄的小身板在衣服里晃荡,可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漂亮,他别扭地转过身去。头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浸染了大半个衣服。衣服紧紧贴着单薄的肩膀。
      余扬怯怯道,“别看!”

      李早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余扬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她拿了条毛毯给余扬披上,又拿着干毛巾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擦干净,感冒了怎么办?”

      余扬手带着些微颤抖,一双美目里缱绻着不知所措的神色,“我……这个……我……我不会用……我以前好像会……”

      李早从镜子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给余扬吹头,“你看你都这么高了,高的老师都够不着了……来,坐凳子上,老师给你吹头发。”

      余扬顺从地坐下来,洗漱间内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场面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妈妈在给儿子吹头发。

      “我妈妈一定也像你这么美。”余扬目不斜视的盯着地上的影子看,“能抱抱我吗?”

      李早脸色更加的柔和了些,她轻柔揽过余扬瘦弱单薄的肩头,余扬顺势搂着她的腰。这……是个久违的拥抱。
      泪水把她的衣服浸湿了。透进来,紧挨着肌理。奇怪的很,眼泪明明是温热的,这时却有些滚烫,仿佛能灼伤一个人。
      李早就想,这是他第几次要求她抱他了?她数不清。

      李早心里一直憋着事儿,其实两年前同在严家工作的还有一位女老师,那个女老师是教余扬英文的。
      当时余扬还没这么高,也乖得很,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家伙。当时教室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冷冰冰的。或许因为从小没妈妈的缘故很黏他们这两个女老师。每逢她们两个的课,余扬有时都不愿意下课。

      可直到有一天,一切就都变了——

      这天下午正好两节课,李早和那个女老师的。
      李早是上的第一节课,上完后,就先在休息室等那个女老师上完课后一起去看电影。

      可左等右等,按说早该下课了,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见那个女老师过来找她。李早就打算去教室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李早直到走近教室后门的时候,方才听见那个女老师断断续续的哭声。声音不大,却连一个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
      声音沙哑宛如一张巨大的磨砂纸,在锈迹斑斑的铁皮上划过,然后所过之处带起周遭空气扭曲震动,生生磨得人心都跟着颤动拧巴。

      在严家做事,严爷的名头、严爷的性子李早怎么能没听过?
      ……难不成,严爷又要杀人了?

      李早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想着女老师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早隔着窗户往里望,教室里,余扬在,那个女老师在,严爷也在。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严爷坐在课桌上不动,眼神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看着眼前的一场好戏。

      女老师如一个疯婆子一样,哭着喊着拼着命地抓着余扬的头发,余扬则一脸呆滞被她拽着来回扯。甚至因为惯性被甩出了老远,最后跌坐在地上。

      明明被厌恶成这样了,余扬站起来后,竟还张着手臂走过去求她抱抱。

      女老师以前明明很温柔的,现在却猛地推开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声嘶力竭:“离我远点儿!离我远点儿吧,求求你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离我远点儿?你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假听不懂?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这是种极度厌烦的语气。

      说这话时,在窗外偷看的李早只觉得女老师什么东西都像,就是不像一个人了。

      当时,李早其实是有些鄙视那个女老师的。
      李早觉得,为人师表,每时每刻都应该爱学生、想着学生好,就算学生不好,也应该孜孜不倦耐心引导他。

      后来又想,那个女老师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能在学生面前如此失态呢?
      转念一想,是不是被逼的?

      在余扬一次次求抱抱无果被推的摔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站起来求抱抱循环无数次之后,李早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阿扬,我只不过给了他一些钱让她讨厌你,她就真的讨厌你了。”这声音低沉磁性,慵懒且性感,“你看吧,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李早寻着声音望过去。

      这是李早是第一次见平时寡言少语、震慑力十足的严爷露出这样的表情,携着六分玩味,三分柔情,一分讥诮。
      李早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是喜欢漂亮的东西,无关于性。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严爷愈发光彩照人的让人挪不开眼。

      他把跌坐在地上、双腿都在打颤的余扬拽起来抱进怀里,左边眉一挑,指着那个一次次伤害他的人,问:“阿扬,我好还是她好?”

      余扬的回答木纳的如一个木偶娃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滚!”

      严毅朝着女老师摆了摆手,“去找许朗拿钱去吧。”

      李早一听赶紧躲了起来,就亲眼看着那个女老师如释重负得笑着跑了过去,都跑出那么远了,那笑声竟还能听到。
      她刚才还哭,现在竟笑的如此没心没肺。情绪大起大落的起伏极大,似是疯了。

      李早当时就像:给她的这一些钱,到底有多少?才能让一个人疯成这样?

      紧接着,严毅就抱着余扬走过去了。

      李早以为自己躲的好好的不会被人发现,不料,严毅临走时往她这个方向别有意味地望了一眼。

      李早就不知所措了。毕竟严爷一向做事诡谲、喜怒无常、下手狠辣……
      李早越是这样想,那些形容恶魔的词汇便跟不要钱似的生生往外蹦。
      生生把自己吓得腿软了。

      这可倒好,一会去,就连睡也睡不安稳了。

      她无时不刻都在揣摩严爷最后那一瞥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发没发现她?
      没发现正好,可如果发现了又为什么不说?
      她揣摩了一夜没睡。

      第二天,那个女老师就全家移民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移民到哪儿了。
      只有李早知道。李早揣摩了一夜,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揣摩透了。

      李早是打心眼儿里认定了,那个女老师一家是被严爷偷摸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她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那个女老师简直就跟疯了一样,这肯定不是严爷给她钱了,那个女老师肯定是被严爷抓住把柄威胁的,所以才那么失态。然后第二天那个女老师一家就被严毅背地里都给处理了,不然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所以李早认为,当时严爷对她还算“仁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她屁滚尿流地从严家滚出去,自己方才躲过一劫。

      李早认为,严爷在杀鸡儆猴。在告诫她不能和余扬走得太近。

      李早认为,既然严爷留着她,那么严爷自然还是想让她给余扬教课的。严爷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余扬不提出来,那么她绝对不能辞职。

      所以,严爷杀了女老师一家这事儿,她只能憋在心里,把它烂在肚子里。
      可守秘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折磨着她。

      从那之后,李早瘦了十多斤。
      从那之后,教室便换成了监狱一样的密不透风。

      她也再不敢与这位严先生有什么太过于亲密的举动,甚至连对严先生笑一下都不敢。
      可作为老师,教书育人是本分,既然拿钱做事是情面。
      她也不能不笑整天扳着个脸给金主脸色看,所以她笑之前都会掂量半天,这样到底会不会逾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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