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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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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云一手拦着时九脖颈轻抚那两道红痕,一手剑指祁兰辞脑袋,灵力萦绕剑锋光芒暴涨,斩断他两条臂膀还不够眼中凝聚的煞气似乎要拧断祁兰辞脑袋才罢休。
祁兰辞哇的一声跪倒在地,半晌觉得这姿势不甚雅观改为坐姿,双手合十委屈巴巴的求饶,“我错了上神,我没想伤他,我要真想怎么着也不会用掐的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多少年独自一人镇守城池,祁兰辞无聊的紧这才心血来潮试探乘云一回,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击正中雷云炸了个山崩地裂。
他哪里敢真的伤了乘云身后的人。
乘云自持愧疚,同秦广王要了他的魂魄花费上千年为他造了躯体保留了原本的神智,往常祁兰辞嘴贱以下犯上乘云向来神色淡淡不计较不争辩,但这回,祁兰辞捅中了乘云胸腔最薄软的嫩肉。
这不给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吗。
“我就不该留着你。”
“不不不,该留该留,我很有用的,求上神留我一命,我保证以后会拿命保护他!”祁兰辞冲时九努嘴眨巴眼。
他现在虽是傀儡之体,但不代表自己永生不死,尤其制造自己的人很清楚傀儡的死穴在哪。
脖子嘎嘣一断他就没了。
时九拽拽乘云的胳膊待他看向自己,随即一拍他肩膀毫不在乎地说道:“哈哈小事小事,见血就不必了吧。”
乘云以为他怕血纠正道:“他早就不是活人之躯了,杀了也不会有血,别怕。”
祁兰辞:“……”我哪里写的怕见血?
“那也别随便杀人。”尤其是见了那群不分青红皂白虐杀小乞丐的败类,他便更对无由的杀戮反感。
【“你不知道吗,杀戮是解决事情最糟糕无用的办法。”】
【“小道士,你应该盘膝坐下跟人讲讲道理而不是第一时间就要抽你那把破剑。”】
【瞪什么瞪,就你有剑?就你拔的动?就你委屈?别让你那把剑拔的毫无威严。】
时九握着乘云举剑的手往下压,乘云见他双瞳剪水神色温和的不似作假便将剑收回纳戒。
细想起来,乘云从未见过比他心肠还软的人,没有记忆又如何,厚待生命是镌刻在灵魂里的本能。
祁兰辞松了口气,右脚勾过一只手臂,扭着脖子两脚夹着断手费力往肩膀处接。
“乘兄,不知刚被他扇出门的俩人有危险吗?”
“没有,你跟着我不要松开。”
来时还只是牵着衣袖,这回乘云已不由分说的握着时九的手腾空而起。
时九心中鹿蹄一通乱踩腿哆嗦一下差点腿软从长剑上坠落。
此情此景太过尴尬,时九没话找话,“乘兄,刚那人喊你上神,所以你该不会是神仙吧?”
握着的手紧了紧,男人嗤笑一声回头与他四目相对,“我早就入魔了,你怕吗?”
“这倒没有,你又不害我,我没什么可怕的。”他现在反倒觉得人更可怕一些,一朝被蛇咬十年都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地砍着井绳。
万物皆有灵,既然人分好坏,那魔也自有好魔。
如果时九腿没打哆嗦的话,他这话大概更令人信服一些。
“别怕我,我会护着你。”乘云摸了摸时九的脑袋,眸光流转,满是宠溺与柔情。
当年你护我,如今换我护着你,当真应了那句因果循环。
两人在城池中心降落,乘云单手掐诀驱剑向不远处屋子飞去,一抹红光被长剑穿透肩膀身形顿了一瞬向西北方逃窜,乘云毫不迟疑拉着时九便追。
正当两人即将追上红影之际,前方妖娆婀娜的人形自知逃不掉突然停住了,半截藕臂于半空中挽了个圈,女人回首顾盼生姿眼眸含春的冲乘云眨眼,“追奴家这么久,莫不是想跟奴家双修不成?”
乘云答也不答剑光直逼妖狐左胸,大妖知挡不住急忙喊救命,“酆都王救我。”
凭空出现一道人影将剑踢回,乘云心突的一跳伸手拍向虚空某处将时九丢入了空洞,空洞堪堪合上之际四方橙光冲天而起,光幕组成长方盒子将乘云囚于其中。
时九屁股直直落地,疼的他龇牙直吸凉气。电光火石间他还没来的反应便被乘云传送回了安全的地方。
刚接完一只手的祁兰辞听见声响吓了一个趔趄,扭头发现是时九狞笑着靠近他,“呦这是谁啊,肆封上神呢?”
没等他开始讽刺挖苦几句时九拉着他就往外跑,“你赶紧去帮忙。”
“帮什么,对付渡劫期的妖兽上神一只手都能碾死他们。”祁兰辞甩开时九的手一屁股坐回地上继续接自己另一根手臂。
“那若两只呢,还有个什么酆都王,如果乘兄真像你说的能随随便便把妖兽捏死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你不是宗城的守护者吗,杀妖不本该你做的事?!”
祁兰辞被一通抢白激红了脸,手臂“咔”的一声复位绕着时九走了两圈,半晌没好气地道:“酆都王来了我去有什么用,关键是你去。”
“我?我去了有什么用?”
当人肉盾牌挡着?
祁兰辞摸着下巴一副对方暴殄天物自己不忍直视的表情,“你不用打架,你往那一站酆都王就要给你跪下。”
时九一脸质疑的看着他,咋的,自己是美到人神共愤了还是虚空崩裂了人家要给他跪下。
也罢,求人不如求己。时九窜了个高拿下墙上挂着的剑,在祁兰辞“哎呦”声中,时九将剑拔开了。
……
两人一时沉默,时九不知该做何表情,嘴角抽搐着将这把遍布锈蚀的断剑塞回长鞘。时九又摘下一把,再摘一把,敢情这墙上他想借用的兵器个个缺刃到没法用,甚至还有的刚刚见光便碎成几截。
“你这爱好……挺特殊。”
见过收珍宝的,没见收破烂的。
“离我的收藏远点。”
时九依言举高双手退开,四处寻摸还有没有趁手的兵器。
没等时九找到,祁兰辞抓着他的手腕一跃而出直奔城中心,“咱俩打个赌,酆都王要是给你跪了,你要让上神答应我一个要求。”
“这算你同我打赌?”他怎能替乘兄做主。
“你先答应再说。”
“好,只要你赶去帮忙,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我给你暖床。”
“滚!”时九恶寒的打了个激灵。
“四龙化气阵都布好了,看来,你们是故意引我来的。”
酆都王站在光幕外每说一个字都咬的牙齿发麻,“我可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了,我要看着你的血肉寸寸被剃光,最后亲手捏爆你的魂魄让这天界的肆封上神永生不得超生。”
魔尊承受的痛,有一分还一分,有十分还十分。
“凭你?”
“凭它。”
四龙化气阵乃天邪的原创阵法,他在数不清年岁的无尽生命里寂寞时自创了许多东西,阵法、傀儡术、符隶,乘云学了三成阵法和符隶,而另一个人却学了个十成十。
此针,被困在阵法中的人不仅不能动用灵力,且自身灵力还会被无休止抽取用来巩固阵法,完全是个杀敌一千自不损的大杀器。
“矢仓呢?想必他也来了吧。”
“魔尊自然在魔界。”
乘云眉头微蹙语气不善,“认妖为魔尊,看来魔界已经被狼子野心的东西侵占了。”
对于矢仓当年完好无损这件事乘云一直耿耿于怀,若有可能,他到想亲手将其除名。
“魔尊视矢仓如己出,他继位合情合理,他不像你,狼子野心畜生不如!”
“呵……”乘云以剑撑地,身影虚晃呈半跪之姿,酆都王在他正前方站定,乘云强撑着站起身,剑影一闪划开阵中逐渐凝结的浓雾。
匆匆赶来的时九与祁兰辞刚落地,还未等祁兰辞开口这赌约便见了分晓。
“尊上……”酆都王顾不上这端,踉跄着奔向时九单膝跪地行了大礼,时隔万年她终于再度见到了尊上,矢仓果然没骗她。
时九反射性往后缩了缩,祁兰辞拍着他肩膀低声道:“我赢了,不准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