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7、成立一个互助小组

　　布莱尔必须承认她在道德绑架柯尔。

　　她在套一个未成年人的近乎，为了嘉莉，也不完全是为了嘉莉。

　　因为这个事情有四步：

　　1.搞垮克丽丝(布莱尔自己也不爽她)

　　2.引导嘉莉反抗她妈妈(布莱尔自己也不爽她)

　　3.嘉莉独立，改变《魔女嘉莉》的命运

　　附加是：为她找个朋友

　　没有社交=没牵挂，人会容易堕入自毁倾向。

　　这是她卖力拉拢柯尔的原因，像棋盘上的两个乐高小人，无论是柯尔还是嘉莉，都太孤独了。这或许是撒旦找她当保姆的原因，她开始为嘉莉规划之后，才发现自己太鸡婆了。

　　然而，这些也只是建立在利己主义之上的利他行为。

　　前面的三步是为了嘉莉，也是为了她自己，既然仪式把她拉到这里，无非是两点：改变，或是不改变。

　　如果改变《魔女嘉莉》的故事，能让仪式完成，做到上面这些，她对嘉莉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仪式是为了让她目睹魔女嘉莉的毁灭。

　　那么，是第四步：

　　毁灭嘉莉。

　　她将亲手毁灭嘉莉。

　　这就是她跟托尼，还有那些超级英雄的不同，她是魔女，是女巫，是布莱尔，可以发善心，但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根本利益。

　　她同情嘉莉，对她有一定感情。但要她为她付出不能回去的代价，那不可能。要她继续再在这个苦逼少女的身体里待十几年，那也不可能。这十几年已经快把她逼疯了，难道陪着一个毛孩子长大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与她没一分钱关系的毛孩子。

　　所以即使第四步有风险(布莱尔担心过没了附身对象她会不会连同一起毁灭的问题)，如果前三步没能让她导回正轨，她也要赌一把。

　　那天拿着刀出门追赶他的怀特太太实在让柯尔吓了一跳，嘉莉随后追了出去用心灵致动阻止她。

　　嘉莉也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妈妈是要对她动手。

　　布莱尔认为事情在向着一个颇为喜剧的一面发展。人们都已经上了舞台，现在也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嘉莉在缝纫台边睡着了。

　　布莱尔轻轻一推，进入那具身体。因为嘉莉这段日子在频繁练习和使用心灵致动，这具身体几乎对她不再设防。

　　那力量在嘉莉身上成长得很快，但在她身上成长得更快。

　　起居室的窗帘簇簇摇动。

　　她将它揭开。

　　一个面容枯槁、表情呆滞的老太婆立在窗外。

　　她机械地敲着窗子，仿佛是一台机器在不断重复一个相同的命令。

　　布莱尔皱皱眉，这些神智不全的鬼魂总让她有点烦躁。

　　她向起居室外望了一眼，不知道玛格丽特在做什么，她没有出任何声音。她不用在意她，嘉莉已经开始反抗她。等嘉莉意识到玛格丽特的养育和那点微薄的爱不能等价抵消她对她的伤害，她就不会再在乎那个伤害她的人。

　　布莱尔打开了窗户。

　　柯尔那天之后终于答应帮她的忙，让她省了很多的麻烦。他认识的鬼魂把克丽丝和她男友比利的行踪告诉她。她就能清楚他们究竟会在哪个农场采猪血，到时候在舞会上用它泼嘉莉。

　　面色发灰的老太婆传来一条口信，之后就消失在了窗外。

　　布莱尔拨了起居室里的电话，号码是镇警察局。

　　卧室那边传来脚步声，她没有理会。

　　“喂你好，我想举报一起……”

　　***

　　克丽丝最近处境堪称糟糕，她的男友，不在这所学校的比利因为闯入农场杀猪被人举报，以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罪被捕。简直是张伯伦镇今年的头号笑话。

　　更何况，人们纷纷传言她也参与了这起荒唐的案件。不过是因为比利主动承担了全部罪责，她才幸免于难。

　　再加上她被禁止参加舞会，她在学校里的社交地位一落千丈。

　　但要说倒霉的，并不止她一个。

　　那天在学校浴室往嘉莉身上扔过卫生巾的女孩都在倒霉。

　　海伦·希乐丝的长头发在一次课上突然掉下一大截，像秃毛的鸡；露丝·戈根在洗手间洗脸时突然头被按在了池子里，水龙头大开；珍妮·高尔特的袜子裂了一条大缝，掉了下来；蒂娜·布莱克，练习跳舞的时候掉了一颗牙……

　　她们对此大为光火，但又找不到罪魁祸首。

　　但克丽丝确定她找到了一切的根源。

　　“都是嘉莉·怀特的错！”克丽丝在厕所里拉住海伦和她的跟班，现在克丽丝没有跟班了，因为她现在没有地位。

　　“你在说什么呀？”珍妮嘲笑她，“你不是应该抓紧去看看你男友有没有被保释出来吗！”

　　“我说这一切都是嘉莉·怀特的错！”克丽丝抓狂地伸出双手，“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那天向她扔卫生巾的人都倒了霉吗！”

　　海伦的脸色正了正。

　　“但她不可能在课上剪了我的头发。”她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背地里在做什么？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天你们遭遇的事情似曾相识吗！”

　　蒂娜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她意识到了。

　　“那些……都是我们对嘉莉做过的事……她在报复我们……”

　　布莱尔在厕所的墙壁后面笑了。

　　她回到嘉莉身边。

　　下午的时候，嘉莉被她们带到了厕所里。

　　“嘉莉·怀特，你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

　　“是不是你动了我的袜子！”

　　“那个举报电话所在的区就是你们街，”克丽丝拨开其他人，“是你举报的，是你陷害的我和比利，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灾星！”

　　嘉莉根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她被她们逼到墙角，意识到这次跟以往那些对她的欺负不一样。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有什么问题，不如去问德斯佳汀小姐。”

　　露丝·戈根砰地一声摔上门，阻止别人再进入。

　　“你还指望那个死女人包庇你，她竟然不让我参加舞会，我爸爸是律师，迟早会起诉她。”克丽丝凶狠地说，伸手拽住嘉莉。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嘉莉的手掌张开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不成器的东西，布莱尔在心里骂道。

　　嘉莉到这个时候还在犹豫用不用心灵致动对付这帮人。

　　当克丽丝高高举起手掌的时候，布莱尔沉下了脸。

　　她直接冲进了嘉莉的身体，脸上表情在顷刻间由胆怯变为怒火。

　　“啪——”

　　响亮的一声，克丽丝整个人撞到镜子上，坐到洗手池上，镜子在她身后破碎掉落。

　　克丽丝还保持着刚才的怨毒的眼神，但布莱尔的眼神比她更毒，她面前那几个咄咄逼人的女孩被一种无形大力按到在地板，头向下，亲吻大地，被那力量拖着往后滑。

　　珍妮指甲盖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厕所里响起。

　　露丝·戈根吓得腿在哆嗦，她没被那股力量控制，惊恐地抓住厕所的门把手，想逃出这个地方。

　　嘉莉·怀特疯了……

　　要不就是她疯了！

　　“你们猜得没错，就是我做的！不仅是我做的，我还会继续做下去！”

　　布莱尔伸手，扼住露丝的脖子，将她吊起来，悬在半空。

　　“我要杀了你——”克丽丝握着一块镜子碎片冲向布莱尔。

　　布莱尔抬起一脚，踹了出去，克丽丝重重撞在厕所隔间的门上。

　　“开心吗，”所有人都被吊得站了起来，像被人抓住脖子和四肢，只有手指在颤抖，“这不就是你们想对嘉莉做的。既然你们喜欢欺负别人，我会让你们欺负个够。”

　　这些女孩开始像被丝线控制的木偶一样向彼此走近。

　　“你要干什么！”

　　“你疯了，嘉莉！”

　　“放过我，放过我——”

　　布莱尔脸上勾起冷笑。

　　“啪”“啪”“啪”

　　克丽丝不敢置信地看着海伦，海伦的手正疯狂地抽着克丽丝的脸。

　　她怎么敢——

　　“我知道你们喜欢这样，也不必再叫旁人参与。现在就可以成立一个互助小组，互惠互利。”

　　布莱尔哈哈大笑起来。

　　这实在是一番极有意思的场景，两拨人抠着彼此的头发、眼睛，精致的妆容被抓花，衣服也撕烂成破布，一个抓着另一个的脚，一个按着另一个的头狠狠在磕……

　　这场喜剧大概进行了十分钟，门外传来教职工的声音。他们发现这里有人在打斗，开始撞门。

　　布莱尔撇撇嘴，有些不爽游戏中途被打断，不过她还是比较满意，因此拍了拍手，不再控制这些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的女孩，任她们堆在地上吃灰。

　　“不陪你们玩了！”

　　她轻轻一笑，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心灵致动让她置空气如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