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67、艾比

　　新奥尔良女巫大会一直由至尊女巫发起召开，宗旨是保护人数日益减少女巫团。

　　但在菲奥娜·古德担任上一任至尊女巫时期，由于她的恣意妄为和不负责任，中间许多年都没有再次召开大会，而最近的一次还是在权力交替的2014年，仅仅由几位至尊候选人和七法阵的少数见证者参与。

　　布莱尔想她可能还把形势想得好了一些。由于菲奥娜·古德的撒手不管，在她任内的几十年，进入罗比乔克斯小姐学院学习的年轻女巫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这其中又包括不下三位现已证实被菲奥娜害死和不下五位被女巫猎人杀死的女巫。

　　女巫团中间已经出现严重的年龄断层，当布莱尔从窗户里看到外面从车里下来的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时，她想道。

　　这两天陆续来了许多人，但大部分集中在四十到六十这个年龄段间。著名歌手史蒂薇·妮克丝，写过很多吸血鬼和女巫三流黄色小说的作家梅尼，还有穿着和姿态完全哥特风的莫塔莎·亚当斯女士。这些女巫大都是菲奥娜那一辈的成员。

　　至于布莱尔刚才看到的老太婆艾比，当史蒂薇向佐伊介绍的时候，布莱尔赫然发现她就是那副占卜纸牌的主人，也就是1919年那一届女巫学院的成员。

　　难怪她牙都掉光了。

　　布莱尔觉得她还能说话已经是奇迹，这位已经过百岁的女巫是一位现存的占卜大师。

　　“你得当心点，孩子。”她一见布莱尔就这么说，听着叫人不安，不过布莱尔后来发现她几乎是对着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她就安心了许多。

　　”死神都带不走的老骗子。“她听到有人这么说。

　　作为学院里现住的学员，布莱尔是接待方，特别是人手根本不够的情况下。莫塔莎·亚当斯女士有与外表的苍白阴冷完全不一样的热情与脑回路，她一到就送上了一箱蝙蝠，布莱尔皮笑肉不笑地提过那只还在不断震的箱子，无视了莫塔莎的提议——找个高一点的房间把它们放进屋。

　　巫婆们总是千奇百怪，由于这次事情紧急，连至尊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佐伊借用理事会成员的名头竭尽所能地所有可能请到的女巫都请了过来。布莱尔有幸目睹并开始处理她们制造出的各种麻烦。

　　最麻烦的是一些被携带过来的宠物，除了猫头鹰、乌鸦和黑猫这种常见的女巫宠物，布莱尔有一天晚上看见凯尔把一只足有半人高的大狗牵去后院。

　　不过一星期的功夫，学院塞满了风格迥异、五花八门的巫婆。她们制造的噪音与骚乱，让佐伊非常头疼。

　　这时候，布莱尔就看出来佐伊的本事。

　　在人员众多和人心不齐的情况下，佐伊必须拿出全部本事来暂时压服这些女巫。这本来是至尊的工作，但科迪莉亚·古德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布莱尔私下里数了数在不同人前佐伊显露出来的能力。

　　她敢说她至少精通四种七法阵中的能力，这还只是她显露出来。

　　“来点蝾螈眼和烤蜥蜴吗？”

　　布莱尔眼皮跳了跳。

　　莫塔莎·亚当斯夫人非常殷勤地给大家煮饭，迎着她期待发亮的眼睛，布莱尔发现自己很难提出拒绝。

　　她看了看盘子里新添的那一勺烂泥般的食物，在莫塔莎的目光下，艰难地用叉子捅了捅。

　　它竟然还在动……

　　“咳、咳——”百岁老巫婆艾比用勺子敲了敲玻璃杯。

　　莫塔莎回到座位，布莱尔随即松了口气。

　　“女巫团现在遇到了最紧急的情况，”艾比扫视了一圈长桌上的女巫们，“理事会的佐伊告诉我，与至尊和我们那些年轻的女巫失去了联系。”

　　桌上开始窃窃私语。

　　“静一静！”她大力敲着杯子，“佐伊你来说。”

　　“科迪莉亚和学生们前往塞勒姆考察后失去了踪影，当务之急是派出一支调查组前往塞勒姆调查她们的下落。另外此次大会还有一件事。”

　　她揭开了角落的帘子，露出了后面的东西——莉莉丝被绑着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

　　她被施了咒不让说话和尖叫，但是恶毒的小眼睛转动着看了一圈在座的每一个人。

　　“女巫团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威胁。”

　　“佐伊，你是说这个小女孩？”史蒂薇问道，布莱尔想起她一见面就拥抱了佐伊，她们之前应该就已认识。

　　“不，不只她，”佐伊站了起来走到莉莉丝身边，“我相信她只是其中之一。”

　　布莱尔听到她在念咒，同时看到她紧紧抓着莉莉丝的胳膊。

　　椅子上的小孩开始剧烈挣扎，她全身剧烈颤抖，仿佛置于烈火之中，女巫们此时站了起来，因为她们发现佐伊接触到莉莉丝的地方开始发生变化，人类的肌肤生出一种可怕的蜕变，逐渐蔓延，那种宛若在地下洞穴生活了上千年导致肌肤退化的效果，莉莉丝的皮肤表面变成一种形同白蜡的效果，青筋和血管加重，凸了出来，在皮肤表面纵横交错。最可怕的是她的脸，从眼角开始她的脸开始皲裂，暗紫色的裂痕，导致她的脸像被分成了好几块。

　　“恶魔——”有人像是因为吃惊而叫出了声。

　　但已足以说明大家的心声。

　　她们都看到了莉莉丝那双恶魔眼，没有瞳孔、没有眼白，纯然覆盖的黑色。

　　佐伊霎时被莉莉丝变形时爆发的力量震开，凯尔扶住她。

　　仿佛很长一段时间，莉莉丝低着头，仿佛一具木头制成的人偶。

　　但是没有人敢大意。

　　直到她缓缓抬头，像一台许久未活动生锈的机器，她盯着女巫们。

　　她眼睛中的黑色反射出隐隐的人影。

　　“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找上我们？”佐伊问道。

　　莉莉丝扭了妞自己的头，让它在她脖子上以不合常理的角度转动。

　　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骨头在碰撞，“他在看着你们。”

　　“他是谁？”梅尼的声音有点颤抖。

　　“他是死亡、恐惧——”

　　布莱尔眯起眼睛。

　　“撒旦？”

　　“你怎么敢！”她似乎要突然暴起，但在佐伊和女巫们的盯视之下，没有发难，她高高地抬起头，对着布莱尔，“你是我们的人……”

　　布莱尔感觉有十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没有回应那些目光。

　　“你在挑拨我们。”她平静地说。

　　“可能，”莉莉丝的嘴角拉开，笑得像被车碾过，“但你迟早会属于我们，包括你们每一个人，都会认清效忠自己的本质。”

　　“她疯了——”布莱尔转过头。

　　“可怜的孩子，她一定是发烧了，需要喝点毒草汤。”莫塔莎永远在状况之外。

　　布莱尔拒绝跟她解释。

　　“她来自地狱……我们不可能对抗魔王……”女巫中有人说。

　　“但他已经对上了我们。”艾比用拐杖敲了敲。

　　女巫们安静下来。

　　“管家，把她带回房间。”

　　“佐伊，伊斯特和莉莉丝怎么到学院的？我知道科迪莉亚接任至尊以后改变了招生的方式，如果我们不对学生加以筛选，很容易将一些别的东西带进学院。”

　　佐伊眼睛突然闪了闪，她可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啊，佐伊，是不是至尊没有对新生加以审核。”梅尼突然说道，有些尖刻，“我一向认为包括那些沼泽女巫都不应该进入学院，谁知道她们的身世，是不是真得是我们从塞勒姆来的姐妹。她们的血统太不明确了，搞不好是哪些野人的后代。”

　　“梅尼！”艾比出声警告。

　　布莱尔意识到梅尼的身份或许有些不同。

　　”我想，她们的血统没问题，”佐伊不得不说话，“她们有一部分绝对是女巫。她们是萨拉·奥斯本的后代。”

　　梅尼闭上了嘴。

　　蒂图巴、莎拉·古德和莎拉·奥斯本，塞勒姆审判案中最知名的三个女巫。第一位背叛了她自己的种族，将新的巫术带到白人女巫团，第二位的家族出过三位以上的至尊女巫，而最后一位的后代中虽然没有产生过至尊，却也是少数后代繁茂的家族。

　　梅尼闭上嘴巴的原因是因为如果论起来，她也是奥斯本家族的远亲。

　　“我们怎么确定她不是被某种东西附身？”有人问道。

　　“应该尝试驱魔仪式。”

　　布莱尔挑了挑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佐伊跟她感觉一样，她试图反对。

　　但由于奎尼失踪，艾比和梅尼暂时代任理事会成员，二对一她们决定在周日对莉莉丝举行驱魔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