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62、莉莉丝

　　或许是因为女巫们刚刚集体离开了学院，布莱尔敲门后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开门。

　　凯尔见到敲门的人是她时表情有些惊讶，他连叫了两声佐伊，才让布莱尔先进到了学院。

　　一楼非常空旷，有人在二楼弹奏钢琴，布莱尔扫过那些墙壁上的肖像画，在客厅等待佐伊。

　　壁炉中的火正在反常地燃烧，在这个季节，只会叫人感觉更加闷热。

　　布莱尔只待了几分钟就感觉空气像是烧着了一样，热得叫人受不了，她的视线落在壁炉上。

　　好像有一个娃娃在火焰里面。

　　她从壁炉上拿起铁叉，火星闪过，烧得发黑的木头中露出树脂小人几乎要融化殆尽的头。

　　“你拿了我的娃娃——”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中。

　　毫无征兆，布莱尔没有一丝察觉，铁叉扎进了火堆中，而火堆中的娃娃滚了出来。

　　一直滚到女孩的脚下。

　　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烫一样，她把那个被烧得已经变形变色的娃娃捡起来，抱在怀里。

　　她不觉得烫吗？

　　布莱尔嘴唇微微动了下。

　　“莉莉丝！”布莱尔听到佐伊生气地大叫，佐伊人到了客厅，第一件事是先把那个足以把皮肤烫得粘在一起的娃娃从莉莉丝手中打掉，然后她开始检查莉莉丝的手。

　　莉莉丝嗬嗬笑了起来，她摊开自己的手掌给所有人看。

　　“我没碰到它。”小女孩的笑容中有某种狡黠的成分。

　　意念移物？

　　那么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障眼法，莉莉丝刚才没有碰到刚从火堆滚出来的娃娃。

　　这是一个玩笑。

　　但布莱尔发现自己没有对她露出笑容，佐伊也是。

　　“你先跟凯尔玩好吗？”布莱尔听到佐伊对莉莉丝说，她让凯尔把莉莉丝从客厅牵走。

　　“她们有时候……有些调皮。”佐伊困难地解释道，对莉莉丝也颇为头疼。

　　她看起来对布莱尔的到来既好奇又吃惊。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如果是跟你父母……”

　　“不，不是——”布莱尔否定了佐伊的话，她意识到佐伊是把她当成需要被照顾的角色来对话，“我从网上看到了你们，我想加入你们。”

　　她飞快地说出她的目的。

　　张开手掌，那个被佐伊打飞的娃娃再一次被意念控制带得飞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一些被烧出的液体也滴落在地板上。

　　布莱尔而看了一眼，让它跌落回地板上，摔得稀碎。

　　佐伊微微张嘴，她可能没想过这个原因，她以为布莱尔只是来找她。

　　“好的……但是古德小姐和其他学生她们现在不在……”

　　“那我可以入学吗？”

　　“可以——”佐伊露出笑容，“当然可以。”

　　***

　　布莱尔很快就弄明白楼上的钢琴声是谁发出来的。

　　佐伊把她送到了房间，在看到她只是把背包放下就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后，她带她去见了这个房子里剩下的人。

　　学院内大部分成年或者接近成年的学生都已经跟随车队前往了塞勒姆，学院内只留下佐伊、凯尔和孩子们。

　　莉莉丝和伊斯特，她们是女巫孤儿。

　　当科迪莉亚找到她们，她们一个正在寄宿家庭，另一个则在孤儿院。

　　她们都是孤儿。

　　布莱尔看到了正在弹琴的伊斯特，她和莉莉丝年纪差不多大，沉默文静，不过她要比莉莉丝高一些，也看起来比她更健康一点。莉莉丝看起来有些……近乎于惨白。

　　佐伊说她们都是天赋出众的小女巫，在这个年纪就显露出一部分能力，才得以让至尊找到她们。

　　凯尔给她们倒了茶。

　　“方便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知道你离家出走了，是因为你哥哥的原因吗？”佐伊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她双手握紧了茶杯。

　　一谈到查理·布沙尔佐伊就非常紧张。

　　布莱尔确定她和查理的死一定有关。

　　她审视了她一秒钟，有个很荒唐的念头刚才走进她的脑海，佐伊该不会以为她是来复仇的。

　　“我只是……觉得跟他们变得非常陌生。”他们指的是布沙尔夫妇，布莱尔搅着茶杯内的液体，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试图避开这个问题，“古德小姐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很好，是我们的校长，也是至尊。”

　　“至尊？什么意思？”

　　新奥尔良这一支女巫团的血脉可以追溯到塞勒姆审判时期，有一种说法是黑人女奴蒂图巴将巫术传给了塞勒姆的女巫，从此她的后代也成为了塞勒姆女巫的一部分。失踪的理事会成员奎尼就是她的后代，而当时和蒂图巴一同接受审判的还有一个被现今女巫熟知的姓氏[古德]。

　　科迪莉亚·古德的血管中流淌着的从来都是至尊女巫的血液，她是上一任至尊女巫菲奥娜·古德的亲生女儿。即便在女巫团几百年的历史中，也没有母女相继成为至尊女巫的前例。对一个女巫家族来说，这无疑是异常荣耀的。

　　很容易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古德的家族将统治新奥尔良的女巫团长达百年。不过最开始恐怕谁也没想到科迪莉亚会是新的至尊人选。

　　天赋，是最重要的。

　　普通的女巫天生就拥有一到两种能力，强大的可以达到三四种，而同时代最强者才可通过全部七个测试。

　　也就是七阵法：隔空取物、心灵控制、瞬间移动、占卜通灵、起死回生、灵魂出窍、控火。

　　通过了这些，就成为了真正的至尊女巫，也就等同于取得了女巫团的领导权，权柄、声望、地位，这些是至尊无需伸手，就可获得的，荣誉加身，但在通向它的过程中，想要掠夺果实的人也必须承担它具有的风险。

　　“我们的校长拥有天目，这是最强大的额外天赋之一，等她回来你会知道，如果有人打算在学校内作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佐伊对科迪莉亚推崇备至。

　　布莱尔知道自己这趟并没有白来，佐伊的讲述渐渐跟《黑暗祭祀书》内的部分内容重合，意念移物就是隔空取物，还有占卜通灵、灵魂出窍，她不相信这是没有联系。书中的一些秘密或许就隐藏在七阵法、至尊或者学院中。

　　“你先在这儿住下来，我会联系告诉科迪莉亚。”

　　佐伊不是难相处的人。

　　布莱尔知道恐怕等女巫们从塞勒姆回来这里就很难清净下来，她也乐意在这段时间查找更多线索。

　　她以为她是不用在这会儿跟人多交流的，但她很快就在餐桌上领悟到什么叫麻烦。

　　古德小姐不在，佐伊就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长，或许也是这里唯一能压制莉莉丝的人。在见识到莉莉丝的麻烦之后，布莱尔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是多么难能可贵。

　　小女孩现在正缠着她。

　　布莱尔很好奇她是不是一直这样对待新来的陌生人，她追着她问东问西，一点都不在意她已经变了的脸色。

　　“你最害怕的事是什么，布莱尔？”

　　布莱尔发现自己非常讨厌小孩子。

　　但在莉莉丝的不断重复下，她又不得不回答，她想起哈利·波特中罗恩非常怕蜘蛛，于是敷衍地对莉莉丝说自己怕蜘蛛。

　　在此之前她从未警惕过小孩，但她马上就知道自己该反思了。

　　当晚，她的梦中出现了大片的蜘蛛，她躺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群淹没了她的身体。

　　一夜噩梦。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餐厅，询问佐伊，“莉莉丝有控制梦境的能力吗？”

　　她严重怀疑与她有关。

　　佐伊摇摇头，“她又惹事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好像有一丝厌恶。

　　布莱尔找到莉莉丝的时候，她正在房间内摆弄娃娃，而伊斯特在角落里弹钢琴。

　　“布莱尔，快来帮我挑一个娃娃——”她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的到来。

　　十几个大小、模样完全一样的玩具出现在布莱尔眼前，她感觉眼角抽搐，不明白这些玩具之间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送你一个——”

　　她没有打算顺着莉莉丝的思维走。

　　“昨晚，是你控制了我的梦？”

　　莉莉丝笑嘻嘻，“你说什么？”

　　“你昨天问我怕什么，我说是蜘蛛，然后你就控制了我的梦。”布莱尔抓着莉莉丝的手臂。

　　“你说什么，布莱尔，你弄疼我了。”她突然作出疼痛的样子，“凯尔！凯尔！”

　　钢琴声戛然而止。

　　伊斯特突然站起来走到她们身边，一把将莉莉丝推到地上。

　　而莉莉丝只是恨恨地瞪着她，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喊。似乎对她有些戒备。

　　伊斯特走到画架旁。

　　凯尔此时敲了敲门，“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画掉了。”

　　伊斯特第一次张口说话。