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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来代替她 ...

  •   林蒙关掉手机,朝陈信和看过去。
      她安全能理解陈信和的怒火,但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去辩解或者别的,而是找到解决办法。
      所以她在宗桓泽发怒前先上前一步:“不好意思,陈学长,刘洋的事我很抱歉。她的舞,我可以代替她跳。”

      陈信和的火还没消,只觉得林蒙说的话理所当然,实在是不自量力:“你来代替?你以为你是谁?”
      林蒙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学过三年舞蹈,这是最好的办法。”

      陈信和盯着林蒙,顿了五秒,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虽然对于刘洋罢演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他烦躁的关键点也是演出无人代替的问题。
      他狐疑地看着林蒙:“你确定?”
      刘洋他找人去劝了,但成功率太低。

      “嗯。”林蒙说。

      虽然话说得满,但舞蹈她半年没练了,有些生疏,在正式演出之前,她必须全身心地去排练。这里的事情只能靠王静怡负责。
      就是倒霉在自己的膝盖还没有完全好,现在弯曲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林蒙继续说:“后台这边,我让王静怡负责。我需要排练时间。”
      陈信和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别的的时间,晚会完美举行才是最关键,他长舒一口气:“行,那你赶紧去准备。”
      “嗯。”林蒙转头向宗桓泽,“叫张叔把我的衣服送来,在我房间最右边的格子里,那条红色高叉旗袍。”

      宗桓泽半晌不动。
      林蒙抿唇:“拜托你了。”

      ……

      林蒙在学校舞蹈房排练。

      宗桓泽把衣服送过去的时候,她对着镜子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
      林蒙是天生的舞蹈家,当初教她舞蹈的老师夸她天赋异禀,要是好好雕琢,日后必成大器。但她志不在此,只当跳舞是业余爱好。

      家里为她专门设了一个舞蹈房,但林蒙很少去练,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呆在里面。
      林蒙的官方说法是:“不是因为跳舞,之前我们的钢琴,不是摆在这里吗?”

      但宗桓泽知道,除了钢琴,也只有舞蹈才能让林蒙真正放松下来。

      林蒙余光中看到宗桓泽的身影,她跳完完整的一曲,才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灌下去。
      她走到宗桓泽的身边,跟他说了声谢谢。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身上有细密的汗珠,肌肤白里透粉,像一颗饱满诱人的桃子。
      宗桓泽伸手,往她的脖子抹了一把,然后把汗水都擦在她的衣服上:“真恶心。”
      “……”哦。

      宗桓泽不喜欢林蒙跳舞,自从第一次看到她跳舞,便不喜欢。
      林蒙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慢慢开始对舞蹈疏忽起来。
      她从来不问宗桓泽为什么讨厌,对她来说,其实很多事情都很无所谓。

      林蒙平复了呼吸,问他:“生气了吗?”
      他现在看起来很不爽。
      宗桓泽 :“嗯。”
      还真是直言不讳,林蒙想。

      “还不是怪你。”她将责任推卸干净,“把人家女生给气走了,害得我背这个锅。”
      “嗯。”他看起来兴致缺缺。

      林蒙叹了一口气,这位大少爷这是闹别扭了:“你等等。”
      林蒙快速地去旁边的淋浴室冲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旗袍。

      林蒙很少穿亮色的衣服,平日里黑白灰咖,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肌肤白皙,穿上了正红色旗袍,更显得妖艳,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带着无以言喻的魅力。
      她为此特意涂上了口红,头发轻巧地往后一梳,慵懒随性。无论是高高的开叉还是凌乱的头发,都给她带来了一丝往日里鲜少能见的性感。

      少女初长成。

      宗桓泽看得手中青筋直爆,嘴唇抿紧了,是压抑得狠了。
      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才想起他根本没带出来。

      很不爽。

      音乐声起,回荡在整个舞蹈房。
      “虽然还不熟,你可以先看看。”她说。
      这是专门为了他跳的一曲。
      林蒙的身躯随着音乐起起伏伏,脚步刘畅灵动,眼角眉梢,一颦一笑都与舞蹈融为一体。

      这首曲子和舞蹈偏复古,照林蒙的年龄很难演绎出其中韵味。但实际上,跳起舞的她,仿佛换了一个人,流畅的律动,简直血脉喷张。
      宗桓泽看着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所以,他才一点都不喜欢她跳舞。
      舞蹈仿佛把她带到了另外的世界,而那个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舞蹈房没锁,外面传来细碎的声音,外面的沈商函刚开门,还没看清楚什么,都被嘭地一声撞了回去。
      但他还是听见了舞曲声音的,他知道肯定是宗桓泽这丫的小气,不愿意给他看林蒙跳舞,他偏偏不让他如愿,又尝试着再度开门,可惜门已经被锁死。

      他切了一声,开始拍门:“蒙蒙,我给你带饭了!!!开门!”

      林蒙被打断,还没有完全脱离,静待了五秒,才侧头点点门口,问宗桓泽:“不开门吗?”
      音乐声不停。
      呼吸起伏之间,全是躁动。

      宗桓泽无视门口杀猪般的叫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掀开她的旗袍。两条修长的大白腿露出来。

      林蒙震惊:“你个变ˉ态在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虽然这么说,但她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上的表示。

      宗桓泽扯扯嘴角,用力按她的膝盖。
      林蒙一下子疼得蹲下去,两个人的头狠狠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膝盖更疼还是脑袋更疼,林蒙欲哭无泪。

      “你到底干嘛啊?”委屈的声音,像是遭到了天大的冤屈,就差给她六月飘雪了。
      宗桓泽轻轻把她一推,看她神色茫然地倒在地上,他才觉得顺眼:“智障,赶紧站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有点想欺负她。
      像是小孩子的无聊把戏。
      林蒙:“……”靠,谁才是智障。

      “换衣服。”宗桓泽指着更衣室。
      “……”林蒙自己撑起来,临走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是智障。”

      林蒙揉着腿进了更衣室,宗桓泽看她踉跄的背影,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有些无语。
      刚刚那些,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叹了一口气,把沈商函放进来。沈商函手里拎着盒饭,一进门搜刮了一眼舞蹈房,没看到林蒙。

      沈商函:“人呢?金屋藏娇了?”
      宗桓泽倚靠在墙上,睨了他一眼:“吃了。”

      沈商函呵呵一声:“我也就没见你那么小气的,蒙蒙到时候还不得在全校师生年前跳舞,你挡着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就挡住所有人。”
      宗桓泽神色不明,良久才回了句:“挡了也没用。”
      沈商函:“啊?”

      挡了也没用,他的宝藏总会被人发现。

      初中的时候,多少男生在背后议论7班的林蒙,只有她整天抱怨自己的身材不好,长得没他漂亮。

      到了高中,他们俩走得不似以往那么近。没了他的影响,林蒙更是隔了十天半个月被要许多人告白,贴吧专门建了一个楼,专门高一十六班的冷淡小美人,到底能被谁收服。
      只有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不去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沈商函把盒饭放到地上,琢磨下他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老父亲。”
      宗桓泽往他腿子上狠狠一脚。

      林蒙换衣服向来快。
      她推开门走到他们俩面前,眼睛闪亮亮地盯着地面,沈商函刚想说话,林蒙就拿过他脚下的便当:“正好饿了,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沈商函扶额:“大小姐,你要是吃掉这些,估计晚上肚子上的肉可以当游泳圈了。”

      “你不要诅咒我。”林蒙打开包装袋。盒饭是沈商函专门去外头买的,卖相很不错。虽然开玩笑说要全吃了,可事实上林蒙还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太少了。”宗桓泽看她放下筷子,半强迫地把她拎回来继续吃。

      林蒙摇头,恐吓他:“吃太饱我跳舞跳吐出来了,你给我收拾。”
      宗桓泽危险地笑:“吃!”他眯着眼睛,朝她脑门上一弹。
      林蒙苦着脸,又勉强吃了两口,后来说什么也不听了。

      三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林蒙便打算继续练舞,练之前,宗桓泽把沈商函赶出去扔垃圾,沈商函扒着门,说什么也不听。
      直到宗桓泽黑着脸伸出三个手指,沈商函才切了一声:“五个,不要少一分钱,否则我马上回来骚扰你们。”
      宗桓泽,:“缺钱是吧?”
      沈商函:“是。”

      好不容易把沈商函赶走了,林蒙边做准备动作边问他:“你待在这里做什么?”练舞很无趣的,反反复复也就那几个动作。
      宗桓泽:“无聊。”
      “怎么不陪梁艺如?”早上还送人家去会议厅呢。
      “陪够了。”
      “……”林蒙说不过他,“随你,待会困了告诉我,我关了音乐。”

      他今天起得太早了,下午准得睡着。

      出乎林蒙预料的是,宗桓泽还真是十分有耐心地看她练了一下午。林蒙虽然从前没有接触过这只舞蹈,但是经过一天的训练,基本上也算是融会贯通了。

      晚上五点半,MT留下的最后一位化妆师给她化好妆,林蒙看着蹲在舞蹈房里睡着的某人,整个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夕阳的光打在他身上,少年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圣光。
      外人都道宗桓泽冷情,只有林蒙知道他有多温柔。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睡姿也很好,明明是那种容易被侵略的类型。
      要是她和他一床被子,就绝对会卷走被子,让他半夜冻醒。

      林蒙坐在他的旁边,心思飘得很远。
      大概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他们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种上了很多东西。
      今年的葡萄藤已经结上了果子,估计沈商函和张凯还是会来偷掉两串。桔子树也是,去年的太酸了,今天的不知道如何。

      她又想起小时候,她缠着宗桓泽玩。两个人经常偷偷溜出家里,去隔壁家的花园里挖土捏泥人。她总是跟着他后面,像一个小尾巴。
      她其实并没有很喜欢这些把漂亮衣服弄脏的活动,但是更害怕自己被扔掉。

      有时候,宗桓泽跑得很快,一下子没有了影子,林蒙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妄动,生怕自己搞错了方向,宗桓泽就再也找不到自己。

      但是呆在原地等待也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

      她掀起小裙子的一角,给自己擦眼泪:“不哭不哭,阿泽很快就会回来的。”年幼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幸好,小少年真的每次都不会忘了自己,忘了他的小尾巴。

      “你哭什么呀,别哭了,赶紧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恐惧中,从孤独中拽出来。

      但这双手啊,终究会属于别人吧?

      她侧头看向沉睡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来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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