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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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座，二十六楼。
繁华商圈的超高层地标，辅楼作商业广场及写字楼用，主楼则是业主住宅，售价不菲，罕有人情味，高祁他家也位于这样的地段。
要是打开美团一搜，可以发现不少民宿扎堆似的，每隔几层就有一家。
电梯门打开，高祁跨步出外，楼道灯光映出那难察喜怒的神色，他五官立体，目光深邃，又因环境所致，面无表情时多少给人种威慑感。
“哥，帮关个门！”
肖洵正是这时火急火燎地冲出屋内，他鞋刚穿好、包未跨上，不想拐角处骤然冒出个人来。
所幸‘刹车’及时，这才没互相撞上。
高祁也颇为意外，待定下神，发现来人竟是肖洵：“……”
瞧这活蹦乱跳、容光焕发的，跟他从对方室友口中听来的‘上气不接下气，高烧四十昏迷不醒’真是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肖洵反应一滞，微张着嘴道：“高祁，你……就到了？”
他这话说的，听者难免不是滋味，心说难道不是你们叫我来吃的火锅？
因此高祁岿然不动，不主动吭声，那直挺的鼻尖因奔波劳累而缀上了虚汗，若是细看，甚至能觉察到他嘴角微抿，意味不明。
“……不是，我刚打算下楼接你，”肖洵情商不低，又怎会没意识到气氛的微妙，他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以为你从医院过来还要一会儿，是打车来的吗？外边儿热要、要不点个冰的外卖喝？”
“不喝。”高祁扔下这话，便力度不大地将肖洵拉扯到光线暗淡的安全通道处。
砰地一声——
通道门被人力推开，发出闷响，紧接着他俩皆是几步踉跄，一阵推搡，差点不小心绊倒被堆放在角落的杂物纸箱。
这时，高祁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俊挺眉毛随即紧皱，却异常沉得住气。他将肖洵抵在墙角，仅死死地盯着对方，不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肖洵后知后觉，抬起眼眸，喘着气问：“你要打我？”
“……”高祁的怨念蓄势待发，“我打你干嘛？！”
肖洵不信：“那你干嘛推我进来？”
这货的脑回路跟常人有别，高祁骂自己又不是头一回知道。
昏暗闭塞的环境，将彼此的呼吸声无尽放大。
高祁抑住砰砰直跳的心，湊身上前，逐渐逼近肖洵紧绷着的脸，话一出口，热气全然喷到对方脸上：“你紧张什么？”
“你这样好奇怪。”肖洵答非所问。
“那你讨厌我这样吗？”高祁又道。
“……”这不能再熟悉的句式，“学我说话很好玩？”
两人推拉战术一流。
“我一直没亲口问你，”高祁擅自打断，喃喃自话，“……你知道医院的电梯有多难等吗？你舍友骗我说你住院了，在十三楼，我跑上去还差点把下楼的护士给撞了，后来又跑下楼去问咨询窗口，结果才知道被你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毫不避讳肖洵直视而来的眼神。
肖洵也就将他双眸中透露出的担心、焦虑、心余力绌，悉数照单全收。
可原以为会有的责备，却是毫无半分。
“你要问什么？”肖洵背靠墙面，大脑空白，半晌才颤声道，“好啦，我的确是当着你的面说过些骗你的话……”
高祁单刀直入：“你为什么也来了武大？”
“……”肖洵一怔，有意避开视线，开始胡说八道，“高考翻车了。”
“因为我？”高祁逼问他，只可惜那底气完全是装出来的。
这话其实歧义很大。
“我怎么会因为你改了志愿？”肖洵干笑了声，澈亮的双眼不住地眨，方寸已乱，“我不是说过我去哪都行吗，这学校蛮好的，历史悠久，武汉这座城市我也喜欢……”
谁知毫无征兆地，高祁伸出手，将手背搁在肖洵的脑门上，后者呼吸顿滞，话音止住。
“现在都退烧了吗？”
要不是这话问得温柔透顶，否则肖洵差点以为高祁是在内涵自己。
“……”他只迟愣地一点头，说不出话。
“那就好，”高祁将手垂下，内疚道，“因为我才考差了吧。”
并非在提问，而是陈述事实般的语气。
这话一出，肖洵的瞳孔乍然收缩，随之而来的是高祁自言自语般的：“五月底我长了水痘，还连续发烧，在医院待了好几天，转眼就高考了我也没怎么去学校，差点以为可以让我爸帮忙到学校收拾东西，准备准备来年念高四。”
肖洵始终屏息不语，眼神闪躲。
“那时候在病房床头收到了一沓全是押题型的手写纸，一个健康御守，以及隔天准时送来的水果外卖。”
“当时真的想不出是谁给我的，怀疑是送错了人，却又觉得很难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你吧？”
高祁脸上的笑意颇深，语气坚定，他抚上肖洵柔软的发，在对方耳边问道：“肖洵，那些都是你给我的吧。”
“我……”肖洵刚要出声，倏忽间，嗅到了一股味儿。
见他如此，高祁还当是又要跟自己打拳，能躲则躲。
他口唇刚动，心说你别装了，喜欢我喜欢得要死，承认一下有那么难吗，谁知肖洵猛地抬起手，令他呼之于口的话愕然被堵住，只听对方压低声音，耳语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高祁满脸疑惑：“什么？”
似是顿悟了什么，肖洵夺过高祁手中的手机，往上一滑，按下0828将手机解锁，再输入一串手机号，拨了过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高祁瞪大了眼，整个都傻掉了，心想这到底是你的手机还是我的手机，连我解屏密码是我生日都能知道……
不出所料，仍是在这一秒内发生的事情。
“铃——”安全通道外的廊道竟传来了手机默认的铃声，紧接着，是有人慌乱踱步的声响，那具铃声也被人给摁掉了。
肖洵面朝走道咆哮：“哥你居然在偷听！还他妈抽着烟听！”
高祁：“……”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