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清泉》一顾摧城

217、将军在上【十一】

　　“赵玉瑾的母亲赵王妃，听说平日对叶昭很是瞧不上，日常行事亦是百般刁难。叶昭武功高强虽然没真吃什么苦，但小麻烦却也不少的。”顾泉语气轻缓，像极了蛊惑人的巫女，“惜音，想不想看看叶昭爱屋及乌到了怎样的程度？”也只有这样有丁点悬念的选择，最后却被抛弃，才能让她彻底死心，能让自己再无一丝做反派的内疚。
　　柳惜音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也有些低沉，“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试试也无妨不是吗？反正是我背后捣鬼，小惜音又不用担心出什么危险，就当来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好了。”顾泉笑眼弯弯，看上去像是再说组织一场春游似的。
　　“好像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胡闹。”柳惜音勉强笑了下，依旧兴趣缺缺。
　　“那么你呢？”顾泉凑近柳惜音，一双清澈有神的眸子盯着她，“你是为了叶昭千里迢迢从庸关城跑到开封的，来了这儿却只跟她见过一次不期而遇的不欢而散，然后就缩起来一动不动的，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柳惜音眼神飘忽，不肯与她对视，“钰姐姐之前还说过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呢，怎么现在…是准备赶我走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自欺欺人？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顾泉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一个知心姐姐在对迷途的小羔羊循循善诱。
　　柳惜音咬着下唇，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喃喃的声音仿佛在自语，“大概是心中清楚在她心里一个表妹比不过丈夫，所以不敢真的去试探。可这么多年一直念着，什么都不去努力就放弃又如何能甘心？”
　　“所以，来试试嘛。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是赚，什么结果都没有也不亏对不对？”顾泉打了个响指，靠回椅背上。
　　“我竟然有点心动，钰姐姐，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柳惜音苦笑一声，仍是不能下定决心。
　　“人之常情罢了，人性本就复杂多变，岂能单纯用善恶好坏来界定？便是真的打了标签，难不成做个悲剧的好人会好过做个幸福的恶人？”顾泉发出一声嗤笑，柳惜音原本的轨迹就是个悲剧的好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万念俱灰一心求死，最后宋打赢了战争赢得喘息之机，叶昭赵玉瑾琴瑟和鸣，而她，只有一块墓碑，多可笑。
　　柳惜音眨巴眨巴眼睛，下定了决心，把手伸到顾泉面前，“我相信钰姐姐，总不会让我万劫不复吧。”
　　“宁儿。”顾泉握住柳惜音的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冲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郭宁几步小跑到顾泉面前，低下了头。
　　“让陆震庭去绑了赵王妃，没问题吧。”
　　郭宁露出一抹笑容，“问题不大，小姐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柳惜音望着郭宁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背影，眼中带着点点羡慕的意味，“郭宁姑娘，真的很厉害呢，什么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我身边一直就他们两兄妹跟着，大宝一直武力见长，也不善交际，宁儿便担负起了对外沟通之事，十年一日，从善如流不是很正常吗。”顾泉松开柳惜音的手，轻声解释道，“当然了，在我这里，惜音要比宁儿可爱多了。”
　　柳惜音脸色微红的往椅子中缩了缩，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毛跳开一样，“怎、怎么突然就跑题了？再说了，你觉得可不可爱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顾泉振振有词，“要不是觉得你可爱，我能这么喜欢你吗？要不是喜欢你，我会这么照顾你吗？”
　　柳惜音心猛地一跳，眼底也带了点迟疑，喜欢？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半真半假的语气，还真让人摸不准呐~柳惜音也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想法，只是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什么嘛，感情钰姐姐对我好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啊？也太肤浅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小惜音凭本事长得这么漂亮，被人喜欢怎么就肤浅了？”顾泉也没有再撩拨告白什么的，顺着她的话口花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那钰姐姐这标致的相貌，小妹是不是也该礼貌性的爱上一爱？”柳惜音咬了下唇，似羞似嗔的白她一眼。
　　顾泉瞪大眼睛，“不是吧？我这么好看就爱一下的吗？”
　　“世上好看的人不胜枚举，真按钰姐姐这样说，那岂不是要忙死？”柳惜音浅笑打趣。
　　“话不是这么说的，所谓各花入各眼，就像我就独独钟意小惜音这款外柔内刚的小模样呢。”顾泉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的夹带私货做铺垫。
　　柳惜音却没有去细想顾泉话中之意，盖因思绪已经被其他念头牵扯了，“各花入各眼？这就是我输给那纨绔王爷的原因吗？”
　　“虽然现实的原因可能要更复杂纷乱些，不过若单说结果的话，你总结的基本没有问题。”顾泉一脸的NSDD表情。
　　柳惜音动作一僵，面如菜色，忽而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泉，“钰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在阿昭的事儿上对我格外的严苛？总像是在逼我去面对兵荒马乱鲜血淋漓的现实。”
　　顾泉缓缓眨了下眼，嘴角勾起一个似是悲悯的弧度，“因为，长痛不如短痛，你的性子又是不弱于我的执拗，为了不在将来某一天亲眼见证你落入可悲的境地，我会在这之前用一切手段让你死心。如果最后仍旧无法改变你，那么…”
　　“那么，”柳惜音迟疑的接话，“不能让我死心，你会怎么做呢？杀了我？直接从根源上解决这些痛苦？”
　　“不错不错，能意识到你现在对叶昭的求而不得是痛苦，说明小惜音还是有救的，起码我这几日的功夫没白费。”顾泉抚掌轻笑，也没有对柳惜音的猜测去肯定或否定。
　　“痛苦？”柳惜音低声呢喃，面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小姐，叶昭、大将军来找柳小姐。”郭宝快步闯了进来，似乎本想跟主子一样直呼其名的，半道上想起了柳惜音还在，顾忌她的想法，生硬的加上了个“大将军”后缀。
　　“阿昭找我？”柳惜音有点愣神，说曹操曹操到啊，还真让人有点心虚。
　　顾泉摆摆手，“大宝，你带惜音去见叶昭吧。”
　　柳惜音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顾泉，没说什么，跟在郭宝身后离开了。
　　目送二人身影消失在转角，顾泉慢悠悠的起身扭了扭脖子，“啊，单独怼一怼姓叶的莽夫，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叶昭就沉着脸迈着大步往郭府外走，一看就是没能达成目的。
　　离门口仅剩几步之遥时，叶昭忽地停住了脚步，眯起眼睛冷声对着大门开口，“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顾泉站在门口的石狮子旁，笑眯眯的仰着头，全然不在意叶昭冷冽的语气，“这里虽挂着郭府的牌子，但我不管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是这府邸的主人，而你此刻却是登门拜访的客人，身为主人为难客人说出去多不好听。我在门外就没有这个担忧了对不对？”
　　叶昭简直气笑了，咬着牙手指虚点顾泉两下，径直出了郭府大门，“放心，老子堂堂大将军，还不至于占你这点便宜！”
　　“你确定？没了这点便宜，在下怕叶将军等下颜面尽失啊。”顾泉漫不经心的道。
　　“你真当老子不打女人？还是觉得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我下不去手？”叶昭捏了捏拳头，在顾泉身前一步外站定，眉宇间满是不加掩饰的狠戾与匪气。
　　“下不去手？除了赵玉瑾这世上还有你叶昭下不去手的人吗？即便是有柴某也不敢位列其中啊，噢，说不定小惜音也不在名单里？”顾泉知道对方不掩饰情绪并非真的直性子控制不住，而是在给自己施加心里压力，但她完全不在意，依旧不咸不淡的挑刺。
　　叶昭眼底升腾起怒火，拳头炮弹一般的砸向顾泉的脸，“好胆！”
　　顾泉诧异的挑了挑眉，还是侧着头伸出了手接住叶昭的拳头，“明明看上去很愤怒，你却留了手？是有分寸还是装无脑试探我？如果是后者的话，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所依仗的武力好像确实对我没什么威胁呢。”
　　“哼，果然不愧是当年一人冲城的杀神，还是有点本事的。”叶昭冷哼一声，此前也不是没听柳惜音提起过这人背着自家表妹以一敌百后甚至尚能奔袭千里，可她以自身做比，身经百战的将军尚做不到，一个柔弱女子又如何能有这般骇人战绩？故而叶昭一直是当顾泉取巧脱离了险境，只是惜音当时年少加之对救命之恩的感激，才夸大了这份战绩，如今看来，纵是夸大，这姓柴的却也是武力不俗。
　　武力上占不到便宜，嘴炮诡辩更是实力悬殊，叶昭心中憋闷，怎么每次碰上这家伙都讨不了好？虽然不爽，可再耗下去也没有意义，她已然有了撤退的心思，用力抽了下拳头，叶昭脸色直接青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