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夜凉

5、只有香如故1

　　说实话，昂贵餐厅的西餐并不见得比小五做的家常菜可口多少，尤其是在他一动不动坐在对面盯着我吃时，更是让我难以下咽。我又不好总看着他坐的那个在别人眼里只有空气的位置吹胡子瞪眼，一次馆子下得我兴致全无。果然不应该带他出来。
　　晚餐是在开发区的商业街吃的。毕竟，没有代步的工具要去一趟市中心也不容易。
　　“那家伙还在跟着你呢。”走出餐厅，小五忽然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
　　“恩，”我不以为然，“跟就跟呗，他还能把我给吃了？”
　　全当饭后运动，我们慢悠悠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城市的夜晚总是不乏热闹——无论是市中心还是郊区的开发地带。我随便看了几个小店，有些心不在焉，而小五则始终保持戒备。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忘川”。我稍显犹豫，还是进去了。
　　我一进去就直奔那天遇见“他”的位置，不禁嘲笑自己果然还是道行不够。
　　然而他却不在。他委身的角落正坐着个妖娆的女子。衣着新潮，浓妆艳抹。虽然气质堕落但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被我看了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冲我粲然一笑。我面无表情地转身，正好撞见小五嗤笑的嘴脸。
　　“怎么，被看上了？”
　　我径自绕过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他”不在。那么多浑浊之气里没有他的气息。
　　小五很不解地在进来十分钟后又随我离开。
　　“见鬼啦，失魂落魄的。”小五拉住我，大声问。
　　我白了他一眼，“是啊，天天见，想不落魄都难。”说完留他一人在身后气得直跺脚。
　　世事便总是这样，希望遇到的，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见到，不想见的，却总是自动送上门来。而我，就是那种永远也没有假日的劳碌命。
　　那个大叔在跟踪了我四天之后，终于没了耐性，出现在顶层的走廊里。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然没由来的灭了，又迅速恢复正常，同时还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万俟小姐……”声音有些呜咽，但还算清晰。不过正常人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听到这种阴冷的声音，估计还是会被吓得不轻的。
　　这个大叔，鬼大叔，消瘦的身材，颧骨很高，眼睛很小，正一付将哭未哭的表情，皱纹堆砌着一张难看的脸。
　　小五本能地挡在我面前，一脸戒备。那大叔看到他这样，像受到惊吓似的，连忙后退几步，低着头缩在墙角，形容更加猥琐。
　　人说相由心生，如果你内心十分丑恶，多漂亮的皮相也会显出戾气来，让人看着觉得厌恶。其实鬼也是这样。如果它生前积善成德，死后便会携秀丽容貌通向极乐；若是它生前无恶不作，那死后必定穷形尽相，丑陋不堪——多一分恶便多一分猥琐。
　　看来这位大叔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来的。只是我看着他，怎么觉得挺眼熟呢。我拉开小五，上前一步，仔细盯着它看，“欧、欧凯文？”声音不大，意在讯问。
　　鬼大叔听到我的话，果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一瞬精光，“万俟小姐认识我？”尖细的手指作势要向我伸过来——如果没有小五挡在我面前的话。
　　小五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转身来看住我，不可置信的说：“欧凯文？你说的是前几天电视上报道的那个什么做香水的老头？”
　　“调香师，”我纠正他，眼睛却看着缩在墙角的欧凯文，“OZ品牌的首席调香师，两个星期前在自己最新作品发布会上，突然心脏病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小五 不屑的哼了声：“你倒是了解的很！”
　　我暗自狠狠拧了他一把，看他不禁龇着牙倒抽口凉气，却又碍于面子强忍着不动声色，心里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开玩笑，OZ是多少女人顶礼膜拜的世界名牌，我对它也心仪已久，可是毕竟囊中羞涩，到现在也只买过它的5ml的小瓶香水。
　　欧凯文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足了勇气，从角落里站起来，瑟缩着避开小五的目光，认真地看着我，坚定的说，“万俟小姐，只有你能帮我。”
　　我淡淡看着他，忽然轻笑出来。我自然不全是嘲笑他的意思，只是他这样认真地说，给我莫名的滑稽的感觉。
　　“欧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转身拿出钥匙，向自己的房子走去。可没等我把钥匙插进门里，忽然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环住了我的手腕，我猝不及防，“哗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到了地上。小五一个箭步冲上来，纠住欧凯文的衣领就是一拳。
　　也只有他能打到它了。
　　欧凯文着实的挨了一拳，闷哼一声，脸颊愈发扭曲。小五还想出第二拳，我适时拉住了他。我回视欧凯文依然坚定的眼，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进来说话。”
　　它经过的地方无不显出阴郁冰冷的气息，坐在沙发上也极不自然，几次看着我欲言又止。
　　“哼，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小五冷哼。我实在不记得自己有把他养成这种别扭的性格。
　　“欧先生，都进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轻轻啜了口茶，刚泡的热茶，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凉了。
　　欧凯文又端正的坐了坐，终于开了口：“咳咳，我听说…你会…会借给我人偶。”
　　我并不否认，也没有回话，他像受到了鼓励，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