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043章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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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一听说苏婉珍要带着孙子回娘家急了“孩子这么小，换个生地方一定是又哭又闹，要不你们去去就回。”
苏婉珍笑了“娘，没事的，我这么大个人还能带不了孩子，况且还有添香和王妈，我在家也没事，这次回去，我住够了再回来，您甭操心，没事的。”
苏婉珍舍不得孙子走，可也不好说什么，说多了，好像当婆婆的连儿媳妇回娘家都要管，也不妥，只有千叮咛万嘱咐“那你可得小心呀，不行的话，我和你一块儿去，好不好？”
苏婉珍哭笑不得“娘，爹一个人在家，你能放得下心吗？放心吧，住几天我就回来，您孙子我一定把他带得白白胖胖的。”
二太太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主仆四人上了车，苏婉珍坐在车上只想笑，您的孙子可是我儿子，我能照顾不好吗？
司机把车停在了苏家的大门口，苏婉珍下了车，吩咐司机早点回去。
王妈抱着孩子，添香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苏婉珍就像回到了出嫁前的样子，她风风火火地冲向客厅，一边走一边喊“娘，娘我回来了。”
苏太太正和老妈子说着闲话，忽然听到了女儿喊娘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着说“婉珍好久没回来了，看来我是真想她了，都出现幻听了。”
老妈子说“不对呀，我也听见了。”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苏婉珍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哎呦，不就是大小姐回来了吗，太太，真是小姐回来了。”
苏太太高兴得语无伦次“真的，真是的，婉珍回来了，娘还以为听错了，快让娘看看，瘦了，比娘上次去看你瘦了一些。”
说着话，王妈抱着孩子走进来了，苏太太小心翼翼地接过外孙子仔细地端详着“你瘦了，可孩子胖了，瞧这眉眼跟他爹一模一样。”
在苏太太面前，苏婉珍就是个撒娇的孩子，她拉住娘的胳膊，把头靠在娘的身上，告诉娘“这回呀，我得多住些日子，您可别烦我呀。”
苏太太还在端详小外孙子的脸，她问女儿“孩子取名了吗？叫什么呀？”
“有林，拥有的有，树林的林。我公公的意思是现在有了一片树林，日后得有一片森林。”
苏太太笑了“周家真是有心。”
添香进了苏家的门，高兴得到处转悠。
王妈抱着孩子，尽心尽力地看护着周家的长孙。
苏婉珍和添香一样，前院后院地走，好像已经离家多少年似的。
大小姐好不容易回了趟娘家，苏太太高兴得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她吩咐厨房今天得多做些菜，给大小姐接风洗尘。
吃饭的时候，苏老爷回来了，看见女儿和外孙也高兴的不得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不完的话。
苏太太对女儿说“当娘的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嫁得不好，可今天娘看见你的神情一下子放心了，看来，把你嫁到周家一点都没错。”
苏婉珍告诉娘“您不用担心我，周家对我很好，公公婆婆也都是善良的人，我对念初也很满意，唯一不足的就是聚少离多。”
苏老爷告诉女儿“天天守在家里的男人不见得就是好，还是那句话，男人要干大事，女人就得牺牲，他在南京的工作还不稳定，你得识大体。念初的前程就是你的前程。”
苏婉珍听了爹的话，撇撇嘴，苏太太接过话说“你爹说得对，娘也是这想法，在男人的前途上，儿女情长就是绊脚石，你还年轻，好日子在后头呢，得有大胸怀，会包容，周先生和二太太也不会舍得孙子，你呀，就得让姑爷无牵无挂地奔前程。”
苏婉珍不吭气儿了，可心里也觉得爹和娘的话有道理。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老爷照例到稠庄去上班，苏婉珍看爹要走，急急忙忙地扒了几口饭，对苏老爷说“爹，您等我一下，我和您一块儿去吧，该有一年多没去过咱家的稠庄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我有一次做梦还梦见店里进了好多好多的丝绸，毎一匹都闪着光，我伸手去摸，却一下子醒了。我在周家每天都待在屋里，都快无聊死了，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和您一起去。”
苏老爷看着已经当妈的女儿无奈地对太太说“哎，人生没有百分之百的如意，要是婉珍是个男人就好了，该让我省多少心呀。”
苏婉珍跑进了屋，她的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其实，她是想去看看元霖。
苏记稠庄给苏婉珍留下的最难忘的记忆是元霖。
虽然现在的苏婉珍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丈夫是她生活的中心，可是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她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母亲，她是苏婉珍，是她自己。
元霖是她的秘密，是她牵挂的人，牵挂不是爱，是纯净的感情，是不能被世俗的人理解的男女之间最美好的情愫。
去见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自然要打扮得毫无缺憾。
苏婉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认真地涂粉，描眉，搽口红，她要把自己最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曾经爱过的人面前。
稠庄离家不远，苏婉珍和爹边走边聊。
苏婉珍有点心猿意马，苏老爷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清晨的风凉飕飕地吹在脸上，勤劳的船娘一边掌着舵，一边唱着婉转的歌，那悠扬的歌声把苏婉珍带到了并不遥远的回忆中。
苏婉珍迎着风想着她的秘密，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太有趣了。
元霖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店中，手脚勤快地打扫着店里的每个角落。
每天清理，根本就不脏，可对于他来说，店面整洁，一尘不染是开门营业的第一要素。
他从不像别的伙计一样偷懒凑和，自从来到苏记，几年如一日的清理都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苏老爷看在眼里，但他从没夸元霖一句，因为他一直认为元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人必须和平庸之辈不一样。
算起来，元霖在苏记已经待了七八个年头了，这七八个年头，他从来没有松懈自己。
他的手脚勤快地干活，他的眼睛盯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他用心地学习做生意的本事，仔细地观察着苏老爷的举动，佩服东家的谋略，也为东家的胆量不足感到遗憾。
苏记是元霖成长的摇篮，等到他羽翼丰满的时候，他就要离开这里，他得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他得展翅高飞。
现在，机会来了。
和苏记有业务往来的德隆洋行要在上海设立分行，需要雇佣一些精通业务的中国人，洋行里的史密斯先生想到了元霖。
元霖聪明，能干，有头脑，唯一不足的是不懂英文，可英文可以很快学会，聪明的商业头脑，精湛的业务能力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
他背地里悄悄找到了元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元先生，我知道您不是个平庸之辈，不会长久地待在苏记，在现在的中国，最挣钱的买卖是进出口贸易，苏记从机户手里收购了丝绸，会把价格翻了一倍卖给我们德隆，可德隆会再翻上十倍把这些丝绸卖到欧洲，中国的丝绸是欧洲上流社会的奢侈品。我们需要像您这样的人才为我们服务，当然您的佣金是相当高的，是苏记无法给予您的。”
元霖的脑海里一下冒出了两个字“买办”，史密斯先生所说的不就是洋行里的买办吗？
元霖知道买办虽然是为外国人服务的，可很多买办有自己的生意，即使只拿佣金也会有着优厚的待遇。
有了钱，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生意。
元霖有点动心了。可他忽然想到在洋人的公司做事是要懂英文的，可自己只会几句柜台上的常用语，怎么能行呢？
他老老实实地告诉史密斯先生“我不会英文呀。”
史密斯先生笑了笑“因为您不会英文，所以得要从练习生做起，如果两年以后您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精通我们德隆的所有业务，我们将对您委以重任。相信我们合作会很愉快，您也能很快融入到德隆这个大家庭里来。”
元霖考虑了片刻，答应了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拍着元霖的肩膀说“元先生，我不会看错人的，两年以后，您一定是我们最优秀的合作伙伴。”
元霖答应了史密斯先生，最为难的就是怎么跟东家辞工。
东家是自己的恩人，跟东家张嘴说自己要走有点说不出口。
进苏记门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走出苏记的时候已经是精通业务，胸有韬略了，元霖打心眼里感激苏老爷，可元霖从没打算在苏记呆一辈子，这一天迟迟早早都会来到的。
按照规矩，伙计的工钱一年一结，不到年底伙计辞东家，工钱分文没有。
可机会稍纵即逝，元霖打定了主意现在就走，哪怕一分钱没有都可以。
况且干哪一行都有个规矩，坏了这个规矩就得受到惩罚。就是自己做东家，也会这么要求伙计，今天他打算跟东家摊牌，无论如何他都得走。
苏婉珍和爹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商会的副会长，副会长拦住了他们，对苏老爷说：“真巧，我正要去您店里找您，可巧碰上了，您呀得和我去趟商会，会长有事找您。”
苏老爷跟副会长走了，苏婉珍一个人进了店门，她的心有点惴惴的。
她知道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而元霖一定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打扫好店铺，准备迎接第一个上门的客人。
门口传来了噔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元霖心里还想怎么第一单生意就是个女客呀，他扭过头来，眼神一下子呆住了。
元霖怎么也想不到等来的是苏小姐。
苏小姐穿一身月白色的锦缎旗袍，款款地进了店门，还像当年一样漂亮，只是比出嫁前丰腴了一些，可穿起旗袍来却比当年更加有味道。
元霖的心通通地跳了起来，这猝不及防的相见有点让他乱了方寸。
苏婉珍出嫁后，他难过了很久很久，可生活还得继续，他像苏婉珍一样把这段情感珍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私密空间。
后来，年底回家的时候，娘说“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邻村有个姑娘，刚刚十六岁，我看跟你挺配……”
娘的话没说完，元霖脱口而出“不行，我现在还没那心思，以后再说吧。”
娘怪异地看着他，元霖也突然发现自己压根就放不下苏小姐，苏小姐长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很想知道苏小姐过得好不好，很想再见到她，甚至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
有时候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想到如镇转一转，看看能不能碰到苏小姐。
这种想法折磨着他，使得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进不了他的眼里，心里了。
苏婉珍看见元霖的一刹那也有点慌乱，可她的心境和元霖完全不一样。
她已经有了爱人了，元霖不过是自己最青涩的初恋，那段感情纯洁无暇，像刚刚露出头的花蕾一样美好，难忘，因为难忘所以才想见一见，仅此而已。
元霖还像往常一样穿一件蓝布长衫，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苏婉珍看着元霖笑了，那微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可对于元霖来说，那微笑唤起了自己渐渐沉睡的爱恋。
“大小姐，您好吗？听说您已经有了孩子，其实我问得多余了，从气色上来看，你一定过得很好。”
“我很好，只是有点怀念过去在稠庄的生活，想过来看看，也过来看看你。毕竟有这么久没见了。听爹说，你给他帮了大忙，让他少操了很多心，我爹年龄大了，有些事还要拜托你多费心了。”苏婉珍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在苏记呆了这么多年了，苏记就像我的家，我做的都是自己的份内事，理当如此，只是……”元霖停顿了一下，他想说他要走了，可没说出口。
“只是什么？”苏婉珍好奇地问。
元霖想了想，这事迟早大小姐都会知道，索性直接告诉她，省得引起误会。
想到这儿，他抬起眼睛，告诉苏婉珍“我要走了，离开这儿。”
苏婉珍愣住了，她早知道元霖迟早会离开这里，可猛地一听，还是相当吃惊，她问“你要哪儿？”
“德隆洋行，就是和我们苏记有业务的洋行。”
苏婉珍“哦”了一声，心里打起了鼓，元霖的离开对于苏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我知道半途辞工不好，可德隆能够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在那里会有更好的前景。”
苏婉珍一下子想起元霖在暢春楼拒绝自己时说过的话“……我一定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会久居人后，只要有了机会，他就一定会奔向更好的前程。
只是他走了，这样的一个伙计，可是再也很难培养出来了，爹恐怕很难接受。
元霖看苏婉珍不说话还以为她担心自己会把苏记的商业机密带出去，他坦诚地说“你放心好了，不管我到了哪里，都不会做有损苏记利益的事情。”
苏婉珍听元霖这么一说，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绝对相信你，只是你这一走，店里肯定会乱一阵子，我爹一定会有些受不了，不过，你到德隆去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苏记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阻拦你的发展，况且拦也拦不住，你是自由的。”
苏婉珍想了想对元霖说“回头，我爹回来后，你再告诉他一遍，我只当不知道这事，等晚上爹回了家，我再好好劝劝他。”
苏婉珍没心思呆在稠庄，看到元霖挺好，她也就放心了，可元霖突然要走，让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担心爹会受不了。
苏婉珍走了，元霖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特别难过，有缘无分呀，已经成了人家的妻，自己却还是放不下，可当初接受了大小姐也不对，自己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儿，都怨自己太穷，如果门当户对的话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心痛。
元霖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德隆洋行一定会是自己梦想起飞的地方。
无论多么对不起东家，他都一定要走。
苏婉珍心事重重地回了家，苏太太问女儿“出门的时候还兴高采烈，怎么一会儿回来就成了这样？”
苏婉珍不想让娘太操心，她说“没事的，我就是累了。”其实，她的心里在为苏记担忧，元霖的离去势必会给爹造成一定的打击，不知道爹会怎么样。
傍晚的时候，苏老爷回来了。
一进门，苏婉珍就赶紧瞅瞅爹的脸色。
果然，爹阴沉着脸，对她说“你知道吗？元霖提出了辞工，他要走了。这几年，我的很多业务都离不了他了，他这一走，损失很大。”
苏婉珍装着事先并不知道消息，但她坚定地对爹说“爹，你放心，元霖不会做任何有损苏记利益的事情，我担心的是他这一走，别的伙计能不能很快胜任他以前的工作”
“肯定会忙乱一阵，哎！店里别的活计都比不上他，以后要想找到一个像他那样聪明能干的伙计可不容易了。”苏老爷感叹道。
苏婉珍说“爹，您想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元霖那样的人哪能一辈子给人当伙计呢？如果您是他的家人，您一定会鼓励他到更好的地方去，他迟早会离开苏记的，这些年他对苏记的确是兢兢业业了，就让他欢欢喜喜地走吧。按理说今年他没干完，工钱分文没有，可您还是把工钱支给他吧，这些年他对苏记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这一辈子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伙计，我要把今年全年的工钱全部支给他，只要他能有个更好的前程就让他走吧，只是爹真的是舍不得他。”
“爹，元霖以后有了出息一定会感激您的。这段日子我在家，需要我到柜上去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去。”
苏老爷看了女儿一眼说“用不着，你都当娘了，在家好好带孩子吧，爹还没老，这件事影响不了大局，放心好了。”
看到爹这样，苏婉珍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在苏婉珍看来，元霖的离去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对于元霖来说，选择德隆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
苏记已经不能让元霖学到更多的东西了，也不会给元霖更好的发展机会。而德隆不一样，在德隆，他的眼界更宽，学到的东西更多。
很有可能，元霖会在德隆有一个质的飞跃，从此跨上一个新的高度。
苏婉珍希望元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广阔的前景。
苏婉珍住在娘家，每天和家里的人在一起，简直不想回周家了，回去念初又不在，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虽然老爷太太对自己疼爱有加，但毕竟不能说说知心话。
添香“故地重游”，也是舍不得走，苏婉珍索性留在了娘家，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周家的二太太，老爷可坐不住了。少奶奶一走这么些日子，不知道孙子怎么样了。
周老爷跟二太太念叨“真的想有林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二太太忍不住对老爷说“不行的话，让刘妈明天去接她们得了，我也想孙子了，晚上做梦都梦见孩子喊奶奶了。不妥，刘妈去不如我去，我也很久没见亲家了，顺便可以拜访一下。”
周老爷想了想说“也好，你去，你们一起回来。”
二太太亲自出马，苏婉珍哪儿还能赖在娘家不走，乖乖地跟着二太太回了家。
进了周家的门，日子又变得平淡无聊，苏婉珍又开始数着日子盼念初回来了。
身在南京的念初早已习惯了机要室的工作，工作一旦稳定，他开始考虑苏婉珍和孩子的事情。
如镇是他的家，但他是绝不会回去继承米行的。
可苏婉珍和孩子老是待在如镇，也不是长久之计。
爹的身体还好，经营米行还算精力充沛，即使以后爹不在了，他宁可把米行关掉也不愿回家经商，因为他从来不喜欢这一行，虽然米行养育了他，给了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既然这样，不如把苏婉珍和孩子接到南京来，她们来了就得有一栋宽敞的房子。
有了这个想法，他开始到处找房子。
中山东路有一个绿树掩映的院子，暗红色的墙砖，西式的廊柱，中西合璧的风格，房子宽敞，院子很大。
周念初看中了这里的安静，打算把它买下来，把苏婉珍和孩子接来，一家人就可以天天生活在一起了。
那些日子，他的心情特别好，一想到每天下班都可以见到苏婉珍和孩子，脸上会不经意地挂上一丝微笑。
周念初拿定了主意要在南京安家，他约上同事李先生再次去看那套中意的院子。
李先生对那套院子也赞不绝口。
周念初楼上楼下地又转了一圈，甚至打算好了每间房子的用途。
房东对他说“如果不是要离开那南京，我绝不会出售这套院子，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这里的草坪，数木都给我们一家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如果你能住进来，希望你能好好的爱护这院里的每一颗小草，每一朵鲜花。我会把这套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地交给你，希望你和你的太太，孩子在这里幸福地生活。”
房东的话打动了周念初，他决定成为这套房子的新主人。
第二天，周念初回了趟家，准备告诉苏婉珍这个好消息。
周念初跨进家门的时候，有林正在树下荡秋千，看见爸爸进门，就要从飞翔的秋千上往下跳，旁边的添香吓得一下子抱住了孩子，周念初出了一身汗。
院子里的动静惊醒了午睡的苏婉珍，她从床上爬起来掀开了门帘，惊喜地看到念初站在院子里，嗔怒道：“怎么每次回来都不打个电话？”
周念初抱着有林对苏婉珍说“有林又长高了，比我上次在家的时候高了一截子。”
“可不是吗，一天一个样，更何况你那么久才回来一趟。”苏婉珍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埋怨丈夫的意思。
周念初面带微笑，对苏婉珍说：“我在南京买了套院子，准备把你和孩子都接过去，我们以后可以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买院子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们。”苏婉珍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周念初说：“当然不会，这件事我早都想过了。也给爹娘说过了，他们也都同意了。”
阳光洒在院子里，所有人身上晕着金色的光，未来一切皆好。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043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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