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69、驱魔

　　一般布莱尔睡觉都很浅，不仅是因为时常出现的噩梦，还有房间的功劳。任谁和可能是恶魔的生物住正对面，应该都不会睡得没有压力。

　　今夜也是一样。布莱尔从浅层睡眠中一下子惊醒，像是士兵在战争中听到房子外面炮弹一响时马上起来一秒钟清醒。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好像深夜中有某种暗沉的目光在凝视着她。

　　叫她汗毛倒竖，宛如落入猎人的掌心。

　　为了在这个多事的时期有所防备，走廊里的蜡烛和小灯从这个星期头上就没有熄灭过。

　　此时有光线从门外传进来。

　　布莱尔才发现，她房间的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

　　门框内静静立着一只黑狗。

　　黑色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长。

　　布莱尔和它对视了大概有三秒。

　　黑狗站了起来，转身小跑着离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布莱尔闭眼躺到在枕头里，松了口气。

　　但她下一秒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到门边，走廊内空无一人。

　　布莱尔站在走廊中间看了十几秒，最后扫了一眼莉莉丝仍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只是这一次，她加了一层锁门咒。

　　***

　　天一亮，布莱尔就飞快地下楼去找凯尔。

　　管家这些天似乎比平常起得都要早，布莱尔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修剪学院里的灌木。

　　“监控存放的录像在哪里？”

　　凯尔停住了剪子，一时疑惑地站在灌木之间。

　　新装的监控器派上了用场，布莱尔这时才想起来科技的好处，她有一种立刻网购十个带摄像功能的扫地机器人的冲动。

　　这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主意。

　　但她拿到昨天那些录像时，她不得不感谢这些监控设备。

　　她不得不一遍一遍的快进和倒退，她怀疑的对象显然刻意避开了监控器的范围。

　　如果不是有心查找，根本不会想到房子内已经有了敌人。

　　这是一个麻烦费力的工作，一整个白天她都在重复它。

　　才终于让她截取到一个短暂的画面。

　　画面中出现了学院内除了凯尔外的第二个男人。

　　黑狗主人真正的样子。

　　尽管画面模糊，布莱尔还是认了出来。

　　艾利克斯？

　　不——是，达米安。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恶魔之子，达米安·颂恩不可能默默无闻。

　　想了了什么，布莱尔立刻打开手机。

　　「……颂恩工业的掌舵人，在父母、叔叔接连离世后，年轻的达米安颂恩接管了这笔庞大的财产……最年轻的大使，联合国青年委员会成员……」

　　布莱尔这才想起那天早晨在电视里播出的新闻。

　　当时她走进客厅时，电视里的人物影像已经播完了，所以她没有看见人。

　　恶魔的拿手好戏，给人类的大脑制造幻觉。他想做什么？

　　莉莉丝又是不是他派来的？

　　女巫团因为莉莉丝的话对她有戒心，她不能再去接触她，免得引起无端的猜疑和造成女巫间的矛盾加剧，所以更无谈审问。

　　如果对外宣张，又会打草惊蛇。

　　她不能确定这个达米安·颂恩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既然世界换了，达米安·颂恩还存在，那就很可能按照原定发展成为恶魔之子。

　　是敌是友还不一定。

　　但在今晚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驱魔仪式施行的不顺利，那么紧接着就是火刑。

　　事情一定会起变化，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她的手伸进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小枪，插在腰间，之后从自己的房间出去匆匆下楼。

　　***

　　上一个被施与火刑的人是红发女巫默特尔·斯诺，布莱尔前几日在餐桌上听到有人谈论到她。默特尔是在科迪莉亚上任后第一个因杀死同族被至尊亲手点燃火焰烧死的女巫，人们说是默特尔一手扶持科迪莉亚上位的，至尊竟然连她都能杀死，说明对女巫的内斗根本无法容忍。这件事提升了她的威信，但也有人说她刻薄无情 。

　　布莱尔估计谈论这些的人大部分都没有见过至尊。

　　星期一的晚餐以一种安静、肃穆的氛围进行。

　　布莱尔用餐巾擦了擦嘴，她昨晚没有问佐伊为什么还不加快派出救援，她看到佐伊自己在房中默默查看至尊和学生们的状态是否死亡时她就已经明白了。

　　这些年大量入学的新生才是她们的亲信，这些天来的年长的女巫们实际上对至尊的死活并不过分关心，臭名昭著的菲奥娜·古德为保留青春残杀潜在的下一任至尊女巫的案件一被发现，女巫团就很难对菲奥娜·古德的女儿科迪莉亚，这位新任的至尊女巫保有信任。更何况，菲奥娜多年不管女巫团，女巫团早已成了一盘散沙。

　　所以佐伊从没有公开与众人一起使用魔法查看至尊的状态，因为她同样对她们不信任。

　　佐伊之所以举办新奥尔良女巫大会，只是想招揽人手，凑齐寻找科迪莉亚和学生们的小队。

　　老女巫们拖拖曳曳，至少比不派出人手好。

　　布莱尔猜佐伊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在驱魔仪式结束后，大概就会宣布。

　　不过她不觉得今晚能顺遂地度过。

　　布莱尔戴上黑色的尖顶帽子，用它完全遮住自己的脸。

　　她跟着人群向树林缓缓前进。

　　她知道佐伊就在一群之间，或许就在被栓起双手的莉莉丝身边。

　　布莱尔停下向四周看了看，她周围的女巫都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之下，没有黑色的大狗，但达米安仍有可能在人群中间。

　　他蒙蔽大脑的能力仍在左右着女巫们的眼睛。

　　女巫围成圈将莉莉丝包裹在中心。

　　布莱尔张开双掌，让它在空气中自然倾斜，与此同时，开始吟唱一整个长段的拉丁文，主要的词是净化。在新奥尔良的女巫团藏有的书籍之中，有关净化和驱魔的不多，更多的是向黑暗借取真知和力量。新奥尔良的女巫团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菲奥娜·古德是著名的无神论者，她不信鬼，更不信神，不过有人说她最后堕入的地狱。

　　或许要到那个踩面包的女孩从地狱中回来，她才可能同时得到解放。

　　没有参与驱魔仪式的女巫们等在后面，布莱尔微微睁开眼睛，莉莉丝的脚开始离开地面。

　　她知道差不多了。

　　一声枪响，几乎在它从她身后出现的一刹那，布莱尔张开双臂，将空中的“莉莉丝”狠狠摔向地面。

　　女巫们将她们中的一人包围起来。

　　小片空地中，那黑衣人中了一枚银弹。

　　那是用熔化了十字架做成的子弹，专门用来对付撒旦和他信徒。

　　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