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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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欣在菜场里愉快的穿行着。
今天的豆腐看起来特别的白嫩，番茄特别的红透，鸡肉特别的鲜嫩...连她自己，都特别地高兴呢！默欣一直不自觉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愉快地抓着她小背包的细带，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路过肉类区的时候，3号摊位的小胖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不自主地把胖胖的身体探出摊外，想更早地瞧见默欣。然后，他就看到了默欣脸上的笑容。不是同自己寒暄时的那种客气疏远的笑容，现在她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让总是看起来飘忽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整个人因为那抹神采更加美丽动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让她变得这样开心，只是见到她充满生气的样子，小胖便觉得无比欣慰。他是喜欢她没错，但不是那种狭隘的喜欢。他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优秀的女孩，他也发现这个女孩眼底散不去的愁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解救她的王子，但是他希望那样的王子能够早点出现。如今，是不是终于有了呢？
“默欣！”小胖对着渐渐走进的默欣招招手，将偶然泄露的感情压回眼底，露出兄长式的微笑。“嗳！小胖哥！”......
买完菜，默欣提着个大的离谱的购物袋缓步走出菜场。这时候，太阳已经躲到了地平线以下，只有暖红色的余晖映照着大地。两层楼高的菜场遮住了已然模糊的光线，所以直到默欣走到沈皓扬的身边才发现他居然还没有走。
“你怎么不回家？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喔？”默欣小幽了一把默。
“是在等你一起回家啊!”余晖里，沈皓扬的表情有些模糊，声音却清晰。
趁着默欣错愕的时候，他已经接手她手上的购物袋，单手拎着袋子搁进车篮里。然后轻倚着单车，示意默欣上车。袋子都被抢了，她不上车能行嘛？
不似来的路上的急速，沈皓扬载着默欣在马路右侧以步行的速度前进。单车都骑在梧桐树的树荫下，偶尔车轮会辗过几片掉在地上的梧桐叶，沈皓扬就能听见默欣轻轻的叹息似的疑问：“它们，会痛的吧？”
沈皓扬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小心地看路，发现前方有落叶的，就绕道而行。幸好不是秋季，梧桐叶落得满地，马路上也因为太阳的下山而没有多少行人和车辆，他们有足够的回旋余地。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沈皓扬的车速缓了下来。默欣以为他是要回家，不等他停稳就想跳下车去。沈皓扬觉察到之后，空出一只手抓着默欣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操控着单车往右边的分道驶去。原来是要拐弯啊。默欣不好意思的想把手缩回来，谁想沈皓扬他不但不放手反而顺着默欣的手臂滑下去，分开默欣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默欣的脸唰的红了：幸好他看不到。细嫩的手背的肌肤，可以感觉到他因为玩机车在手掌上留下的茧子。
一路上没人说话，气氛稍嫌僵硬却不尴尬。什么话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
到了默欣家楼下，沈皓扬终于停下车，单脚撑地，左手即使在默欣已经下车之后都没有放开。他用右手递给默欣袋子，咧嘴之后放开了默欣的手，然后调转车头，右脚一蹬就拐上了分道。倒是默欣，就这么拿着诺大的袋子，目送他离开。
真是...今天是怎么了？默欣边摇头边将购物袋放下，从背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重新拎起袋子的同时，她才发现家里的灯已经亮着：是妈妈回来了吗？
走过玄关和客厅进入厨房的时候，默欣果然发现红木餐桌上有一袋她最喜欢的新鲜的桃子。她也把袋子搁在桌子上头，卸下背包挂在椅背上，开始整理袋子里今天晚餐的食材。
淘米，洗菜，翻炒，煮汤。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默欣盛上两碗饭放在那两菜一汤旁，才举步走向妈的房间。深怕她在睡觉，默欣轻手轻脚地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
主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模糊。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妈妈背对着门口和衣侧卧。默欣以为她睡着了，准备退出房间，打算等下再叫她吃饭。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门把的时候，传来妈妈模糊的声音：“是可以吃饭了吗。”
说着她转过身来，苍白的灯光下映出一张美艳的脸。虽然年轻不再，肌肤依然细滑，眼角也鲜少有皱纹。一双凤眼仍有着迷人的色彩，但是眼神里也同默欣一样，少了一些生气。
“嗯。可以吃饭了。”
厨房里，母女二人各坐餐桌的一边，只有偶尔勺子碰到碗发出的声音。吃到一半，叶母突然开口：“还是你做的饭好吃。”即使是亲人的夸赞，默欣仍觉不好意思：“嗯...要不我中午的时候也给你送饭吃？”“不用了，你不是还要看你梅姨的书吧嘛！妈妈只是随口说说。”其实她是舍不得女儿在烈日底下奔走。
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母放下筷子问默欣：“看到桃子了吗？”
“唔。”默欣还在低头吃饭。
“ 晚上少吃一点，容易吃坏肚子。明天可以带一些去书吧，记得带上水果刀，桃子皮上有毛。”默欣听着这总是一样的话，点了点头。
“对了。你认识你梅姨的外甥吗？”叶母突然提起沈皓扬。
默欣吃了一惊，但仍是照实点头：“嗯。沈皓扬。”
“他爸，我们镇原来的镇长，现在是市长了。”
默欣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听卖水果的林阿姨说，你下午和他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