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神之纪年》朝雾未散

78、全国大赛7

　　第七十四章：全国大赛7

　　此时比分已经到了4:0，于青学而言，最后一场单打一早就没了意义，最多不过是4:1和5:0的区别。青学的校队队员总算到期的大半。可离比赛正式开始只剩下了三分钟，单打一的选手始终没有到场。
　　而另一边立海大的幸村也坐在观赛席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裁判已经开始吹哨提醒进场了。这时一个红头发黄色背心的少年突然闯到了场内，双手背在脑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幸村面前。

　　“那个...超前可能去上厕所了，听说你很强，先和我打一场吧。”
　　少年面上扬着笑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是那种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类型。
　　但此时毕竟是正经的全国大赛决赛，幸村闻言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裁判。

　　裁判看了看提出这个要求的远山金太郎，又看了看计分牌。本想说不符合规定的话愣是没说出口。而远山金太郎又适时的补上一句：“就一球，拜托拜托。”说着还做出双手合一的拜神动作，看起来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于是裁判也不再多管，朝幸村点了点头。

　　幸村拿着球拍站起，算是应了这场邀战。
　　远山开心地耶地跳了起来。他惊人的弹跳力立刻吸引了选场许多人的注意。

　　虽然最初的目的只是帮越前拖延时间，但能和幸村对决的机会毕竟不可多得。远山一开始就非常认真。众人只见他再度展现了惊人的弹跳力，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了七八圈，生生带起了周遭一片烟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只听得一声球触拍的巨响，伴着远山大声喊出的招式名：
　　“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山轮车暴风雨。”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切原忍不住吐槽道。

　　所有的视线都被所带起的烟尘挡住了，看不清具体的招式，但还是能感受到这一球巨大的威力。大多都顾不上吐槽这奇奇怪怪的招式名，只想这烟尘快点散了，让人好看个究竟。
　　然而真待到烟尘散尽，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远山金太郎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球就落在他那半场。
　　白石一看，连忙走到场中扶起崩溃的远山，白石将他抱起时，他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太可怕了，这个人的网球太可怕了。”

　　幸村只静静地站在一旁，拿着球拍，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时而风吹来拂起他身后的外套，外套上的一串星徽彰显了他卓越的战绩。
　　全国大赛的优胜旗帜已经摆在了一旁，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同以往一样，将这面象征着荣耀的旗帜与完美的战绩一起带回立海大。
　　在他的侧面，他的挑战者已经来了。

　　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单打一，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vs青学武士南次郎之子越前龙马。哪怕已经无关冠军归属，这场比赛的份量依旧足够引人注目。
　　越前和幸村是初次碰面，不过以前多多少少也有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了解过多方。好比幸村曾经也很好奇，能够一时压制住真田的一年级究竟是什么样子。
　　而越前龙马，在看到幸村披着外套站在球场上时，就已经有点不爽了。

　　青学这会儿人倒是来齐了，七嘴八舌的喊着“越前加油”“小不点加油。”连原本已经去处理手肘的手冢都简单上药包扎了一下就回来了。

　　这场发球权到了越前龙马手中。越前龙马将球往空中一抛，抬手就是他最常用的发球——外旋发球。幸村在他击球的那一刻就迅速判断出了落点，轻松回击。另一边越前也似早有预料一般，迅速上网，使出短爆截击。
　　截击球速不算慢，但于幸村而言回击起来过于简单，球拍一转球已经被他击到了中场。越前龙马几个大步飞奔而去，接着，就是青学阵营一句适时的配音。
　　“cool抽击。”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
　　幸村向上一跳，先将球上挑，然后迅速扣杀回击。
　　动作起伏太大，他身上披的外套不由得向上飞起，转个视线就能对上越前龙马挑衅般的笑容。

　　然而越前龙马的笑容并没能持续太久，幸村落地时，他的外套刚好完美的重新落回他的肩膀上。
　　“Game 立海大幸村，15:0”
　　裁判的报幕响起，随后是幸村落在他身上的片刻的眼神和一句话：

　　“小子，这可不是一场打落外套的比赛。”

　　因为幸村大大小小的比赛总是披着外套，而且外套还掉不下来，外界总会有些诸如“不干胶”“缝上去了”之类的传言，这次算是一次性打破。

　　越前龙马的目光炙热的注视着幸村，说不上来是不满还是愤怒，总归是一种敌意。大概是因为这是这位天才选手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态度，一种平静的蔑视。

　　曾有人评价，“幸村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网球上”，这一句话肯定了幸村的统帅能力的同时，同样也突出了一个观点——幸村的网球实力非常强大。但与其他闻名的天才选手不同，除了灭五感这一曾遭不少诟病得神技，幸村并没有什么闻名的特技。
　　不说与绝招多得出名的不二周助相比，就是最最一般的网球选手，都会有几招自己的得意技。
　　但幸村没有，不仅自己没有，也甚少用别人的。他的比赛，从来都只有一个画面，就是回击。
　　不断的回击，没有绚丽的招式名，没有丰富的场面感，只是以一种优雅的姿态不断的回击着对手的进攻。

　　而越前龙马，则刚好相反。他非常擅于学习，将与自己比赛过的选手的招式为己所用。
　　好比现在，他迅速的开起了无我境界，将各个他所应对过的选手的绝招不断使出。

　　“比嘉中的大爆炸。”
　　不知是否是因为幸村纤细外表的原因，很多对手对付他第一反应都是用力量球压制。
　　但幸村就用他那纤细的手臂轻松回击，顺便附带一句评语：
　　“力量有余，但球路简单。”
　　接着，消失的发球，抽击球B，甚至模仿手冢运用的一记零式削球，都被幸村轻松回击。不是攻破，是没有用丝毫招式，仅仅凭借着基础实力的回击。

　　这场比赛开场不过几分钟，场上呈现的就是如此明显的压制状态。在幸村手中，似乎任何招式都失去了原本的威力，两局过去，越前龙马依旧没有从幸村手里拿下一分。
　　越前龙马的心态也确实够稳，一直不断的尝试着不同的招式，寻找突破口。

　　事实上幸村的身体恢复了，但体能素质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技巧速度和精神力方面的压制就足以他轻松的掌控全局。真田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幸村身上，没有片刻的变向，似乎考虑的全然不是这场比赛，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青学阵营自然也是着急的，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些过于急迫的情绪。
　　一来是幸村的名头过于响亮，他们派越前上场本来就是碰运气，指望的是越前龙马的潜力，而来呢也算是给他增加一次历练的机会。
　　但十四五岁正是最不服输的年纪，就算差距如同万丈沟壑一般横在自己面前，也不愿就此承认自己的败局。因而都在下面时不时的喊一句，“越前加油”
　　场外一个穿着黑色浴袍看起来颇为不正经的大叔，正在不断地踱步，似乎在担忧些什么，似乎又在期盼些什么。

　　单方面的压制分差总是拉的很快，再越前龙马还一分未得的情况下，分差已经拉到了4:0。

　　立海大这边几个正选，本来还一个个在全神贯注的看比赛，因着这是幸村部长上场。结果这会儿除了留了几分关注力给幸村，已经没几分注意力留在这场比赛上了。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赛基本就是定局，和以往一样就等着部长再过个十几分钟收割个6:0。

　　场上的幸村倒比场下的人对越前龙马变化的感知更为准确些。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比起先前的胡乱摸索特技串联，现在似乎不那么杂乱。
　　只是仅仅是不那么杂乱的表现并不足以得分。

　　切原已经在场边嘀咕上了“诶为什么幸村部长还没灭他五感啊。”，纯是个幸灾乐祸的。毕竟作为立海大的唯一二年级王牌内定下一任部长，切原可以说是立海大被灭五感经验最丰富的人了。
　　精神特训什么的，虽然幸村十分考虑他的接受能力的循序渐进，但丧失五感这种事，并不是说多了就不会恐怖了好吗。

　　自个儿是经历惨痛，却总想让其他人也感受一下。
　　然而虽然幸村上场了，但他忘了场边可还有着立海大第二恐怖的真田。真田一巴掌糊在了切原的脑门上，呵斥道：“认真看比赛。”

　　切原被他呵斥的没了胆儿，缩了缩脑袋，默默地将自己坐的位置挪得远离真田一点，暗自嘀咕：“你自己不也没认真看比赛，一直在看幸村部长。”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是绝计不敢说出口的。

　　切原不知道的是，其实越前此时已经丧失了视觉，听力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差不多已经坠入一个黑暗的无声的世界。此时他已经没了战术，只剩下本能的挣扎和回击。
　　拿起球拍，不断的击球，哪怕在黑暗困顿中，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后来，触觉也消失了。如果说，最开始陷入黑暗的人会陷入本能的慌乱，然后拼命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东西，却发现自己想抓住的东西一点点消失，就像空气被一点点抽空。直到最后彻底的陷入绝望。

　　灭五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可怕的并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那个过程。
　　而此时越前正处在这样一个过程中。

　　场外的观众感觉不到，只能看到越前的动作越来越慢，面上的神情越来越茫然，到最后尽连球拍也握不稳，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灭五感不是第一次见，当所有人看到时还是不由得心惊。
　　场外那个黑袍男子也不再走在走去，不太规矩的侧卧在了观众席的几个空位上，只是眼睛专注的看着赛场上的情形。

　　越前没了动作，幸村也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手的缓冲。只差一球，比分就到了5:0。

　　大约过了快两分钟，越前龙马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周身似乎都萦绕起光芒，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令人熟悉的嚣张的笑容。
　　他拿起球拍，用球拍指着幸村，颇为骄傲的说：“来好好比一场吧。”

　　场边的龙琦看了看黑袍男子，面带笑意的感叹道：“南次郎，龙马终于也和你达到一个境界了。”
　　这时才有人突然反应过来，接着一声大喊：
　　“天衣无缝，这是传说中的天衣无缝！武士南次郎的绝招。”
　　原本沉寂的场面似乎都苏醒过来。这一代的网球选手，几乎都是听着武士南次郎的传说长大的。于他们而言天衣无缝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招式。

　　果不其然，重新恢复过来的的越前龙马的各项数值上升了不止一个level，速度和力量都变得惊人，甚至能和幸村势均力敌，不对，是能隐隐压制住幸村。
　　只在片刻之间，就连下三球。

　　切原惊地一把拽住了柳的胳膊，目光也没顾得上从赛场上离开，就不住的发问：“柳前辈，天衣无缝这么厉害，幸村部长不会输吧。”
　　但柳此时也给不了他答案。事实上柳对幸村的数据也没有一个彻底的掌握，他知道幸村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但是对那个境界，他也是一知半解。
　　柳摇了摇头，一时也没有做什么解释。

　　不远处的黑袍男子眼中似乎亮光一闪，嘴上嘀咕了两句什么。

　　局势似乎就那之后就不可遏制的扭转了下去。变成了越前彻底压制幸村。越前依旧挑着他那抹自信的笑容，每一球都打出极致的速度与力道。幸村一次又一次的飞奔而去，却只能无奈的看着球从自己身边擦过。

　　有一次几乎都接到球了，他纤细的手腕却承受不住这样的力度，球拍和球一起落在了地上。
　　越前听见场边的真田声嘶力竭地大喊：“幸村，不要输。”
　　但比分就是逐渐的倾斜，倾斜到没有挽回的余地。

　　“5:1”
　　“5:2”
　　“5:3”
　　......
　　“5:7”
　　他赢了，他赢了！听着广播报幕大声宣判着单打一青学越前胜。眼前那个原本强势的对手此刻却狼狈的站着。他走到他的面前，带着胜者的矜骄说：“网球应该是快乐的。”
　　那个强势的立海大部长眼中满是错愕和不甘，却无能为力。

　　菊丸前辈扑上来抱住了他，不停的说些“小不点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语，桃城前辈也是，上来就揉了揉他的脑袋，真拿他当小孩子看了啊。不二前辈依旧是眯眼笑，大石学长和乾学长看起来也很开心呢。海堂学长终于不和桃城学长吵架了啊。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上次那个打败他的立海大的黑面神真田走来了。把优胜奖旗和奖牌递给了手冢部长，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最后的握手仪式，幸村主动的伸出了手，面上带着笑容，对他说：
　　“下次，来打一场快乐的网球吧。”

　　不对不对，前辈们不是开始就连输三场了吗，我们怎么会是冠军呢？

　　场上的画面实在是诡异，越前依旧开着天衣无缝，却在不断地失分，奇怪的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再笑，笑得还很兴奋，仿佛是赢得了比赛一般，全然装的。
　　可分数牌上的数据却清清楚楚的在跳动着，是立海大再继续得分。

　　之前一直悠闲地斜躺着的黑袍男子已经坐了起来，面色凝重的看着场内。
　　他只觉得，幸村身后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此时全场的观众都是惊的，包括立海大的众人。所有人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渐渐地，似乎都察觉到了幸村身后的身影。不对，是幸村身后的身影不断显现，从一团白雾变得越来越清晰。

　　柳此时也不再记录，而是同样关注着场内。
　　“无我境界的背后有三扇大门，分别是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才气焕发领悟之极限，和天【】衣无缝领悟之极限。据说，这三扇大门由日本曾经著名的网球选手武士南次郎打开。只是......”他说道。

　　“只是什么呀，柳前辈。”切原急了，他原本的那些担忧此刻都化作了强烈的好奇。

　　“只是从来没有人说过，天【】衣无缝就是极限。包括武士南次郎。”
　　此时幸村身后的身影彻底清晰起来。
　　那人身着一身及地长袍，浅灰色的卷发上戴着金冠，左手拿着一座天平，右手握着一把宝剑，面上还覆着白色的丝带罩住了双眼。整个人看起来圣洁不染纤尘，仿若一流落人间的神抵一般。
　　柳的大脑飞快转动，根据人物的特征飞快的思考这是谁。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是司法之神朱蒂提亚！”

　　白袍身影此刻浮现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场上的越前突然发觉自己所处的世界开始断裂，优胜旗帜，前辈的笑容，都在一瞬之间被一把长剑割裂。他猛地从那个幻境挣脱出来，直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把长剑。
　　他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幸村和那白袍身影融为一体。

　　随后，一切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裁判的一句宣判：
　　“Game 立海大幸村 6:0”
　　“本次国中网球全国大赛冠军得主为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

　　“王者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突然彻底响彻整个体育场，无论是立海大的学生，还是其他学校的学生，都一同站起，大声呐喊这一句话。

　　幸村也带着笑意，在这一众呐喊和欢呼声中，走下了赛场。

　　作者的话：
　　说句实话，这一章是我写过的最煎熬最痛苦也最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的一章。
　　我的比赛写的不算好，当这一章的内容，是我四年的心结。

　　我记得四年前，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结局时，明明当时我还不是立海粉，我的眼泪却唰唰唰下来了。当时，一个完全不会写文的我第一次打开文档，写下这篇文的文案，就是想要改掉这个结局。这四年里，我再也没有看过全国大赛结局的那一集，但每一次提到这个结局哪怕只是一个细节我都会情绪崩塌。那一集的细节我早就忘了，所以写这章的时候我还是不得已去回顾了漫画。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但打开漫画之后，我承认我还是绷不住。

　　四年前的意难平今日还是我的意难平。这一点或许一生都无法改变。
　　但我很高兴，今天，我终于给了我的意难平一个我想要的结局。哪怕它很简陋，错漏百出。

　　网王漫画真田将奖牌交给手冢的那一框里有这么一句话
　　“胜负不能说明什么。”

　　但我想说：
　　“但那个少年需要的就是这场胜利
　　在他经历了那重重磨难之后”
　　所以我想把这个胜利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